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对于前来要房的人,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回答他们。对于白愁飞的“交易”,顾惜朝不用听就知道会是什么,这个少爷兵会用的手段不多,以前无往不利,不代表对他也是有用的。
“你知道,这几年国家一直都在紧缩房地产项目的贷款,傅氏这些年几乎都是靠银行发的财,你就不怕转风变天?”
白愁飞相信有不怕死的人,但是却不相信会有不怕坐牢的人,再本事的人也架不住档案上一个“劳改释放犯”的名头,不论学历高低到了“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就连个平凡人都不是,立马就成了下等公民。尤其是顾惜朝这样长着一张如此“诱人”的脸,更加不会想到那个全是“饿狗”的地方待着,想必他的成长环境就已经让他深刻的就明白,他绝对不适合毫无保护的走在皆是下流胚子的下层地方,所以顾惜朝才需要时时刻刻的要往上爬。
“傅氏正正当当的做生意,我们为什么要害怕政策的改变?国家也没有说要为了一个政策,去毁掉一个每年创税超亿元的集团公司啊?白主任,你的话,顾某听听也就算了,可别叫别人听了去,造成恐慌就不好了——”顾惜朝满不在乎的说道,想套他的话,白愁飞还嫩了一点。
什么叫政策?不就是为了“绝大部分”的人谋福祉吗?傅氏上上下下养着多少的人?在建的地产项目又何其多,哪一个不是买房人一生的梦想?国家敢拿这么多人的事情开玩笑吗?敢仅为了一道政策,去敲击这么多人的梦想吗?不,谁都不敢,没有人敢这么做。所以,白愁飞所谓的“转风变天”,不是为了傅氏这么大的船准备的。
“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怕?”白愁飞又见识了顾惜朝的另一面,自信、睿智、坚定……都不够来形容他。
嚣张!顾惜朝满身都是一种嚣张,一种可与天比高的嚣张!这种嚣张,并不是别人理解的有恃无恐。顾惜朝什么都不惧怕,不是因为他拥有很多东西。而是他什么也“没有”,他手上的这些在别人眼里看来无比珍贵、艳羡的东西,在他眼底都不存在。他所拥有的,就只有他这一身的嚣张,极致的骄傲,无人能敌的坚强和能洞悉一切的智慧,当然还有让人不可思议的冷静。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屈就在傅氏集团里的,傅氏必定还是有顾惜朝想要的东西的。
“怕?白主任可曾有一天害怕过?李龄的死可曾叫你害怕过?你不会害怕——因为,你只看前面。身后的黄泉古道,你是不会回头去看的。”顾惜朝轻轻的摇摇头,明了的笑着,代替白愁飞说出他心底的话,白愁飞若是没有出卖李龄,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当然,李龄的前面,还有许许多多个“李龄”,不明不白的成为白愁飞的踏脚石,白愁飞是个不贪财的人,所以身家清白,没有把柄可以被人说是贪污受贿、泄密渎职。但是人的贪念,不可能只是针对金钱的。白愁飞的贪,就是平步青云,就是年少的得志,就是要目中无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公务员呢?若不是他对他那个“干爹”有所贡献,蔡金怎么可能为他不去回报的付出呢?
再说,他是傅氏的财务总监,财政问题上出问题,第一个要扳倒的不就是他顾惜朝?要他和白愁飞合作指证傅宗书。这种“损己利人”的事,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会做。再说他白愁飞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国家公务员”,跟他合作?他又不是李龄、戚少商这样的笨蛋!
白愁飞默言了许久,就像是被人戳破假面皮,努力的自持着。
“你真地没有怕过?你先想想看,要是你和傅宗书都出了事,那么傅小姐该怎么办?到时这一堆的烂摊子,她一个人怎么收拾?听说傅小姐的身体不是很好呀——”白愁飞偏就不相信,顾惜朝软硬不吃到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可能连傅晚晴都不顾,以他调查来的资料,顾惜朝对傅晚晴可是保护的很深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简直是拿她当保护动物一样,小心再小心的看待。所以,傅晚晴就是顾惜朝的死穴。他就不相信顾惜朝就真的刀枪不入了。
“哼——这一点倒不用白主任来操心,你还是操心怎么向你的上司交待吧!傅氏的运作,向来都是合法的,你这样浪费时间,想必你的上司,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威胁我吧——”顾惜朝目光微寒,带着些许的杀气,但是他的脸仍是笑着,语气也像是半开玩笑一样。白愁飞不该提及晚晴的,既然知道他这般的在乎,就更不应该拿出来要挟他!
“你也不用这么自信,戚少商能办到一次,就能办到第二次……”白愁飞知道不论斗嘴、斗智,他都不是顾惜朝的对手,但是白愁飞最会的就是“借刀杀人”,不论顾惜朝和戚少商两个人,哪一个输了,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胜利。能扳倒傅氏他算是的了奇功一件,若是不能,自有戚少商可以替他背这个“黑锅”。于他个人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呵呵——白主任这样说,听起来就像是在泄漏工作机密呢!想让我帮你杀了戚少商?我们傅氏不怕检查,你若认为我们有问题,那我们就无胜欢迎白主任亲临检查……”顾惜朝冷冷的笑着,眸眼微眯,轻声的说着,平静的如同墨玉一般的眸子,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看不清他的心绪。“好声好气”的话音,就像是在同白愁飞商量欢迎参观指导一样,其意直指白愁飞的用意。自己不想得罪蔡京这个靠山,又想借由扳倒傅氏建功立业,就找不知死活的戚少商出来送死——
“你!”
“我?我没说什么啊——哦!忘了跟你说了,就凭戚少商这个笨蛋,是绝对不可能,从傅氏找到什么你们所谓的‘东西’。我只说最后一遍,傅氏正正当当的做生意,不怕你们银监会来查。你还是好好用用你聪明的脑子,想想将来怎么向你的上级交待吧!虽然,商业银行说起来还是国家的银行,但是从主体到债权都是连云财团的,你聪明,戚少商也不是冤大头,他说话就拿出十五个亿,填补商业银行的巨大‘失误’,怎么会把这银行原原本本的还给你。看你以后怎么刹住这股,国有银行变私的‘歪风’!”。要比毒舌,谁又真的赢过顾惜朝呢?要比毒计,谁又狠得过顾惜朝?他只要向比银监会跟上级的老领导随便吹吹风,将国家资产莫名其妙的私人资本化的危险想法妖魔化,再加油添醋的向那些保守的老领导夸大表演一下,戚少商这个莫名其妙的行长就立刻下马,梁城市商业银行也就立刻停止所有贷款业务,彻底的清查。他以前之所以还没有行动,只是因为他的惜晴园的十亿资金还没有全部转走,只要他拿到他想要的,梁城市商业银行的下场、戚少商的下场,乃至他白愁飞的下场,都会“很好看”!而且,好戏已经开锣,顾惜朝就坐等所有演员的精彩演出了,
抖抖身上的衣裤,顾惜朝一脸坦然地站在白愁飞的面前。像是十分惋惜一样,拍拍白愁飞的肩膀,字字如刀的开口:
“你最好马上消失在梁城——”顾惜朝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犀利的刺进哑然的白愁飞的耳内。清清楚楚地威胁,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好友的劝慰一样。
顾惜朝踏出包厢,不去理会仍旧一脸不信与呆滞的白愁飞,轻轻松松的步下阶梯。
“顾总,今天谈得还开心吗?”楼梯的下方,下巴稍尖的脸型,活脱脱就是“尖嘴猴腮”的代名词,这人就是旗亭酒吧的“老板”——高鸡血,有人问,谁会取了这么搞笑的一个名字?其实,叫他高鸡血是因为他为人极小气,这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别号,高高地盖过了他的本名,所以也没有人去记得他那个原本的名字了。
伛偻着身子,从骨子里就是鬼鬼祟祟的本性,高鸡血讨好的笑着,顾惜朝可是他的“财神爷”,巴解好了他,只要每季结算的时候,顾惜朝动动小指头给他“松”一下,他就有大笔大笔钱进帐了。
“嗯——把录下来的东西给我——”顾惜朝特意指用那个包厢,当然是有意图的,那个包厢装修的时候暗藏了很多的摄像头,专门提供傅氏用来“腐化”、“威胁”别人,帮他们办事的。顾惜朝当然也是将白愁飞的话全部录了音、摄了像的——
戚少商盯着办公桌上的三个文件夹,两条剑眉几乎都拧到了一起。第一个是顾惜朝的,依旧薄的像是“履历表”,完全看不出什么,要是真地硬要说出来一点,就是顾惜朝真的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一个“财务总监”。第二个是李龄,跟原来他们连云财团保留的副本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多了很多可能连白愁飞都不知道的事。李龄和顾惜朝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死之前的最后一分钟,李龄拨给了顾惜朝?虽然顾惜朝没有接听,但是以他对顾惜朝的了解,顾惜朝故意不听的几率应该是百分百。第三个就是白愁飞的,白愁飞的档案也是清白的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从进入银监会至今,只有鼓励升迁,没有半点不好的评价,更不用说差错、处罚了,全无纪录。就是不知道是白愁飞太会做人,还是有什么人帮他“洗底”了。
戚少商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后者,说白愁飞会巴解上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大!查到了,今天那个姓白的和顾总监一起去旗亭酒吧了。”穆鸠平兴冲冲的跑进戚少商的办公室,全然忘记了敲门这种礼仪。
“……就他们两个?”戚少商原本拧着的眉,此刻全都缠到了一起了。白愁飞跑去见顾惜朝又为了什么呢?如果是他们两个商量了来对付自己——
戚少商真的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不管那两个人为了什么而见面,戚少商都不会天真的以为,接下来就会是双方握手言和,一派祥瑞和气的景象,接下来必定就会有令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会发生。
“老八,我有事要出去,你今天就下班吧——”戚少商拎起外套就往外面跑,丢下一句话,救将穆鸠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