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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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戈by周澈(黑帮情仇 强强 情有独钟 双杀手 直掰弯)-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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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发…浪啊,替外人损我?”
  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奇道:“他不是癫了么,怎么出去的?”
  “我看他就是装疯脱身。”金链男喝了一大口冰啤,“道上把他的身手、口风吹得多神,屁,这年头谁跟你讲义气,肯定是收了安家费!”他把牌一摊,眉飞色舞,“糊了!”
  输家一阵抱怨,噼里啪啦洗牌。
  较沉默的男人看到玻璃门外模糊的黑影,戴着运动帽,白手套,似乎拎了个外卖盒子,不禁问:“你们谁叫夜宵了?”
  “没有啊,不过好像真有点饿。”金链男道捏捏女人脸蛋,“别嘟噜了,我请你吃粉肠。”
  店门开启,立刻又关上。众人不及反应,就见来者长腿一伸踢翻桌案,从盒里抽出菜刀砍向跌倒的金链男,不多不少正是9刀,吓人另外三人抱头尖叫。
  “女人街‘肥鹏’告诉你们,抢生意也得看对象。”阿凛丢下血淋淋的菜刀,按雇主要求留下口讯,立刻冲出店门,处理妥衣物,大大方方钻进地铁。
  两站过后是香埗头。停车的时候,他看到窗外贴满了古装电影《修罗道》的海报,背景猩红,一片鬼蜮,中央却立了个光芒四射的女子,白衣薄如蝉翼,体态婀娜,神色圣洁中带了妩媚,尤其是一双深茶色的眼瞳,恍如晶莹剔透的猫眼石。阿凛大吃一惊,细看小字,这片并非独霸影坛的邵氏出品,陌生的公司名叫义胜,似乎和义帮关系匪浅。但苏娅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义帮旗下的影星,难道她没及时离开奎松城,被公司捉了去?
  又过了两站,阿凛出地铁,绕道深水埗。这是一片尚未整修的老城区,屋主大多在城内购置新居,老宅便廉价出租给偷渡来的打工仔。阿凛的祖屋是两层木质结构,一层宽阔,二层为阁楼凉台,抹了桐油,防水防虫。他8岁随改嫁的母亲搬进城区,10岁抵债入义帮,除了蓝飞没人知道他是在这出生的,不失为隐蔽的落脚点,只要攒够了钱,他们就远走高飞……主卧传来的说话声令阿凛顿生警觉,他握着匕首掀起门帘,看到蓝飞坐在黑白电视前,微光下的神色难以捉摸。
  “……你醒啦,”阿凛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我买夜宵去了。”
  蓝飞起身走近阿凛,快要贴上他脸颊才停住,“你买了什么?”
  “……鱼丸。”阿凛喉咙一阵发紧,不自在地错开目光。
  蓝飞笑了笑,“你觉得我分不清鱼腥味和血腥味么?”
  阿凛刚要解释,猛然看见蓝飞右手握了那柄银灿灿的微型军刀。他心脏一缩,捧起蓝飞带了血痕的手指急道:“你的经脉还没养好,怎么就急着练刀!”
  蓝飞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阿凛只是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包袱,如果不是你,我10年前就死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得好好谈谈。”蓝飞叹气,拉阿凛坐下,看着削铁如泥的军刀开口,“你为了救我出来,统共花了多少钱?你要当我是兄弟——”他脸颊一热,垂首道,“你要是也中意我,就别扯谎。”
  阿凛咽下道歉的话,据实以告:“打听消息,买新身份、工具,雇船林林总总,剩下将近一万,今天接了个三千块的单子。”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他们要的东西都不能走正经渠道,价格更是翻倍。三千块相当于普通白领一月的工资,却不是买命的价。蓝飞有些担心:“那人没死?”
  “现在风声紧,不兴杀人,只让砍几刀示威。你放心,我没叫人认出来。”
  蓝飞沉默片刻,还是问出口:“我看了电视,那个张富胜是不是死了?”
  “是。”阿凛沉声道,“为了分散警力搜救。而且,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失踪,立刻就会被当做内应通缉。”
  他说得平静,却引得蓝飞一阵恍惚。以暴制暴,以血还血他们可以毫不眨眼,可阿凛出道以来还未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心中不可能波澜不惊。蓝飞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握着阿凛的手,希望分担对方的重负。
  阿凛的眼里多了一层暖意,“所以你要好好修养。”
  蓝飞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即使恢复灵活,力道也不比从前。”他左手挽了个刀花,说得轻缓,却透出一股杀气,“过去练左手是为了扮酷,现在要动真格了——或者,我改练狙击更好?”
  阿凛很快猜到他的心意:“你要找陈含报仇?”
  “是他。”蓝飞点头,“电视里放电影《修罗道》的宣传会,我看到他了,他就在香港。”
  “会不会认错?”阿凛压住怒气问,“他为什么来香港?”
  蓝飞眯起眼睛:“就算混进人群,他那副假洋鬼子的做派我一眼就挑出来了!至于回来的理由,”他冷笑一声,“大概是看到我的通缉令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阿凛忽然想明什么,压在心头的重石陡然移去,肩背挺得更直,像张待发的弓弩,“阿飞,我有些东西给你看。”他稍稍挪开衣柜,从墙根里掏出个牛皮档案袋递给蓝飞。
  “见习督察韩志琨?”蓝飞抖了抖翻拍的警署陈年档案,眯起眼睛,“这才是花钱的大头吧。”
  凌晨3点,地铁上鲜有人迹。空荡荡的车厢坐着个穿风衣的男人,他衬衣领带,头戴侦探似的黑帽,面前的报纸更是将面目挡个结实。车门靠站打开,进来个干瘦的中年人。他一眼看见男人,竟打了个寒战,□地转身,车门却轰然闭合。灯箱广告在眼前飞驰而过,单调,炫目。男人放下报纸,笑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
  中年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不太情愿地挪过去隔着走道坐在男人斜对面,干咽了口口水,试探道:“你,你是人是鬼?”
  男人又是一笑,露出整齐完美的牙齿,相貌无疑是好的,“你在宣传会上跑得倒快,我只好守株待兔了。”他在中年人眼神闪烁的窥视下语气轻松地继续,“身兼多职赚的钱统统扔地下赌庄,你猜这事让大老板知道,会不会放心让你管账?”
  中年人脑袋猛地抬起,又丧气地垂下,“韩sir,你又要什么?”
  “6年前那人已经死了,你可以叫我决。”男人身子前倾,笑容不在,“而且这话不对,关键是你要什么,你儿子要什么。”
  中年人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连这个都知道?!”
  “死人总是容易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话在如此黑甜的夜里,如此空荡的车上,难免不叫人心里发毛。中年人在心悸之余却升起一线希望:“你有办法治好他?”
  韩决从那叠报纸里抽出一张英文的,递到中年人面前:“意大利出了一种最新的生物疗法,已有病人存活。你可以用旅游名义送妻儿离开香港,剩下的我会安排。”
  “这……”6年前黑白两道常常互通有无,他也只是个小秘书,卖点堂口的消息给韩志琨算不上大事,可现在他是账房之一,执生又成了义帮老大,稍有不慎就是死无全尸!男人万般犹豫,可另一边,全港的医生确实对儿子的病束手无策,就算倾家荡产也吊不了几年,何况手头已紧,偏偏不敢叫同门知道,否则便会被当做包袱一脚踢开……
  “你要买什么信?”他终于咬牙问。
  韩决翻出剩下的报纸,指着头版头条:“我要将义帮连根拔起。”
  ——南洋亿生元地产在港隆重上市,市民争购股票,险酿踩踏事件。
  “这不可能!”参与洗钱的中年男人惊恐地低呼,见鬼似地盯着韩决,“你竟然还没放弃!但这不可能,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整个帮会……”
  “葛柏倒了,四大探长也不远了。”韩决笑起来,语气虽缓,眼睛却寒光四射,像那枚隐着针头的十字架,“天网恢恢,一个都逃不了。”
  地铁靠站,韩决将一张卡片放进男人口袋,拉起衣领往外走。清冷的空气携着若有若无的话音飘进车厢:你若执着爱子性命,自然明白我的执念。
  男人盯着满墙的电影海报,怔然无语。
  本性良善,却带嗔恨之心,执着斗志——是为修罗!

  40。 灵肉交融

  清晨,阳光像害羞的处子半掩红霞。
  执生叔披着真丝浴袍,扶着稍显酸痛的老腰陷入柔软的沙发,叼一支雪茄却不点燃,只是享受它昂贵的象征。打开今早的报纸,头版又是亿生元的火爆上市和八卦消息。鉴于亿生元林总神龙不见尾,狗仔队对其身份的猜测可谓五花八门:菲律宾土豪、南洋海盗、澳门赌王的私生子,甚至和BJ政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执生叔越看越好笑,于是真个大笑出声。
  此时香港中小型住宅楼宇每方尺约230港币,一个400方尺的住宅单位售价约9万元(1平方尺=1/9平方米)。普通职员月收入1300元左右,买一小型住宅单位的款项仅相当于6年的工资,分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嘛。前几年轰轰烈烈的炒金热已偃旗息鼓,账房出身的执生叔敏锐地嗅到楼盘的巨大市场,将黑道暴利输入南洋的秘密公司转一圈,漂白的钞票便成了海外投资,源源不断地流回本港,名正言顺地卷走股民的腰包,蓄意炒楼抬价——帮会可不是善堂。至于做地产的实体,不是还有那个人梁姓奸商的建筑公司么。
  时代不同了,大家都是斯文人,赚钱也不必打打杀杀。执生叔神清气爽地翻到娱乐版面,色迷迷地盯着《修罗道》的新人女主角。这个南洋女人倒是天生丽质,花钱养白了之后更是个尤物,艳光从皮子下一寸寸透出来。难怪他一见心喜,特意宣布出席一周后的首映礼,为公司的第一部片子助威造势。将于取之,必先予之,身为老江湖的执生叔自然深谙其道。何况娱乐圈不仅俊男靓女追逐名利的战场,更是帮会洗钱的乐园,既神不知鬼不觉,又能获得高额票房,兼顾猎艳寻欢,实在一举多得。
  他这厢满腹意淫,冷不防被一双玉手夺了报纸。
  他不满地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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