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同学们当得知丁向北要去抗洪,都纷纷捐款,让丁向北带给灾区的同胞们。张默然见了,便不懂声色的帮着丁向北筹集灾款。张默然认识的朋友,同学们都是些有些钱人,也不缺一些太子哥,随便一个人出点零花钱都比丁向北手头的捐款多,当张默然把好几沓百元大钞递给丁向北时,丁向北激动的第一次拥抱住张默然。
由于南方洪灾,火车晚点了,到了晚上11点多才发车,张默然买的是软卧,两人上了火车找好位置洗漱下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张默然给丁向北买早餐回来,就见丁向北和对面的一位大叔聊得欢。原来这位大叔是宜昌人,在北京工作,这次是急得赶回去探亲的,不回趟老家不放心,这次洪灾实在是太猛了。聊着聊着,就聊到这次丁向北带着捐款前往灾区的事,这位大叔二话不说就把口袋里的钱,给了丁向北叫他带去灾区的同胞。没想到上铺的人一直醒着,听了他们的话也掏出钱包捐了一百。
火车飞驰着,第三天早上5点左右时终于到达了武汉,俩人一下火车就坐车赶往荆州。到达荆州后,又急匆匆的找到政府部门把钱捐了,但丁向北把这一大笔钱,和那一大串捐款人的姓名递给那位官员时,那位还满身沾满泥水的官员的激动的拉着丁向北的手直说感谢。中午时俩人在政府人员安排下和其他自愿者一起吃了一餐极其简便的午餐:盒饭。午饭后稍微休整了,张默然被安排到前线去了,丁向北被安排到后勤,安顿灾区民众。
“你小心点。”张默然被安排到前线去,丁向北有些担心。
“嗯,你自己也注意点,别中暑了,等下把瓶正气水喝了。”
“嗯,”
“我走了。”张默然说了句就跟着大部队走了。
丁向北他们来到荆州的第二天武汉就下了特大暴雨,突破了历史最高雨量。8月13日至14日,□到长江荆江大堤、洪湖大堤、武汉龙王庙、月亮湾等险段指挥抢险,慰问军民,发出决战决胜的总动员令。丁向北在拥挤的人群里,远远的望了几次主席,有些激动。而且他也见到了半个多月没联系的张默然,他瘦了,皮肤也黝黑黝黑的,穿着短袖其他青年自愿者,军人,民众就这样直接躺在地上睡着。
“你怎么来了!”张默然很高兴丁向北来看他,本来嘛来抗洪他本就不愿意,从小就没下过地,干过活的少爷,让他天天烈日下扛沙袋,刚开始还有些怨气,后来看着军人们,民众们,为保护家园抗击灾害而奋勇前进,不怕苦不怕累时,他居然心境慢慢的变化了,也融入到其中。
丁向北:“过来有事,随便来看看你,我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你。”
张默然:“呵呵!午饭吃了吗?”
“吃了,在路上吃的。你手怎么了????”丁向北瞟见张默然的手都是茧子,还要两个伤口用创可贴贴着,手臂上的皮肤有些地方居然都晒得脱皮了。丁向北看着心里一阵难受,要不是自己,张默然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也不用在这样的环境里挖土扛沙包。
“没事,过来坐下。??????又中暑了!”张默然示意丁向北坐他旁边,待丁向北坐在他旁边却看见脖子上和锁骨上都是黑紫的掐捏留下的印子和以前掐了留下的暗色印记,很是担心的皱起了眉头。
“嗯,一位阿嬷给我捏的,可比那正气水灵多了,捏完人立马清爽了。”丁向北一点也不觉得中暑有什么,但看到张默然有点黑的脸色,立马就说:“我那比你这好多了,大夏天的中暑难免的,以前我夏天也经常中暑,没什么大不了的。默然,等洪水稍微退下点,我们就回去,这不9月1号要开学呢。”
“你瘦了。”张默然看着极力辩解的丁向北,感觉心里暖暖的,这说明什么,他丁向北在意我张默然,在意我对他的关心,在意我心情。张默然现在很想拥抱他,亲吻他,可是地点不对,只能用眼神温柔的注视着他。
丁向北见张默然那么露骨的盯着他,脸立马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把脸转向别处。
“同学,你是那个学校的啊?”刚才旁边的某位青年自愿者听见开学俩字,就想上前天套近乎,虽然他和张默然在一起共同度过了几天,但平时张默然话少,不爱怎么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虽然知道看上去像学生,但具体不知道那里的,今天见张默然朋友过来,看俩人样子很熟,所以当听见开学俩字,立马凑近问道。
丁向北:“北京大学,你呢?”
青年自愿者:“武汉大学的,哇北大啊,那他也是吗?”指指旁边的张默然。
“他是中央财经大学的。”丁向北见是这位同学这么热情便高兴的和他攀谈起来。
张默然见丁向北那么精神,看样子真的问题不大,虽然瘦了黑了,但看他精神饱满的样子也就放心了。便眯着眼休息,听着丁向北愉悦的语气和别人聊天。
丁向北和这位青年自愿者攀谈没多久,就有其他人慢慢加入了,有军人,有和丁向北他们一样的在校生,有参加工作的,有农民。他们谈对抗击洪灾的希望,谈未来,谈过去,谈祖国建设,谈世界。
8月30号,丁向北和张默然大点行装北上回家了,当地政府特地派了个人过来送行,随便把签收捐款的单子和一面写满捐款名字的两张荣誉证书递给他们(当初,丁向北是把张默然给他的钱,另外分开捐赠的)。让丁向北他们最没想到的事,那些他帮助过,或认识不认识的群众都来火车站送行,可把丁向北感动得!
经过12个小时的颠簸俩人终于回到了家,洗澡,理发,去医院看晒伤的皮肤,晚上躺在床上,回顾这一个半月的经历,虽然辛苦但收获了很多。
早上起来各自带着那张荣誉证书去学校报到,晚上回到家各自把那张荣誉证书拿出来相视一笑。本来那本证书就是大家集体的,他们本想带学校去,给大家看看,然后放学校里或是给那位同学,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他们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98年时可没现在的志愿者那么多,那么踊跃的。哇咔咔O(∩_∩)O~!!昨天我去摆摊赚得最多了!除去摊位费净赚50元大票一张呵呵呵!(叉腰狂笑)
☆、二十四
新学期开学,丁向北就给自己制定了计划,要更加努力争取拿到一等奖学金,上个学期丁向北拿了个三等奖学金,可把他高兴的,虽然只是两百不到,但这是对他一个学期努力的肯定。这学期不用为钱的事烦恼,这不一开学丁向北就又热情的投入到学习中去了, 被周围的同学们取了个外号“丁大书呆”
张默然大四了,忙着几个同学开了家外贸公司,杜海去了姑妈的公司实习,李凯军则跟着张默然后面跑腿,丁向北发扬他的书呆精神,天天泡在实验室里,现在已经晋升为老师的助手了。
九月很快结束了,十一国庆张默然忙着和同学新开的外贸公司没时间外出旅游了,所以丁向北就空闲着每天去西餐厅帮帮忙。十一过后丁向北一有空就在家发狠的练习弹钢琴,这么发狠的练习,还要从十一他去西餐厅帮忙说起:
那天丁向北去西餐厅帮忙,弹钢琴的那位美女没来,好像说是生病了,叫备用弹钢琴的一个女孩过来,可打了电话,半天没人接,最后没法只得把唱片机拿出来,放了几首曲子。
“向北,你去艺校?音乐学院看看,找个兼职的过来,国庆生意好,加点价七八十,百来元都没问题,只要给找到人。” 刘昕有些头疼,原来的那个不来了,说是感冒,其实他心里有点数了,备用的几个又联系不上,只能另外找人了,现在时十一人肯定是难找的,只能加点钱了,这家店走的是高档路线,可不是随便凑合下,用个老式唱片机糊弄下就可以的,得有真人弹琴,讲的就是个气氛!
“啊?七八十每月会不会太少啊?”丁向北不是很清楚弹钢琴的每月工资,想着平时随便打个工,工资起码也得400百多吧,弹钢琴啊!多高雅的艺术啊!才七八十,也太少了点吧!
“是每小时。”刘昕有点黑线,七八十每月倒好了,在他们店弹钢琴的工资算高了,有些店才三四十呢。
丁向北听完,那个不相信啊!弹钢琴虽然是高雅艺术,但是坐在那弹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一两百进口袋了,这个太好赚了吧!默然会弹钢琴,他弹得可好了,平时他兴致来了都会弹上一会后,可好听了,以前默然也教过他基本的,要不自己回去练练,自己来弹?丁向北就把这想法告诉了刘昕,问他弹钢琴要不要等级证的,刘昕以为丁向北开玩笑所以随便说了句,会弹,弹得顺溜就可以。
所以丁向北打定主意后,一有空每天腾出点时间弹钢琴。张默然发现丁向北努力练习弹钢琴后,就问了,得到了答案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努力认真弹琴的丁向北,看上去特有味道。这个特有味道,让张默然乐于丁向北努力练琴,还在旁隔三差五的鼓励下,让他继续努力,虽然弹得老是那么几首练习曲。
丁向北下午放学回家,顺便去菜市场买菜,下午张默然打电话过来,说他今天下午就回来。大前天张默然连夜就去唐山出差了,本来唐山的那单生意谈得差不多了,可是后来好像出问题了,张默然和丁向北交代了几句就连夜去了唐山。
进了十一月,白天就短,等丁向北买完菜,骑在路上差不多天就开始黑了。刚准备走进小区,就看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蹲靠在墙角,面前放着一个破搪瓷铁饭碗,那铁腕上印着八一,边角都掉漆了,好像碗底也有几个小破洞(记得这种碗不,小时候吃大锅饭发的都是这种搪瓷碗,有迷彩的,有纯白的上门用红色油漆写上所在单位或学校的名字)。丁向北看着实在可怜,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蹲下轻轻的放在他面前的碗里,那乞丐轻声的说了声谢谢。这时丁向北才稍微看清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