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过可有气质了,跟陈道明似的!”
坐她旁边的方思琪嘲笑她:“算了吧,哪个不晓得你是个叔控,凡是这个年纪你都爱。”
“不骗你!”女同事说,低头送了一勺子的饭进嘴里,嚼了几下含糊不清的独自嘟囔,“虽然我是个叔控没错啦……”
“要说真正的高帅富,自然非恒茂地产公司的符少爷莫属了,你不知道我上次在百度上查他的资料,才二十七岁啊二十七岁!”方思琪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做出向往的表情来。
“瞧你这个花痴样儿。”
“可不是我花痴,符少的人品也是没的说,我有一个闺蜜就在恒茂上班,听说符少的秘书几次三番的想勾引人家,连‘不用你负责’负责的话都说出来了,谁知符少还是把她拒绝了,那叫一个风度翩翩啊,你看看你看看!”方思琪摊手。
女同事冲她翻了个白眼,“说不定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也说不定……”她眼一眯,笑得蔫坏,“说不定人家是个Gay啊,现在上流社会不都喜欢玩这一套……”
听到这里,袁朗觉得眼皮一跳,虽然心里默念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还是觉得眼前的饭菜忽然间就失去了味道,甚至连咀嚼的动作都懒得做了。
他站起来,端着菜盘朝回收处走过去,也许是地上有水或者是油,走了两步便滑了一下,他扶住身侧的墙壁,所幸站稳了没有摔倒。脸上飞快的飘过一抹红,咳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把菜盘往回收处一扔便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不知道,看见这一幕的方思琪和那个女同事忍笑忍得脸部抽筋,直到他走了,才放肆的又捂肚子又拍桌子的好好大笑了一番。
不过笑够了之后,方思琪撑着下巴小声说:“虽然比不上符少有钱,但其实我们的袁部长也是不错的……”
果然还是一个人待着比较清静,连脑袋里可想的事情都变得少了些,袁朗想着。他在办公桌后坐下,脖子往后一仰,靠在宽大舒适的座椅里,身后的靠垫温柔的托着他后颈。他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睡一个午觉。
可惜,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像平地而起的炸雷一样响起来。袁朗伸出手,十分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然后闭着眼把手机摸过来,也不看来电人是谁,便按下接听键。
“喂?”
“在睡午觉么?”
声音听得有些熟悉,袁朗这才半眯着眼,看一眼来电人的姓名:
符言离。
像是被什么冰凉的物体忽然碰触到了,一下刺激的神经都绷紧起来,袁朗从座椅上坐起来,手肘抵在桌上,手按着额头。他心想今天的午觉肯定是睡不成了,语气间便不禁带了些疏离乃至冷漠的味道。
“嗯。”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愈加低沉:“……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关系,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是想……昨天的事情,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袁朗看着窗外笑了,可是眼中却看不到笑意:“又不是你打的我,为什么要由你来说抱歉?”
“旭斌他……他昨天也跪了,我敢说从小到大他连他父母都没有跪过,这件事,我希望就这么算了。”
“磕头认错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并不是我逼的,何况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对不起。”
“我会安排他跟你认真的赔礼道歉,只希望不是用那种方式,行么?”
袁朗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来,仿佛不耐烦了似的:“随便吧。”
“袁朗……”
“嗯?”
“……没什么,那就这样吧。”
袁朗的眼帘垂下来,睫毛几乎盖住了大半个眼眸:“挂了吧。”
说完,袁朗按下挂机键,没有说再见,也没有等那边说再见。
快到下班的时候,各部的部长办公室的电话都统一响起来,再次提醒开会的事情,可见公司对此次开会的重视程度。出门之前,袁朗还是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原因不仅仅因为他是资历最浅的部长,其他的原因,他不能说。他看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打好了领带,此时倒像是去上班,不像是下班了。
三楼这里只有业务管理部,所以袁朗是一个人走楼梯上的五楼。
到了会议室的时候,袁朗发现自己好像还是做错了什么,除了他之外的所有部长以及一些职位重要的高层都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了。袁朗匆匆快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自己面前的纯净水喝了一口。
“袁部长。”身侧的男人叫了自己一声。
“啊,是,你好。”袁朗赶紧伸过手去。
手被握住,袁朗抬头看,不认识的男人,应该不是其他部的部长。
“你好,我是跟着总裁才回国的李亚,总裁助理。”松开手后,李亚把名片双手递给袁朗。
袁朗同样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这时候方才想起人家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不禁有些诧异:“冒昧问一下,不知李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李亚笑了下,说:“当时恒茂表示赞赏你的时候,你的资料都发到了总裁那里,我跟着看了一眼。虽然没见过,但是总裁竟然也表示很欣赏你,你的升职是他亲手下的命令,年少有为啊。”
袁朗笑得有些勉强,他说了句“谬赞了”,便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手表。
李亚看出他的防备和刻意保持出的距离,他自嘲似的笑了下,忽然听到门口那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他侧过头去看,一边凑近了袁朗,问:“还没有见过总裁吧?”
门缓缓打开,袁朗摇头:“没见过。”
“名字也不知道?”
袁朗老实回答:“不知道。”
李亚笑,这时候可以听到脚步声,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帮他开门的两个人内敛地笑了下,大步走了进来……
袁朗浑身颤抖,失手打翻了桌上放着的纸杯盛的纯净水。
李亚的声音像是空洞的立体环绕。
“总裁姓欧阳,欧阳亦。”
☆、调酒师的建议
袁朗选择性失忆了。
他失去了自欧阳亦进入会议室之后到自己离开会议室之前的所有记忆,唯一记得的只有欧阳亦依次和与会人员握手时,他握手的力度,和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的声音。
“袁朗,你好。”
他甚至连左边脖颈处的伤疤都没有变。
欧阳亦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
袁朗几乎是逃一般的走回办公室,刚下楼梯的时候同事看到自己,拿着文件跟过来,说:“部长,这一季度的……”
袁朗不减速度,头也不回说:“去问别人。”
同事一愣,只见被用力关上的门几乎要夹到自己的鼻子,他不知道部长吃了什么炸药,只能悻悻然的摸摸鼻子,真的抱着文件去找别人了。
没有开灯,窗帘也被严丝合缝的拉起,办公室里一片灰蒙蒙的暗沉。
空气里木制家具冷冰冰的味道。
袁朗背倚着门,他先是死死闭着眼睛,接着,又茫然无助一般的朝天花板望去。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为自己筑下的铜墙铁壁,快要轰然倒塌了。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父亲”?
现实世界的黑夜,是乱世佳人酒吧里的白昼,尤其到了春天,人类似乎也到了某种特定的季节,乱世佳人的生意这几日意外的好。眼前所见是疯狂扭动的身躯,炫目的灯光,攒动的人头,妖冶的性感,还有……挥霍的青春。
调酒师小艾擦着手中的杯子,瞄了一眼坐在吧台另一面的袁朗,接着挪了步子过去,胳膊肘撑着台面,给他面前的空杯重新添上伏特加。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袁朗拿过酒来,慢慢的吞咽,然后说:“今天老K从国外回来了,开了个会。”
小艾警觉的扫了眼四周,声音压低:“老K现身了。”
袁朗还是习惯性的咬着杯口,闭上眼点点头。
“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袁朗的脑袋里浮现出欧阳亦的那张脸,然后犹疑了一下,随后又摇头:“没什么情况,就了解了一下公司的目前运作,然后……就没有了,会议只开了一个多小时。”
小艾思忖片刻,手中的杯子被擦着“吱吱”作响,过了会儿她“嗯”了一声,问:“上回你说觉得有问题的烟酒店老板,最近有没有什么动向?”
“没有……”袁朗顿了一下,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应该没有吧,前几天还是每个下午会出去一段时间,由他女儿看店,然后大约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回来。只不过今天他下午没有出去,我又被临时叫过去开会……”
“等一下,”小艾忽然伸手打断他,神情有些不对,“你不觉得奇怪么,老K刚刚从国外回来,杨叔就下午没有出去?”
袁朗的脸色也一下有了些变化,他稍稍坐直了一些:“这么说……”
“我跟你想得大概是一样的,不管怎么样,你明天一定再去一趟那个烟酒店。”
“我知道了。”
袁朗说完之后,再一次喝光了杯中的伏特加,他喝酒一向很猛,却鲜少有醉的时候,他唯一一次醉酒,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袁朗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把什么东西从脑袋里面赶出去。
“哎,”小艾用胳膊肘抵了抵袁朗,脸上是少有的八卦,说,“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简单的一个字。
小艾涎着脸笑了下:“那天抱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哪天?”
“从头到尾只有那一个男人一见面就抱上来好么,嘴里还念着什么‘想你想你’什么的,我也没大听清楚……”
“哦。”
“哦什么哦啊,回答我啊。”
袁朗虚着眼睛看她,声音恹恹的:“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小艾一脸正色回答的大义凛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