《不要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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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偷看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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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凯是之后才听闻这件事的,直到箫和走到校门口,他才追上去问他怎么样。
  箫和看东西还是有些叠影,于是盯着宋凯又骂了句:“操。”
  宋凯并未计较,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矿泉水往毛巾上浇了点,捂他脸上,口中道:“好点没?”
  箫和骂:“好他妈的。”
  宋凯继续捂着,又问:“现在呢?”
  箫和点点头,“眼睛里面有白光。”
  宋凯叹了口气:“你这是要变身了。”
  箫和拿脑袋撞他脑袋:继续骂:“变身他妈的。”
  宋凯说实话不太高兴听见他乱骂人,憋着气叫他名字:“箫和!”
  箫和也学他憋着气回答:“诶!”
  然后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之后,他就看见上帝了。
  上帝是个穿衣服的人,不知道性别但是很亮,浑身放着光芒,神圣而不可侵犯。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箫和的眼睛就更亮了。
  上帝说,不许有黑暗,于是箫和的眼睛彻底就白内障了。
  当然那是在梦里,一个奇怪的梦。
  再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宋凯没想他会晕过去,那吓的直接把人抬到医务室里去的,结果医生诊断说,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
  宋凯出于人道主义目的陪他在这儿待了一下午,其中陈曦找到学校里来过,后来被宋凯赶去学校食堂买饭了。
  箫和撑起身就想吐,宋凯很有先见之明的给他准备了一袋子,箫和毫不客气的就吐了出来,袋子有多大,他就吐得有多深。
  吐干净之后他才想起发生了什么,扶着还有些疼的脑袋,招手让出去倒垃圾的宋凯回来:“几点了?”
  宋凯看了看手表说:“四点多。”
  箫和瞬间掀开被子就穿鞋要往地下走,“你怎么不早叫我,都那么晚了!”
  宋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不客气地吼回去:“急什么!”
  箫和一愣,说话打了搁楞:“回,回家烧,烧饭。”
  宋凯这会儿的架子特像流氓,大腿翘在椅凳上,一手搁在大腿上,冷眼看他:“老师去帮你打电话通知你家长了,你睡着吧。”
  箫和:“……”
  他觉得爸妈会来才怪。
  “你怎么不回家?”箫和问宋凯,他走了自己也可以走,不用再等那劳什子:“你回家吧。”
  “那你爸妈什么时候来?”宋凯皱着眉伸手摸他肿起来的地方:“还好?”
  箫和说:“还好。”
  心里却说,其实一点也不好。
  宋凯这会儿也忘了做“朋友”的事,拿着毛巾到边上沾了点水,又帮他重新摁在脸上,慢慢揉:“当时怎么回事儿?说倒就倒?几条命都被你吓没了。”
  “忘了。”箫和拍开他的手抢过毛巾自己揉:“你都说我晕了我还有什么记忆,你回家吧。”
  宋凯有意忽略最后一句话,跟着从书包里拿出一瓶雪碧给箫和:“没鸡蛋你凑合吧,别等等回去肿大了。”
  箫和难堪的咧嘴笑他没知识,“雪碧瓶坑坑洼洼的管屁用!”说着开瓶盖灌了一口,打了个嗝。
  宋凯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便问:“你这脸回去不把你父母给吓到?”
  箫和举着毛巾的手换了面,仰头看窗外,想了想,又回头看他:“你知道世界上最大颗的陨石在哪么?”
  宋凯摇摇头:“你问这干什么?”
  箫和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宋凯的鼻子往天上拖,制止他说废话:“在西南非洲的纳米比亚北部,有座小城叫赫鲁特方丹,城西20公里有座荷巴农场,所以那颗陨石就被叫做荷巴陨石。”
  “然后呢?”宋凯被夹的喘不过气来,往他腰际戳,“你别捏我鼻子,鼻屎出来了!”
  “你活着就是恶心,”箫和嫌恶的往他身上擦了擦:“讲不定某天就有颗陨石砸你头上了,好好看着眼前吧,我的事你少管!”
  宋凯想说他也不想管,是在同情而已,但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未免太伤人,于是改了口词:“你这脸到底要不要紧?怎么瞧着红晕还大了一圈?”
  “没关系。”箫和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绿箭往宋凯那儿伸了伸,“你吃了回家吧。”
  宋凯:“……”
  他是不明白干嘛箫和老赶自己回家,总觉得是有秘密的,但这个秘密箫和不会说,所以他也不必知道。
  两人僵持的那会儿陈曦终于端着菜盒子回来了,见箫和醒了,又看看手中的两盒饭菜,便对箫和说:“我再去帮你打一份?”
  箫和只想赶他们走,谁还顾得上吃饭?既然他们不走那就自己走,箫和铁了心无视他们的施舍,背上书包便走人。
  陈曦还拦过他几次,只是拦了也白拦,宋凯就看看。
  想看看他到底在隐瞒的是什么,想到时候给他一个忠告,以及致命一击。
  只是等到箫和完全走没了影,他都没看出来什么东西,只好拿过陈曦打得饭,当晚餐吃。
  


5、第 5 章
 
  陈曦说:“你看上去为人挺不错的,怎么箫和那么记恨你?”
  宋凯说:“不知道,可能和天上的星星有关。”
  陈曦听不懂,只好一声不吭地继续吃饭。
  学校为了响应政府节俭节约的生活作风,就连食堂里卖的都是冷饭,他们不厌其烦将中午的饭菜拿出来热一热晚上再供应给老师,而陈曦打得这两份恰巧也是如此。
  陈曦吃了一半就肚子疼了,宋凯体质要比他好,目送他随手扯了纸奔赴厕所,然后淡定的吃完饭,背上书包离开。
  十月的昼夜更替渐渐进入佳境,西伯利亚的寒风经过层层削减跃入这座城市,驱走了闷热,转而变得凉爽起来。
  五点多天色已经变的全黑,那时华灯初上,宋凯沿路看风景漫步回家,没想到在小区门口还会遇到箫和。
  箫和不是故意等宋凯,他是出来打酱油的。
  两人撞了个正着,箫和步子极快的就想往家走,而宋凯却借着人高跨步大,走得如同充军,也追了上来。
  宋凯奇怪他的行为,问他逃什么?
  箫和愣了一下,而后停下脚步也不走了,刚刚那是条件反射,奇了个怪。
  他朝边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粗鲁的抹抹嘴,撇开晦气。
  “逃他妈的,谁逃了!”
  宋凯想他脑子还没恢复,笑着说:“那我看错了。”
  箫和点头问:“叫我干嘛?”
  宋凯瞧他一脸不耐烦的傻样就想欺负,十四岁的少年没有分寸,捏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拧,凶狠道:“你那么不愿和我待一块儿?”
  箫和莫名其妙:“你说我?”
  “……不然我在同谁说话?”
  “没,你想多了。”箫和稍稍提起左脚,慢慢往前走,举起手中的空瓶给他看:“我得烧饭。”
  “那我能去你家吃吗?”宋凯觉得逗他挺好玩的。
  箫和心里比他一个中指,嘴上拒绝:“我家就三副碗筷。”
  “那我自己带能去你家吃吗?”宋凯越来越觉得他好玩了,完全忽略自己刚吃过饭的事实,缠着又问:“今天你家吃什么?我能吃吗?”
  箫和心里骂:“吃你妈的。”
  然后自顾自的加快步伐,不回答他的无礼。
  宋凯不厌其烦的追上去想与他搭话,唯一目的也很简单,最好箫和毛了,跳起来打他。
  不是说宋凯就有自虐倾向,只是喜欢看箫和炸毛的样子,跟刺猬似的一根根头发都会有竖起来的趋势。
  “以前你家不是有人给你烧饭,现在那人呢?你怎么不回答我?”
  “那是我外婆。”箫和往一处小卖部走去,叫住里头一个边抠鼻子边看电视的叔叔:“打瓶酱油,要老抽的。”
  “哦!”叔叔把鼻屎往躺椅上揩去,起身很快翻箱倒柜把东西找了出来:“两块五。”
  箫和摸出钱递给他,小心避开他的手接过酱油,然后回头走,不乐意搭理宋凯。
  宋凯看他越走越快,又有些恼,也不高兴说话了,有情总被无情伤,箫和在他心里的阶级地位又下降一格,从同情变成了不值得一提。
  后来过没几天学校进入了期末总复习阶段,APEC四个字变成了后APEC时代,在当地仍然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教室里的黑板报有他,路上的广告牌有他,箫和因为中考政治会考,所以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用来看报,又因为期末将近不考政治,他便放下报纸,重新背起了英语单词。
  生活在考试的逼迫下开始变为白热化,英语老师那的课被换到晚上,和陈曦的时间段分开。陈曦抱怨过是不是瞧不起他才换时间的,箫和含糊其辞,说是冲突。
  但他心里却在滴血:冲突他妈的,其实是他妈、逼得。
  箫和妈妈很满意他能和对楼的宋凯走近,每天早上出门时都会与他们家大人打招呼,箫和有种自己活在中世纪的错觉,人与人的关系在变态中发展,他妈妈就是典型的菲利普夫妇,社会阶级观念可怕的让人能在半夜里醒来。
  后来箫和在英语班上混得熟了,认识了一个比他英语还好的人,叫曹斌。
  曹斌是个全才,来自市里某所有名的好初中,箫和安慰自己是因为底子不好才会比不过他,于是对于曹斌,冷脸更多。
  曹斌性格开朗,但却不是奔放,说话耿直,甚至天马行空。
  箫和问他:“你是不是只有英语好?”
  曹斌笑着从包里掏出一本数学的龙门题库,问他:“你说什么?”
  箫和眼睛一直,不说话了。
  开尔文说:“在经典物理阳光灿烂的天空中,漂浮着两朵乌云。”
  在箫和眼前,一朵是宋凯,一朵就是曹斌。
  补课的英语老师很喜欢曹斌,几乎每道问题都是最后问他结果,箫和成了第二,于是他心里产生了嫉妒,频繁提问想拉回注意力。
  他最讨厌曹斌一脸淡定的样子,目空一切,好像瞧不起所有人,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这样的人。
  不过还是和曹斌有不同点,因为他是装的。
  装的习惯了就变成生活,不足以人间失格,至少他快活。
  又是一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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