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她听到身边柴壁杰大声说:“西贼受死!今日我玉昌大军就是战只剩下一个人!也绝不会对你们这群野蛮贼寇投降!”
她示意柴壁杰攻击,却听张靖嘉道:“!先把城墙下那些敌人射死!!”
李欣疑惑问道:“为什么?”
张靖嘉第一次表现这么急切:“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是什么吗?那些都是晶石枪!他们一定是发现晶石枪会自爆秘密了。这些人根本就是人肉炸弹!而且,你们没瞧见吗?三丈之内,他们派出了很多兵马!”
李欣顺着他手指望去,果然,三丈之内聚集全是甲兵,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原本对付敌人武器,现被这些敌人吃透规律拿来对付自己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敌人是报废了多少人马才换来了这样规律。
柴壁杰对张靖嘉话已经没有任何犹疑,几乎是对方一说话,他就立刻对着亲卫吩咐了。
瞬间,几百只羽箭往城墙根下“人肉炸弹”射去。大部分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但是依然有一些人闭眼前扣动了扳机。
“轰轰轰”几十声爆炸声从城墙底下响起。站城楼上人全都觉得脚底下震动厉害。几声巨响过后,流疆人欢呼声音响起。李欣弥漫烟灰里看到,离他们不远一段城墙塌了!
“城楼上士兵负责攻击三丈之外敌人,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去支援!”柴壁杰迅速指挥着城墙上援军。又对着身后赶来士兵大声吼道:“你们去守住那段豁口!不能放任一个西贼进城!”
众官兵纷纷听令。短暂镇定之后,援军们开始用晶石枪对着三丈之外流疆人扫射起来。
流疆人见状,慌忙后退。他们语言谁也听不懂,却见大军顷刻便退得远远。
留下那些被磁波辐射到士兵原地哀嚎哭喊,疯狂自残。
而进到三丈内西贼则与援军们豁口处进行了激烈对抗。尸首一具具堆起来,很便堵住了城墙,所剩豁口越来越小。
李欣不满足于晶石枪杀人不见血温柔攻势。她抽了一个士兵身上砍刀,早早下了城楼,领着塔苏尔往豁口处赶去。完全不顾身后柴壁杰大声呼喊。
“我要杀光你们!”她觉得身体里开了一个巨大**之洞,洞里住着魔鬼需要大量鲜血填饲!塔苏尔也不劝解李欣,见她往人群里冲去,便紧紧守她左右。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对着敌人,战场上大部分士兵都没发现,他们身边站了一个公主。她和别人一样,对着源源不绝敌军官兵毫不留情挥着屠刀,而她身边则是几个凶神恶煞高大男人,任何胆敢靠近这个公主敌人,他们都当场诛杀,毫不留情!
渐渐,李欣从这段豁口杀出了城外,但是她身边除了塔苏尔几人,再没有任何敌人敢靠近了。越来越多战士看到了这个公主战场上身影,看到了这个平日里高高上贵族此刻居然连盔甲都没穿就上阵与他们一道杀敌!他们除了惊讶,多是激动!士气大增之余,前去分担公主压力战士也越来越多。
然而,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敌人能靠近李欣了。她眼前突然没了目标,便呆呆地站原地,沉重砍刀上豁口连连,刀面上鲜血汇到一处,黏黏糊糊地往下滴落尘土里。
她觉得天地间所有人和物都消失了,她哪里,她是谁?她不是应该周王府吗?怎么,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正迷茫之时,“铮铮”古琴声从城墙上传来。婉转悠扬琴声里裹着温柔安抚之音,杀伐阵阵刀光剑影战场上散开。这声音时而缓缓如呜咽哀鸣,沉滞低吟坠人刀都拿不住;时而又突然变得击溅如激越呐喊,铿锵愤慨震人心都颤抖。不多时,大家便都沉浸这牵动人心音乐声中。
直等到后一声高音拨出散到每个人灵台之内,大家才纷纷清醒过来。此刻,冲动已经散去,见到事败已成定局流疆人纷纷蹲地上投降。而原本杀红眼玉昌官兵也都不再激动,只一人一个上前将那些投降流疆人给捆了起来,扭送回城。
柴壁杰镇定之后,下令开西城门。然后领着大军数以千人往城外追击而去。不过这些人,已经不像开始那么兴奋,有了侯方失败案例,他们现十分谨慎和坚毅。
李欣手中砍刀掉地上,被塔苏尔捡了起来。她终于醒了。抬头再往城墙上望去,那人却已经不原地。
城门被出行援军堵住,众人纷纷从豁口进城。李欣塔苏尔等人护卫下进到城内,便见人群里,一个熟悉声影扭送着一个狼狈敌军士兵踉跄着往前走去。
“那不是乔三娘么?”李欣疑惑想着:“她要干什么?!”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质问
刚才只顾着拿刀砍人,此刻停顿下来,李欣顿时感觉虎口一阵酸痛。她下意识用左手轻轻揉按着右手酸痛之处。然后对塔苏尔吩咐道:“跟上那个张乔氏!”
一贯认真执行李欣命令塔苏尔此刻却道:“殿下,张乔氏属下会派人盯着,您还是先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来吧!”
李欣闻言往身上瞧去,只见胸前所能看到地方染满了鲜血,浸紫色袍服上显出大片大片黑色。原本不觉得,现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刚从盛满了鲜血池子里爬出来似地,浑身散发着浓烈腥气。
她看了看左右,见柴壁杰几个手下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押送俘虏,打扫战场。城里百姓听说敌军已退,也纷纷扛了木料领了石块前来修固城墙。
李欣又回头看着那个张乔氏背影,见她正和被抓俘虏撕扯,一把钢刀晃得那俘虏求饶不断,心中便有所明悟——她抓那人恐怕就是叛匪张秋鸣。
“那就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她轻声说道:“待会儿直接去张府!”
塔苏尔松了口气,也打算等公主休息时去打听打听他仇人蒙塔塔事情。
张乔氏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李欣注意。她与李欣一样,浑身是血,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袍脚上还嘀嘀嗒嗒落着深红色血珠。原本普通容貌此刻因染了血污,竟然现出诡异艳色。叫人看了既惊又骇!
但是乔三娘完全不乎,此刻她死死抓住手中俘虏,钢刀架对方脖子上,目眦裂,咬牙切齿地说道:“张秋鸣!我好大哥!你慢慢等着,等我夫君人头到了我手里,我便带着他一齐和你去见老夫人!”
张秋鸣哆嗦着,他刚才位于军队前方,撤退根本来不及,只好迅速地跑进了未倒塌城墙根三尺以内安全区。他也不是没脑子,只是想着流疆先锋军队能突破进城好,突破不进去,他就立刻扒了身上服装,趁乱混进城去——反正他一看身材就知道不是流疆人,到时再往脸上涂满血污,谁还认得出来他是谁啊。
谁知,自己却一开始就被一个杀神给盯上了。
“弟媳!你听我说啊二郎他真不是我杀!”张秋鸣紧张双腿发颤,压脖子上钢刀还带着粘糊糊地鲜血,冰凉刺骨:“我要是真想杀了大哥去投敌,完全可以张家时候就一刀砍了他脑袋带出城外啊何苦还煞费苦心将他运出城外”
张乔氏舔了舔带血艳唇,嘲讽笑道:“你终于承认二郎是被你运出城外了?”
张秋鸣忙高声叫道:“我是有原因!我原本以为赤化城肯定守不住了,为了保二郎一命,才将他运出城外。真没想到我们刚一出城就被埋伏流疆人给抓了啊”
“哼!”乔三娘冷笑:“那你为何不连老夫人一道带出城外?她可是你亲娘,你可真不孝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孝。”说到这里,他痛哭流涕:“还不是因为大哥是赤化守将,我想那些西贼肯定不会放过他,这才起了心思要将他运出城外。弟媳,你说对,是我好心害死了二郎。但是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扛起他担子守护我们整个张家。还有小玉,我一定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张乔氏却突然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对小玉下手吗?!”
“没有没有”张秋鸣发现乔三娘现正处极度愤怒之中,根本听不进他任何解释性话语。有了这点认识之后,他不再辩解,也不挣扎,乖乖跪路边,由着乔三娘将刀架脖子上,低头闭目想着一会要怎么让母亲保下自己性命。
路上川流不息人群要么押送着俘虏,要么便拿着工具飞奔跑。
“夫人!”
张秋鸣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玉昌士兵服饰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深褐色笼子。
“这是张大人”人头两个字那人愣是没说出口,他十分羞愧说道:“没能找到张大人尸身是下无能。”
“不怪你。”乔三娘一手依然将刀架张秋鸣脖子上,另一只手单手接过那个笼子,没有半点害怕和激动,冷静让人觉得可怕。
“周毅,请代我向世子及公主请罪。张秋鸣是我死仇,我一定要带走他!若是公主殿下与世子爷追究下来,你便让他们到张家来抓我吧。那时,夫君事情肯定也了结了。”
说完,她沉默往前方看了一会儿,无波双眸里倒映着整个街道全影,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原来这里多美多繁华,现却成了这样。所以二郎,你也没什么可留恋了,是吗”
虽然后两句周毅没怎么听得清楚,但是却不妨碍他理解前两句话意思。听到乔三娘话,他连忙道:“夫人请放心,下一定会详细禀报世子与殿下。就算要追究,也由我周毅一人承担!”
乔三娘听了,只微微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抱着笼子,驱赶着张秋鸣往张家走去。
原本他们立纷乱西城楼前,那里人员嘈杂,看守押送俘虏又多,实没几个人注意到路边乔三娘和张秋鸣。可自从他们转了弯,离西城楼越来越远时,街上注意到乔三娘二人这个奇怪组合人也越来越多。
“那是谁啊?身上好多血是去杀敌了吗?”
“前面那个我认识,不就是张家大郎吗?后面那个,脸上太脏,看不清楚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