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惠自己也有知觉,也笑:“没办法,食色性也。”
晚上他们到对面的红树林吃了晚餐,又回到别墅在客厅里打了半宿的麻将。约定第二天出海钓鱼吃烧烤,然后才散了。
晚上回房间洗了澡,宁夏捧着手机一边刷一边看电视,王子君洗完也爬了上来。这是个很大的家庭套间,旁边一张小床扔了两个包,显然是没人打算睡了。
在宁夏脚跟旁趴着看了一会儿电视,王子君去戳宁夏的脚:“哎,别看了。”
宁夏动作没变,“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王子君调转头脚爬到了床头,把脑袋伸到宁夏手机上:“看什么!”
宁夏把手机屏幕关了:“你干什么呀。”
“别看了。”王子君道,“我有事问你呢。”
“什么?”
“地震那会儿,说要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宁夏也看着他的眼睛,老老实实地说:“我还没想好。”
“别想了。”王子君张开手臂直接从侧面抱住了宁夏,是个非常示好的姿态。他把头靠在宁夏肩膀上:“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说,我会改的。”
“你没什么不好的。”宁夏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他还没想好。
“那我们做吧。”王子君说,“我想你了。”
王子君的头顶心近在咫尺,宁夏都能闻到他头发上的洗发水香。把手机又拿了起来,宁夏说:“不行,我有艾滋。”
王子君一把抢走了他的手机:“那你就过给我!”他把手机扔到了床尾,并且抱住了宁夏的腰,像一只欢欢喜喜的萨摩耶一样把宁夏扑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海
第二天本来约的是八点半起床,九点出发。结果到了八点半,只有徐琬琰一个人起来了。厚窗帘拉着,室内还是暗暗的,让他恍惚以为才六点钟。摇了摇李何惠,李何惠没有起床的意思,徐琬琰只好自己去洗脸刷牙。一切收拾好之后,他看着四周还是没动静,蹭蹭蹭跑下楼,塞着耳机开始练舞,先热身,活动开后再做身韵组合,一个人在那转了半个多小时,跳出一身汗,上楼洗了个澡,又吃了半包自带的饼干。
看了看时间,他忍无可忍地拉开了窗帘。
扑到李何惠床上,他唰地掀开了被子:“旅游就不要赖床啦!”李何惠睁开眼睛,拍了拍他的手臂:“乖。”然后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同时伸手,想把被子夺回来。徐琬琰不松手:“乖你妹啊,钓鱼去啦!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我插|你鼻孔了!”
李何惠立刻用手捂住了鼻子,就是不起。于是徐琬琰一转身,一屁股坐到了李何惠身上,嗷一声把他弹了起来。捂着肚子李何惠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正式坐正了:“欠揍是吧?”
徐琬琰单手叉腰指着他:“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九点出发,现在十点了都没起来!”
李何惠拿枕头砸他:“你对我使什么劲儿啊?对面房间起来了吗?他们没起来我起来有什么用。”
徐琬琰说:“那总要一个一个起来啊。”一边说着又往门外跑,一分钟后他又跑了进来:“他们真没起来哎,敲门也没反应。”
“不会已经去散步了吧。”
“没有,除非他们八点半前去的。”
“打他们电话!”
徐琬琰找来手机,给宁夏拨了电话,响了五六次通话音宁夏才接起来。
徐琬琰说:“快起来啦,已经十点了。”那边睡意朦胧的声音说马上好。
挂了电话徐琬琰有点郁闷,觉得这几位旅游热情都不高,要睡可以在家睡嘛,出来了还不好好玩。
他悻悻地对着穿衣服的李何惠说:“他们也没起。”
“我就说吧。”
徐琬琰噔噔噔跑到外面露台上,从那里前方被其他别墅挡了,但向左可以看见西边的有个角落露出海来,往右可以看见宁夏房间的露台。他在露台上站了一会儿,又钻回了房间里,对着正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李何惠,他笑嘻嘻道:“哎,你说他们两个,昨天晚上会不会上床啊?”
李何惠满嘴泡沫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刷牙,等把一口泡沫吐干净了,他避重就轻道:“废话,不上床睡地上啊。”
徐琬琰瞪了他一眼,又跑开了。这次他直接跑进了宁夏的房间。宁夏和王子君真是只睡了一个床,被子床单也堆得乱糟糟的,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王子君正在洗澡,宁夏在削酒店房间免费的水果。把一个苹果递给徐琬琰,他问你们卫生间空么。
徐琬琰说我哥在用,马上好了。宁夏说哦那我去你们那儿。他拧开了卫生间关着的门直接走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套牙具。徐琬琰心里“啧”了一声。他啃着苹果又跟着宁夏回了自己房间。
李何惠一边擦脸一边给宁夏让位:“这里条件还行吗?”
宁夏正在撕牙刷的塑料包装:“挺好的。”
李何惠看到了徐琬琰:“你哪里来的苹果?”
徐琬琰往后蹦了三步,指着电视柜旁的小竹篮:“我们也有啊。还有香蕉呢。”
李何惠伸手:“给我。”
徐琬琰递给他。
接下来的两天里,徐琬琰深切地觉得,宁夏和王子君之间的关系,有了很不一样的变化。那些生硬的别扭、冷眼、易怒没有了,他们之间不仅能平声静气地交流,偶尔还会私密地凑在一起说笑。徐琬琰在心里“啧”了半天,夫妻没有隔夜仇啊。
李何惠当他是小孩,不宜接触太成人化的信息,故而装傻,视如不见。要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吃酒店的自助晚餐,结束之后徐琬琰还想最后去一次沙滩。
天色已晚,远方的海岸线还有最后一线白光。由于是酒店内部的沙滩,这时候人已经少了,但还能看到沙滩上三三两两的人。还有人下水。
“我也要下去。”徐琬琰说。
“别闹,晚上了。”李何惠不同意。
“我不走远,我要泡水。”徐琬琰坚持地说。前天出海也是,船老板问要不要潜泳,这仨也没一个想下去的。跟着他们的意见走,那自己就别想玩痛快了。
干脆地把自己扒到只剩平角裤,徐琬琰仗着天黑冲进了水里。李何惠气得简直头上要冒烟,这泳裤带都带了,这孩子也不愿意去换一下,还说自己短裤带得多。
王子君怂恿宁夏:“我们也下去吧。”
宁夏笑着往旁边让:“要去你去。”
“那我去啦?”
“要去快去。”
王子君连衣服都没脱,意思意思地卷了裤腿,他走向水深处,慢慢水没了膝盖没了腿,他站在水里又把袖子挽了起来。结果徐琬琰从背后把他拖进了水里:“别折啦,都要湿的嘛。”
李何惠在岸上喊:“你这样等下上来得感冒。”
徐琬琰大叫:“你下来不?你不下来去帮我们拿点毛巾吧。谢啦!”
差使人这么顺溜,李何惠一抿嘴,刚要回话,宁夏笑着说我去拿吧。李何惠拦住他,我去,你钥匙也给我。
等李何惠回来的时候,宁夏也在水里了。他们叫李何惠一起,李何惠想了想,也脱了衣服跑了进来。
眼看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酒店的白光也照不太远。徐琬琰说:“短裤好麻烦呀,我想脱掉。”李何惠警告他:“不许耍流氓啊。我让你换泳裤你不换。”徐琬琰嚷起来:“有什么关系啦。反正人家又看不到。”“我们不是人啊?”“你们不算嘛。”
玩到了后来,李何惠还是阻止不及,让徐琬琰把自己扒光了。他像一条小美人鱼一样赤|裸着在水里玩耍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被李何惠强按着套上了短裤拉上了岸。“我跟你讲,你不要体力透支明天爬不起来。”
徐琬琰一边用毛巾擦身体一边理直气壮:“下午的飞机嘛!”
“他肯定起来得比你早。”宁夏在一旁拆台,被李何惠嗤之以鼻:“去,我教育小孩要你瞎搀和。”
徐琬琰嘟嚷:“我不是小孩!”他微一沉吟:“我是青年。”
“光屁股的青年。”李何惠还是耿耿于怀:“你要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占星
年后王子君想叫宁夏搬到他那儿,可宁夏不愿意。旅游的时候亲密起来的关系,随着每日生活相隔的远近,渐渐又淡下来。那天徐琬琰艺考结束,李何惠叫宁夏上他家,一起吃个饭。李何惠问要不要叫王子君,宁夏说不要。
饭后李何惠和宁夏去阳台抽烟,李何惠想了想,还是说:“你对王子君好点。”
宁夏沉默。
“你到底也和他这么多年了,知根知底。你年纪也不小了,有这么个人在旁边还不满意,你想怎样”
“是不是他给你介绍了女朋友,你就帮他说话啊?”
“那还不是我女朋友呢。”
宁夏干笑了两声。李何惠踢了他一脚:“你得知道你要什么。”
“你们两个倒是蛮合得来,互相拉红线。”
“我是为你好。”
“对,你是为我好。”宁夏把烟头按在了外面的窗沿上,“我就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
李何惠斜眼看他:“你想要我这样的?”
宁夏翻了个夸张的白眼。
“我嫌他现在有点胖了。”宁夏说。
“靠,就这呀。他这叫胖啊?再说男人胖点有什么关系,像徐琬琰那样好看?”
“好看。我喜欢那样的。”
“我靠,你变态。”李何惠解开了外套,拍了拍自己穿着毛衣的胸膛:“这才是男人的体格。审美要健康。”
“我要不要让他减个肥呢,他低头的时候双下巴都出来了。简直不堪入目。”
“有你这么说自己相好的么?”
“谁是我相好啊?”
“行行行,我不跟你说。”
宁夏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中。
李何惠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宁夏,做人要糊涂点,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得很清楚。你想想莫筱如,我当时都跟她走到最后那步了,她跑了我不还是算了。你是不是还咽不下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