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是自己想多了。
而董书萌只是疑惑纪孑那奇怪的举动,他抬头看了眼严知茗,后者给了他一个微笑,说:“还有很久才到,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或是睡一觉?”
董书萌摇摇头,表示不饿,接着点点头,然后窝在严知茗的怀里睡着了。
纪孑也好想睡,可是,他左看着纪廷,余倾禾倚在他的肩膀上,他整个人倾向了他那边靠在他的头上睡着了,那个,距离有点远。右看,严知茗抱着董书萌头往后靠在位置上头闭着眼不知道睡没睡着,那个,距离刚刚好……
啊啊啊!他也好想有个人靠着自己一起睡或是找个人来靠啊……可是,那是只有在白天做梦才会有的事吧。严知茗那他是不敢靠的,毕竟……他们似乎……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过了许久,严知茗突然睁开双眼。
他转头望着突然枕在自己肩头的那颗脑袋,下意识的伸手……
然后严知茗调整了坐姿,把董书萌抱得更紧些,同时也让旁边的人靠得更舒服些,莫名的,他的心情异常的好。
重新闭上眼的时候,严知茗在心里想:那触感,也很柔软啊……
第十八章
曾经的往事都一涌而上,我淹没其中靠不到岸。
谁说过的只要有你,便让我放心大胆的去?
……
在酒店里安顿好纪孑一行三人,严知茗便打算带着董书萌回青山的家去。为什么说是三人呢?因为安杰一下飞机就逃也似的跑了,陈谷然这家伙倒好,连招呼都不打也跟着安杰跑了。
让纪孑每每想起就觉得气结。
刚走到门口,严知茗便被纪孑拦住:“你就这么丢下我们啊?”
严知茗上下扫了他一眼,说:“你有手有脚,还要我伺候你么?”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孑有些尴尬的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让我们适应下再走吧,人生地不熟的。”
头疼。严知茗蹙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奇怪的家伙,好像自从下了飞机后,这家伙的脑筋就好像少了根似的,不但不说话搪塞自己了,面对自己时也开始不好意思了?希望是自己看错……这就好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小书累么?不累就晚点再走?”严知茗转头对董书萌说,而后者只是摇摇头。
这时候纪廷才真正的看清楚董书萌的样子,第一眼,就有着说不上来的怪异。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董书萌转头,就那么对上了纪廷的视线。
四目相接,有着什么讯息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董书萌一个寒颤忙把视线转移,而纪廷心底那股怪异感像爬山虎一样爬满了他整棵心脏。身边是余倾禾,可他的视线就像是被万能胶水黏住了一样不能从董书萌的身上移开。
纪孑一看到小家伙点头便开心的又去前台多订了一间房。
“为什么是一间?”严知茗问。
纪孑愣住,“啊?我以为你们……那个要一间的啊。”
严知茗无语,“现在是在中国……”
如梦初醒,纪孑忙又去再订了一间,不好意思的说:“哈哈,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
董书萌只是笑,其实这也不怪纪孑,这几天严、朝两人对他的呵护实在是过头了。平常时他们都在忙工作上和道上的事情以至于回家以后除了吃饭外他们都不靠在一起,彼此能在一起的时间就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受伤并在家休养才会有多的时间相处。在拉斯维加斯那是特殊情况,他们对他形影不离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亦不熟知当地的情形。他知道自己有些弱需要人保护,可是好歹来说他也是个男人啊。
睡前的时候严知茗来和他道了晚安,在昏黄的灯光下董书萌微微一笑阖上了双眼。
“啪”的一声,严知茗伸手关了床头灯,室内立马陷入了黑暗。等到门被阖上,董书萌睁开了那双在黑夜里无法看清的双眼,缓缓起身,光着脚走到了那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窗外霓虹闪烁人影绰绰,他看不清底下的人在做什么,依稀只看到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身影,苍白的脸色,墨黑的发……他伸手佛上那倒影,同时那倒影也佛上了他,双掌相触的瞬间他只感到了冷冷的寒意。
他的眼睛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他努力想看清记忆中那熟悉的容颜,可是却捕捉不到任何画面,画面里只有那琥珀色,只有那琥珀色、那琥珀色的光芒直击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让他生生的疼,生生的感到难过。
我不后悔,朝,我真的不后悔……董书萌抬起头时,月光正好洒在他脸上,那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板上,那宛若钻石的光辉让夜晚都失去了堕落的理由。
次日清晨。
“嗨,小家伙你脸色怎么越来越不好了?”纪孑在餐厅见到董书萌的时候便和他打招呼,结果就让他看到了那苍白如纸的脸色。
而董书萌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纪廷坐在餐桌的位置上瞥了他一眼,然后者则直接无视他落座在餐桌的另一头,这举动,令纪廷微微皱起了眉。
因晕机得比较厉害导致身体的不舒服,余倾禾到此刻都还在睡。
“难为他了,晕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折磨。”纪孑深有体会的说。
“听起来好像你也有过类似遭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餐厅的严知茗揶揄道,顺便向纪廷和董书萌问了声早,前者回应一声后者则是微笑。
纪孑一直望着严知茗,直到他坐在董书萌身边的位置上才开口解释说:“我不晕机,我晕的是其他的东西……”
严知茗扬眉,问:“是什么?”
纪孑垂首戳着荷包蛋,说:“以后你就懂了。”
这两人之间的怪异,纪廷从昨天开始就感觉到了,这种安静的相处在两人认识以来是绝无仅有的,于是他打破这种氛围,说:“你们要怎么调查符爱的事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董书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他尴尬的笑了笑便弯腰拾起,不等严知茗出声纪孑便把服务生叫来为董书萌重新换了根新的勺子。
纪廷想在董书萌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惜,除了最初和他的那一抹对视他露出了瞬间呆愣的表情之外他的脸上就再无微笑以外的神情了,纪廷看着他的侧脸,恬静得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纪廷在心里忍不住的想,他会为谁,展露他不一样的一面呢?这个一直想减少自己存在感却无时无刻不显露在人们眼中的孩子……?
听说都二十四岁了,真是看不出来。纪廷带着些玩味的笑容看着董书萌,身高不够高,脸蛋很白皙,穿的衣服松松垮垮显得他很瘦小,他笑,这明明就是一个初中生。
严知茗回答他:“这个要等朝回来了才知道,以前符爱的事情他都从没和我们说起过的。”
“那小禾呢?”纪廷又问。
“先去我们公司上班。”严知茗看了纪廷一眼,“当初他也表示同意了。”
“哦,他要留在这么?”
“我怎么知道,这你该问他,而且再说了啊,他是不是符爱到现在还不知。”
“你们有什么方法证明?DNA?去哪弄符爱的DNA……”纪廷一连串的问题让严知茗招架不住,老实说他也不懂,他也是最近几天才知晓对方叫符爱的。
于是他老实回答:“这就不清楚了,只有朝知道。”
纪廷挫败的说了句:“那家伙要什么时候回来?”
在酒店住了两天后,严知茗便接到了朝艾谦的电话,说他现在在组里,要他来组里一趟。严知茗便说他还没和齐老说他们已经回来,小书此刻还在他身边。那边的朝艾谦想了想便说带小书一起过来吧。
半个小时候,朝艾谦面无表情的看着艾组高层办公室里聚集的人,把莫宁的骨灰放置在办公桌上。
他说:“莫宁已死,恩怨全消。”朝艾谦指的恩怨是上次暗杀的事情,他会负伤全是因为莫宁背叛艾组并且在暗地里给了他那一枪,没有击中要害,证明莫宁还保留了点兄弟情分,而他会吞枪自杀,必定是有什么原因。
朝艾谦想,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那么结果了自己的生命。他赶去莫斯科莫宁的住处时,只看到他安宁的躺在床上,床头柜上了放着一张用枪压住的纸,纸上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严知茗不去问他在莫斯科都看到了什么,但看朝艾谦疲惫的表情便深知肯定遇到了令他不好受的事情,是什么,相信朝艾谦会和他说的。
艾组有四个小组长,专门负责组里各项不同的领域,而“钻石年代”毋庸置疑的是负责情报这块的,他法律上的负责人之前也提到过,那便是齐七。
齐七无名无姓,只因是齐老捡来的便与他姓齐,而他是齐老捡到的第七个人,便取名为齐七,虽然很怪,但是性格比名字还怪的齐七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异议,于是这一叫便也叫了好多年。
齐七绝对是个有故事且神秘的人,整个艾组都知道,因为齐老捡到他的时候便发现了他在网络这方面的造诣堪称是天才,可当他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不说了。不说就不说吧,想必也是不好的过往,就好比齐老捡到的那几个孩子,齐老每每想起他们都忍不住的为他们心疼。
齐七这时候走上前递了一份资料给朝艾谦,不带任何感□彩淡淡的说:“这是我在莫宁的手机上查到的通话记录,虽然号码都不是同一个,但是我看过了,均是同一个地区打过来的。”
朝艾谦接过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
“想必你也猜到了,是美国南部的一个黑社会组织,这两年才开始崛起。之前你们去美国想必纪家那边也和你们说起过,有人早你们一步向他们要了那批货,我估计没错的话那便是他们,早些时候你被伏我想就是莫宁做的了,那么,莫宁叛变的理由想必就是他们了。”
齐七说完这些话,四小组长里最后一个才知情的阿木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