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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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瓶-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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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瓶一听,心里既感高兴,也不禁有些诧异起来,忙问道:“他们怎么今天才到?罗燕又为何没有一道到家?”

蔡幺妹还不等刘泰保应话,便忙接口说道:“他三人到了太原,德秀峰便因受寒生了一场病,在太原耽误了一些日子;德秀峰怕家里惦挂,原是要罗燕先动身回家告知德五奶奶的,不料罗燕在中途得知俞秀莲已去世的消息,便绕道去巨鹿祭吊她师尊的坟墓去了。因此,等她回到家里时,德秀峰父子亦随即便回到家里来了。”

春雪瓶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啊,原来如此。”她停了停,又说道:“我想那罗燕对她师尊俞秀莲之死,一定很悲伤的。”

刘泰保:“真是悲伤极了!我今天见到她时,她那一双眼睛都还红肿着呢!”

蔡幺妹:“这下好了,罗燕总算被盼回来了!王爷心里一定比谁都感到高兴。”

刘泰保:“我去时,听德五奶奶说,德五爷刚一到家,连气都还未歇定,便被王爷叫去了,直到我离开德府时,都还未见他回去。一定是王爷留着他商量和巫朵司比武的事情去了。”

蔡幺妹:“你和德幼铭与罗燕谈到巫朵司前来挑衅的事情没有”

刘泰保:“谈了。德幼铭刚一听我说起这事,倒也显得十分激昂愤慨,后来听说金刀冯茂亦已败在那人手里,却又不禁震惊失色,神情也变得犹豫起来。别看罗燕是个妇道人家,却比德幼铭沉着果敢,她听我将巫朵司来京挑衅的前后经过说完以后,只说了一句:‘看爹爹回来如何定夺!必要时我便前去和他一较!’我也这才对她说道:‘王爷兴许也是把这最后一决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蔡幺妹不禁用手将膝一拍,说道:“罗燕真是好样的!”

春雪瓶心里也不禁对罗燕充满了敬意。

刘泰保不觉又忧形于色地说道:“我对罗燕那刚烈义勇的心情确也饮佩,只是不知她的武功刀法真能胜得过那巫朵司不?因这事关系着国家的荣辱,是万万失手不得的呀!”

春雪瓶也不禁陷入沉思,把她和罗燕在西疆谷口和假扮游骑那队官兵相斗的情景重又回忆一番:罗燕骤马迎战时那一刀一劈的法式,那敏捷灵活的身手,那运刀起落的臂力,在她看来,确是经过多年苦练,有着很深功底,刀法也是独特而精准的。可那般对手毕竟都是一些平庸之辈,而且又在马上,在刀法的运用上是显不出多少变化来的。因此,罗燕的刀法究竟已达何种境界,又是否准能战胜巫朵司,春雪瓶也觉无甚把握,她也不禁为此而感到不安起来。

蔡幺妹又懊然若失地说道:“要是俞秀莲未死或李慕白能突来北京,那就太好了!我看,真能为国扬眉、稳操胜券的,也只有他二人了。”

刘泰保忽有所思地说道:“德幼铭和罗燕送我出府时,我听他二人在谈话中亦曾提起一人,说那人若在北京,那才叫巫朵司真正识得我中原武功的厉害!”

蔡幺妹不禁惊诧万分,忙问道:“他二人说的是谁?”

刘泰保:“一个江湖上从未听人说起过的绰号。”

蔡幺妹迫不及待地:“绰号也好,真名实姓也好,你倒是快说呀,那人究竟是谁?”

刘泰保:“飞骆驼。”

蔡幺妹不由一怔:“飞骆驼?!”她凝神思索片刻,忽又兴奋万分地欢呼道:“想起来了!半年前我亦曾听一位前来住店的西疆旅客在闲谈中提起过这人。据说那是一位了不起的姑娘,不但生得貌美有如天仙,而且武艺超群,经常匹马孤身在草原、沙漠上神出鬼没,专门扶危济困,所向无敌。我当时还以为他说的是话本故事,不想而今德幼铭和罗燕又提起她来,难道西疆果有这样一位姑娘!”

刘泰保:“怎会没有!我从德幼铭和罗燕的谈话中听出,他二人和那飞骆驼不仅认识,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些交情。”

刘泰保顾视着春雪瓶问道:“春姑娘在西疆可知那里是否真有这样一位姑娘?”

春雪瓶点了点头,嘴边掠过一丝奇怪的笑容,说道:“飞骆驼这人倒是有的,只是她和我一样,也是血肉之躯,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神奇。”

蔡幺妹:“就算那飞骆驼真如人们所说,果有天高的武艺,可她远在西疆,也是无济于事。”

刘泰保:“听罗燕说,飞骆驼可能要来北京,只是不知她在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蔡幺妹:“望梅尚可止渴,画饼岂能充饥;比武离约定之期只剩下三天了,还叨念那飞骆驼有什么用?”

刘泰保不再吭声了。

一会儿,店伙计把晚饭送到房里来。二人用过晚饭,春雪瓶在告辞离房时,忽对刘泰保说道:“刘大叔,你明日如再去德秀峰老前辈府里,请叫我一声,我也准备随你一道前去。”

刘泰保怔了一怔:“春姑娘莫非也为急于探听一下有关比武的消息?”

春雪瓶摇摇头:“不,我是专门为拜望德老前辈和罗燕姑姑以及幼铭叔而去的。”

刘泰保不由感到惊诧万分,望着她愣了片刻,才又迟疑地问道:“春姑娘莫非和他们有故?”

春雪瓶甜甜地一笑:“是不久前在西疆才认识的。只是我曾说过要到北京来看望他们。”

蔡幺妹眼里忽然闪起一道惊异的亮光,紧紧盯住春雪瓶:“你,你莫非就是飞骆驼?!”

春雪瓶瞅着蔡幺妹只淡淡地一笑,点了点头。蔡幺妹眼睛张得大大的,愣在那儿不动了。 





春雪瓶 第十八回 壮士难求攸关荣辱 须眉有识暗伏神机

蔡幺妹万万没有想到,站在她面前这位整天无忧无虑、犹带一身稚气的春雪瓶,竟是名震西疆的飞骆驼!她先是张大眼睛愣了片刻,随即抢步上前抓着春雪瓶的双手,充满惊奇地打量着她,嘴里连连说道:“没想到,真没想到,春姑娘原来竟是这样一位非凡人物!”

春雪瓶被蔡幺妹说得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由垂下眼帘,让红晕偷偷飞上双颊。

刘泰保在一旁惊魂初定,不禁也喜上眉梢,他上前一步,迎着春雪瓶将拳一抱,说道:“都怪我刘泰保有眼无珠,竟将英雄误为凡品,把真金错认黄铜!真是失敬,失敬!还望春姑娘多多海涵!”

春雪瓶被刘泰保这番既出自一片衷心、又带着几分行气的举动、言词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致手足都显得无措起来。

蔡幺妹却在一旁瞪了他一眼,说道: “春姑娘又不是外人,何用那样的场面话,弄得方不方圆不圆的,多别扭!”

刘泰保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也是一时高兴,竟忘了春姑娘原是自家侄女,也忘了这是在自己家里了。”

蔡幺妹又将春雪瓶注视片刻,忽然不胜感慨地说道:“我蔡幺妹自幼闯荡江湖,又开了多年客店,阅历也不算少”却偏偏对自己身边的这位春姑娘,就没有认出她是…位身怀绝技的能人来!”

春雪瓶忙用手将蔡幺妹的衣袖一拉,腼腆地说着:“蔡姑快别这么说了!我既无什么绝技,也不算什么能人!你休去听人传说,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

蔡幺妹:“半年前那位西疆旅客所传纵然失实,难道罗燕所说也会属虚!我知道,罗燕一向是口无虚语,不轻夸人的。”

春雪瓶略带娇憨地:“罗燕姑姑特别疼我,她出于偏爱,夸夸也会过头的。”

蔡幺妹凝视着她,见着她那娇憨可掬的模样,不觉也对她突然感到十分疼爱起来。说道:“你确也招人疼爱。”她随即将春雪瓶拉到身前,轻轻抚弄着她的鬓额,又问道:“告诉我,你和罗燕他们在西疆是怎么认识的?”

春雪瓶便将她在玛纳斯河畔如何与马千总发生争斗,德秀峰如何出面劝解,以及在交手时罗燕又如何护顾着她,等等,一一讲了出来。当然,她也隐略了一些她认为应该隐略的事情。如秀峰在塔城时和肖准之间的一场暗斗,她帮助罗燕会晤胞兄,以及在谷口前面的一场砍杀等,春雪瓶则有的是只字未提,有的又只轻轻带过。虽然如此,那蔡幺妹和刘泰保却已听得如痴如醉,不禁色舞眉飞。春雪瓶最后说道:“我和罗燕姑姑他们分手时,大家都感依依不舍。德老前辈一再叮嘱,要我到了京城时,一定去他家里作客。我今既已来到北京,当然是要去看望他们的。”

刘泰保:“好,明天早饭一过,我便带你前去。”

蔡幺妹:“我也和你二人一道,看看罗燕去。”

三人又谈了许多,直到深夜,才各自回房就寝。

第二天清早,春雪瓶刚刚起床不久,正坐在窗前梳头,蔡幺妹便已打扮得整整齐齐地进房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根鲜红耀眼的头绳。一面帮春雪瓶梳扎发辫,一面对她说道:“别看这根小小的头绳,它原是宫廷贡品,还是十九年前一位出身贵胄人家,长得又极为秀丽的小姐赠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用它,也就留下来了。现在用它扎在你的头上,也算不负这根头绳了。”

春雪瓶心里不由一动,猛然想起那天蔡幺妹在夸她的容貌时,也曾夸过一位她未提名姓的女人来。如今她所说的这位赠头绳的秀丽小姐,会不会就是那位女人?春雪瓶想着想着,不禁问蔡姑,送这头绳给你的那位小姐是谁?”

蔡幺妹不觉停下手来,怔一怔,略带感伤地说道:“她已死去多年,就别再提她了。”

春雪瓶:“记得那天蔡姑也曾提起过一位秀丽的女人,说她美极了,耐看极了!你那天说的那位女人是不是你适才所说的这位小姐?”

蔡幺妹的手不觉微微颤抖了下,她从镜子里将春雪瓶凝视片刻,才又颇感惊奇地说道:“你真心细,竟把我说过就忘了的话也记在心里,而今又把它和适才说的联了起来,这才真叫心细如发了!单凭这一点,你就远远强过许多人了。”

春雪瓶只憨然一笑,又紧问道:“蔡姑说的是否同一人?”

蔡幺妹这才点了点头:“是的,是一个人。”

春雪瓶:“她是谁?”

蔡幺妹:“玉娇龙。”

春雪瓶不觉一震:“玉娇龙!”她随即陷入一阵沉思:这名字在她心里就像隐悬深谷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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