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不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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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不言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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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揉揉手肘一边赔着笑:“哎哟,教官,算了吧,事情闹大了多不好,不就是男生之间练练拳脚么,没什么大事的,大不了我回去写份检查您看行不?”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耀权的这张笑脸是嬉笑中带着诚恳,教官用手指头点了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转头看那个男生:“你觉得呢?”
  那个男生气鼓鼓的头一扭,不说话。
  “你!给人家道歉!”教官对刘耀权说。
  “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刘耀权说到一半,对上教官瞪圆了的眼睛,呼了口气无奈道,“好好好我给他道歉……这位同学对不起我绊了你,你看大家都是学街舞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改天我请你吃学校门口的鸡汤面给你补补?”
  见对方还是不说话,刘耀权过去拍拍他的肩:“好啦好啦,谁从小还没打过场架,你舞跳得比我好,下回再找你切磋,可别嫌徒儿笨啊。”
  那男生这才说:“行了行了别捧我了,什么师傅徒儿的,你要当八戒我还不想当三藏呢。”
  说到此处二人都是一笑,教官看这事儿也就这么算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于是语气也放缓:“归队吧。”
  刘耀权转身朝肖浅他们跑过来,揽住肖浅的肩,带着他往回走:“行了没事儿了。”
  肖浅跟着他走了两步,也不知为何就是想回头朝经济学院那儿望一眼,正好回过头的时候对上一人的眼神,正是那个刚刚扭了刘耀权手臂的那人。那人目光本不对着肖浅,只是见他突然回头才移了移目光,那人眼睛虚了虚,阳光下唇角一扬,抬起手来手背拂过刚才被刘耀权打着了的脸颊。
  肖浅一愣,不知他笑什么,可没等想出答案来,陈贺炜不轻不重地擂在他肩头:“喂,看上人家经济学院的姑娘了?”
  肖浅反应过来,笑着回擂过去:“放你的屁。”

☆、夜幕

  夜幕
  
  很久之后,他们去看电影,《盗梦空间》,符言离回想,然后问肖浅,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跟场梦似的,忘了开头不知道结尾,可光余下中间最精彩的过程,却不觉得完整了。
  电影院里肖浅模模糊糊地忆起一些片段,脑海里幻灯片一样过着一张张LOMO风的照片,这个时候穿着迷彩服的符言离冷不丁的跳出来,唇角的一抹笑顺理成章的勾出了下面的剧情。
  那时的他像是在说:嘿,故事要开始了。
  哦,肖浅反应过来,那不是梦。
  
  又过了一个星期,军训在不咸不淡中结束了,结束的那天晚上,法学院021班的同学决定聚餐去吃烧烤,倒也没有全班都去,一些内向的喜欢宅的都窝在了宿舍里,剩下的大约有三十多名几乎包了烧烤店二楼的场子。
  烤肉自然是配啤酒,女生要了果汁,男生喝道兴起开始直接吹瓶子,肖浅被同学怂恿着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只觉得喉咙都快不会做吞咽的动作了,才放下酒瓶,摇着头直说不行了不行了。
  关彦他们说“这哪儿行啊太敷衍人了,好歹再喝一瓶啊”,一旁的一个女生看不下去了,过来在关彦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们别欺负人家肖浅,看你这小流氓的样儿。”
  男生们相互看看,露出会心一笑:“心疼了,心疼了是不是?”
  女生脸一红,使劲推了一下面前的男生:“死开死开!”
  男生们“哗”的一下笑开,充满善意玩笑的意味,肖浅在笑声止后适时的对他们说:“我有点不舒服,要不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玩。”
  没有几个人阻拦,关彦、陈贺炜和刘耀权与他住了这么些日子,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的人,与每个人都很亲和,却也不太过亲热,那份疏离感他也拿捏的很好,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比如今天他参加聚餐,却又中途离场一样。
  “行,那你路上小心,我们没带钥匙,记得留个门。”
  “好。”
  
  周五的夜晚,九点多的时间,校门口的一条商业街正迎来最热闹的时间。一家理发店在放着《流星雨》,门口红、白、蓝的转灯不停歇的转着,才做完头发的女生披着一头乌黑的直发走出来,推开玻璃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甩了甩头发。
  肖浅的头的确是有点疼,耳朵里像是被贴了保鲜膜,外界的所有声音似乎都被放大,又似乎都无限的模糊开了去。
  直到进了校门,喧闹的声音才渐渐远去了,一道校门拉开了两个世界。肖浅一抬头,恰巧看见一轮冷清的月停在远处钟楼顶端,此时九点一刻,指针躺平,正好承接了一片落寞的月辉。
  
  继续向前走着,走回宿舍的路可以抄个近道,那是学校的围墙和废弃的三食堂职工宿舍之间的小道,那原来也不是什么小道,是职工们停放自行车的车棚,后来因为废弃了,也就剩下了一些无人认领积满尘灰的破铜烂铁。晚上看这条小道阴森得很,虽然近了许多,但若非胆子大,大部分人也绝不敢走。
  肖浅脑袋疼的嗡嗡叫,只想赶紧回到宿舍,此时也不禁硬着头皮走这条道了。
  然而,才转过弯走进去,肖浅就察觉到里面有人,学校里偶有情侣把这里当做约会圣地,地上有时能看见用过安全套什么的,令人面红耳赤只能看见作没看见。
  犹豫的瞬间迈出去的脚已然收不回来,动作僵硬,肖浅略带紧张的一步站定,朝前方看过去。后来其实没什么,没有什么不堪的香艳的画面,他不由的缓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跳却没有减速。
  废弃的楼房,墙壁上的灯还是昏黄的亮着,一缕烟圈悠悠荡荡地氤氲上去,渐又不见。许多小虫儿往那灯泡上撞过去,又跌下来,地上已经死了一批,一阵风吹过来,把它们吹散了开来。
  地上拖着一道修长的影子,影子的主人倚在墙上,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夹着烟,一腿伸直一腿弯曲着,后脑勺大概本来也是倚在墙上的,只是听到了声响,略直起了些身子,朝肖浅这里望来。
  
  后来,他们似总喜欢回忆往昔似的,肖浅说,你那时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非主流画面,拍下来后可以在空白处写上这样的句子: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符言离颇不自然地挑挑眉,说:“那又怎样,你还是不被我吓住了。”
  
  是他。
  二人心里同时蹦出这么两个字。
  肖浅一时间觉得自己站住的脚步显得有些愚蠢,早知道应该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虽不至于潇洒,好歹算得上从容。
  根本算不上认识的两个人,在无人的小道里尴尬的对峙着,很快,其实真的很快,只是那时大脑飞速的运转让那一秒钟变得很长。很快,肖浅淡淡收回目光,对方的手机响了。
  
  诺基亚的手机,黑白的屏幕上跳跃着蓝色的光。
  “喂……”
  肖浅继续一个人往前走,眼观鼻,鼻观心。
  
  “嗯……我知道……就周三……下午不是公休么……堵住他……他有心理咨询的课,嗯……嗯……那也不行……呵……开什么玩笑……对……叫刘耀权,法学院的……别打腹部……打什么?打脸……”
  
  听到刘耀权的名字的时候肖浅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用几秒钟的时间整理消化了一下刚刚那人说的话,然后猛然想起来,不会是自己误解了,刘耀权周三下午的确是有心理咨询师的课,才报的名,这周三是他第一次上课。
  什么意思,想要堵人么?
  无法当做没有听到,肖浅的脚步渐渐变慢,直至停下来,他回头的时候那个人的电话也刚好挂断。手机上表示通话的蓝色的光无声地熄灭下去,接着,那人把手机重新揣回口袋,烟头从指间落地,那人一脚踩上去,用脚尖碾了碾之后,转过头来看向肖浅,同那次军训时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笑。
  
  “不好意思,我是法学院021班的,我叫肖浅。”就站在原地,肖浅看着他。
  “哦,”那人眨了下眼睛,“我叫符言离,什么事?”
  肖浅伸手指了指他的口袋:“刚才的电话不小心被我听到了,嗯……也许我理解错了,听起来好像你你们想堵刘耀权,然后……”
  符言离笑了一下:“啊,没有啊,你没理解错,就是这个意思。”
  
  肖浅一滞,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承认,而且一点没有尴尬的意思,他皱眉:“我想知道为什么。”
  “关你什么事?”
  被这样一句话毫不客气的顶回来,肖浅捏了捏拳头,但隔了一会儿,目光下垂,语气平缓,说道:“我是他室友。”
  符言离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还是因为军训时的那件事么?”肖浅问。
  “呵,有点儿关系。”
  “我记得他已经道过歉了,而且,那件事似乎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符言离从倚着的墙壁上站起来,朝肖浅这里走过来,他比肖浅高半个头,所以越是走近目光就越是俯视:“他是向徐杰道的歉,又不是向我,再说……就算他道歉了,难道我就一定要接受?”
  肖浅大约是知道为什么了,他略微抬头看着对方,冷不丁从鼻子里哼笑一声:“你以为你在演什么,《流星花园》么,你以为你是谁,道明寺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演这么幼稚的戏码,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诉诸武力,这是小学生才会做的事情吧?”
  符言离安静地听他说完这段话,等到他说完了也还是一言不发,肖浅的拳头在袖子里握紧,他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忽然一拳挥过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以肖浅的体格,是绝对打不过对方的。
  然而,符言离好像就是一个喜欢出人意料的家伙,他退后一步,食指关节抵着鼻梁中央笑了一下,“你知道你像谁么?”
  “嗯?”
  “你像我的小学思想品德课老师,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每天脸上擦很多的粉,一笑就掉,脑袋后面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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