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人生--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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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人生--聿桥-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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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很快回到房间,将冰凉的毛巾放在云飞发烫的额头上。
                  云飞有些惊讶,脱口说:“你不是走了吗?”
                  欧阳奇怪地看著他,说:“你都这个样子了,我还能走哪去?”
                  云飞故作淡漠,不以为然地挥开欧阳忙碌的手,说:“一点点发烧而已,很快就没事的,你要走就走吧。”
                  欧阳继续伸长了手调整毛巾,不在意地说:“我刚才打了电话给我妈,她让我先看著你,她一会儿熬好粥就过来。”
                  云飞不满欧阳的小题大做,微蹙起眉头说:“小病小痛的,别麻烦她过来了。”
                  欧阳露齿一笑,专制地说:“抗议无效。”
                  “你……”云飞挣扎起上半身,很快又被欧阳按回了床上。
                  “病人的责任是好好休息,其余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欧阳一副医生的口气,重新将云飞额头上的毛巾摆放好。
                  云飞自然不愿由人摆布,伸手要去摸枕头旁边的手机,却又被欧阳眼明手快地夺下。
                  “拿来!”云飞冷著脸命令。
                  “你要手机干什麽?”欧阳反问。
                  “关你什麽事!”云飞烧红的脸又添了一抹怒红,病中自有一番风情;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怎麽不关我的事?这病是我传染给了你,我得负责任。”欧阳振振有辞,要不是云飞一夜的细心照顾,他现在又怎麽能够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他并没有忘记关於昨天晚上的一切记忆,拥抱云飞,亲吻云飞,甚至向云飞告白,这一幕幕都无比鲜明地印在脑海,忘不了,也舍不得忘。
                  云飞为欧阳的坦白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云飞以为清醒过来的欧阳一定会急於否认昨天晚上的一切……但是现在他很高兴欧阳没有。
                  欧阳在心里苦笑,他当然明白云飞眼里的意思。确实,当他醒来後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第一反应就是告诉自己要否认,要假装不记得,但是当触到云飞烫手的肌肤时,他自问自己怎麽能够做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不起云飞?他舍不得那样做,他不想再看到云飞受伤害的表情,如果坦白可以让云飞好受一些,他宁可放弃掩藏。
                  “云飞……”欧阳蹲在床边,眼神复杂但温柔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云飞静静地看著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喜悦的表情。
                  答案其实早就在他的心底,只是一直在等欧阳亲口说出来,他曾为这份感情伤痛、等待,伤得太深,等得太久,当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喜悦的滋味是什麽。
                  欧阳的犹豫不决在云飞的目光下弃枪缴械,他坦承:“昨天晚上说的话,我不打算收回来。”
                  云飞仍然安静,欧阳恨不得掏出心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确定?”,终於,云飞沙哑著嗓音问。
                  “当然。”欧阳点头。
                  云飞闭上眼,小小的满足在心底一步步扩散,现在他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帮我打电话请假,手机里有琴行的电话。”
                  “好。”
                  欧阳如释重负地退出房间,心仍不安。
                  坦白,不过是权宜之计。
                  六年前云叔叔的话仍历历在耳,他怎麽能够忘记?
                  云飞不能毁在他手上。
                  云叔叔期望云飞有一份出色的职业,一个完美的家庭,这一切不能断送在他手上。无可否认他爱云飞,正因如此,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希望云飞能够幸福,在这一点上,他与云飞的父亲是相同的。
                  不是有人说过,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成全也是一种爱吗?
                  欧阳疲倦地靠在房门上,为自己的伟大而冷笑。
                  20
                  云飞病好後,欧阳就没了踪影,倒是欧母还时常打电话来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
                  一日中午,云飞接到一通意外的电话,是大学时期的导师打来的,这位导师与他父亲是旧识,因此对云飞格外器重,当年拍著胸脯推荐云飞进市立医院的就是他,同时也是对云飞放弃医生工作最深感痛惜的人。由於云飞的放弃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惹恼了这位视他为子的导师,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联系,因而接到电话的时候,云飞不禁愣了一下。
                  “王教授?”
                  “怎麽?很吃惊吗?呵呵。”电话那头,年过半百的王教授爽朗地笑著。
                  “有点儿,您近来好吗?”云飞礼貌地问了一句。
                  “还是老样子,学校医院两头忙,忙得不可开交。”王教授轻叹一声,忍不住惋惜地说:“如果当初你肯到医院来帮我就好了。”
                  云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流连,只是轻笑带过。
                  王教授说:“很久没见你,下午有空出来喝杯茶,陪我这老头子聊聊天吗?”
                  下午本是有课,但云飞不想拒绝这个在他大学期间曾多番照顾和指导他的导师,便说:“好的,我到您家里去拜访。”
                  “不,今天我们在外头见面。”
                  “外头?”云飞微感吃惊。
                  “是啊,嗯……你知道一间叫名典的咖啡厅吗?”王教授有些不大确定地问。
                  “知道,是要在那里见面吗?”
                  “对,就去南京路那一间,两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
                  “好好好,那就见了面再聊。”
                  “好的。”
                  云飞放下电话,想到方才电话中王教授有些闪烁其词,隐隐感到下午的碰面并不简单,至少不会是单纯的聚会聊天。
                  想归想,下午云飞仍提前到达咖啡厅。
                  毕竟是聊天性的聚会,云飞周到地挑了一间二楼的厢房,点了拉铁後还不见人来,他便一手支著下颌,百无聊赖地从厢房的透明玻璃窗俯瞰马路。
                  这个时间车流不多,金黄|色的阳光炙烤著地面,那麽肆无忌惮的灿烂,光是用眼去看就能够想象那地面的灼热程度。
                  云飞用手指在玻璃窗上划了一下,尽管厢房里开著冷气,但那玻璃还是散发著热度,像是人的体温似的。
                  这时候,一辆红车出租车在咖啡厅门前停下,先下车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看他一身笔挺的便装西服,活脱脱的学者风范,紧跟著他下车的是一名青年女性,长长的乌黑发丝垂落胸前,巴掌大的莹白面容半遮半掩,还未看得清楚,她就撑起了一把防晒的伞,陪著老先生盈盈走向咖啡厅门口。
                  在二楼看清一切的云飞不由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原来不是师生宴,而是相亲宴。
                  云飞对即将要扮演的角色已经在心里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想好了应付的对策,厢房的门打开後,他起身迎了上去。
                  “王教授。”
                  “云飞,好久没见了啊。”王教授朗笑著进门来,伸手在俊秀漂亮的青年肩上赞赏地拍了拍。
                  云飞礼貌地笑了一笑。
                  王教授侧了下身体,为身後的人让出路来,方便云飞看清楚她的容貌,他对云飞介绍说:“这是李袁,我的侄女,刚刚从X大医学院毕业,暂时到我身边当助教。”
                  李袁是典型的古典美女,举止大方,态度温柔,对著云飞微笑地点了点头:“你好。”
                  王教授又说:“这就是我一直提在嘴上的云飞,当年他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我校毕业的。”
                  云飞也对李袁点了点头:“你好。”
                  服务员为他们关上门後,三个人便移步桌前。厢房中的座位比较尴尬,是两张双人沙发隔著一张玻璃方桌对放,这可能是咖啡厅专门为情侣设计的甜蜜包厢。云飞没想到王教授会再多带一个人来,因此一开始是打著面对面好说话的主意,只是现下看来,这个主意似乎会将自己推入僵境。
                  果然,王教授伸手把云飞和李袁推到一张沙发边上,笑呵呵地说:“你们年轻人坐一块儿吧。”
                  云飞一时之间做不出反应,反观李袁,一张娇俏的脸霎时红遍,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王教授见缝插针地取笑说:“别不好意思啊,这都文明年代了,男女坐一块儿还怕什麽?”
                  云飞先缓过神来,对李袁说:“坐吧。”
                  “好。”李袁羞涩地点了下头,坐到了沙发靠窗那头。
                  所幸这双人沙发宽敞,云飞坐下後仍和李袁隔了半臂的距离,这一点看得王教授颇为不满,却又不能操之过急地表现出来,只好在他二人对面焦急地干瞪眼。
                  “云飞,听说你现在在当钢琴老师?”静默了一会儿,王教授率先打开话匣子。
                  “是的。”云飞目不斜视地简短回答。
                  王教授指指李袁说:“小袁也喜欢弹钢琴,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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