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翔眯眼。
“你们都是聂岩弄来演戏的对不对？”楚恒咬紧牙关。
“告什么？楚先生，我觉得告什么的话，您应该最清楚的不是么？”
“……”
“半年前您就盗窃聂岩软件代码，并将其用作盈利目的。现在你又诽谤聂岩盗窃侵权，你说我们告你什么？”
“我警告你们，少给我在这儿血口喷人。”音调因为急躁有点变，楚恒蹭了蹭额角，“没有证据的话，别在这儿装腔作势！”
“装腔作势？”笑，白夜翔摇了摇头，“这会儿装腔作势的真不知道是谁呢？” 眯眼，白夜翔一字一顿，“您要证据是么？好。我现在就给你看证据。”
转头望向尹辉，白夜翔冲对方扬了扬下巴。
尹辉会意，将随身背着的电脑包拿下来递给白夜翔。
从电脑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白夜翔开机。
聂岩在旁边看着那笔记本，倏然一阵愣怔。
——那是他平常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程序时才用的手提电脑。
他有些不明白白夜翔突然把这个带来做什么。
楚恒在旁边看得也一头雾水。
祁杨攥着聂岩的红色U盘，脸色非常难看。
开了机，白夜翔调出聂岩平常用的VS，顺手开了几个程序。
“你……干什么？”楚恒在那边看着，声音已经有些没底气。
“这是聂岩平时编的小程序。”白夜翔盯着楚恒，指着屏幕上其中一行代码备注，“大家应该能看到这边的落款署名。”
白夜翔抱着电脑转了一圈，让众人都看清楚。
只见好几个程序的备注落款都有小小的英文“NY”。
——聂岩名字首字母。
“如果这是聂岩编程的习惯的话，我相信在他其他的程序上也能找到。”视线犀利地盯向楚恒，白夜翔继续，“楚先生，您之前坚持聂岩是盗窃了您的软件程序对么？”
“……”楚恒僵在原地，视线笔直地盯着电脑屏幕。
“那么既然如此，我们能不能麻烦您把那个所谓的‘您的软件’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一字一顿，白夜翔坚决，“其他倒不用您操心，就把您软件的备注给我们看看，如何？”
“……”
楚恒表情已经非常苍白。
旁边围观的众人已经看出端倪。
祁杨脸如锅底黑。
“不、不对……这种东西谁都能加上去。”咬牙，楚恒重新抬头盯向白夜翔，“只要你们黑进我电脑然后顺手加上那个什么‘NY’就行了！”
“呵，楚先生，如果那么做的话就会篡改软件的修改日期不是么？到时候查查看修改日期，不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在您软件上动手脚么？”
“那个修改日期也能改啊！”
“是，确实。日期确实能人为改动，但是程序最初始的日期是不能变动的。如果您实在担心，我们可以把您软件的程序恢复到最初设定不就好了么？您在担心什么？”白夜翔笑得迷离。
“……”
“怎么样，楚先生，能不能麻烦您让我们看一眼您的软件呢？”
白夜翔表情十分温和，然而眼神却异常冰冷。
“……”
楚恒就那么垂着脸，肩膀一直在微微颤着。
祁杨在旁边脸都快挂不住了。
他一脸恼火地盯着楚恒，声音异常阴鸷：“楚恒，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祁总……祁总！您要相信我！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楚恒一脸糟乱。
“行，既然你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看你软件？”祁杨呼吸都有些不畅。
“……”楚恒咬牙闭眼。
现场重新陷入僵局。
白夜翔一脸无聊地看着那边楚恒，抿了下唇。
聂岩和尹辉站在后面，表情早已石化。
“那个，张律师，能麻烦您过来帮我们讲解一下么？”看着面前楚恒始终没有开口承认的意思，白夜翔转头望向身后盯向张业崇。
“好。”点了下头，张业崇走到白夜翔身边，一本正经地望着楚恒，“楚先生，如果白先生刚才陈述的事情都是事实的话，那么半年前您已经算是侵犯了对方著作权。而之前在公开场合您捏造假冒事实来诽谤聂先生，已经侵犯了聂先生的名誉权。这些假冒事实在公司和学校已经对其造成影响，我们可以告您诽谤。”张业崇声音一字一字敲在楚恒心尖上，“如果您公开向聂先生道歉并澄清事实，做出相关财务赔偿且把软件版权交还对方，我们这边还有协商的余地。当然，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们只能法庭上见。”
“……”楚恒额角的汗已经清晰可见。
“楚先生？您的意见？”白夜翔在旁边一脸冰意。
“我要找律师。”什么话都没再说，楚恒突然抬头抛了一句。
祁杨哑然。
白夜翔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和张业崇重新交流了一下，白夜翔决定让对方来代理这方面的事情。
祁杨果决地让楚恒收拾东西走人。
对方倒是十分配合，一句争辩没有。
只是临走时，楚恒和聂岩擦肩而过，冷冷抛了一句：“我们走着瞧，聂岩。”
言毕，便一脸怨毒地离开。
祁杨跟聂岩道了歉，想让聂岩重新留下来，不过被聂岩婉拒。
祁杨百般挽留又被白夜翔一番话堵了回去：
“在您员工受辱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又在哪里？庇护盗窃者污蔑清白，这要是在古代，您已经是昏君了呢。就算有千里马又怎样，没有伯乐，千里马照样能当驴使唤。也希望您自己吸取教训，查事情的时候擦亮您的眼。不然以后再出这种事情，我相信不会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名誉信誉为您干活了吧。这次不跟您计较做盗窃帮凶已经很走运了，希望您能明白这些。”
说完，白夜翔扯着聂岩他们潇洒离去。
只留下一帮子Lightening人众大眼瞪小眼。
进了楼道走出好远，尹辉才畅然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了个大操！太他妈爽了！”侧首望了眼身边聂岩，尹辉一巴掌扇上对方肩膀，“老聂！你总算沉冤得雪！”
“……”不过聂岩倒是仍然一脸阴霾。
他望着在前面步履稳然的白夜翔，狐疑着开口：“小白，我问你件事情。”
“嗯？”
“你说的那个‘NY’，到底是什么？”眯眼，聂岩沉郁，“我可从来没在备注里留过那种东西。”
“哦，那个。”耸肩，白夜翔一脸轻松，“我编的。”
“咳……”尹辉在旁边直接被口水呛，“你……什么玩意儿？”
“我编的。”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白夜翔耸肩。
“……”聂岩无语。
“就是因为那个楚恒做贼心虚，所以才会这样。”摊手，白夜翔点头。
“不是……如果刚才那个姓楚的真把软件调出来没有那个‘NY’怎么办？”
“我们就完了。”白夜翔倒是很干脆。
“……”聂岩捏眉。
“合着你小子赌了一把？！！”尹辉在旁边嚎。
白夜翔一跃坐上楼梯扶手，潇洒地顺着扶杆滑了下去，“这不赌赢了么。”
“卧槽……”尹辉单手拍上额角。
“哦对了，聂岩。”飞身一跃直接从楼梯扶手翻到下面一级，白夜翔冲上面聂岩淡定开口，“晚上的事情，你别忘了。”
“诶？咋不叫你‘岩’了？”尹辉在旁边纳闷，“事情？你俩啥事情？”
“……”聂岩面有菜色。
“聂岩，别忘了。”
“好。”无奈回应，聂岩苦笑。
——不过不管怎么说，白夜翔今天的表现是吓到他了。
这小子……
唇角暗自滑过一抹淡笑，聂岩摇头。
倒是挺有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把他压倒
就那么被白夜翔和尹辉拽着在各大电脑商场瞎逛了一天，聂岩对于白天在Lightening发生的事情还有点懵。
本来回击楚恒的事情在他概念里只是个不确定性很高的擦边球事件。
不过白夜翔这小子一出手，倒是潇洒地替他一锤定音，完成了漂亮的Slam dunk。
晚上的时候，尹辉本想留下来跟他们俩一起在外面搓一顿。
不过白夜翔以他和聂岩要回学校研究项目的理由打发对方走了。
目送尹辉可怜巴巴十分不情愿地被塞进出租，聂岩无奈地伸手捏眉。
“为什么不告诉他等下我们是去看电影？”淡笑着望向白夜翔，聂岩耸肩，“加他一个不挺热闹？”
白夜翔表情很严肃，头也不回地引着聂岩往电影院去，简单回应：“我昨天说了不是么，我想和你看电影。”顿了顿，他声音暗了一些，“只和你。”
闻言，聂岩意外地皱了下眉。
他盯着前面白夜翔后脑，愣怔。
其实自从昨天开始，他总觉得在对方身边时，这小子和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
不知道是对方说话的态度还是内容——
总之聂岩就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俩人进了电影院买好票，白夜翔很潇洒地溜达到零食销售口。
那边的活动是买两桶爆米花送一大杯可乐。
本来聂岩没打算和这小子一样吃年轻人热衷的爆米花。
不过在对方坚持想要可乐的情况下，聂岩只能苦笑着接受了。
两人买的是部搞笑片的票。
晃进2号观影区，白夜翔和聂岩挑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并肩坐下。
整部电影从刚开始播放时就有人开始笑。
白夜翔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时不时伸手挖一下爆米花桶。
聂岩没怎么被剧情吸引。
倒是整场听周围人各式各样的笑声，弄得他忍俊不禁。
爆米花他一口未动，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口渴的不行。
瞄了眼放在两人中间杯托上的可乐，聂岩拿过旁边送的两只吸管中的一只插入杯盖。
视线重新飘回屏幕。
正当聂岩探头想要咬住吸管时，额角却倏然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