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军看着滕宁,一开始觉得他在说胡话,让警方和常青会握手言和?笑话!可转念一想,让冯崖和滕宁握手言和,倒不是不可能。不管滕宁到底是怎么回事,起码现在自己能在常青会大宅的书房里和老朋友自在地聊天,也算是个历史性的突破了。叹了口气,连军点点头。
滕宁一笑,“告诉冯崖,道上有什么探听不到的消息,尽管告诉我。常青会的情报能力,你也是看见的。”
“哦,好!”
平心而论,总有一些人和陈冠希一样,在干正经事的时候还不忘艺术创作。道上的流言也包涵了朴素的创作气息。
什么一颗子弹拐着弯地射进了滕五的睡房,睡梦中滕五忽然睁开了眼睛就地一滚。接着第二颗子弹象长了眼睛一般接踵而至,滕五挺身跃起,躲过了要害,在中弹的情况下,还飞身跃出窗户,带着滕三追击杀手……
辟谣也好,显示实力也好。一连几日,滕宁带着滕三走遍了常青会的地盘,包括此前让出去的场子。按照滕宁自己的话说,就是展示一下自己奇迹般被打中和奇迹般的没有死。走到哪里都冷着的一张脸足矣让众人忽略这是滕三的招牌,更觉得自家老大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其他帮派也十分关注此次滕五遇刺,除了小帮派的讨好,宏胡子和肖佩不怀好意的试探,还有宋清鸿从M市发来的慰问函。在正式的对外辞令之余,还有一封专门写给滕五的信。滕宁一边看信,嘴角一边抽搐,抬头又对上滕三和孟繁华不厚道的觊觎目光。
“这是我的私人信件。”滕宁保护地将信护在手里。
滕三冷冷地指出要点,“貌似信是滕五的。”
滕宁一窘,接着反驳,“开头的称呼是会长。”
孟繁华叹气,扶额,“滕宁,只要是宋清鸿,我们就得小心对待。”
滕宁哀叹,“难得有人写信给我……”
滕三伸手,滕宁想躲,却被手到擒来。他悲愤地想,这好歹是自己收到的最特别的“情书”。
但不管怎样,小弟们崇拜的目光和那些具有传奇玄幻色彩的传闻极大地鼓舞了滕宁同志奋发图强、努力练武的热情。每天上午,都和滕三在楼顶花房的练习场大展拳脚,小弟们每天都为滕三捏一把汗,会长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滕宁自我的感觉像是被集训,上午和滕三学习,下午要接受按摩师的肌肉放松指法,晚上学着处理常青会的日常工作,再和滕三、孟繁华讨论讨论,这一天就过去了。按照滕三健康的作息习惯,滕宁每天抱着笔记本娱乐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真是苦也。
但密集的生活节奏也有好处。滕宁起码能和滕三过上几招了,(但是几招过后是必死……汗……)帮中事务也熟悉透了张口就来,也能提出合理化建议了。因为自己有学习金融的底子,于是看不得会里钱财白白放在银行里赚利息,干脆大手一挥进了股市,摸着节奏跟着走了几个波段,大赚之后又一股脑地进了基金。等了一两个月,看势头不好,又从基金中全线撤退。常青会委托的投资公司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年头,亏谁的钱也不敢把黑道的钱亏了啊!
滕宁调着资金立即转向,进了黄金市场。也不买银行方面的纸黄金,全都是实打实的金条摆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几十公斤的黄金忽然让滕宁有一种自己当年上海滩大流氓的错觉。并且宣布,今年年终要召开分红大会,按照各家的贡献,奖励的不是支票,而是金条。这东西,就要学学古代的帝王之术。一说赏谁,一盘子明晃晃的黄金、白银就摆了出来,那效果,那视觉震撼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孟繁华总是公司、大宅两头跑,白天要管理常青会的日常事务。只有滕三无时无刻不跟着滕宁,被动接受他忽然迸发的奇思妙想,着实痛苦。
每思及此,滕三都会不觉地眼角抽搐,训练滕宁的时候手上劲道更足,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哪里来的对自家会长的施虐倾向。
过了年,常青会是一派崭新的气象,老鬼的保全公司起了个洋名,注册成了保全、物业公司,新上路的小弟一个比一个讲文明、懂礼貌,(当然,是在一般情况下)黑色的制服齐唰唰地穿着,繁华区各大酒店、宾馆、写字楼大堂里一站,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安全感。当这种势力摆明了是保护自己,而且保护自己的男人们脸上还会有彬彬有礼的笑容,K市的各个企业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以前是怕被骚扰给黑钱,现在是明码实价的商业往来还有保障,何乐而不为?
最让人意外的是保全物业公司在培训员工的时候都会加上一条,“有事找警察。”
为什么呢?
老鬼摇头晃脑地告诫手下,“人家才是国家的暴力机关,咱们关键时刻出出手,还真为了几个钱拼命啊?那又不是滕五老大!费力的事情找警察!”
苏晋的科技公司也起步了,这小子办事有股狠劲儿,拿着滕宁发的金条,满世界招聘高新技术人才。甚至带着小弟人模人样地到外地学人家高校直选,还真拉回了一大票有为青年。
老鬼营业范围内的所有客户都成了苏晋琢磨的对象,正和老鬼商量着把最新研发出来的低级软件在K市广泛试用。
孟繁华紧接着出手,将把持的小巴线路注册成交通运输公司,各声色场所整合成了文化娱乐公司,还专门拉出了一个财务体系,统筹管理各家公司的账务。常青会接连的几个动作,令k市道上的人目瞪口呆,就连有关政府部门也是极为迷茫。
连军自然会把滕宁的话转达给冯崖,冯崖本着能利用就利用的原则,还真的从常青会哪里得到了不少线索。同时,接到常青会小弟报警的事情也逐渐频繁。K市的黑白两道就这么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地被模糊了界线。
这天,滕三第七次把滕宁撂倒,紧接着便退出了圈子。滕宁气哼哼地爬起来,却发现滕三已经坐在一边喝上茶了。
“再来!”滕宁不服气地摆开了架式。
滕三摇头,“跟我打,你输得太快,我也觉得无趣。”滕宁这段时间市进步神速,可再怎样也比不过滕三多年得造诣。
滕宁走在滕三跟前,大模大样地竖起中指,“你敢藐视我!”
滕三忽然想起手上还有事,站起身来,边走甩甩擦汗得毛巾,很明确地说,“不时藐视,是蔑视!”
“喂!你过分了啊!”滕宁在身后大叫。
滕三摇摇头,“想练手就找孟律师,在他面前,你还能走上几个回合。”
不是吧!滕宁真是气愤加上悲愤,这年头,连专业黑社会都比不上衣冠楚楚得律师了。
已经很晚,孟繁华一回来,就见滕宁好整以暇地在书房等着自己。这个书房是按照滕宁得喜好装修的,可孟繁华上班的时候,滕三会过来偷闲,孟繁华下班的时候晚上会在这里办公,而滕宁通常是来遛弯的。
“有事?”孟繁华放下公文包。
“每天都很忙?”滕宁翘着二郎腿问。
孟繁华一笑,“还好。”
滕宁上下打量孟繁华一番,“还有时间去健身吗?”
孟繁华越发摸不着头脑,“最近没有,不过我身体不错。”
“是吗?”滕宁拉着长声站起来,凑过去,趁孟繁华脱外套的瞬间突然发难,一拳就打了过去,孟繁华听到风声闪身一侧,手上的外套“呼”地将拳头罩住,“你干什么?”
滕宁不答,双腿紧跟着就上,孟繁华下身一错,手上用力将滕宁双腕一卷。滕宁借机抓住外套王子骥怀里一带,抬起的膝盖已经在下面等孟繁华。孟繁华见势不好手上一松,外套扬起,人也后退了一步。
“滕宁?”
滕宁咬咬牙,“滕三让我找你练练。”说着,人又冲了上去。
书房地方虽大,但家具不少,两人打着都带着小心。滕宁根据滕三的话判断,他使出全力打孟繁华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孟繁华手上就加了小心,不能把滕宁给碰伤了。在不对等的前提下,两人着实在书房闹了一阵子。
来回警戒的小弟们听见了声音也不敢进去,心想,会长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从去年到现在一直在教训滕老大,过了年,怎么连孟律师也看不上眼了?
他们不知道,书房里这架打得也越来越失了气氛。打架嘛,免不了肢体接触,你制住了我,我挣脱了你,打着打着,滕宁就发现自己的眼神不对了,怎么净往人家身上瞟,不看手上的活儿啊!
孟繁华一直想找机会把滕宁制住,发现对方有些走神,立即把手里外套抖开,错手在滕宁小臂上绕了几绕,抓在单手,剩下的手脚配合,将滕宁全身锁住,滕宁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带着孟繁华一起倒进了沙发。
孟繁华压在滕宁身上,束缚着他的手脚,“别打了……”
两人喘息着对视片刻,眼神都有些变化,而身体中仿佛也有那一丝丝情绪缓缓浮上来,凝聚……一时间,都愣住了。
“我……”孟繁华眨眨眼睛,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滕宁忽然一拽绞着两人手臂的外套,低声问,“想做吗?”
想做吗?孟繁华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压住的这具身体有什么变化,更重要的是自己下身的觉醒也不可能瞒住紧紧相贴的滕宁。光是对视着,呼吸便不觉变得粗重起来。
望着孟繁华看着自己的眼,滕宁忽然觉得自己的问句可笑,这还用问吗?滕宁抬头在孟繁华嘴角轻啄一下,拉起孟繁华就走。
一楼小弟被突然打开的房门下了一跳,接着又目瞪口呆地目送会长拽着孟律师仓狂向二楼逃窜,嗯……用词不太妥当……
只听搂上一声喊,“别来打扰我!”
二楼的小弟们纷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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