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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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不两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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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鄂苦笑着向大姐保证他现在完全没事身体健康得很,晚上学校有事所以才这么晚回来,晚饭已经吃过了,学校呆得挺不错的同学们都很友好。
大姐听他这样说,更加不放心了,在电话那头拍着桌子表示要马上让小哥回国陪他一起住,看谁敢动谢家六少爷。
依然不急不燥温吞吞地安抚大姐,柔和的语调松缓了大姐因为着急而绷紧的神经。谢鄂一边回答着大姐,一边无奈地想:往好处想,至少不用苦恼自己手机掉哪里了,答案很明显——又是郑直干的好事。
 
第二天一早醒来,谢鄂觉得有点鼻塞,幸好不算严重。昨晚大家联系不上他,大姐直接打电话给谢姐。谢姐听说他出事,也受惊吓地要赶过来看看,被他阻止了。隔天一大早她过来为他煮了顿丰盛的早餐。听谢鄂打招呼时声音有点含糊,不由又担上心,问他要不要请一天假。
谢鄂觉得谢姐有点小题大做,只是有点鼻塞而已。不过想到学校里还有郑直在等着自己,一瞬间,也不是没犹豫动摇过。
算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直接面对面解决比较好。
————————
进了学校,从保安室开始,大家都用‘哦——就是那个倒霉蛋’的眼神看着谢鄂同学,神色欢欣鼓舞,大抵是高兴郑直老大终于有折腾的目标,广大群众们可以解放了。
被这种热情目光全程接送,谢鄂唇角的微笑有点挂不住。
好不容易进了教室,同学们看到他,安静下来。闪闪发亮的目光一致表示出同一种意思——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敢来学校!勇士!
苦笑了下,谢鄂觉得自己鼻塞有点严重,实在应该吃了药再出门。
呼吸困难啊。
回到座位,还没拿出课本,成聂已经探过脑袋,用书本掩着嘴小声说:“全班同学都在打赌,赌你今天不会过来。”
“那谁赌我过来?”谢鄂好奇地问。
“没人。”成聂遗憾地摊手:“所以赌盘流拍了。之前真该赌你会来,这样我就通吃。早该知道你这种性格的人,才不会轻易放弃。”
“哪种性格?”谢鄂不信才三天成聂能有多了解自己。
“迟钝的笨蛋性格。”成聚翻了个白眼。会把郑直不是坏人挂在嘴边的,不是笨蛋是什么,还反对暴力咧。
搔了搔下巴,谢鄂也不生气,只是心平气和地微笑。
“你啊,真是笨到没救了!”成聂泄气地缩回自己座位。
我只是不喜欢无所谓的争执,和平共处不好么?
谢鄂默默地想。
 
郑直终于也姗姗来迟,他进入教室时,同学们努力保持不冷场的热闹,小心避开他的眼神不敢对上。
“你来得真早,好宝宝。”郑直跨坐在谢鄂课桌一角,从口袋里拎出黑色手机晃来晃去:“昨天你掉在我身上的哦~”
那根本不叫掉。谢鄂瞪了他一眼。
“我帮你找回来了,要怎么感谢我?”郑直侧着脑袋微笑,笑容充满了恶意的戏谑。
“你将我家人都吓着了,郑直。”谢鄂站起身:“你要怎么为难我都随便你,但你昨晚的玩笑太恶劣了!”
“不是玩笑。”郑直有趣地把玩着棱角分明的手机:“我在认真想,昨天晚上下着雨,山路上没有车,没有人,你走在黑暗中会是什么感觉,会遇到什么意外——然后我就帮你打电话给你的亲朋好友,告诉他们,‘我’在山上迷路了,下着雨,又不小心摔伤。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还没来,‘我’好恐怖好害怕好不安~”
“够了!”谢鄂一把夺回手机,打断郑直唱作俱佳的表演。
郑直笑嘻嘻地看着他:“对了,昨天好几个电话都是国外的,打到后来手机欠费了的样子。还有几个听声音象是你的女朋友,我向她们做了爱的表白哟~”
用力握紧手机,谢鄂气得脸色煞白,脑袋也有点晕沉。他伸手抹了下脸,振起精神。
“郑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没讨厌你啊,我们昨晚不是去兜风了么,今天放学后换个山道再玩一次吧。”
谢鄂不理他的打断:“我也不想知道你讨厌我的理由,不过,身为男人就干脆一点,你要讨厌我,现在就过来我们打上一架,以后生气想揍我,也可以直接动手,请不要再拐变抹角从我身边下手!”
同学们哗啦地退开老远。
“哟哟,你生气了。”郑直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是在向我挑战?”
“可以和平共处的话,我讨厌暴力。但只能暴力来解决时,我也不会回避。”谢鄂尽量平静地说。
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是身体不舒服引起的,很少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但是,就象他自己说的,不能回避时,他绝不逃避。
嘴唇和脸色都在发白,却倔强地瞪着自己。郑直仔细观察他一会儿,冷笑:“就你现在这熊样,我一个巴掌就能扇晕你。”
“那你动手。”谢鄂深吸口气。
微笑地绕着谢鄂转圈,似乎在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比较痛快。谢鄂站得笔直地回应着他的打量目光,不闪不避,无惊无惧。
同学们都恐怖地屏住呼吸,不敢想象谢鄂会被揍成怎么样。
郑直眯起眼。
 
拳头挥出时,所有人都看得到,可是当眼睛追上它时,它也凑近了谢鄂的脸颊,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谢鄂眼角一紧,目光紧紧追着拳头的角度和力道,身体绷紧巍然不动。
拳头在揍到谢鄂脸颊时,突兀地停了下来,拳压让谢鄂耳边的头发无风飞扬。
“我只喜欢打耐揍的人。”郑直无趣地挥挥手,嗤声走出教室。
“等你有挨揍资格时再来向我挑战吧,好、孩、子。”
 
同学们松了口气,慢慢回到自己座位上。
谢鄂平静地坐下,捏紧手机的掌心里全是汗。
————————
正直和邪恶的战争,只维持了三天,跌破全校所有人的眼镜。郑直同学还是在校内横行霸道把不长眼得罪他的人揍得哭爹叫妈,证明自己威风不减,却真的不再去招惹谢鄂。平时在校园见到了,谢鄂对他点头招呼,他只哼了声,理也不理。
反正这姓谢的见了谁都会点头招呼的,没什么好稀罕。
听到消息跑来参观谢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外校的人都趁着午休跑来参观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逃开郑直的魔掌——而看完后大家都纷纷感叹:今年果然是兔年,兔子最大,所以这样一只纯良白兔才能博得郑直同学微不可见的恻隐之心,在虎口逃生。
这话没人敢传进郑直耳里。其实郑直真的听到了,顶多也就笑嘻嘻说一声放屁。
谢鄂在成聂的广播下,收听了好几个版本,对于被比喻成兔子的自己,也只有苦笑。
 
没了郑直同学的干扰,谢鄂的人气在校园里直线上升。毕竟一个长相好,脾气好,耐性好,知识面广,成绩也不错的人,很难不受欢迎。一开始大家还顾忌会不会引来郑直的猜忌,试探了几次,郑直只懒洋洋地跷在座位上玩游戏,连个眼皮都没兴趣拉起。
 
就这么不冷不热地维持了一个多月。这天晚上九点多,谢鄂洗澡洗到一半,听到外面手机响个不停,草草冲一下泡沫,腰间扎条浴巾跑出来。
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已经响了两分钟了。他狐疑地看了下,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只隐约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难道是传说中的情Se搔扰电话?
谢鄂正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不太稳定的声音:“你胆子真不小,手机号码居然也不换。”
“……郑直?”
“哈,拨错号码了。”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
这人在搞什么?谢鄂莫名其妙放下电话,回浴室先把身上泡沫彻底冲干净,擦完身子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
这十分钟里,他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郑直说他打错电话。在他接电话前,铃响了那么久,不可能没发现打错号码。
说他烂好人也好,圣母也好,遇上别人有事,他总是无法袖手旁观。
单手擦着头发,另一手拿起手机拨了回去。那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一直响到电话被自动切断。
谢鄂很有耐性地又拨了一遍。
拨到第三遍时,头发已经擦干燥,电话终于被接起,郑直语气不善地吼:“什么事,一直拨你不烦啊!”
“你现在在哪里?”谢鄂在找衬衫。
电话那头顿了顿,郑直嗤笑:“我在藏地。怎么样,要来么?Anne姐很掂记你。”
“藏地没那么安静。”谢鄂穿好裤子,在找袜子。
“在藏地的小包厢里,隔音良好。”电话那头的呼吸依然沉重:“……刚渡过美好的一刻哟。”
“都十分钟了还没回过气来,确实美好。”谢鄂耸耸肩,用肩颈夹着电话,拎起外套穿上:“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谢鄂怀疑地拿下手机看一看电话是不是已被切断。终于,电话那头悻悻地传来一个地址。
 
郑直说的地方是河滨公园东门的长栈桥旁。
谢鄂打车到河滨公园东门,兜转半天才找到郑直,他躺在栈桥旁的草地上,懒洋洋地向谢鄂挥手:“嗨,你还真敢来啊,勇士。”
声音听起来还好,没有电话里听到的严重。谢鄂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受骗了。再走近几步,在栈桥头晕黄的路灯下打量,郑直眼角乌青,脸颊和嘴角都挂着血迹,长发乱糟糟地没扎起,外套看起来还算干净完整,里面的衬衫则被拉扯得变形,领口高一边低一边,染着些深色的痕迹,也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土。
“你看起来象被人**过一样。”谢鄂蹲下身。
“难道不是看起来象刚**过别人?”郑直放声大笑,一笑扯到嘴角伤口,又停了下来:“我保证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那你现在是**太多人所以肾亏站不起来?”郑直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所言不闻,骨节处各种破皮、乌青和血迹。想想他在教室里放倒壮汉的利落,能打成这样,看来之前的围殴很盛大。
“月色这么漂亮,懒得动。”
谢鄂抬头看天上,一片浓云。
“刚被遮住了,之前还是有月亮的。”郑直笑眯眯回答。
谢鄂扶住郑直胳膊,郑直脸色不变,被握住的地方轻颤了颤。
谢鄂放开手:“你扶着我的肩站起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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