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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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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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7天前的那天,他们送走海建以後,何里跟明浩走在大街上,何里对明浩的态度没有之前那麽冷漠,他问明浩跟新男友的关系处理得怎麽样。明浩不理解,说以前所谓有喜欢的人是他杜撰出来的。何里问他为什麽要这麽骗他,明浩又不说。何里苦笑几下,不甘地问他Risto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明浩说Risto是一个很不错的外国人,但他跟Risto是不可能的。
    何里问明浩还喜不喜欢他,明浩深刻地看著何里,点点头。何里扬起一丝疲倦的笑,说:“我有你的这句话就知足了。”然後何里拿起明浩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爱”字,然後轻轻地放开。何里的神情陷入迷惘之中,昏昏沈沈的。
    “你现在是回家还是想去别的什麽地方玩?我陪你。”明浩心惊胆颤,他希望何里能留下他。
    但何里道:“不用了,你回家吧,以後你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天冷注意保暖,还有,不要常常喝酒,看我,喝酒都能差点把命弄没了,几次了啊。”明浩不明白何里为什麽突然说一些天地绝灭的话儿,感觉像没有了未来。何里又说:“我们都是大人了,都该承担很多责任,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无论是有多麽违心地答应了。我想,我该长大了。”何里的声音似乎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明浩的视线纠结在一起,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见未来,但他的心告诉自己要听从何里的话,要不再纠缠,这是何里的选择,是何振明的希望。何里真的长大了,却不得不抛弃未长大之前种植的爱,这份爱长在边缘世界,不需要太多的阳光就能生长,却极容易凋谢。
    明浩的背影再次出现在何里的目光里,何里的目光极其寒冷,反复视线的血管停止了血流,不再有生气。难道这就是人生,被情感操控,悲伤肆意的人生?人用双手去奋斗就是为了在悲伤里浸泡。人生如炼狱,死亡是解脱,我们到底是怎麽了?!




(九十)何里的婚礼

  半个月後,何里的婚帖通过卫羽晨送到了明浩的手上,是何里的婚帖,没错,明浩看得很清楚,新娘不是男的,是一位叫莫雪的女人。明浩简直不敢相信,何里要明浩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去跟一个名叫莫雪的女人构建幸福的家庭。
    何里口口声声地说过他对女人没兴趣,为什麽现在他要跟女人结婚,是家里人逼的吗?依何里的性格,无论是谁逼著他去做什麽事情,只要是他自己不情愿的,他怎麽也不会屈服的。或许何里真的长大了,觉得很多事情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还得考虑到家人,考虑到社会。仿佛同志跟自我牺牲这个词扯不开关系,因此很多同志最後都会选择自杀,未自杀的也在心里孕育了自杀的念头──生命的了结可能是结束一切痛苦的最佳方式,很多同志是这样认为的。
    一位Gay友说过:既然上帝给了我生命,为什麽上帝创造的环境要让我拿起刀片对准自己的手腕,这难道就是生命的涵义吗──在母亲的疼痛和自己的疼痛中接受3天的炼狱,然後是永世不得翻身?
    明浩该不该在後天拿著邀请函去参加何里的婚礼,在奢华的婚礼布景里静静地可悲地欣赏何里和莫雪的幸福,然後祝福他们白头偕老,在心里祝福自己孤独终老?
    去不去参加何里的婚礼由不得明浩说了算的,何里婚礼的这天竟然是何伯伯开车过来接明浩的。明浩穿著一身锐挺的西装,壮硕的体格将西装支撑得十分饱满有型,给人一种年轻人的沈稳,同时散发著无人可挡的英伦气质。明浩一直都是一个穿什麽都潇洒的男人。
    卫羽晨在婚礼的现场,就是在何振明房子的後花园里,自豪地对明浩说:“看吧,我的眼光一直很出色,替你挑选的这身行头多适合你。”
    明浩想客气地对卫羽晨笑笑,但他发现真的做不到,於明浩而言,在今天微笑就如同受火刑,惨不忍睹。因此,明浩一直都呆在人少的角落,尽可能地背对他人,只要等著一对新人走到舞台上,在各位高档次的宾客面前走完必要的婚礼流程。明浩计划好了,等婚礼一结束他就跑走,在自家的洗手间里打开手机,放出伤感情歌,大哭一场,然後再堂堂正正地做个男人,做个好爸爸,做个不受尘世牵绊的浪子。
    起先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吃吃精美的点心一起聊聊再者交换各自的名片以便於在今後的事业上有所合作,卫羽晨在这种华丽丽的场合下也体现著高超的交际能力,有好几位贵妇被他逗得直乐,指不定哪位就会被这位老男人骗上床。大家看起来其乐融融,十分的快乐,唯一不快乐的人是明浩。一个不快乐的人被无数不相融合的快乐挤压便更不快乐。
    快到正午12点的时候,婚礼司仪才将新娘新郎请上白玫瑰和白色纱带装点的舞台上。何里今天也穿了一身西装,挺拔的身材让这身西装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动人气息,他旁边的新娘穿著量身定做的高级婚纱,据说是出自於某位法国的名婚纱设计大师的手。他们就是今天的王子公主,每个人都是逊色的,每个人就像围观的小丑。
    司仪口齿清晰地念了一段婚礼开场词并宣读两位的结婚证书,接著是新人父母上台致词。由於两位新人的父母都是跟商业打交道的,致词弄得像开年度总结大会的稿子。接下来无非是新娘新郎交换婚戒,向对方许下承诺,在司仪的引导下进行一些趣味性的活动。现场的人很给面子,连连拍掌叫喊。
    明浩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步子叉得有点开,以降低自己的身高,这样避免何里发现自己。何里的脸上虽然有些笑意,但明浩明白何里的笑意不是真实的,他能感觉到何里心里莫大的苦楚,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信息传播链。
    快到用餐的时候,几辆林肯加长车将现场的所有人接到了一家高级酒店。这天酒店的第二层用餐区被包了下来,在酒店的大电子屏上流动著何里和莫雪的新婚照,何里微笑著,莫雪微笑。微笑没有生命,是两具尸体。
    明浩和卫羽晨被安排在新郎新娘的桌上。杨丽这才发现明浩也来了,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麽跑来了?我家何里说不用给你邀请函的。”何里想阻止杨丽说下去,但晚了,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像尖叫声下的玻璃杯一样在颤抖。这个桌子气氛显然变得尴尬起来。
    然後何振明从另一张坐满商业巨头的餐桌上抛来一句“是我给邀请函他的”。
    卫羽晨遇到这种状况也无计可施,他只得眼睁睁看著明浩显得狼狈不堪,仿佛所有人都发出尖锐的嘲笑声。在这种场合,再帅的人也无法拥有至高的地位,只有金钱的多少才能跟得到尊重的多少成正比。
    莫雪开口道:“你离婚那麽久了,想必找到新女友了吧,怎麽没带来给大家看看?”
    杨丽用涂了黑指甲油的手捂住嘴巴偷笑道:“来这儿的人都穿得是上万的衣服,他女友穿个山寨版的衣服怎麽好意思见人呢?!我说明浩啊,你干脆就把跑掉的老婆追回来,再接一次,你人这麽帅,不怕她不吃回头草。”桌上的人除了何里和卫羽晨几乎都大笑起来,明浩无地自容,想死的心都有。
    杨丽和莫雪仍旧你一嘴我一嘴地拿明浩开涮,大家也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明浩起身,板著脸叫喊何里的名字,声音里有绝望有心碎有酸楚有不甘,像是沈落山谷十年的人突然对著天空叹了声寂寞,像浸入海中的人在最力竭的时候喊出的一声救命,像冬末的背影破碎在凛冽的寒风里的声音。
    明浩多希望何里能开口替自己解围,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台阶走下去,就当是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何里面无表情地看著明浩,嘴巴没有丝毫要动的痕迹。明浩真想拿起桌上的一个餐盘朝何里的头上狠狠砸下去,然後朝他的头上吐口痰。
    明浩转身离开,在场的很多人不理解,不就是一个玩笑而已吗,这孩子为什麽要小题大做,弄得大家都无趣?卫羽晨白了眼杨丽,跟何里打了声招呼後就下楼去追明浩。等到大家吃了好一会儿,卫羽晨才回来,何里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著卫羽晨。
    卫羽晨无奈地摇摇头,说明浩先回家了,他的嘴巴都出血了。何里一惊,眼眶有些湿润,但他强忍住不要流下眼泪,忍著,用所有的顽强的力量。




(九十一)明浩彻底消失了1

  何里的洞房花烛夜并没有跟莫雪同房,也不打算跟莫雪同房,虽然他答应跟莫雪结婚,但不代表就答应跟她同房。他知道自己喜欢的谁,他喜欢的是那个他伤害了那麽多次却难以停手的男生,他从骨子里喜欢男生,却伤到那男生的心里。
    何里不打算就这样放手那男生,他从来没有这样打算过,他想都不敢想放弃那男生会对他造成如何的打击。这就是爱!明知道互相深爱却硬要给对方深深的伤害,似乎在实验对方能承受的最深的伤口有多深。
    然而,上帝再次丢下一场情感上的灾难。何里婚後的第3天明浩就消失了,去了一个连郭爱梅都不知道的地方。何里还不知道明浩已经离开,他仍然在计划如何请求明浩的原谅,如何跟他倾述这些日子来他心里的坑坑洼洼和那些越理越乱的情感麻线,这些混账东西让他几乎崩溃,让他不知道自己个什麽鬼东西。原来人会对自己产生如此的陌生感。
    明浩消失後的第4天,Risto从厦门游玩回来,他安置好衣物,冲了个澡,顺带刮掉了那话儿上的毛发,然後将自己收拾得帅帅气气的便去找明浩。他站在明浩的家门前好长一会儿,无论他再怎麽敲门按门铃,哪怕是失声力竭地叫喊明浩和他妈的名字,都不会有人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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