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去吗?”杨舰揉着头发望向我的眼神弥漫单蠢。
“你跟靖湖看家吧,我和靖铜、齐哥去就得。”说完,抓起茶几上车钥匙扬长而去。
你跟靖湖看家吧,我和靖铜、齐哥去就得。”说完,抓起茶几上车钥匙扬长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用无比认真的眼神打量萧陌。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脸庞秀气而干净,乖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城府极深的样子。屋里除了周昆钰就只有他和他的律师两人。
“说吧,你现在到底是唱哪出呢?”没等周昆钰招呼我坐下,我出于自觉已经将屁股埋放在萧陌对面的沙发椅上,眼光不自觉的生出几许挑衅,斜睨着直视对面人的眼瞳。
………………
第 34 章
他用食指扶了扶鼻翼上的黑色镜框,眼神闪烁间刚落在我脸上的视线又迅速移开。靖铜坐在我身边,手掌不动声色的拍打下我的后背,我同他交换一个眼神,便收敛起刚才的气焰乖张。一旁周昆钰也已整理好相关资料,坐在我们双方对峙之间左右互看一眼,说道。“我仅代表我的当事人翟诺先生,关于这件案子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闹到法庭,私下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
“我的当事人并没有这个意愿。”萧陌的律师操着一口完全没有起伏的声调,冷冷说道。
周昆钰笑了一下,“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萧陌。”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萧陌整个人明显惊了一下,措不及防打了个寒战。他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眼周昆钰,脸上有如杨明花开般的温暖微笑。这笑似是有什么魔力,瞬时瓦解了萧陌的胆怯提防的心,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突然要告翟诺,你的老板?是想要揭发他呢,还是想要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周昆钰明显友善的脸上,嘴唇吐露出的话语却煞是咄咄逼人。“这件事一旦披露出来受伤害最大的不会是翟诺,是你能不能经受起社会的舆论。以为会有人同情你吗?如果你这样想只能证明你还是一盆赡养闺中的花没有经历外面的风吹日晒。况且一旦揭开真相你就真是咸鱼翻不了身了,我说的你心里应该很明白。17岁也已经不是孩子的年纪了,人生来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肩负责任。”
“周律师,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不然我会觉得您是在对我的当事人施加负面影响。”没等萧陌开口,他的律师率先抢白道。
“抱歉,可能是我的问话方式有问题。”周昆钰看了那个律师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萧陌身上。“我想听听萧陌的想法。”
“周律师,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不然我会觉得您是在对我的当事人施加负面影响。”没等萧陌开口,他的律师率先抢白道。
“抱歉,可能是我的问话方式有问题。”周昆钰看了那个律师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萧陌身上。“我想听听萧陌的想法。”
对面萧陌沉寂一瞬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再抬起的时候,眼镜光反射出的视线坚定而释然,眸光顷刻显出丝丝清透。
“调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要看你提出怎样的条件。”
“什么都可以提吗?”
“要看是不是在接受范围以内。”
也许是萧陌态度转变太快,除了周昆钰再没人能跟上事情发展的节奏,特别是萧陌的律师。他呆坐在萧陌身边看着这急转直下的戏剧性一刻,赶在萧陌提出调解条件以前快速接过话柄。
“萧陌,你要考虑清楚不能因为对方一两句话而动摇你的初衷。这件案子你交给我来办,我们赢得希望非常大。”
任凭他在一旁嗷嗷乱叫,萧陌自始也没看他一眼,眼神径直望着前面同样看着他的周昆钰。一时,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局外人。
“我要翟诺把‘Beauty’关掉。”
这次我真是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腾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拳头距离他的脸仅隔一寸之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犹如被割破声带般嘶哑。
“我从来不允许别人命令我,你要告就去告啊,只要你不怕被我找到你诬赖我的证据。”
萧陌伸出手缓缓捏住我的拳头,站起身来。此刻的他同刚进来时简直判若两人,我至此不愿相信他这刻的笃定才是他内心里真正的力量。
“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Beauty’关张。”他这番话说的诚恳,明知是无理取闹我却找不出什么反驳。
“为什么?”这时靖铜也坐不住了。
“因为只有‘Beauty’关张我才能堵住我爸的嘴。”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仍坐在沙发上他爸爸为他请来的律师先生。“我15岁离家,因为是未成年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所以就去酒吧做鸭,干了两年酒吧老板欠赌债于是跑了。刚巧那个时候Beauty招服务生,我就用以前办的假身份证去应聘,前一段时间我爸把我找着了不知听谁说的。那天他冲进酒吧进了包间看见我在给一个男人做手银,他当时气晕了,我怕他病好了会把我打死,所以就骗他说是酒吧老板胁迫的,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我想我以后很难逃脱我爸视线了,可我真的不想告你。”
他说这话时一脸的云淡风轻,语调简洁而听者刺痛。“所以只有将Beauty关了,我们双方的事才能平息。”
“是你的事平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没必要对你的谎话负责,我不会迁就你的。”说完一个人驾车离去。
后来从靖铜那里了解道,在我离开之后萧陌坐在沙发里一直哭了很久。律师将这一切原封不动转述给了他爸爸,萧陌彻底获得了自由,被他爸爸逐出了户籍。
“我是不是做的太绝了?”黑暗里,我们躺在床上彼此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不,是他自己承担责任的时候了,况且血浓于水,不是一张纸就能阻断的了的。”
听着靖铜在我耳畔渐重的呼吸,那般话何不是在说给他自己。
………………
第 35 章
不知是犯了什么邪,在这阳光正好的夏末秋初总是有事情一件件的接踵而至,消磨着我的心神更折磨我的身体。我愈发显得消瘦,手臂如同一株干涸的枝干上面遍布着猩红的虫眼。
我在候诊室外坐着,身边靖铜焦急的不住把头朝里面探。我没有力气伸出手将他的头转过来,我甚至没有力气叫他一声。
“翟诺。”诊断室外一个护士探出半个身子,头也没抬懒懒喊了一句。
“叫你呢。”一听见我的名字,靖铜慌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拽起我的手臂,陪我一起进了屋。
坐诊的是一个戴着眼镜体态臃肿的中年女人,肥厚的大嘴唇上涂抹着血红的唇膏,活像小时候父母嘴里专吃小孩的变态。我不禁有些心悸。
在对面的椅子的上坐定,她抬眼将我快速扫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我眼睛里。
“你哪不好了?”这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着就让人感觉不舒服。我回头看了眼靖铜,他站在我身后眉毛也已拧做一团。
我调整一下情绪,抬起一侧胳膊杵到她眼前。她将我手腕捉过来,绕着一百八十度在她的四眼探测下观察一阵随即放下。
“你这是皮疹,一种典型的皮肤病变。有多长时间了?”
“大约有一个星期了。”
“痒吗?”
“就开始第一天的时候痒。”
简单询问几句,她低头在纸上开始写些什么。
“这要紧吗?”靖铜忍不住问道。
“这要看是什么引起的。如果是单纯性病变就没有什么大事,如果是由于其他疾病引起的那就得进一步观察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药物过敏所致。”说罢,她将一张单子递到我眼前,上面写着需要化验的内容。
起身刚刚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那个女人撕磨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吃不下东西,时常伴有低烧,还便血?”
“对啊。”我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
“先去做血检吧。”
“好,谢谢医生。”言毕,靖铜走在后面轻轻关上了门。
总觉得临出门前那个医生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我没由来的心脏跳动有些失常。咚咚,似要撞破胸腔。
“我觉得有点紧张。”做完化验等候结果的空当,我悄悄抓过靖铜的手,窝在掌心里,粘稠的都是虚汗。
“紧张什么呀,来医院就是为了消除紧张的。”靖铜快速对我微笑一下,“你今天要是还不来,那就得我紧张了。”
看着眼前不住奔走的人流,我突然想起以前上班的时候单位组织体检我总是拖在最后面,拖到不能再拖。我向来最讨厌医院,不光是因为空气里这刺鼻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惧怕那白色手套里的结果。特别是等待结果的那段时间,那感觉就像是排着队站在地狱门口领取阎王小鬼手里血淋淋的死亡通知单。那感觉就如同现在。
“翟诺。”再一次叫到我的名字已经是下午了,我们早上不到八点出门没想到居然会搞到这么久,想必靖铜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吧,从早上到现在东走西忙连口水都没喝。
“你的HIV结果显示是阳性。”这次是一个年轻的小伙。
“什么意思啊?什么是HIV?”
“医生之前没有跟你说吗,HIV是专门为了检测艾滋病而做的检查。”
“艾滋病...不会吧,她只是让我做下血检而已啊?”说完,我居然在心底里庆幸自己声音还没至于变调。
“你之前出现的低热、皮疹、体重下降、便血、腹泻等都是艾滋病的早期典型症状。HIV的显示结果是抗体阳性,可以确定你患的是艾滋病。”
最后一个尾音在空气中消散掉时,我连眼睛也找不到了。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耳畔静谧的可怕。我好像站在黑暗的中心点,我想向前移动脚步,‘噗咚’却坠入更为浓墨的谷底。
“要怎么治?”靖铜的声音将我从刚才的谷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