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莫名其妙跑过来,心里没想着滕五?我就是我!不是谁的代替品,我不想代替谁,但谁也别想代替我!”
滕三见滕宁不同寻常的激动,想上前,又被滕宁挥手挡开。
滕宁怜悯地看着滕三,“我告诉你,滕五已经死了,化成灰了,不是你我都看到的吗?我不是他。”滕宁摇头,“我真的不是他。”
滕三悲伤地看着滕宁大喊大叫,终于不顾他的歇斯底里,将滕宁按到沙发上,自己蹲在他的身前,软声说,“滕宁,你当然是滕宁,没有人会把你当作滕五。”
滕宁看着滕三,良久,说,“可是他会,你也会。你们的眼里看不见我。”滕宁的泪水更加止不住,身子前倾,将头埋在滕三肩膀,“呜呜”地哭。
滕三心中一悸,刚想安慰,忽然听到滕宁小声冷静的声音,“趁这个机会,要你走的时候赶快走!”
还没等滕三反应过来,滕宁忽又跳起,一脚将滕三踢翻,“你滚!我离了常青会,就没有想再见到你们!”
“你到清鸿帮不就是为了常青会?”滕三也吼。
滕宁咬着嘴唇,缓缓点头,“但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为了我哥。现在,咱们大可把话说清楚些,我,跟你们,再无关系。”
滕三喘着粗气,仔细分辨滕宁的眼神。他知道着有可能只是演戏,可滕宁以假乱真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怀疑滕宁说的每一句话是否发自内心。
“我要的是自由,滕三,是自由。”滕宁沉声说,显得很疲惫,“你走吧!”
滕宁看着地面,忽然蹙起眉头,捧住头。
滕三觉得不对,刚想上前,仓库门“唰”地一下打开,几个小弟冲了进来,直接将滕三远远地隔开,林新俯身询问滕宁,“滕老大,是不是又头痛?”
滕宁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林新,虚弱地说,“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林新没有理会,连忙扶着滕宁站起来,位置一变,滕宁愈发觉得额角的大筋一拨一拨地疼,好象有人用带了电的烙铁,一下下地挑战他的忍耐力。滕宁呻-吟一声,甩开林新,急促地向门口暴走。林新吩咐了叫医生过来,连忙跟上去。所有的小弟都谨慎地退出仓库,大门合上,留下滕三担忧地看着滕宁离去的方向。
夜了,宋清鸿回到别墅,林新在门口等候。
看了一眼林新,宋清鸿问,“怎么样了?”
“上午见了一面,滕老大头痛犯了。已经叫了医生,现在好多了。中午和晚上都吃了点东西,但是见了滕三回来,他就没有离开过房间。”
宋清鸿顿了顿,又转身出门,“看看去。”
两人来到院子里一处不起眼的偏房,里面的小弟恭敬地让出座位,守在门外。林新播放画面,宋清鸿沉着脸,看着画面上的滕宁和滕三,直到林新带人进来。沉吟片刻,宋清鸿关掉所有音效,将无声的画面看了一遍,几处地方一帧一帧地过,最后,玩味地笑了。
“老大?”林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宋清鸿没有解释,起身说,“走吧!”
走进卧室,只见滕宁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开灯。电视的荧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见宋清鸿回来,滕宁动也没动。
宋清鸿扯开领带,脱下外套,“今天头又痛了?”
滕宁没有答话。
“怎么?”宋清鸿笑着走到沙发后面,双臂撑着靠背,鼻息在滕宁头上萦绕,“见了滕三,不高兴?”
“你为什么让他留下來?”滕宁问道。
宋清鸿看了看滕宁,“他留下來不会干扰我什么,而你很需要他。”
滕宁仰头望向宋清鸿,“你很在意我的需要?”
宋清鸿眼眸深了深,“在你知道的那个前提下,你的一切我都很在意。”
滕宁眼神闪烁,又垂下眼帘,“我需要滕三什么?”
“他的保护。”
“你保护不了我?”
“尽我所能。但是,有他在,我会更加安心。”
“你自己也说,滕三是道上的强人,多少人命在手上,你就不怕他要你的命?”
宋清鸿“呵呵”笑了,“在我的地盘上想要我的命?放心,他没这个手段。”
放心?滕宁暗叹,一边是宋清鸿的有恃无恐,一边是滕三的信心满怀,而自己到底站在哪里,一时间也难以分辨。
“你让他滚!我不想看见他。”滕宁看着电视屏幕上不知所云的广告。
宋清鸿看着滕宁,别有深意,“他想走我不会拦着。”
滕宁心底一惊,没有说话。
“可他若是想留下,我也不会阻拦。”沉默良久,宋清鸿俯下身子,凑到滕宁耳边,“孟繁华真的没有对你说过吗?”
“什么?”滕宁偏了身子,转头看他。
宋清鸿笑了,带着甜味儿,咬上滕宁的耳朵,“我爱你,滕宁。”
滕宁浑身一震,眼中带着些惊惧,心中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冲突啊冲突,爱和恨之间的不断较量。
滕三还是个好汉子!
不许霸王我!
我们一起走
宋清鸿没有赶滕三走,滕三自然也就没有走。于是这个宅子里的人员结构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也许是因为滕三的原因,林新也常住下来。两人的住处居然也是挨着,在独栋别墅外的偏房中。
宋老大身边跟着林新,滕老大身边跟着滕三,虽然滕老大常在而宋老大不常在,虽然整个别墅除了两个人外都是宋老大的小弟。
每天早上,滕三雷打不动地在院子里练武,滕宁如今就算是有这上进的心,也没这上进的力。一方面是身体虚,另一方面是宋清鸿每晚激情得很。
早上,滕宁总是懒懒地靠在躺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滕三的一招一式。偶尔滕三抬头望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都好似有话要说,但谁也没说。滕三在这里的时日已经不短,但滕宁始终回避两人的接触。
清鸿帮的小弟们会敬畏地看着滕三。道上的人崇拜英雄,何况是滕三这种如雷贯耳的老大。即使滕三如此不见外地在人家地盘上保持自己的好习惯,他们也觉得这种炫耀武力的做法实属正常。就连宋清鸿偶尔陪着滕宁看上几眼后,也会说,如今道上象滕三这样的汉子,已经不多了。
宋清鸿虽然这么说,滕宁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只要宋清鸿一声令下,滕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事实摆在眼前,这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两只老虎被围进另一个势力庞大的虎群。虽然每天自己对着宋清鸿唇枪舌剑逞些口舌之利,但滕宁知道,宋清鸿不动手那是他的纵容,不代表他没有这个实力。
更何况,这人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能力,并没有处处展示你在我的手心,但就是能让你知道,警告着你别存一点不安分的心思。
记起那晚宋清鸿在自己耳边轻轻说着“我爱你”,记起那晚入夜伴随着爱抚,宋清鸿不时发出“爱你”的呢喃,这真是高招。
滕宁长叹一口气,简直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那句“我爱你”说得自己寒毛竖起,但在床上说得多了,又象是调节气氛的情话。不管白天如何剑拔弩张,夜晚总是一个又一个印象深刻的温柔乡。滕宁在无数次谴责自己之后,几乎认为这是宋清鸿的美男计,强势地烙印在自己身上,然后让身体熟悉了、认了人。
想到这,滕宁笑了,这又是一个荒唐的逻辑。
“在笑什么?”宋清鸿已经换上了笔挺的西装,走到阳台,朝下一瞄,滕三一趟拳脚练得虎虎生威。
宋清鸿一笑,凑到滕宁耳边,“你说,院子这么大,他为什么非要大清早的在咱们的露台下面练拳?”
咱们的露台?滕宁撇撇嘴。
见滕宁不答,宋清鸿顺嘴咬上他的耳朵,“问你话呢!”
滕宁一甩头,瞪了宋清鸿一眼,“在哪里练不一样,在这儿我还能看个热闹!”
宋清鸿轻轻笑了,“别搞得跟罗密欧与朱丽叶似的,一个露台上,一个露台下,想看就下去看。”
“我会的。”滕宁翻了个白眼。
宋清鸿在滕宁头上一吻,离开,“滕三对咱们这么感兴趣,不如哪天让他在楼下听听咱们的声儿,怎么样?”
滕宁一愣,猛然羞愤地转头,宋清鸿正对着镜子系领带,锐利的视线盯着镜子里的滕宁,和滕宁的愤怒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个人的视线被镜子折射了一道又一道,却丝毫没有减弱对峙的气势。
看着滕宁羞愤涨红的脸,宋清鸿忽然叹气,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来,将气得浑身发抖的滕宁搂进怀里,轻轻安抚,“这次是我不会说话,别放在心上。”
滕宁颤抖着冷笑,眼里也开始湿润。“你要是真想这么羞辱我,就算是让你的小弟现场观看,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宋清鸿垂手握上滕宁攥紧的拳头,温柔而有力地一根一根手指掰开,拿到嘴边在滕宁手心上湿热的一吻,“对不起。”
“什么?”滕宁没反应过来。
宋清鸿将滕宁抱紧,“我说,对不起。”
继“我爱你”之后的“对不起”?滕宁靠在宋清鸿的肩头,看到了镜子里自己惊讶的表情。
宋清鸿侧头吻吻滕宁的耳后,“是我糊涂了。”
滕宁将宋清鸿推开一些,狐疑地看着他的脸。
“我不是木头人,滕宁。”宋清鸿莫名其妙地说,然后拍拍他的后背,“陪我吃早饭。”
自从滕三来了,早餐时分,林新就不会出现。按照宋清鸿的话说,他们两人会自己解决。滕宁看着餐桌空着的几个座位,心说,这又是一个诡异的变化。虽然没有禁锢自己的自由,但是宋清鸿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