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墟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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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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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曹先生说的,按尸体内部来看,死者已经死去起码有二十天了?!”

“具体有多久我也推测不准确,照死者居住的环境来看,四周雾气密布,应该很快腐败才是,可是死者却面容完整,内脏腐败,却未蔓延至全身,似乎是有股力量将这蔓延的趋势生生打断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上官衍与曹南站在阴森透凉的阴宅子里,对着乌红血痕中的尸体神色凝重。即使是光天化日,这门窗不开的屋子都像是在冷月中沉睡。没有人敢动这副尸体,甚至是她那对诡异瞪得眼眶暴裂的双红都没有人将它们合上。

盯着尸体太久,上官衍突然心生恶心,转开头看着看似很多蛛丝蚂迹、实际却一无所获的凌乱屋子道:“具体的死亡时间推测不出来,那这件案子便有些棘手了。”

“还有一个发现,可能对上官大人会有所帮助。”

“请讲。”

“死者的真正死因。”

“她不是被发束勒死的么?”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勒痕的确是由发束造成,但在我将发束拿出后,发现伤口上还沾有一些金粉,而发束上却是除了血肉,只沾了一点金粉,量比伤口上要少得多,应是沾了伤口上的金粉才有的。”

“那曹先生的意思是,死者是先用带有金粉的东西勒死,凶手再将头发覆盖上去的?”

“并不仅仅如此,大人请看死者身后尸斑,是否觉得有异常?”

“尸斑分布正常,死者死后应该没有被移动过。”

“我指的不是尸斑分布,而是尸斑的稀度如果死者是被这样勒死,喉间血液大出,尸斑因血液减少而也相对的稀薄。但是死者身上的尸斑却不像应有的那样稀薄,这出血应该是在死后,而不在死前。再者这勒伤却相当平整,凶手似乎没有花多大力气便将喉管切断了。而且??”曹南阴隼的眼睛一直盯着尸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恐惧。

上官衍仍旧看着屋子周围,似乎并没有发现曹南眼神的异样,慢慢道:“若是凶器带有金粉,呈条带状,非常有可能就是该女子自己贩售的金线。但是正常的金线大都经过简单的淬炼,怎可能如此容易就掉粉?若是线有疵瑕容易掉粉,随着尸体伤口挣扎活动,必定会在血肉之中也流有金粉,但死者血肉深处的却异常干净。再者凶手何以先用金线勒杀,再复其发?如此多此一举又是为何?”

曹南努力掩去眼中的恐惧,转移话题道:“我还发现死者手上确有防御性伤口,生前应有挣扎过。但看尸体所在床铺,整齐平整,如果有挣扎过,不应该只是手,腿脚也应会踢蹬,死者鞋袜整齐,足下被铺整齐,根本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这防御性的伤口,应该是防御头后部的砸伤,这砸伤是死前造成,而且还经过简单的处理。”

“这是钝伤,屋内可有找到符合的凶器?”

“这个我还没去找过,照伤口这情况来看,凶器应该是不规则的,而且非常沉重。”

过了一会儿,曹南问:“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死者生前与人来往鲜少,又住在雾坡附近,更是人迹罕至。最先发现尸体的人不知所踪,报案的人是偶有经过此处的樵农,他说当时似乎听到有女人在尖利凄惨的大叫,他寻着声音找去,看到死者房门紧闭,窗却大开着,他以为是屋中妇人大叫,便好奇在窗口张望了下,故而发现了死去多日的尸体。而那个尖声惨叫的女子,一直没有出现。”

“我记得那里那像还有座小屋,我去的时候里头还有灯光。”曹南走到厅口,透过门逢望着外面的屋子。

“那里住着一位姓谢的老人家,也是性格怪癖之人。那声尖叫应该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去查证。”

“你做得对,这尸体从那屋里搬出来后便开始腐败了,若是再等上几天,说不定就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曹先生慧眼独到,若是没有曹先生相助,在下可真是束手无策,子墟又要多一起未解之案。”

“反正也是个没亲没故的人,死了这么多天都没人发现,估计生前人缘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去追问。”

“曹先生此话不妥,无论一个人生前如何,死于非命,身为父母官的我们都应给他们一个清白。”

曹南看了上官衍一眼,收拾好东西道:“今天先这样吧,明天我再带点工具过来,看看能不能再找些蛛丝马迹。”

“劳烦曹先生了。”

两个人一直走到院子外面,曹南回头抱了个拳:“不用送了。就此别过。”

“再见。”

“上官大人,上次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曹先生改变主意了?”

曹南勾起高傲的笑:“我只答应帮上官大人你,若是此处换官,曹某人仍旧还是要回去的。”

“曹先生对朝社官僚如此没有信心?”

“我相信这天底下,还是会有像上官大人这样的清政廉明的好官,但是也像上官大人说得,知音难觅,伯牙此生,也只有子期一人。曹某人虽无大德,却也从不妄自菲薄。”

“曹先生如此看重在下,在下诚惶诚恐。”上官衍深深一鞠躬。

曹南大笑,转身阔步离开。

第八章 第二节 查证之道(二)那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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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么样了?”韩三笑一直很关心燕飞的眼睛,无论对于谁来说,光明与色彩都是美好生人很重要的一部分。而韩三笑尤其的关系,因为他实在喜欢燕飞那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那对细致又宽容的明眸。

“坏不了,好好静养就行。”而宋令箭却一直都在半吊不吊的态度,那对眼睛不是她的,似乎就不关她的事情一样。

“好好静养?”韩三笑冷笑了下,“非不万不得已,你是坚决不肯下来陪陪她是吧?”

宋令箭烦躁地横了韩三笑一眼:“你懂什么。”

“你们女人的心思,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尤其是你的??你知道海漂这几天都在干什么么?”

宋令箭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盯着韩三笑。

韩三笑笑了:“放心,他什么也没做,天天除了陪着燕飞,就是一个人在房里看书。他这个你说的外来人,比你我可都上心多了。不知道是真的如此上心,还是包藏祸心。”

宋令箭又狠狠瞪了韩三笑一眼,皱着眉沉思着什么。似乎韩三笑这一故意挑逗的举动让她很恼火。

“趁你还在,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说。你猜这次的命案,新来的上官大人请出了谁?”韩三笑目光炯炯,似乎这个人让他非常有兴趣。只是他等了半天,宋令箭都没有半点反应,转头一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呼吸沉重地睡着了,不知是太无聊,还是太放心。

韩三笑拿起巾盖罩在了冒着热气的茶壶上,看着宋令箭略显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今天是十月初十,这个十月,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得没有任何头绪,却又像是被某件事情一直牵着鼻子在走。

往年的十月初十都热闹极了,燕飞会为他摆一大桌的菜,送各种各样贴心的生活用品,这些华丽又实在的行为让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家的温暖,感觉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可是今年却如此悲戚,悲戚到没有人想起这个日子。

宋令箭呢?她好像是五年前的那个春天来的,初春,三月初三。

他突然发现自己跟宋令箭的到来有种奇怪的巧合。五年前,这里还只是个人迹旱至的山林,没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也没有这么浓的他们的情感。

五年,好像很长了,足够让一个冲动的少年长成稳重的男子,也足够让一个天真的少女褪成优雅的女子,可是他们,好像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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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邦??”小野猪被一阵伐树声吓跑了,他正想骂着哪来这么煞风景的樵夫,却奇怪地看到不知何时,树林里的一棵大树边上支起了一座小屋的框架,循着树形而建,样子很优美,若是建好了,可能会更美,林中还有断断续续的砍树声。

他循着声音走进树林,看到一个细瘦的背影,正舞着斧头劈树。这么瘦弱的个子,砍起树来却不显费力,一斧子下去一个斧面就没了大半,没两下一横碗口粗的树就断了一半。

“喂,你在干什么?!”韩三笑突然大叫来,果不其然,那背影被吓了一跳,倏地转过身来。

韩三笑愣住了??难怪这样瘦弱,原来,是个女子,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少女。她冷冷地瞪着,韩三笑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我认错人了。”

少女收回冷漠的目光,回头继续砍树。

韩三笑的好奇心马上就被挑起来了,他来了大半年,都没有见子镇上出现任何一张陌生的脸孔,据燕飞说,在他之前的十来年,镇上的人除了新生老死,几乎没有变动过。什么时候,这偏远得跟蓬莱岛似的小镇居然来了这样一个年轻娇丽的少女?

“姑娘,大白天的,你一个人在这密林里砍树干什么?山下有客栈,而且不贵哦!”

少女继续砍树,动作很熟练,好像就是砍树长大的,她一棵棵地砍到半腰,等到砍完十棵,她将斧头别插在腰上,绕到树后,用脚一棵一棵蹬过去,于是就有十来棵树向韩三笑轰天倒来。韩三笑怪叫一声跳开,还是被扬起的灰尘狠狠呛了几口:“我不理你了,你一定是故意的,我不跟你这坏姑娘玩!”然后就扭着胳膊继续追小野猪去了。

韩三笑在后山上绕了半天,听到远远近近的砍树声还在继续着,她砍这么多的事,难道是她要盖那山屋?她一个姑娘家,在山上盖山屋做什么?

韩三笑下山就把那事给忘了,直到有一天在燕飞院子里打盹,突然被一声巨响吓得从竹躺上掉下来,抹了把脸:“什么声音?地裂了还是天塌了?”

燕飞绣着花儿,头也不抬:“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一直在里面修房子呢。”

“隔壁?隔壁那不是茅厕吗?”

燕飞白了一眼韩三笑:“你才是茅厕呢,那是林员外家的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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