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你手上的那批是我们刚烧出来的,你的货我早几天都给你们装好箱了。就等着你来取!”
“那敢情好,我酒店里的瓷都过时了,正赶着要新式的!”张林鑫笑哈哈的和毛叔侃谈,他们已经合作了将近五年,从小饭店开始他就定了毛叔公司的酒店餐饮用具来配合自己的饭店。
毛经理带着张林鑫来到装货的仓库,是旁边的一间,灰漆漆的仓库就拉了一盏小黄灯,小半个仓库都是叠装起来的纸盒包箱,很是随意的打开最近的纸箱,抽出其中的一只三角形的餐盘,手指沿着盘沿滑了几圈,质感细腻,“是我要的款式,毛叔你可真没让我失望!”
“可不是吗!鑫子,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要的玩意儿,我能不按时做出来嘛!”毛叔又从别的箱子里抽出几种不同花式的碟子,一一递给张林鑫看过,张林鑫很是满意的点头,“那行,这批货我明天再运回家。”
毛叔笑呵的应答着,对于张林鑫亲自取货的行径有些不大明白,“鑫子,这次怎么是你自己来取货,你还不放心毛叔我啊!”
张林鑫连连摆手,连同着手里的餐具也大幅度的动了动,忙停住了手,解释道,“没啊!我就想借着这空挡出来散散心,最近心太烦,就出来玩一趟。”
“你也好久没来我们这小地方了,这些年变化也挺大的,要不毛叔就找个人带你去玩玩儿?”毛叔热情的招呼着。
“行。”
毛叔特意安排,张林鑫一眼就瞧了出来,专挑了一水灵的大姑娘带自己出去玩,这不是明摆着要撮合他俩,姑娘倒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介绍了自己,一路上倒也是热情大方的当起了导游,把一江南水乡的不知名小地方介绍的神乎其神的,还串了几个有趣的小故事,把张林鑫逗得哈哈直笑。
末了,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毛叔也专把他俩凑到了一块儿,时不时的让张林鑫给那姑娘夹菜,一来二去的,那姑娘本来就对张林鑫很有眼缘,这下对他的好感度越发的高涨了,故意往他身边贴近了一点,两人光裸的臂膀在不经意间相互触碰了几下,登时,张林鑫就跟触电了一样,别扭的挪开了些,不过脸上还是摆着笑,“热的慌!”
姑娘尴尬的笑笑,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在碗里,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不再讲话。
运货用的是大卡,本打算和运货司机一起走的张林鑫被迫登上了飞机,到了此时,他还是有点埋怨毛叔,朝身旁的姑娘敷衍的笑笑,“白芸,你真打算去我的酒店做服务员?”
“恩!我想去大城市看看,总是在一个小地方,眼界会变窄的。”白芸带着点惊讶和惶恐双手撑在座位扶手上,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
张林鑫看不了她的紧张,拍拍扶手上已经泛白的手背,“没关系的,飞机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嗯。”白芸尴尬的点头,紧张的脸色渐渐放松,背脊慢慢的靠到椅背上,她相信身旁的男人。
回到家后,钥匙刚转了一圈,门就开了,是从里面开的,张漾顶着头杂毛,倾长的身形堵在门口,欣喜只是一刹而过,怒气猛然爬上眼角,“她是谁?”
还没进门呢,就被这该死的白眼狼碰了个正着,要不是毛叔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要好好照顾白芸,他也不会把白芸给带回了家,还得安抚眼前这个容不得任何人的白眼狼弟弟,可转眼一想,真他妈的憋屈,我都老大不小了的带个女的回家怎么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还得看他的脸色?白瞎活些什么?
顿时底气猛生,推开眼前暗自生气的人影,把白芸领进了门,“白芸,我们家房间还挺多,你就住楼上最外边的那一间,收拾好了的,你把行李整整就能住进去了。”
“嗯,谢谢鑫子哥!”白芸甜笑,可眼光还是往坐在沙发里的俊朗男孩飘去。
张林鑫也顺着她目光瞟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介绍,就简简单单的两字,口气特别生疏,把张漾气的牙痒痒。
“我弟。”
“恩,你弟长得可真俊!”
“还成吧!我给你拎行李,走吧,放好东西,我就带你去酒店看看,如果可以明天就可以在那儿上班了。”张林鑫提着行李轻松地走在楼梯上,白芸笑声脆耳的回应着他。
可把坐在沙发上的张漾膈应坏了,这倒好,就一天一夜不见,转眼他就带了一个漂亮女人回来,他哥可真是出息了,竟然都没有问自己的意见!
当他得知李米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慌神了,疯狂的打他哥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总算是接通了,他哥只是冷淡的回了句,“出差,催什么催。”
可没想到满心欢喜的呆在家里等他回家,但一开门居然给自己这么一个惊喜,哪来的喜,就只剩下了惊!
就是一骗子!忿忿的盯着已经说笑着走下楼梯的两人,就这么看着他俩出门,这一过程除了好奇心强盛的女人多看了他几眼,最在意的那个人却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
回家,还是两人同时进门,张漾甚至还亲眼看到了张林鑫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了那个陌生女人,握着筷子的手狠狠的抠着桌面,眼神阴郁的瞪着往餐桌走来的两人。
张林鑫很是绅士的把座椅拉开,笑得温柔,“坐,我弟张漾,他做的菜味道还不错。”
“恩,”陌生女人的脸颊红了,羞怯的望着为她盛饭的男人,明明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在张漾的眼里就是一讽刺的独幕剧,可怜的陌生女人。
张林鑫还是对张漾爱搭不理,反正张漾也不会讲话,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少不用绞尽心思来应付张漾的口舌刁难,这张餐桌上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年轻女性共桌过了,一时间女孩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空旷的客厅。
白芸不是个内向害羞的人,她的性子和李米差不多,只不过比年轻的李米更加温婉了些,声音细细的,连笑起来也是温暖柔和的,因为白芸讲得趣事,张林鑫的笑意也从未褪去,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初李米在这儿的景象,只不过张漾却是变了,当白芸的筷子伸向张林鑫眼前的红烧肉的时候,他用筷子挡住了白芸的筷子,顾自夹起一块精瘦的红烧肉放在他哥的碗里,阴测测的冲他哥笑着。
张漾的笑让盯着红烧肉的张林鑫头皮发麻,磨蹭的将碗里的红烧肉夹进嘴里嚼了嚼,又夹起一块放进错愕的白芸碗里,“我这弟弟不太懂事,你爱吃哪个就自己夹,否管他。”
白芸尴尬的点点头,从头至尾鑫子的弟弟都很奇怪,从没见他开口,只是一直用阴森的眼光望着自己,其中包含了审视还有无法忽略的仇视,只夹了自己眼前的菜盘里菜,企图打破和张漾之间奇怪的氛围,“张漾?是哪个漾?”
张漾自然不理睬,不停的在给张林鑫添菜,连看都不看一眼越来越尴尬的白芸,张林鑫碗里的菜越堆越高,看着没事人似的张漾,把筷子在饭桌上一敲,气得咬牙,“张漾你是哑巴又不是聋子!人白芸姐问你话,怎么都不支一声!”
“我支的出声儿吗?”张漾也拍了筷子,嘴巴张合却没有声音,白芸诧异的看着对面面容帅气的男孩,由衷的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模样。
正巧着被张漾一记斜眼瞥到了,突地埋藏了一天的火山爆发了,猛地一起身,屁股下的椅子被耸后退了一格,在地板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响声,“你叹个屁气!我就是哑巴,怎么着了!”
甩了手里的筷子就怒气冲冲的往楼上跑,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餐桌上也响起一声长叹,张林鑫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抚慰阴晴不定的弟弟,拾起筷子,“白芸,别管他,青春期的孩子就这样。我们继续吃。”
白芸看不懂唇语,但也晓得刚才无声的话语是说给她听的,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问张林鑫那是什么意思。
这顿饭,在张漾走后,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动,白芸抢着要洗碗,张林鑫是真累了,也就随着她去了,拖拉着拖鞋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又立马退了出来,看了看周围,确定是自己卧室后,满是怒气的进了屋,指着坐在床上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的张漾,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他妈跑我这儿干嘛?你刚才不还是很牛逼在我眼前摔筷子吗!你他妈现在又跑我屋里干什么?”
张漾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一滴滴水珠顺着他的肩膀流到了他的内…裤边沿,而后渗到黑色布料里,眼珠子森幽幽的看着骂咧的张林鑫,见他朝自己冲过来,忙抬起两脚往被窝里一塞,把被子卷成一个春卷,只露出还在滴水的毛绒脑袋,一双眼睛充满戒备的盯着已经走到床边的张林鑫。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张林鑫坐在床沿边,狠劲的吸着烟,没过一会儿,房间就成了人间仙境了,露出两鼻孔的张漾皱起了眉头,看着头顶的烟雾缭绕,掀开被子,勒住他哥的脖子猛摇了几下,在他哥的耳边喘大气。
“终于舍得从被窝里出来了啊!”张林鑫就是故意使坏来着,张漾不喜欢他吸烟,所以只要是张漾在家,香烟他就一点儿也不沾,可不一吸烟,那孩子就憋不住了。
张漾从背后搂着张林鑫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偶尔磨蹭几下,张林鑫受不了这腻歪劲儿,抬手就把头上的脑袋当着脸面就拍了回去,“滚!多大了,还一天到晚的腻着我!”
脖子里的双臂也缩了回去,张林鑫一回头就看见这么一副画面,一米八多的大男孩只穿了一条黑色内裤盘腿靠在墙壁边,头埋得老低,一头乱七八糟湿淋淋的头发衬得那孩子特可怜,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双腿都上了床,面对面的盘坐,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勾,偏阴柔气的脸庞便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刚洗完澡的脸蒸得红通通的,与一身白花花的白肉形成了小小的色差,乍一看还挺好看的,看着好看的脸,张林鑫都没法真生气,口气一下子就弱了,“小漾儿,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