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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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鉴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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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死,原先的案子再也不会牵连到我了。虽然我没理由相信这件事与桑托罗案有什么联系,但已有三人丢了性命:玛丽·乔、朗达,如今又搭上了布拉谢尔斯。够了。我强迫自己重返日常生活,擦拭壁橱,洗刷车子——那道钥匙划痕让我的沃尔沃略显寒碜!我当即决定,从此以后,即便是出远门也要骑自行车了。
    接下来的一周,大卫没有过来,巴里也没来接蕾切尔。周五晚上蕾切尔微笑着走进家庭娱乐室1,端来一碗满是肥皂泡的温水,以及一雪茄盒的指甲油。她要我将手泡过之后,就开始为我锉指甲,为我紧致甲皮,然后在指甲上涂了三层指甲油——而不是仅仅一层!结果指甲根染成了紫色,指尖变成绿色,另有细细的一条橙色将二者分开。现在,我的指甲真是漂亮极了。
    随后,我们做了些爆米花,看了一部电影。那是部技术惊悚片,里面有大明星,也有很棒的外景,但人物肤浅,一看就知道下面是什么情节。我刚打起了瞌睡,突然两道灯光射进窗户。我吃了一惊,一下子跳起来,冲向窗口。一辆深色SUV在马路边停了下来。
    我的胸口顿时像结了冰块。朗达?迪萨皮奥不就是被一辆深色SUV跟踪吗?我和苏珊散步时不是也看到这么一辆吗?我想着要不要把门锁上,将钥匙也多转一圈。
    可就在这一瞬间,蕾切尔飞奔了过去,猛然将门敞开。
    “蕾切尔……你要干……”
    她跑出门去,冲下车道。一扇车窗摇了下来,她将头探进车内。我在她后面追赶,心里怦怦直跳——但没有枪声,也没有尖叫;什么都没有。
    蕾切尔转过身子,两眼放光。“是卡拉和德里克。他们想带我一起出去玩儿;行不行,妈妈?求你了,妈妈!”
    我瘫靠在皂荚树上。“那是谁的车?”
    蕾切尔看看我,然后回望了一下那辆车。“德里克爸妈的。”
    我点点头,紧闭双唇。北岸可能有五千辆左右深色的SUV。
    蕾切尔面露喜色。“谢谢你,妈妈。你太酷了。我过俩钟头就回家。”
    “等一下。”她误解了我点头的意思。“你哪儿也不能去。”
    “可你刚刚……”
    “我那并不是同意你外出。”我转身往回走。“蕾切尔,已经10点多了。你不能这么晚出门。”
    “可是妈妈……”
    “我们以前讲好了的。不许开车兜风。不许深夜出去玩。不管怎么说,你还有‘科学俱乐部’的功课要完成呢。”
    几周前,关于她参加哪个兴趣班的问题,我俩曾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我当时严厉指出这不是“去”或“不去”的问题。最后她觉得,当个技术极客可能比懂点儿拉丁语少丢些脸。
    “可现在是周末。”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恨恨地瞥了我一眼。“爸爸觉得你是神经病,你知道吧。”
    “那是因为你不跟他住一起。”
    “或许我就应该。”
    “鉴于你目前的表现,我看该好好和你谈谈。”我朝车子望去。前排座里坐着两个人,他们的头贴在一起。“你就给他们说,你今晚没时间。”
    蕾切尔没有动。
    “你不去说,我去!”
    她撇起下嘴唇;每当她要尖叫、哭泣或是喊叫的时候都这样。“你不想让我交到朋友。”
    “蕾切尔……”
    “你不想让别人喜欢我。你想让我变成你那样的怪人。”
    我指着车。“快去!”
    她艰难地走向车子,将头探进窗内。片刻之后,SUV从车道退了出去。目送着该车转过路弯疾驰而去,蕾切尔转身跑过,眼泪顺脸而流,一路跑上楼梯,“砰”的一声把门摔上!关门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 * *
    1 即客厅,电视机、录像机等置于此房间。
    
    第20章
    
    周一,我接到五大湖石油公司的电话。与英国的一家跨国公司合并之前,这家公司是美国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助理副总裁戴尔·里迪的一个助手告诉我,公司要拍一个培训视频,介绍页岩油提取工艺流程,问我是否有兴趣参与竞标。里迪要出差一两周时间,但回来后会尽快和我会面。
    我表示接受,但尽力不显得过分热心。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五大湖的业务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孩提时代,它就是我们的加油站;母亲那时常常收集的玻璃杯,就是他们发放的赠品;还记得,曾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骑自行车到街角去给轮胎打气。我给经理说,我们只差一只杯子就能凑成八只一套了,于是他悄悄塞给我一只;我到家时炫耀地将它交给了妈妈。
    公司的蓝白双色标志曾经遍布全国,可现在已经不大见得到了,而它的摩天大楼依然高高耸立于芝加哥最繁华的区域;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想起那些杯子。确实,如果说有一家公司让我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那很可能就是五大湖了。
    我说很乐意和戴尔·里迪会面,于是就约定了一个日期。挂断电话,我不禁哼起了歌儿。至少有一家公司愿意和我打交道了。何况五大湖是一流的大公司。这或许意味着我能挣不少钱呢。形势已经开始好转。
    周五晚上,大卫驱车载着我去市中心。
    “这是要去哪里啊?”
    “保密。”他开进左车道,在车流中间穿插着。
    “你倒是挺自信的,半年前你连湖在哪儿都找不到呢。”
    “有个好老师嘛。再说了……”他边说边加速,“这又不是我的车。”
    我系好安全带——其实不必。芝加哥的习俗时尚是跟着西海岸走的;而且,虽说早过了高峰时段,路上依然一团糟,我们显然也忍受了这儿最糟糕的梦魇。并没有合理原因来解释此刻的堵塞:没有“小熊队”的比赛,没有交通事故,也没有道路施工。然而,我们还是花了大半个钟头才爬完了那段公路。到了四季酒店停车场,我简直就成了放到第二天的色拉——一副蔫头耷脑的囧样。
    门卫制服上的绶带和徽章比阵亡将士日1的老兵身上还要多;他开了门,大卫挽着我,领我走进去。今天他让我穿上黑色宽松长裤,白色短上衣,戴上他给我买的来回晃动的银耳环——我真算是闪亮登场!他过去常住丽思·卡尔顿酒店2,我们相识之后他就换了——他对每家酒店都给予均等机会——就是在这里,我俩一起度过了最初几个夜晚。原本令人倦怠的漫漫长夜变成了体味激|情的短暂良宵。此刻脑海里已经立即浮现出世界上最完美的床——美床已到,卡卡圈还会远吗3?
    我不禁笑得嘴都张开了。“这就是那个秘密?”
    “呃,算是吧。”
    “算是?”
    他踌躇了一下。“阿卜杜勒到来了,他要我俩和他共进晚餐。”
    “阿卜杜勒?”
    “我推不掉,他真的很想让我俩都过来。”
    我的笑容凝固了。这个人我只见过一次。他是大卫的客户,而且是个新客户,我应当表现出一些礼貌,但却无法将他作为共进晚餐的首选对象。我正要这么说,他掏出一张房卡。
    “这才是那个秘密,”他说。“晚餐后使用。”
    一股暖流传遍我全身。“蕾切尔怎么办?”
    他看了下手表。“卡蒂的妈妈应该是……现在去接她了。”
    “好吧。”我吻他一下。“不计较这事了。”
    走过大堂的大理石地面,鞋子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信步走过一张闪闪发亮的红木桌,桌上布置了个巨大的插花。我们身后有个装满精美瓷器的橡木柜,一边是带华丽涡卷装饰的栏杆,脚下则铺着一张丝绸地毯。
    我停下来闻那些花朵。有巨大的向日葵、马蹄莲,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小一些的,看起来像是小兰花。芬芳怡人的香气撩得我的喉咙直痒痒。大卫弯下腰,摘了一朵小花插在我耳后。我抬起头,看到一面镶着金边的镜子里我们俩的映像。柔和的灯光让我们沐浴在一片温馨的金光里。奶白色的花朵与我的黑色鬈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摸了摸那朵花。那只是朵小小的花;这种花人们一直都在采摘;可是,当我抚摸着天鹅绒般的柔软花瓣时才想到,尽管这只是随意而为,可半年前的大卫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
    进了电梯间。现在,他显然已经不那么拘束了。这当然是好事,不是吗?那么,为何我这般心神不安呢?电梯间的四壁似乎在向我们包围过来。
    “你没事吧?”大卫问我。
    我向他望了一下。我知道是什么在困扰着我了。不是那朵花。我还依然无法相信,如此好事居然能发生在我身上,尤其是感情方面!如果某个事情好得让人不敢相信,很可能就不是真的;我坚信这一点。我看看他,然后将花从耳朵那里扯下来。
    “你这是……?”
    我将花踩在地上。“真是长能耐了,是吧?现在我都能逮着你偷东西了。”
    他定睛看着我,然后一言不发地捡起那朵花,放到烟灰缸里。电梯速度慢下来,停在了45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对正在拥抱的年轻情侣急忙分开,从我们身边挤进电梯间,一边咯咯咯地笑着。我们走了出来。电梯门呼的一声闭上了,而小伙子早已将手伸向那个女孩。
    大卫将脸转向我。他肯定异常愤怒,可能要指责我,说我是多么虚伪的一个人,只因为自己心理有问题就攻击他——可我无法告诉他真相。
    然而,他用手托着我的下巴,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我的脸颊。“艾利,那不过是一朵花儿罢了!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会给你一整座花园!”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大多数男人可能会进行报复。可大卫不一样,他根本没有花花肠子。我软塌塌地靠在墙上。也许我错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我反应过度。甚至有点感情脆弱。这应该是个轻松愉快、而不是紧张拘束的夜晚。我站直身子,堆起笑容,决心做个迷人的晚餐陪客。大卫也对我报以微笑,然后敲了敲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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