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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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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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老了。
这样算起来,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徐左已经累得没办法面对更多。
杭文勤却这样咄咄逼人。
徐左的脸色在不太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青白。
杭文勤乘著徐左失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压了上去,两个人的距离这样近。
徐左正想做些什麽抵抗,却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
又是这种手段。
妈的。徐左张嘴想那麽骂杭文勤,脑子却昏昏沈沈。
杭文勤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这样任徐左跌倒在地,半张著眼坐在地上。
破旧的公寓楼,充满潮湿气息的楼道里,徐左这样乖巧地坐在那里,像个娃娃。
杭文勤忍不住伸出手,却又突然止住。
他轻松自如的捡起地上的钥匙,把徐左搀扶起来,打开门,把徐左扔进去。
干净而狭小的房间,杭文勤打开灯。
昏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看上去越发阴沈。
杭文勤把徐左抱到沙发上,慢慢放下,眼神是冷的。
徐左这才明白过来。
什麽舍不得,什麽没办法放下,什麽重新开始,完全是一个笑话。
杭文勤知道徐左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镇定剂的分量他控制的很好。
他看著躺在沙发上的徐左,散乱的头发遮挡了眼睛,那副不太眼熟的金丝边眼镜歪在脸上,样子看上去既滑稽又有些微妙的性感。
杭文勤慢慢蹲下,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徐左被他这样看著,毫无反抗的力气。
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无力的,任人宰割的眼神。
“徐左。”杭文勤伸出手,摘下徐左的眼镜放在一边,为徐左把额前的碎发理理顺,“我在求你。”
徐左想冷笑。
很明显,杭文勤这样的状态,和“求”这个字完全沾不上边。
等不到所谓的回答,杭文勤就这样跪在徐左身边,那样虔诚的姿势和眼神。
徐左的脑子浑浑噩噩,杭文勤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暧昧不清。
有一瞬间,徐左觉得有些伤感。
他望著房间的天花板,体会著此时此刻房间里的寒意。
杭文勤这样看了徐左良久,忽然低下头,轻轻吻上徐左的额头。
这样的夜里,杭文勤的体温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徐左绝望的闭上眼,不想看眼前的男人。任凭其冰冷的手指摸进自己的衣物里。
又是为什麽?是谁给了他这样肆意而为的权利?
是自己麽?
徐左咬著唇,一语不发。
多少年前,杭文勤就这样告诉自己。
“徐左,你太软弱了。”
这句话,杭文勤早就告诉过他。像个诅咒一般,死缠著徐左不放。
“你既然无力去反抗,又为什麽要拒绝整个世界?”
……
“徐左,你母亲的死,你并非没有责任。”
……我知道。
“你不是软弱无力的孩子,既然是成年人了,难道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来麽?”
……
“你逃了吧徐左。”
……不……
“徐左,你把她一个人仍在那里。所以她才会绝望。”
……
“如果她不绝望,就不会走出那一步。徐左,是你的错,是你亲手杀了她,生你养你保护你的那个女人。”
“不!!”
徐左捂住耳朵,大叫。
杭文勤死死捏著徐左的肩,“徐左,这样的你,还能做些什麽?”
徐左的耳朵嗡嗡作响,那是伤口,一个慢慢腐烂,直至心底的伤口。
任凭谁都会觉得,徐左母亲的死既哀伤又不可避免,那样整天魂不守舍,脸色苍白的女人,谁都会觉得她奇怪。
而相反,徐左的父亲是那样的温顺和善,对每个人都可以笑脸相迎。
但是只有徐左和他母亲知道,那些伪善背後隐藏的是什麽。
是暴力。
是源源不断的变态和暴力。
徐左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慢慢长大,有人不止一次地告诫他,“徐左,是我养你那麽大。你要知恩图报。”
那个伪善的父亲,让他的整个世界难以成形。
从小徐左就知道,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那些毒打和病态的行为,让他无法和别人正常交流。
不能笑。
徐左不知道什麽是笑。
如果硬要解释一下的话,那麽笑大概是父亲每次实行恐怖行为前的那个信号吧。
徐左害怕。
徐左不敢反抗。
所以徐左逃了。
那天晚上,徐左要了最後一次学费,走到他母亲的房间。
“妈,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
这样的夜里,徐左的母亲慢慢抬起了头,那张青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你……要保重。”
母亲点了点头,月光照著她的侧脸,有些模糊。
徐左见她不回答,心里一阵刺痛。
他不能回头了。
就这样,徐左迈出了逃跑的第一步。
而那天晚上母亲那张麻木的脸和呆滞的表情,让徐左记了一辈子。
不可原谅。
徐左知道,自己罪孽深重。
而杭文勤就好像上天派来审判他的人一般,他看穿他,玩弄他,直到最後,厌弃他。
这样那样,好的或者不好的,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现在的徐左不想回到过去。
时隔多年,虽然母亲的死一直折磨著他,但是他不需要再去自我惩罚了。
而此时此刻,杭文勤的出现让人又一次陷入绝望。
杭文勤看著徐左,软弱无力神志不清地徐左流下了眼泪。泪水随著他的脸颊滑落,落入他的发间。
杭文勤似乎知道了他的绝望,却仍旧不想放开徐左。
他不得不承认,他需要徐左。
徐左的样子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成了多年的一个结。
杭文勤舔吻著徐左的侧颈,淡淡的肥皂的香味虽然有些清冷,却让杭文勤有些难以抵挡。
是情欲湿冷的味道。
徐左虽然紧闭著眼,身体却止不住得发抖。
那颤栗的滋味叫人割舍不下。
杭文勤的舌头滑过,那湿润的触感真实而战栗。
“不可以……”徐左憋了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没力气,更没反抗的意志力。
“为什麽不可以?”
杭文勤的笑突然出现在了睁开眼的徐左面前。
这样的笑既恶毒又软弱,既儒雅又粗暴。
对,杭文勤是疯子。
徐左这才想起这件事。
不能被他破坏下去了。
徐左喘著气,希望能凭自己的意志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却还是被死死压制,不留半点缝隙。
“杭文勤……”徐左的声音太轻。
杭文勤舔吻著徐左的身体,双手绕过徐左纤细的腰肢,轻轻抚弄著那里。
突如其来的侵入感让人觉得干痛。
杭文勤靠在徐左耳边,开始细碎的呢喃:“不要怕,不要怕……我会小心点的。”
徐左闭上眼,只能忍受。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办法。
徐左在心里默念:一定要赶快逃离,一定要快点和这个人断绝任何联系。




☆、笑病──21

第七章:
婚礼的前一天,徐左打了个电话给傅宁晓。
傅宁晓忐忑不安地接了徐左电话,笑嘻嘻道,“怎麽啦,准新郎官。”
徐左只是冷冷地一句话,“明天请你别在婚礼上出现,就当没收到喜帖。”
“啊?”傅宁晓还没反映过来。
那边的徐左已经“啪”的挂掉了电话。
傅宁晓望著手机,才知道东窗事发。
於是下一秒,立即打电话给杭文勤。
杭文勤的电话很快通了,却愣是没人接。
傅宁晓打了一个又一个,最後气的一肚子火,“妈的,就不该相信杭文勤!”
看来这次他又犯下了大错。
二月初二。
徐左在几个同事的簇拥下杀到了苏云家楼下。
徐左的脸色不太好,在同事的提议下涂了层粉底,却仍旧遮不去那淡淡的倦容。所幸结婚根本没什麽人注意新郎,大家一门心思都在新娘身上,徐左的那点瑕疵也就无伤大雅了。
苏云由她表弟亲自背下了楼,交到了徐左手上。原本个子娇小的苏云就算穿著那样的婚纱,整个人也没什麽重量。
徐左看著怀里的苏云,一张十分精致的脸上带著些许笑意,看上去漂亮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风。
徐左也淡淡笑了起来,那笑容转瞬即逝,让人难以捕捉。
苏云靠在徐左怀里,用只有对方才听得到是声音道,“徐左,我好开心。”
徐左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随後才温柔地低下头,“谢谢你,苏云。”
苏云听到徐左的那句谢谢,不自觉地扬起脸看著这个抱著自己的男人。
那天的阳光很好,虽然有点冷,但是苏云还是有些迷醉地望著远处蓝色的天空,有一瞬间的愣神。
是中西结合的婚礼,亲戚不多,朋友不多,但仪式简单而大方。
新郎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对新娘分外呵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相处融洽,是过日子的类型。
徐左和苏云站在台上,一个清秀干净一个漂亮得体,实在是相配的一对新人。
就在徐左的杂志社主编老李在台上做证婚人讲话时,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礼堂的大门口,突然站了个男人。这个男人一脸的笑容,就那麽突然的出现在了那里。
众人都忍不住回头望著这个站在门口的男人。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一身刺眼的白色西装竟然和新郎身上那件如出一辙。
抢婚?
这样的词语出现在了大家的脑子里。心照不宣地,大家望向了台上温婉娟秀的新娘。
而没人察觉到站在新娘身边一脸惨白的新郎。
那主编是认识杭文勤的,当初他们杂志社好不容易弄来的采访的机会,他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主编不知是为了圆场还是什麽,竟然突然笑道,“想不到还有位迟来的客人,杭老师,您是来给二位新人作贺词的吧。”
杭文勤只是笑笑,然後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了台上。
徐左冷著脸,还没等杭文勤走到,一把抢过话筒,“各位来宾,这位是和我在工作上有所接触的知名作家杭文勤先生,当时采访时我们一见如故,估计他是听闻我要结婚,想来给个祝福。但是既然我们总编老李已经准备好结婚贺词,就不劳杭先生费心了,十分感谢您的到来。杭先生,谢谢您,您现在可以入席了。”
众人听徐左那一番话,越发觉得事有蹊跷。大家的眼光纷纷投向了一边呆站著的新娘。
而奇怪的是,新娘只是凝视著新郎,眼中既有不解,又有惊慌。
她在惊慌什麽?
徐左不敢直视苏云的眼睛。
杭文勤乘著众人疏忽的瞬间,一下子越上了舞台。一把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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