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以澄不明所以,看着小黑出去了,又问,
“什么地方的二锅头这么便宜?”
面条翻个白眼,
“雪碧!”
酒巡三回,醉倒了不少人,也有人借口尿遁溜走了,面条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
“这种饭局真没必要一个月一次。”
罗以澄跟在他后面,回头看了看饭店,
“就把小黑留在里面我们是不是太不仁义了?”
面条扭头看他,皱眉,
“你咋就忘了小黑是啥人了啊?那桌子好菜动都没怎么动,他就等着最后打包带回家喂小白呢。”
“啊?”
罗以澄张大嘴,
“他怎么这么抠……”
面条摇摇头,
“我要养着小白我也这么干。”
“……”
面条要把车留给小黑开,就上了罗以澄开来的车,他老子怕儿子第一次出场没有气势,买了辆拉风的法拉利,还火红色的,说是自己儿子窝囊样儿正好用大红冲冲。
面条嫌弃的看看车又摸摸四周,
“给你真是浪费了,你开拖拉机最合适了。”
罗以澄权当他羡慕嫉妒恨,嘎嘎笑了两声,打方向盘开出了饭店上了大道,嘴上叼着一支烟,边说话边冒白烟,
“面条你还住老地方?我送你过去。”
“嗯,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就前天。”
面条一拳头给他砸过去,
“罗以澄你真不够朋友!走的时候屁招呼都没打,两年了也没见你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过来,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儿!我说你还当不当我是哥们儿啊!!”
“废话当然当啦,不然我今儿都懒得来呢。”
“……”
面条忽然阴测测看罗以澄,
“你别告诉我你两年来没联系我们就是因为一个懒字?”
罗以澄惊喜道,
“你怎么知道的?”
面条噼里啪啦拍过去,
“你妈的这事儿值得你高兴吗!!”
“唔……痛……”
面条拍够了才想起罗以澄还在开车,赶紧收了手看路况,眼睛望着外面嘴上却说,
“话说你当兵的地方好像是上海?”
“哦。”
“我问你话呢你哦什么哦!”
“那我说什么你不问我是在上海嘛我不说哦我说啥?”
面条看他表情有些慌乱,挑眉,
“你紧张什么,莫非……”
罗以澄手忙脚乱的打转盘转弯,嚷嚷,
“什么也没有!”
面条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奸笑,
“有你这么不打自招的么?”
☆、喵呜喵呜
面条去了医院,因为任曦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诉苦,说是面条没人性,都两天了也不见带好吃的来慰问,医院的饭菜都是汤汤水水的不见荤腥,唯一能入口还算不错的蒸蛋也在昨天下午一窝蜂卖完了,他自己去的晚,没买上也就没吃晚饭了。
面条觉得挺内疚,亲自在大半夜的炖了一锅鲫鱼豆腐汤,心想着任曦好歹是自己家的孩子,还是别委屈了好。又因为他半夜在厨房弄的乒乒乓乓的响,他姐还起来胖揍了他一顿。结果一去医院还没进门儿,就闻到走廊上好大一股火锅香味儿,你说这时候怎么会有人煮火锅啊大半夜的?
在走到任曦和童少丘那厮所处的病房面前,火锅的味道越发浓郁了,看样子现在应该煮的是肉之类的,闻着好大一股肉香。
面条暗道一声不好,却还是强作镇定的推开了门。
任曦满头大汗的拿起一块抹布擦了擦从锅里漫出来的汤水,嘴巴上叼着一块虾肉,右手筷子在锅里面划拉,眼疾手快的把几块肥厚的牛肉捻进了自己的碗里,嘴上才吞了虾肉就开始嚷嚷,
“黄喉黄喉毛肚毛肚我的我的!!”
坐他对面的童少丘穿着白蓝条纹的病服,头上还裹着白色纱布,只是一头头发看起来脏兮兮的翘的不成样子,一手捏着筷子在锅里捞出几片毛肚,抖了抖就放进了任曦面前的碗,嘴上还温和的笑着,说,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任曦没搭理他,被急着塞进嘴的黄喉烫的直翻白眼。
童少丘赶紧体贴的送去一杯可乐,任曦就着就咕噜噜喝下几口。
面条靠在门上,冷哼一声,
“小曦子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任曦只觉后背阴风阵阵,如针刺骨般让人心寒,筷子上的毛肚应声而落,吧唧一声拍在小方桌上,火锅咕噜噜的冒着白烟,满屋子的辣椒味道熏得人想落泪,
“……”
面条踱步进去,一屁股坐在病床上,重重的把手上的保温桶砸在柜子上,笑的斯斯文文,
“吃什么呢吃的这么热闹?哟~~火锅呢~~真好~~不像我手上这桶清淡又没有味道,早知道就给门口那守夜的大爷送去了,喂狗可算是浪费了。”
任曦手忙脚乱的扔了筷子摘了围裙擦了嘴巴,一步两米的跳出火锅的范围,规规矩矩的站在面条身边,谄笑道,
“不浪费不浪费,狗不吃我吃~”
面条挑眉上下看它,又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自己连狗都不如就好。”
转眼又看童少丘,
“哟童少这么快就好了?都能吃能喝那就说明没问题了吧,既然如此今儿晚上我就带任曦回去了啊,省得他老租床位浪费我那本来就不多的金钱。”
童少丘用纸擦了擦手,站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他微微皱眉,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唉,我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面条冷笑一声,
“您老人家这是干嘛,你这住院费医疗费我都全包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任曦跟风呵斥道,
“我这两天还给你做牛做马来着!!”
面条扭头骂任曦,
“你这半夜吃火锅的人没资格说话!”
“唔……”
任曦拍拍肚子,委屈的想说就刚吃了两块你就来了……
童少丘扬了扬头,作痛苦状,
“啊头怎么这么疼啊?”
面条和任曦同时怒吼,
“你丫的别装!”
童少丘已经去拿柜子上的手机了,
“还是给二姨打个电话吧,就说我照顾不周还是她自己来的好。”
任曦立马跪了,抱住面条的腿,泪流满面,
“娘娘你还是先自个儿回了吧!!”
面条低头看他,眼睛却瞄着一脸狐狸笑的童少丘,嘴上小声说,
“你娘很厉害?”
任曦唇语,
“超人级别的啊……”
面条沉重拍拍任曦的肩膀,十分诚恳,
“好生照顾人家,来~这是五百块钱,一会儿我就去住院部续钱,你在这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不着急啊。”
任曦瞪眼。
面条叹息一声,惋惜,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孩子你好自为之啊,哀家先走了。”
说罢扭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任曦伸长了手,手上还捏着五百块钱,
“至少给个一千啊……”
童少丘重新又坐在火锅旁边,捞了捞里面的菜,
“哎这肥牛都煮老了,黄喉也老的不行,你还吃不吃了?”
任曦哀怨回头,抽泣,
“呜呜……吃。”
面条再次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了,这时节沿街几家卖早点的都已经开了门,揉面的揉面,打饼子的打饼子,在还算夜色的凌晨飘出几丝蒸汽。
停好了车往楼栋走,那边有巡逻过来的保安拿着手电筒晃了晃,看是自己小区的业主便点头打了个招呼,面条打了个浓浓的哈欠,心道,
“这下子有借口明天不去上班了~~”
“喵~~”
“喵呜?”
面条伸完了懒腰往楼梯口看,电梯还在八楼上停着,回头看楼梯口也是黑黢黢的感应灯没亮起来,面条咳嗽一声,那灯才亮了起来。
“喵~~”
一直毛色灰扑扑的看起来不怎么好的瘦猫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看见有人又喵呜了一声,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很可怜,耳朵耷拉着很没有精神,背上还秃了几块毛,着实不怎么好看。
面条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蹲了过去,问,
“喵喵你窝这儿干嘛呢?怎么不回家啊?”
“喵呜~”
“你别说猫语我听不懂,那你吃饭没啊?”
“喵呜~”
“都说了我听不懂了你怎么还喵呜啊。”
那小猫看人蹲到了自己身边,便伸出小爪子挠了挠面条的裤脚,尾巴也立起来晃了晃。
面条没忍住,就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么说你是流浪猫咯?”
“喵呜~~”
面条想了想,皱眉,
“可我怎么老觉得你眼熟啊?”
“喵呜~~”
小猫把脑袋也凑了过来,黏腻腻的磨蹭面条的裤脚。
面条心头一软,伸手把小猫抱了起来,
“既然没地方去就跟我回家吧,反正死猪最近也有点恃宠而骄了,趁这个机会也告诉它朕的儿子可不止一个!嗯……你应该是只公猫吧?”
“喵呜~~”
☆、家法伺候
豆芽立着耳朵来回踱步,由于一直没有勇气去一探究竟,着急的插着小腿儿不住打圈圈,最后唧唧唧唧的叫个不停,总算把他爸拔从厨房叫出来了。
面条端着一小碟玉米糊糊,糊糊里面加了碎碎的鸭肝,豆芽一闻就开始攀他爸拔的腿,小黑眼珠子闪闪发光,面条蹲下去把豆芽刨开,又把手上的小碟子放到缩成一团的小猫面前,
“来吃点东西,吃了我再给你洗个澡。”
“喵呜~”
小猫闻见香味,终于抬起了脑袋,淡黄|色的眼睛跟着小碟子转悠,嗅了好一会儿才舔了舔。
豆芽急的不行,那小碟子是它是坚果专用的,可是为什么爸拔要把装有好吃的东东给这个陌生人……哦不…陌生生物呢?
“唧唧!”
豆芽怒了,后果很严重,只见它屁股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