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与不爱之间 by 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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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与不爱之间 by 昕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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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一张小嘴翘得半天高,迳自埋怨:“一点都不体贴,简直是恐吓嘛。” 
      “好了,快走。” 
      打发他们离开,孟樵又从容地走进吧台忙他的事。 
      夏启东瞪大了眼晴,简直不敢相信,他是瞎子吗?还是故意的?夏启东握紧了双拳。好,不理他是吧?今天晚上他是缠定他了!他怒瞪着一双莹亮的黑眸,大步走向吧台,跳上高脚椅,就像彼此不曾相识,就像一切重新再来过。“一杯牛奶。”他的口气像吃了炸药。 

      孟樵必须花好大的劲来压住他带来的震撼。他漠然地倒了一杯牛奶给他。“牛奶不收费。” 
      “是吗?”他一口饮尽。“再来一杯。” 
      孟樵没空陪他玩游戏,把整瓶鲜奶给他。“本店请客。” 
      旁边的女客娇滴滴地开口了:“孟樵,太不够意思了,我来这么多趟你都没请过一次。” 
      “你也想喝牛奶?”孟樵的笑容很职业,夏店东一眼就分辨得出来,但这些花痴是感觉不到的。夏启东习以为常地冷然以对,仿佛在看戏似的,但是他心理实在怒火中烧;孟樵这家伙真的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就这样跟那群女人聊起来了,简直把他当隐形人看待。夏启东勉强沉住气,反正他今晚是跟他耗定了! 

      熬到了两点,孟樵实在不明白夏启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就坐在吧台上不吭一声,直到他下班准备走人了,他才跳下高脚椅紧跟在他屁股后。 
      孟樵的双眉简直快打结了。不理他,就是不理他,否则一旦被恶魔缠身,肯定脱离不了麻烦。 
      走出酒吧,雨还是下着,孟樵拉起夹克盖住头冲到停车处,很快地上车发动了车子。该死的,他到底想怎样?孟樵气得捶了一下方向盘,从模糊的后照镜看见那小子骑着摩托车紧跟在后,雨衣不穿,连安全帽都不戴。孟樵在无人的街头急驶狂飙,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终于,到他家楼下了,孟樵紧急煞车后立刻下车狼狈地甩上车门,也被雨淋了一身湿。他冲到才刚把机车熄火的夏启东面前,劈头就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是谁呢!”夏启东瞪着他。 
      大雨洗过的脸庞更显白皙,连湿润的嘴唇都变得过于苍白。 
      孟樵眉头、拳头都紧紧靠拢,他存心逼疯他就对了,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他怎会那么确定?确定他看不会不忍心,确定他会担心他又生病?一个礼拜没见,除了重复着单调的生活步伐,他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他几乎快成功了,快忘了他了,为何他又要出现,而且更残忍地往他心头扎根!是原本就一直存在的?还是他根本是骗自己早已把他忘记了?孟樵一双黑眸简育快喷出火来,他要他彻底地离开他的世界! 

      “你滚啊!又来找我干什么?你又有什么东西丢在我家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他莫名的怒火一吼,夏启东简直火冒三丈,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他在那大呼小叫个什么鬼?“我爱来就来,关你屁事?幻觉是你开的吗?这公寓是你盖的吗?我哪里惹你了,你跟我吼什么?” 

      两双眼睛互相喷火地瞪视对方,豪雨毕竟大得离谱,那股熊熊怒火也禁不住大雨倾盆,降温了不少。孟樵退了一步,深邃的幢眸闪着难以捉摸的阴郁。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孟樵冷冰冰地问他。 
      夏启东仰高了下巴,眼中有桀傲不驯的叛逆。”不想干什么。“他一步步走近他。 
      孟樵望着他那张漂亮过分的脸孔,紧抿的嘴角挂着难以妥协的骄傲,长长的眼睫毛盛不住雨水的重量,湿透的双颊仿佛满布晶莹的泪。孟樵心悸的发现,他正一步步的瓦解他的理性与冷酷。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他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地说。 
      孟樵倏地睁大了眼。 
      “阿得都告诉我了。” 
      孟樵突地揪住他胸口的衣领,使劲往上一扯,夏启东的双脚又差点离地。这突来的劲道令他痛苦得纠起眉。孟樵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再次更加旺盛地燃烧起来。“谁要你这么做的?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放手!”夏启东抓着他强如铁钳般的手腕大叫:“我不懂你为什么把自己封闭起来,人又不是你杀的!” 
      “住口!”他发了疯似的挥了一个重拳在他脸上。 
      夏启东几乎是飞出去的,碰地一声,整个人摔卧在雨湿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天啊!他做了什么?雨水狠狠地斥责他的冲动,他刻不容缓地冲向前,抱起昏眩过去的夏启东往楼上跑去。 


      第五章 
      这样的画面,好像不到一个月之前才上演过。孟樵把浴缸的热水放满,脱了夏启东的衣服把他扔到浴缸里,他惊醒过来,双手抓着浴缸边缘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孟樵大声制止。 

      “别动。”然而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孟樵颤抖地握着热毛巾轻拭夏启东红肿的嘴唇,夏启东惊愕地望着他两潭深不见底的幽黑眸子,仿佛浸在忧郁的愁海里。 
      这样的画面,其实是相当动人的。孟樵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为坐在浴缸里的夏启东擦拭伤口,但是夏启东一开口,总是破坏唯美的一刻。“妈的,你把我当沙袋吗?下手这么重。” 

      “是你先惹我的。”他的口气平淡的像没有情绪,眼睛只停留在夏启东由红转紫的嘴角上,他下手的确重了点。 
      “你看你有多扫把,这是第几次我都算不清了,每次遇到你我不是鼻青脸肿就是头破血流,要不就感冒发烧,你简直就是瘟神嘛!” 
      比起你这个恶魔,我这个瘟神算什么?孟樵轻声一笑。他认栽了,不想再跟他吵了,再吵下去不知道下次他伤的会是哪里? 
      “既然知道我的杀伤力这么强,为什么又来找我?” 
      “谁爱来找你!”夏启东嘴硬地反驳。 
      孟樵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显得尴尬,尤其夏启东赤裸裸地泡在水里和他对看,热水的蒸气烤得他全身烫红。 
      “喂!”他喊了默不吭声的孟樵一声。 
      “我不叫喂。” 
      这人脾气真够拗的了,他还不是老是“小子、小子”的叫他?夏启东不情愿地叫了声:“孟樵……哪个孟?哪个樵?” 
      孟樵睨了他一眼,脸上写着:你别丢台大人的脸好不好?当然是孟子的孟,难这是作梦的梦吗?樵是樵人的樵。笨蛋。” 
      “问一下也不行,中国字同音的那么多。”夏启东立刻抗议地叫道。扯掉孟樵手上的毛巾,以手托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眼中带着一抹邪气。“你客厅那堆CD我全都买了,而且每首歌都背起来了。” 

      孟樵一怔。他那堆CD少说也有近百张,不过以他上次小露身手的功力来看。他相信他的确有一颗过目不忘的聪明恼袋。孟樵望着他,黑眸里闪过一丝痛楚,夏启东敏感地捕捉到了。 

      “别做……这么无聊的事……” 
      夏启东简直快翻白眼了,他到底是几岁的老头啊?这么“龟毛”!“我有钱爱买CD、爱唱歌,你管得着吗?真受不了你这个老头。” 
      老头?孟樵可皱眉了。“我才大你六岁。” 
      “六岁就有年轮耶,还不够老?” 
      夏启东简直就是个小讨厌,不过却让孟樵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他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魔鬼,谁能抗拒得了他的任性淘气?谁又能摆脱他的美丽邪气呢?再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他愈来愈管不住自己了。孟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晴,随即站起身,轻声丢下一句:“先泡个热水澡,免得又感冒了。” 

      “喂!”夏启东又喊了声,赶紧又改口:“孟樵。” 
      他回过头,看到夏启东的无邪神情,只觉得心又是怦然一震。 
      “你也湿透了耶。” 
      “我是铁打的。”他轻笑,很快地走出浴室,连门都没关。 
      夏启东只手托腮,不情愿地撇了撇嘴。什么嘛!说的我好像纸糊的一样,真不公平,看光了我两次,怪老头!他在心里直咕哝。 
      孟樵又进来了,手上多了一套白色运动服,像个老爸在叮咛自己的小孩一样,盯着他说:“还发什么呆?洗好了换我。” 
      夏启东存心捉弄他,漾起一抹坏得可以的挑逗笑颜。“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洗。” 
      孟樵皱起眉来。夏启东乘胜追击地趴在浴缸边缘望着他,一双澄澈莹亮的黑眸瞅得他心跳急促。“咱们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害躁的。” 
      可恶的小鬼!孟樵瞪着他,一语不发的掉头离开,身后传来他胜利的笑声。孟樵一脚把地上的空罐子踢得老远,气自己竟会受他的诱惑,气自己的心因着他荡漾不安。虽然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但从心理不断加温的热气却快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了。 

      耳边又传来夏启东清亮的歌声,这小子不逼疯他不肯罢休是不?孟樵斜躺在沙发上,一会,心却平静下来,被夏启东悦耳的歌声安抚下来;他不禁闭上眼晴,想像自己站在干冰迷蒙的舞台上,为他奏下美丽的和弦…… 

      就是这张脸……让一个正值黄金岁月的年轻生命,甘愿为他牺牲奉献……夏启东悄悄地来到沙发前,凝视着孟樵不知是否入睡的脸庞。半干的发丝柔顺地重落在他颊上,他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芽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他习惯性轻蹙的眉宇,连睡觉也不愿放开…… 

      “你在做什么?”孟樵突然睁开眼冒出一句话,把夏启东吓得跌坐在地,一颗心怦怦地狂跳起来。 
      “你存心吓死人吗?”夏启东坐在地上瞪他。 
      “我以为你胆子很大的。”他漾起一抹促狭的浅笑,看得夏启东倏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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