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抱着的女子是何人?”十四行中的某个首领问着与离开的魄。
“在下不知。”魄冷冷回道。
“你不是负责门主周全的吗?你怎不知?”
“在下只是个影卫长,无权过问门主的私事。”魄越过众人离开大堂。
……
“雨儿,以后你就住这儿!”魏岩将羯羽带到一座别致玲珑的卷鹏歇山式水榭前,门前池里荷叶新绿。
洗秋…好是雅致动人…羯羽仰头,碧色镂雕的牌匾上写着水榭的名字。
“门主。”清秀的小姑娘向着男子行礼,抬头看了看羯羽,默默欠身道礼。
替羯羽一一描述水榭后,让疲于旅途的人好生歇息。
“这是你的主人,好自照顾。”男子离开时对着门口的小姑娘沉声说道。
“是……”清秀的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伏腰恭送男子离开。
“主人。”魏岩走后,还有些惧意的小姑娘,怯怯叫着软椅上的人。
羯羽浅浅笑着,向她招手示意走到跟着自己。
“主人……”小姑娘倚着脚步来到清丽温柔的人面前,好奇地看着羯羽在纸上写着。
我不能出声……
你叫什么……羯羽搁笔将宣纸递给身旁的人。
“奴才,没名字。”小姑娘斜着头看着羯羽玉琢似的容颜,她有些可惜这般倾城的人竟不能出声,那声音定是天籁。
没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羯羽又重新提笔。
“好。”小姑娘欣喜地点头。
时值夏初,荷裳新绿,寸把荷箭出水……你就叫寸荷……羯羽搁笔,望着念着名字的小姑娘。
“寸荷…寸荷……我有名字的,有名字了……”小姑娘抱着一把抱住羯羽兴兴念道。
……
到了沧州的日子过得也十分宁谧。
虽是夏日,但水榭地处阴凉处,凉风习习,好是惬意。魏岩忙着青门里的事物,两三天才到水榭看羯羽,每次到便会给羯羽带些精致的小物件。
羯羽身着宽大月白单衣,侧坐在碧色门廊上,斜倚着栏杆,眯眼看着池里吐露幽芳。衣摆下小腹的隆起已明显。
要不要和魏岩说清我的身份……夏日午后略显慵懒的人,半垂着眼眸,轻轻叹气。
“门主。”寸荷看到来者,欠身行礼。
听见寸荷的声音,羯羽起身相迎。
“雨儿,”男子向前扶身子重的人坐下,“我命人打了这长命锁。”
羯羽有些不自然地抽回被魏岩握住的手,虽然已不是生疏但魏岩的触碰,他依旧不能习惯。魏岩细腻如绵的温柔,他有些不敢面对。
“雨儿,让我照顾你,不要再逃开了。”男子抓助抽离的手,大力握住,“不要再推开我。”
我……手上传来的温热,让羯羽竟觉得烫疼痛,男子认真苦涩的表情,让他无法再挣开紧握的手。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对方的心意,羯羽只好半垂眼眸,逃避男子期待的目光。
倏然下巴却被男子大力地抬起,让羯羽与他的视线平起,双唇被男子霸道怜惜地衔住,唇上的温热灵巧地侵入内壁。
我……瑞哥哥……被男子禁锢了行动,羯羽无法推开,轻闭的眼眸滑出泪珠。
“雨儿……”魏岩抱住落泪的人,将头埋在羯羽脖间,贪婪地吸着那沁人的味道,“我只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家。”
孩子……男子嘶哑的嗓音,让羯羽心口一窒。
“雨儿,让我娶你。”
男子的话让羯羽怔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清泉欲流的眼眸渗出水色。
魏岩放开怀里的人,用温热的指腹擦干羯羽脸上的泪痕。
“雨儿,我后天再来看你,那时你再给我答案。”魏岩起身离开水榭。
羯羽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阁着泪的眼眸视线模糊,朦胧中男子高大峻挺的身影让他觉得心口抽痛
☆、第六十六章 薄嗔佯笑作模样,最是无情胜有情
不问相思背蓝桥,任顾遥别情丝傲。
恍惚才觉欢期过,冷眼花丛莫负我。
央旗。
是夜。
夜浓伏蛰相争鸣,月蒙星辰互夺辉。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道黑影敏捷地掠过王府的门墙。
准确地找到相落的房间,用匕首轻巧地挑开门闩,悄然潜入房内。
榻上的人正在梦中,悉悉索索地翻动身子,对渐渐靠近的黑影毫无察觉。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白绢,洒上迷药,捂住相落的口鼻。
……
自从逃开轲莫后,相落觉得无聊,除了进宫看看他那迟钝的皇兄,和被折磨得常下不了床的羯羽外,他便觉得人生乏味。那两人相互折磨,也让他偶尔会想起那只臭狐狸。
这天。相落王爷觉得实在没趣,命人备了马车,来到从轲莫出现后便没在来的碧梧阁。
“王爷,你可是许久没来了,阁里冷清了许多。”见到贵人到来,阁主亲自迎接。
“照旧。”相落抽出腰间的牙扇,轻抬起阁主娇巧的下巴。
“好,王爷您先去厢房稍等。”阁主欠了欠身,落落退下。
相落坐在厢房里,不久阁主便领着清官色妓推门而入。
“这是新来的人儿,嗓音脆极了,一手琵琶可叫绝。”阁主向相落介绍,“还不快唱开来。”
咋到的清官听见阁主的催促,连忙怯怯点头,轻拨琴弦,莺莺出声。
“你们可侍候好了,不可让王爷有丝毫不满意。”阁主向着被簇拥着的人欠身行礼,缓缓退出厢房。
“王爷……”一女子搂住相落的脖子,亲热地坐到他腿上。
浓厚的脂粉气直冲鼻腔。
“啊嚏——”
“王爷,你没事吧!”娇嫩的柔荑抚着相落的背,曼妙的胴体在薄如蚕翼的衣服下隐隐若显。
“啊嚏——”
胭脂味刺得相落鼻痒,善于欢场的女子不着声色地撩拨着相落。
“停!别唱了。”相落烦躁地喝道。
这类清倌儿清清脆,莺莺沥的唱腔,在往时听得顺耳舒,可现在听来却是聒噪,刺得耳心子生疼。
被王爷呵斥,乍到新来的人,颤手停弦,怯生生地望着烦躁的人。
“换,换曲子。”被清官畏惧地望着,相落不耐烦地让他换曲子。
重拨琴弦,依旧让相落烦闷。
落……在清官清清脆脆的嗓音中,相落想起了轲莫唤他时的声音。
“别唱了。”他要听的是沉绵低回的声音。
“王爷,消消气,这清官不懂规矩,来喝杯酒……”坐在相落怀里的女子,艳丽笑道,举杯送酒到相落唇边。
“起来,”相落冷眼看着赔笑的女子。
女子别吓到了,这是她第一次被欢客呵斥,也是第一个对她的撩拨没反应的人。
“王爷……”
“啊嚏——”相落的喷嚏打断了女子的话,“出去,一股冲鼻的香味。”
被呵斥,女子嗔怒地看着相落,银牙暗咬,绞着手中的纱绢,移步退下。清官也怯怯地抱起琵琶向无名烦闷的人欠身行礼退去。
“王爷,可是我着碧梧阁里的色子们有何不足?”阁主听说相落把侍候的人都赶出了厢房,连连赔笑问道,“您若是不满,我给换。”
“嗯。”相落挥着骨扇,点头应道。
环肥燕瘦,浓妆淡抹,色子艺妓,娇柔曼妙,频频移步从相落面前而过。
“王爷,可有中意的?”阁主带着,柔声问道。
相落打量着眼前的各色美人儿,像是看桩桩木头,合扇摇头。
“这可是阁里最上等的人儿,如是王爷都看将不上的话……”阁主如丝媚眼熠动着狡黠的光芒,“王爷,要不试试男倌儿?”
听见阁主提到男倌儿,相落倏然面色通红,起身道,“本王微有不适,今日到此。”
“王爷慢行。”阁主略有所思地看着离开的人。
进入马车,相落靠着软垫,方才阁主提到男倌,想到男色,眼前总是浮现着轲莫精壮结实,柔韧蓄满力量的身躯,耳边回旋着轲莫微哑低回压着欲望的嗓音。
“臭狐狸,混蛋。”相落咬着牙撑开骨扇,用力扇风。
越是念道,越是嗔怒,眼前那张狐狸脸越是挥之不去。
回了宅邸,相落早早用了晚膳躺在榻上。
屋外天色渐暗,在榻上翻来覆去的人也渐渐有了睡意。
皆是惆怅客,拥衾强眠。幻境绮梦丽,任他非实非虚。
“臭狐狸,你为何还不来找我?”
不对,这一定是,梦中,我才不会向那个臭狐狸……相落惊觉地自己说出像弃妇般的话语。
“是不是那三千粉黛迷了你的眼睛,填了你的心,忘了我?”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不是我在说话……相落不信自己会吐出这样的话语。
“落……”
PS:韵脚难押,小流氓能做到的只有这样了
☆、第六十七章 绮梦虽丽却非虚,清丽白莲亦妖娆
绮梦虽丽却非虚,清丽白莲亦妖娆
皆是惆怅客,拥衾强眠。幻境绮梦丽,任他非实又非虚。
对碧梧阁的色子艺妓不再有兴趣的事实让相落很是气闷,回了宅邸用过晚膳便早早上榻,昏昏沉入梦中。
梦中的自己吐露了相落不肯承认的心意,在他对极力否认梦里自己的表白时耳边响起轲莫的声音。
“落……”梦里的轲莫的嗓音带着诱惑。
“臭狐狸,你怎么还不来找我,你是不是有了三千后宫就不要我?”相落带着厚重的鼻音。
罢了罢了,反正是在梦中,这样吧!相落用梦境敷衍着不愿承认自己心意的倔强。
“落……”轲莫的指尖伴着绵回的低唤在相落的皮肤上游走。
“抱我……”既然是梦,相落也变得主动。
微颤的双唇被温柔的湿润刮搔着,相落轻启唇瓣情动地回应着梦里的人。
“臭狐狸…呜呜……”四唇间相落毫不吝啬着甜蜜的喘息与闷哼。
臭狐狸,这梦好真实,是否是我真的恨想你……唇间温热濡湿的实在感让相落诧异。
原本肆虐在唇上的濡湿感蔓延在耳郭上齿咬,在喉结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