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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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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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充盈著周华健的《朋友》的旋律
    小涛的老同学差不多都在包房里嗑著干果喝著香槟闲聊著,热闹的气氛蔓延在包房的各个角落和墙壁上的各个毛孔里。小涛跟何里向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一致转过头来,视线毫无遮掩地落在何里干爽俊朗的脸上,微微融化,像滴落在水池里的雨滴跳跃成一朵透明灵动的花。
    女孩子永远有一颗或隐或现的花痴心,一见到绝对优异的帅哥再也无法若无其事下去,各自开始在内心为可能性的爱情奋笔疾书──她们却无法知道这可能性近似於0。
    何里很快就融入小涛的同学群里,得到他们热烈的招待和必然的马屁,包括那些油油腻腻的俗不可耐的男孩子,刻意跟何里套近乎,希望能在将来的不久从何里的手上得到一份高薪工。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跟一位长相错落有致的型男聊天的确有一种花园听曲的美感,男女都无法抗拒的美感。
    大家酒兴正浓,何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明浩的。明浩问何里这麽晚了在干什麽,何里回答说在家,明浩又问为什麽他的周边那麽吵闹,何里说是在看电视,声音开得比较大。明浩“哦”了一声说晚安的时候,小涛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何里,谁打电话给你的?你爸?”
    接著手机那头稍微寂静了片会儿。
    何里尴尬地笑笑道:“明浩,我马,马上要睡了,你也早些睡哈。”
    “哦──”明浩的音调拖得很长很长。
    明浩关掉手机,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湿润地悬挂在颓废的天花板上。他有多久没有亲临这种落寞的氛围,如同在脱色的秋末走落叶腐败的道路,那浓浓腐烂的味道令人心生绝望。
    明浩自知早会跟何里走到这一步的,但他还是无法割舍,无法将他拱手交还给他人或自由。
    何里第一次向明浩说了谎,而且谎言的成份包含“小涛”,明浩认为何里对爱情的背叛离他不远了,这次谎言可能是何里对明浩的预告──你该收拾好包裹作好从我身边离开的准备了。
    明浩自言自语道:“我说过,只要他要我,我就对他不离不弃,只要他不要我,我就滚得远远的。”
    从今晚开始,明浩对何里的信任蒙上一层焦脆的阴影,只要稍稍的一股力就能打破这层阴影,留下永久的伤痕。至此,明浩每次接何里的电话都是漫不经心,声如黄昏的柳絮,声如握著柳絮的日光坠入没有星光的泥土里。
    何里纳闷了,但没有直接揪问明浩的问题,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问候一下,再跟他聊会儿,道别,挂电话。日子过去了好几天,何里实在无法忍受明浩突然的“冷漠”,就漂浮起声线问:“我做错什麽了吗?怀疑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儿吗?”
    “你没做错什麽,你不要瞎操心。”
    “我有瞎操心麽?跟你一说话你就爱理不理的样子,叫你过来我这儿你又说没时间。你工作日说没时间也就罢了,难道你周末也没时间?”何里的情绪很激动。
    “我周末要陪──孩子!”原本很光明正大和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明浩的嘴里变得如同家丑。
    “我算明白了,你有了孩子,我在你的心里就没任何地位了。”
    “感情是互相的……”明浩仰面翻眼的深吸一口气,“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挂吧,挂吧。”接著何里又用气声骂了“神经”两个字,豪不拖泥带水地关掉手机,走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就著瓶口大口喝起来,看不出悲伤,看不出失意,只能看到他癫狂的笑。




(八十)明浩被迫背叛何里

  似乎能嗅到冬的味道,能看到每个人的头上和肩膀上粘黏些干燥的空气飘落的皮屑,皮屑上用季节的笔书写了无数重复和重叠的故事。当有些人在用失落去祭奠那些季节分泌出的伤感时,他们已经成为初冬嘲笑的对象,将无法得到冬季的那些清透的广阔的快乐。
    冬季有最唯美的刀子,在你的心上身上割出艺术的伤口。在你最寂寞的夜晚,伤口能给你讲述已经萎缩了但还是完整的过往。明浩只能多考虑自己的孩子,在空闲的时候,在心开始痛的时候,在某个人的面目在眼前翻涌的时候。
    何里还是会打电话来,问他吃了没,工作累不累,洗澡没,晚上记得盖好被子等等这样平凡的问话,明浩却只是嗯、嗯、嗯之类的干瘪回复。明浩很想对何里亲热点,但他无法操控自己去那样做,他潜意识地在一点点脱离何里和何里全部的生活。
    现在明浩能抱著孩子陪著林玲逛街,指著街道两旁的店牌上的人物花鸟给孩子编制一个个简短有趣的童话。不知道明浩的孩子是否能听得懂他讲诉的童话,但孩子是快乐的样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明浩也能在超市的货架後建议林玲买哪一种沐浴露更适合孩子,或者建议林玲穿什麽睡衣比较好看……一切都那麽自然那麽和谐,所有的疼痛不在明浩的脸上表露得明显。
    何伯伯跟明浩接触的次数多了,他们的关系铁了,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互诉各自的心酸和幸福。每次跟何伯伯见面吃饭或喝茶,明浩没有了当初的羞涩,显得十分落落大方。只是明浩的酒量大了,甚至能跟何伯伯玩起行酒令,吆五喝六的气势不差於何伯伯。
    喝醉酒的明浩得由何伯伯用车送回家,必然何伯伯跟郭爱梅的关系也活络了起来,偶尔能侃上几句,不外乎明浩该找个老婆这码子事情。郭爱梅刚开始是含糊过去,之後正式起这个问题来,之後对明浩现在过分外向的行为感到疑惑。
    之後,郭爱梅跟何伯伯谈起明浩跟何里之间的事情,说:“明浩认识何里这个男生之前一直都是那种很闷的,不知道他是怎麽认识何里的,我发觉他越来越开朗了,气色也好起来,甚至喜欢上运动和在乎穿著……不知道啥原因,这些日子来明浩跟何里很少来往,大概也是这些日子来,明浩喜欢上酗酒,说话口气是大大咧咧那种,我就奇怪了,真的,依我对明浩的了解,他再怎麽转变性格也不会转变得这麽突然……”
    何伯伯只是意味深刻地笑笑,就起身说要离开。
    忧郁的一天,何伯伯将明浩叫到一家羊肉火锅店。
    何伯伯夹起一块上好的羊肉在滚烫的汤汁里涮了几下就放进明浩面前的碟里,眨眨眼示意明浩快吃,“明浩啊,何伯伯知道你有个叫何里的朋友,我没见过,听你妈妈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很铁,是吧?”
    明浩耷拉著眉眼看了看何伯伯,微微点头,“我们在酒吧认识的。”
    “你们最近还在一起吗?”
    “什麽?”明浩光滑洁白的脸上滑动一些丝滑的疑惑。
     何伯伯镇定了一两秒,忽而笑起来,欠腰拍拍明浩的肩,大气地说:“没事,没事,何伯伯只是问问,问问而已。”然後挥挥筷子,“吃吃,不够的话继续叫,别跟你伯伯客气。”
    明浩似乎不太愉悦刚才的问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您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说吧,我知道这顿饭没那麽简单的。”
    何伯伯抿了口热酒,故意伸个懒腰,缓缓道出一句:“你是我的干儿子,何里是我的亲儿子。”
    明浩傻了眼,快速运动的腮帮子像置於极冻环境下的机器逐渐失去了方块生命。而後何伯伯跟明浩讲起他跟儿子之间一些有趣的往事。实际上,这些所谓有趣的往事在明浩的思想里只能打上乏味的标志,但对於何伯伯而言是真的真的有趣了。
    必然的,明浩听了何伯伯的故事也得讲讲他跟何里之间的事情,这才是何伯伯想要听的。那,明浩到底该怎麽把那些关於他跟何里的生活碎片拼凑成一个有趣的精悍的故事呢?这对明浩而言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我跟何里之间没有什麽好说的,也是跟您在一起差不多,喝喝酒吃吃饭,一起玩玩。”
    “他老跟你在一起吧?!”
    明浩无语,他总感觉何伯伯的话里有一些怪胎成份,可能是他最担心的事儿。”
    何伯伯继续道:“我打算让何里来接管公司,但他现在玩心特别大,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所以我想啊……”何伯伯话说到关键处戛然而止,用食指轻抚下巴,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又像在等待些什麽。
    “您想怎麽做?”
    何伯伯深沈地搓搓手,道:“切断他的朋友圈,现在只能这样做,但愿他能明白,一个男人,家庭和事业是最重要的……还有你,伯伯也是心忧的,你也老大不小,该有个陪著自己过一生的女人,否则,要後悔的。”
    明浩内心迫不及待表面故作自然地问:“您打算怎麽切断何里的朋友圈?”
    “伯伯说了,你不要怪伯伯狠心或者不理智什麽的……”
    “不会怪你的,您有您做事的方式。”
    何伯伯犹豫了一下,“何里不是喜欢跟你在一起玩儿吗?你就不要去搭理他,慢慢疏远他,让他的心回到家里来。当然了,他其他的朋友我也会去交代的。你是我的干儿子,我是不会外了你的,我不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有什麽好事好吃的岂能不想到你,是吧?”
    明浩不自觉地点点头,大脑里的高山全然坍塌,悲哀的灰尘尖叫著腾起,遮云蔽日。他仿佛看不见所有的阳光了,听不见执著的车水马龙声了,触感不到空气的存在。
    明浩还是竭尽全力回复道:“我知道该怎麽做了,您是他的爸爸,有权让我这麽做。我做的,很,彻,底……”明浩在耗尽几乎全部的气力时,气力也消耗掉了他身体里该有的情绪。
    世界被掏空。




(八十一)河流的彼岸只剩脚印

  明浩被何伯伯亲自送回家後他就倒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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