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瞧一眼对方的脸色,想重新解释今晚的失误,「庄夏…于敬很担心我,所以我才会跑去见他,然後…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这个咬痕…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男人眉宇一扬,瞅著他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是他故意捉弄你,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庄夏才不管对方是无意还是有意,以他的观点,别的男人都不能随便碰触言书廖,遑论是这种过火的肢体接触。
「你打算继续让他这样对你吗?」
言书廖被对方的话堵得慌,于敬和他性格迥异,但言书廖却能体谅,那是他们长久以来磨合出的相处默契,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说明清楚,更何况庄夏也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就算心里明白,也不代表就一定会接受。
「我会再好好跟他说,但是…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以後我们还是会见面…」
因为是生命中占据极大份量的友人,不可能因为和恋人交往,就决绝的推开对方,庄夏固然是他深爱的人,但于敬朋友的地位也不是轻易就能动摇。
作家的话:
牵手的友谊 092
男人顶著一张阴沉的表情,略带愠怒的冷峻,他沉默著,将那些涌上喉间,乌漆抹黑的咒骂硬生生咽下肚。
暗晦的思绪中忽然浮现一个疯狂的画面,一对离婚的夫妻逼迫小孩在父母间做出选择,而嚎啕大哭的孩童变成言书廖,面前插腰排排站的两人竟然是…
庄夏都快吐了,他可不想和于敬有任何瓜葛,偏偏言书廖又特别珍视那个人,搞得他自己跟个怨妇一样,不可能逼对方一刀两断,又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的这种事情尔後若再发生,老实说他没有自信能再忍过一次。
「言书廖,你不用先道歉吗?」打破承诺终是事实,就这点庄夏可不打算放他轻松过关。
「对不起。」几乎是庄夏一说完,他马上老实的接著道歉,速度其快听起来反而少了些诚意。
「就这样?」男人不以为意的挑眉。
「唔…真的很对不起…」言书廖已经开始胡思乱想的以为,莫非需要他下跪以明志。
那张薄唇再次吐出冷淡的话语,「就这样?」似乎加重语气。
言书廖都慌了,料想庄夏不会对他如此苛薄,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膝下有黄金那般的珍贵,但真要做到这种地步,未免太不留情面。
他不安的踌躇著,想到比起失去庄夏的心,这种事算的了什麽,跪就跪吧。
言书廖准备动作,面前的男人却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他顺著十五度微仰的角度看过去。
「你也太没有诚意…」
庄夏那双狭长的眸子,毫无避讳的视线里透露赤裸裸的欲望,说是调情,却又稍显无情了点,但是一旦被这样的眼神所捕获,身体最先遵循原始的动物本能,轻而易举的被挑动情欲。
言书廖中蛊般的靠上前,轻轻的双眼闭合,对男人释出他的“诚意”。
最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吻,很快的他便发现这并不能满足庄夏。
高傲的男人不做回应,刻意的交给对方主导,他只是轻启双唇,让言书廖能将舌头伸进来,甚至他推吐舌尖,沉默的命令对方主动吸吮。
过程中言书廖数次停顿,显然内心也在挣扎抵抗,却依然无言的将行为持续下去。
双手垂放在椅子的把手上,庄夏只需要舒服的眯著眼,享受对方的服侍,这种类似国王发号施令的惩罚游戏,竟然能激起他一丝异样的欲望,实在不是一件太光彩的事。
尤其是在对方的公司做出这种事情,不难想像言书廖此刻心中的天人交战。
庄夏的唇舌沾上对方的唾水,从颈脖延伸至耳後的线条,也让言书廖细心的吸吮舔吻,甚至衬衫的扣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开到第三颗,那双游移的手挑逗似的在他双前轻轻拨撩。
若闭上双眼,或许会以为是风俗场所出身的女人,正卖力的以他的身体为舞台,表演一场春宫秀。
但他更乐於观察言书廖的一举一动,三分保守的矜持,七分放纵的浪荡,当这两种反差同时出现在一名身穿西装的男人身上,他应该要觉得恶心,却情不自禁的心神激盪。
庄夏尚能保持一丝冷静的沉默欣赏,反观言书廖似乎即将到达临界点。
不需要用手确认,言书廖双眼迷蒙,双颊泛红,不安的频繁挪移双腿,那张唇吐出湿热的气息,所有的反应都已经说明,昂扬的欲望呼之欲出。
庄夏想,也差不多该放过他,说时迟那时快,言书廖正好停止动作。
谁都以为惩罚游戏就此结束,事实上才正要开始。
言书廖清完嗓子,咽下口水,抬起低垂的视线,看著庄夏说:「接下来的…可以去厕所做吗?」
男人一阵头昏眼花,反射动作的蹙眉,庄夏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是清纯少年,和女人的经验不多,但也不算少,可是他温文儒雅的恋人,似乎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言书廖光是看见眉心里那道川字皱纹,就开始疑惑自己又说错什麽。
「去厕所做什麽?」庄夏低声问。
听见男人冷酷的语气,言书廖顿时一怔。
「说啊…」
他不敢抬头看了,庄夏的声音很轻,他却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不会说话了?」
言书廖确定自己又惹火对方。
「我…我用嘴帮你做…」他艰难的开口,同时隐隐觉得委屈。
言书廖不明白,事情明明就是庄夏先提起,他忠实的完成指令,怎麽换来男人怪罪的口吻?
沉默的气氛里,高挂墙面的时钟滴答走动,偶尔马路上汽机车呼啸而过,引擎声从窗户边传来,夜深人静的办公室,连手脚挪动发出的衣料摩擦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言书廖等了好久,等到他开始分神,担心同事快要回来,担心楼下的关诗璟是不还在等待。
男人终於滑动办公椅,向他推近一步的距离,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就在这里做吧。」
庄夏忽然想知道,这个男人能做到什麽地步,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牵手的友谊 093
言书廖收紧十指,在西装裤上扯出皱摺,他下意识的避开视线,国王已经下达命令,却好像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手臂因使力微乎其微的发颤,他犹豫不安、踌躇不前,最後手指终於放松舒展,言书廖伸出手,放上男人的大腿。
庄夏倒抽一口气,百味杂陈。
言书廖一颗心七上八下,因为太过紧张,光是扯开皮带、解开裤头,就花费不少时间,更别说他得提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拉下正中央的拉鍊。
在公司做这种事,言书廖的下半身却起了反应,心头一阵惆怅,他忽然觉得自己品行差劲,而眼前包裹在衣料里的性器并没有太明显的鼓胀,这点也令他感到失落。
庄夏盯著面前的弱者,手指笨拙,双唇微抿,身躯颤抖,眼眸里似乎蒙上一层薄纱般的水雾,言书廖看起来委屈、卑微极了。
他必须承认,对这个文弱的男人施虐,确实能够获得卑劣的快感,但庄夏终究不是锺宇超,不是任何一位将言书廖的感情拿来糟蹋的男人。
在扭曲的欲望过後,他会心疼。
够了吧。庄夏低声轻叹。
一把握住对方犹豫徘徊的手,男人遵循信仰般的亲吻五指,动作温柔而繁复,神圣而虔诚。
言书廖傻了。
「在工作的场合要你做这种事情,也没有关系吗?」庄夏的问题,对方低首蹙眉的表情已经做出回答。
「你可以拒绝我。」男人凝视著他,温柔的口吻,严肃的态度。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做,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就是不做晚饭,不等他回家,不学习忍耐,什麽都不做,也没有关系。
这麽理所当然的事情,庄夏却必须像幼稚园的老师,一字一句的教他一遍。
言书廖仍然不知所措,他虽然觉得难堪,但因为对方是庄夏,他其实也是心甘情愿。
望著男人起身打理好凌乱的衣著,言书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扯对方的衣角,他开口问:「你不气了?」
庄夏回头,无奈的浅浅微笑,怜惜的看著他说:「我该走了,工作如果告一段落,就先休息吧。」
男人像抚摸动物一般,大手温柔的滑过他的侧脸,「别累坏了。」
用糖衣包裹的关怀,如此简单的举动,都让他深刻的感受到庄夏对他的宠爱。
言书廖眼巴巴的望著男人转身离去,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喃喃自语,「你也是…早点休息。」可惜他慢了一步,没能让庄夏听见。
男人离开不久,外头闹哄哄的,酒足饭饱的同事陆续进门,言书廖从座位上起身,其中一位男士先看见他,拉开嗓门的说:「小廖!你刚刚去哪?我们本来还想找你一起吃消夜!」
「我出去了,有点事…」言书廖瞥见後方兴奋的女同事,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著。
「怎麽了吗?」他好奇的问。
「哦,刚才在楼下遇到一位帅哥,熊猫说什麽她有在电视上见过,一定是电影明星。」男人手指一名身材丰腴的女同事,轻笑一声,似乎对八卦不以为意。
二十代横跨三十代的女性们,黄雀般你一言我一语,神采飞扬的好不开心。
言书廖猜到她们口中话题人物的真实身份,他只是勾勾唇角,又回头继续工作。
其实庄夏根本没必要因为他而防著于敬,言书廖黯然失笑,明明他才是那个需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吃醋忌妒的人。
作家的话:
基本上什麽事情都没有解决(喂)
毕竟他们才刚交往,估计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冲突点,做恋人就是这麽麻烦啊,看当朋友多轻松(对庄夏而言啦)
个性这种东西成年後就差不多定型了,爱情的观念也不是一时半刻就改的过来
各方面都相差甚远的两位男人,要怎麽走下去呢~-v-
牵手的友谊 094
电视里一身橘红套装的女主播,对著镜头向观众行礼,二十四小时重覆播放的新闻台,又结束一个时段的报导,坐在沙发上收看的观众,百般无聊的切断电源。
深夜十二点钟,他的恋人还没有回家。
上回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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