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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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画-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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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道:“我要予墨,我要他回来!!呜呜呜,你骗人,予墨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上爻再次叩首两次,便起身,他朝这予墨的坟轻声道:“大哥,因果报应都应了劫数,你走了,也带了靖华,他为你变成这样,也不算完全辜负了你,老天爷假如要让我尝得恶果,我也能坦然的面对,不过,我从前是个傻子,现在活的像个疯子,好像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可我已经选择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今生兄弟缘浅,是我拖累了你。来生只求再不相见,各不相欠,我不会再来打搅你的安宁,你保重。”
  
  说罢,上爻转身捞起靖华,大步的离开,靖华在他怀里不断挣扎,可上爻已经是冷着脸,不顾他的抵抗,将他扔进了车里。
  
  上爻坐在车里,眼神冰冷,浑身都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气息,靖华哭着还躲他躲的远远的。
  
  过去的上爻早已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街头,他那般瘦弱,想要在这人世间寻得一条活路,即使满身杀戮,即使众叛亲离,他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上爻不怕活的低贱,但他怕死,死了他也就没有了一切,没有了仇恨,也没有了爱情与不甘,别人厌恶的,却是上爻活下来的信念,所以他不能软弱,他不能活在过去,活在那些的阴影中,他现在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漂亮,将那些属于他的东西牢牢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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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院里都是人在热闹的嘘寒问暖,今夜阜城戏院里聚集了许多高官贵人,李震生将军坐在头席。
  
  严树穿着粗衣从后台往前跑,到李震生面前恭恭敬敬的笑道:“李将军多担待些,上青马上就要出来。”
  
  “久闻上青的名号,从广州到北平,那都是响当当的,没想到今日会在阜城有幸得见。”李震生爽朗的笑道,“你们在后面忙,只管弄好,晚点没关系。”
  
  李震生身边的军官轻笑道:“李将军平生最爱听戏,有什么看家本领尽管拿上来。”
  
  “一定一定,我去后台再好好看看上青,把好这一关,李将军,那我这就下去了。”严树嬉皮笑脸的说着,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后台。
  
  上爻换好了衣服也弄好了脸谱,就他坐在最里边的地方,弄着枪。
  
  严树走到他身边,朝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回避,他才靠近上爻,说道:“刚刚手下的人打听了一些消息,关于那戏服店和李震生的。”
  
  上爻看着他,拿着枪试试手感,道:“说说看。”
  
  “这事和九少爷您有些关系。”严树道:“五年前,阜城的名旦予墨投湖自尽后,李震生也恰巧在阜城,他十分欣赏予墨的才艺,还有过带他离开阜城去北平的打算,听闻予墨自尽身亡,李震生悲愤交加,便下令严惩让予墨自尽的两个元凶。当时恰巧有一位在戏班里伤了人,李震生捏着此事让巡捕房污告,说他杀人畏罪潜逃,全城通缉,但一直没有抓到人,这个人……”
  
  “是我。”上爻高傲的看着严树,笑道:“他的确名叫上爻,曾是那戏班里的一个下人。”
  
  严树此时不敢多言,接着说道:“当时李震生没能抓到您,便将怨恨发泄到了靖华身上,靖华在予墨投湖自尽后不久便疯癫了,李震生以卖国罪抄了他的家,恰逢阜城战乱,靖华的父母趁乱逃走,靖华却成了乞丐流落街头,李震生看他又傻又穷,便没再追究。”
  
  上爻闻言低笑起来,“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将军,原来我和靖华落到如此地步,是他在惩治罪人。好!真是再好不过!”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严树看上爻神情可怖,怕他冲动立刻冲出去,连忙劝道:“九少爷,息怒,外面的人多,一切应该按计划行事。”
  
  “不,这计划得改改。”上爻沉声道:“他自诩有情义,却是聋着一双耳朵,让他一死太便宜他了,我得让他今天好好的听一曲,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聋。”
  
  严树后退几步,上爻笑道:“今天开场,就来一段《倾国伶音》。”
  
  说罢严树立刻去通知戏班里的人,上爻对着镜子呢喃道:“靖华,竟然是我害你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天意弄人。”
  
  李震生在台下全神贯注的看着戏台,一阵零碎的敲锣打鼓后,有人半遮面从下面走了上来,和许多戏曲的前戏一般,他在台上长袖蛇舞,步态轻盈,眼中含情脉脉,李震生瞧着他的模样,便兴趣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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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罪孽

  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后,他甩开长袖露出面容,李震生立刻鼓掌喝彩,身旁的人纷纷笑道:“哎呀,这模样俏。”
  
  台上的人在爆发的掌声中继续沉默的舞着,下面的敲锣打鼓声也变换了拍子,一听那曲子,李震生顿时调整了坐姿,他身边的军官朝李震生笑道:“这人会挑,李将军最爱听的戏曲。”
  
  李震生闻言微笑着看台上,眼中更是期待万分。
  
  台上人停下了舞,绕起兰花指开始清唱起来。
  
  “自小常在宫门外,听得多少钟声来;
  伶人古来多卑贱,史书说是媚朝纲;
  我习宫商角徵羽,不敢妄论天下事;
  盼能得君王垂怜,一曲伶音愁断肠。
  ……
  道是人间百年不出我,宫墙里可还是莺啼鹃鸣。
  ……
  不得倾君此生诺,但愿魂归故里,免被高墙深锁。”
  
  李震生听完此曲,即刻从椅子上坐起,他看着戏台上的人,大步向后台走去,台下立刻混乱一片,许多人尾随李震生往后台跑去,上爻也被戏班的人护着下台,李震生在门口将他拦住,严树夹在中间问道:“李将军,怎的到后台来了,这里乱的很,要见上青等会咋们……。”
  
  李震生不理会严树,一旁的军官蜂拥而至把严树绑住,李震生慢慢的靠近上爻,问道:“你就是上青。”
  
  上爻往后退到墙边,胆怯的看他,眼睛里满是恐惧,李震生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你原本是阜城人对不对。”
  
  上爻紧张的说道:“曾经是的。”
  
  李震生闻言大笑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缓解,李震生伸手把上爻一揽,“你可在阜城老戏院里唱过戏。”
  
  “我……”上爻为难的看着四周,不好开口,李震生笑着摆摆手,他的那些兵立刻都严正待命,往后退了些许。
  
  李震生笑着问严树,“班主,这里有没有空房间,让我与上青叙旧。”
  
  严树立刻面色沉下,上爻朝他使了个眼色,严树立马笑道:“当然有,这边请。”
  
  李震生邀着上爻,与他一同往里去,上爻在严树关门离开前对着门口伸出三根手指,严树立刻关上门离开。
  
  “来,坐下,现在没人你方便说了。”李震生温文尔雅的扶住上爻的肩让他坐下,上爻看着在自己肩上的手,低垂下眼,模样格外乖顺,再加上脸上浓妆未卸,神态惹人怜爱,李震生坐在他身边,要去抓他的手,上爻满脸怯意的躲开,李震生看他心有防备,不禁笑道:“看来是我孟浪了,上青有何苦衷不能说明。”
  
  上爻在心里冷笑,苦衷?那可真是说来话长,累债加身。
  
  “我曾是老戏院里一个戏子的贴身仆人。”上爻轻声道:“后来犯了命案不得已逃往他乡。”
  
  李震生闻言皱眉,他苦思冥想了片刻,才惊道:“竟是你!”
  
  上爻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不解道:“李将军,知道我的事。”
  
  李震生站起来表情复杂的看他,恍然大悟道:“伶音是你唱的,那便不是予墨。”
  
  “原来李将军还记得大哥。”上爻感恩的看他,“我这番回来就是想祭拜他。”
  
  “我从前去戏班问过,为何予墨会说伶音是他所唱,那日你可在其中。”李震生关切的问道,上爻满是羞愧的说道:“我在,可我无颜站出来,我只是戏班里的一个下人而已。”
  
  李震生闻言气的大喝一声,“岂有此理!!予墨竟敢骗我。”
  
  “李将军,大哥不是贪慕名利,他是护着我的。”上爻摇头道,“求李将军不要怪罪大哥。”
  
  李震生看上爻还在帮予墨说话,心中堵着的那口气稍稍顺了些。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离开阜城就逃去了北平?”李震生关切的问道,他心中又是对上爻愧疚又是心疼当年错认了人,只恨自己错信了予墨。
  
  “我也没办法,为了活命,只能做些下贱的生意,战乱里,戏子哪里有得选择。”上爻说完便是抽泣起来,他委屈道:“只怪我命不好,靖华疯癫后,也托付不得更好的人,便是轻贱了自己,做着皮肉生意。”
  
  李震生听的上爻如此说,更是心疼不已,他倾身将上爻拥入怀里,柔情似水般的哄道:“你莫哭,以前那些事都是老天不公,以后你跟着我,便是能好好唱戏,再不惹风尘。”
  
  “李将军,上爻何德何能,能得将军的青睐。”上爻在他怀里抽泣道,“我已是待罪之身,这次回来,我便是要去认罪,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可杀人的罪名至今让我心中愧疚不安,夜不能寐。”
  
  “上爻,哎,这事你以后不用记挂在心上,其实那戏班主并没有死,这事是糊涂事。”李震生叹息道:“这些年平白让你受苦,是我的罪孽。”
  
  “罪……孽……”上爻轻笑着,迅速翻过身把李震生压倒在桌上,捂住他的嘴,从怀里掏出来刀照着李震生的心口一刀捅了下去,李震生睁大眼睛挣扎,上爻却死死的按住他,刀子j□j后,又照着上面连捅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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