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之三 边城谍影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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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之三 边城谍影醉雨倾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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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疲惫。
    他的私人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的身份特殊,所以私人手机也是军部特别供应的,虽然不像哥哥的那只一样坚固不摧,功能却也差不多,能够全球定位,能够根据号码显示出号码持有人的全部资料等等,此时超大的高清彩屏上,蓝头发的英俊青年正愉快的微笑着──居然是苏暮宇。
    江立抓起电话,苏暮宇是个低调忧郁到神秘的男人,而又在某些方面惊人的无所不能,他不喜欢跟人深交,也不喜欢麻烦别人,主动打电话过来,还是第一次。
    “喂,江立么?我是苏暮宇。”苏暮宇的声音比苏朝宇要低而且柔,听上去就能想象到对方脸上温柔而谦和的微笑,但跟笑容不代表快乐或是悲伤一样,这声音也永远听不出悲喜。
    “暮宇哥哥?”江立愉快地倒在柔软的靠垫上,“还没睡么?”说完才忽然想起,这个国家跟家里有快7个小时时差,这边已过午夜,那边却还是晚饭时间。
    “嗯?”苏暮宇显然愣了一下,“你在国外?会不会打扰了你?”
    “在西法尔顿共和国,不过没关系。”江立连忙说,“刚洗完澡,没什么事。”
    “哦,那就好。”苏暮宇松了口气,但显然还是有一点歉疚的,“我只是想请你替我问问江扬中将,我哥最近好么?”
    江立愣了一下:“呃……”
    “很为难么?你知道,朝宇每周会跟我通一两次平安电话,但最近三周他都没打过来,手机也总是关机,我知道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但总是不踏实,所以想请你帮忙,如果……”苏暮宇有一点点担忧的口气,却始终非常礼貌。
    “没问题,我尽快跟我哥通电话,让他打给你。” 江立笑起来,“我哥也真是,把‘嫂子’藏得那么好,连你都不让通电话了呢。”
    苏暮宇似乎笑了:“是我嫂子藏了我哥!”
    “喂喂喂!分明我哥是……”
    “胡说,那是他仗势欺人……”
    “我怎么觉得他们是你情我愿的呢……”
    “哼,我哥是敢怒不敢言……”
    ……
    江立和苏暮宇说着说着就闹起来,两个人像小孩子那样吵闹了一会儿,苏暮宇清脆地笑出声来,江立在床上滚来滚去,后来两个人都忘了打电话的初衷,竟海阔天空地聊了半个多小时。
    他们谈论的主角苏朝宇此时伏在禁闭室的钢丝床上,他知道自己大概是发了低烧,于是格外的渴水,每五小时200ml的定量根本无法满足正在发热的身体,他的唇上起了一层干皮,常常和血痂一起,被不小心地咬进嘴里。
    涩涩的,咸咸的,带着些许腥气。
    仅仅五平米的隔音禁闭室安静地令人窒息,无法关闭的明亮刺眼的白色荧光灯把用玻璃钢做了全部内部装饰的房间变得异常冰冷可怖,苏朝宇能看到的只有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豆腐块大小的监视窗高高地悬在天花板上,透过隔着铁栏的钢化玻璃,只有卫兵们的靴子走来走去。
    因为在军校里始终是学生的领袖、老师的宠儿的苏朝宇终于领略到了禁闭室的威慑力──有一刻他甚至觉得,只要有人进来,哪怕是他最不喜欢的吴小京,他都会激动地立刻、马上给他一个真心实意的拥抱的。
    苏朝宇闭上眼睛,但是又睡不着,腕子底下还压着一摞信纸,如果24小时结束的时候他无法交出一份长达一千五百字的深刻检查的话,他的麻烦就不会结束。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几乎失去了组织文字的能力,他觉得自己的字已经开始张牙舞爪,然而这张牙舞爪也是慌张无力的。
    在撕坏、揉乱了大半打信纸以后,苏朝宇终于写出了一份还算过得去的检查,他把它折好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倒头就昏睡了半日,睡睡醒醒,时间的概念变得很模糊,就在他快要被这吓人的沉默、孤独和痛楚折磨地开始烦躁时,袁心诚终于奇迹般出现了,还打开了禁闭室门上的监视小窗。苏朝宇甚至觉得他那张有些狰狞的脸在这一刻都像发着光一样了。袁心诚检查了苏朝宇的检查才放他出来,走出禁闭室的时候外面正是阳光灿烂的上午,飞豹团绿化带里面种植的丁香花正在盛开,空气里都是甜美的味道,苏朝宇忽然意识到江扬的“家法”比禁闭要好熬的多,真正折磨人的永远是长时间的虚空感,他几乎无法自己走路,晕眩的感觉一时难以消失,袁心诚显然很清楚,他恨恨地啐了一口,随口骂道:“新兵蛋子!”却在苏朝宇几乎摔倒的时候一把捞住了他,半拖半搀的弄回宿舍。
    9(无保留休假)
    午休时间,正在洗衣服的吴小京,正在写信的肖海,正在睡觉的康源等人都被呵斥列队,袁心诚把苏朝宇丢进队伍,大声吼道:“指挥官特批,夜鹰侦查连五班所有人获得二十四小时无保留休假,但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飞豹团驻地。”
    十个人一起答“是,长官。谢谢长官。”袁心诚不想计较苏朝宇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的滥竽充数行为,从从容容地从十个人中间穿过去,在吴小京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在康源腿上踹了一脚,“都给我注点儿意!别等着我挨个削你们。”
    说罢,弹弹肩膀被苏朝宇弄出的一道皱褶,大步离去了。
    “全体……解散。”目送袁心诚离开以后,苏朝宇嘶哑着嗓子喊出口令,说完自己先撑不住,抢步到桌边抓起水壶,钢制的水壶里面还有前天剩下的半壶水,他一口气灌下去。过去的24小时内,明亮的灯光、冰凉坚硬的钢丝床和背上的伤痛都让他的睡眠质量极差,再加上前日的彻夜未眠,此刻,苏朝宇已经无暇顾及饿得没有感觉了的胃,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在噩梦般的四个半小时睡眠以后,苏朝宇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他能感觉到后背全是冷汗,那些伤肯定肿起来了,而且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被汗水杀得生疼,像是无数个小针在扎,无数张小嘴在咬一样,难过极了。苏朝宇居高临下地观察他的房间──16平米的营房里面摆了五张上下床,每张床上都整齐划一地摆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军帽和武装带放在被子上面,位置和角度都一模一样。房间瑞安静极了,但开着的窗外传来极震耳欲聋地歌声,苏朝宇知道快要到开饭时间了,他的江扬不会在这里,不会有人温柔地给他上药,亲着他的额头说安慰的话,然后送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甚至半跪在他的身边,一勺一勺地喂他。
    “江扬……”苏朝宇用被子蒙住头,轻声地呼唤着,“我疼得厉害……”
    风沙沙地吹过营房前挺拔的白杨,这一次飘来的,爆炒的辛辣气息,苏朝宇剧烈地咳嗽起来,痛得泪流满面。
    苏朝宇又躺了一阵子,决定在所有人都没回来之前去冲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后……或者应该给江扬打个电话?他想起琥珀色眼睛的情人狠狠按住胃部,疼得咬嘴唇的样子,立刻担心起来。
    苏朝宇艰难地翻下床铺,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去公共浴室,找了最靠里的喷头自己冲洗着,温暖的水流像情人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慰着那些疼得发慌的伤痕,苏朝宇拒绝思考未来,在慢慢充满蒸汽的浴室里酣然享受着,完全不管军队八分锺沐浴时间的规定。
    如狼似虎的飞豹队员已经将跺椒鱼块和辣子鸡丁抢得干干净净,每个人都吃得过瘾极了,尤其是意外得到假期的五班。他们在班副吴小京的带领下,满面红光地打闹着回来,并且在走到寝室所在楼层的时候,决定比赛谁先回到寝室,用翻跟头的方式。
    吴小京连续做了十一个漂亮的空翻,理所当然地第一个回到房间,他撑着门看到康源被刚擦过的地板滑了个屁蹲,不厚道地拍着门大笑起来,其它人也跟着闹成一团。可直到闹够了,也没听到班长苏朝宇例行的呵斥,疑惑地望向那张上铺的时候,才发现被子狼狈地卷了一堆,那个高个子的班长,并不在那里。
    寝室对面水房里,一套军常服撒了洗衣粉泡在脸盆里,和擦得!亮的镜子相互孤独地对望,只有一只硕大的蚊子,毫无目的地盘旋着。
    吴小京纵身一跃,啪地拍死蚊子,手臂一挥,像是个将军一样指挥着整个五班:“都去找人。”
    “一身伤还敢玩失踪!”吴小京跳下窗台,一面洗手一面愤愤。
    整个五班悄无声息的地毯式搜索进行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一无所获的吴小京进了公共浴室,弥漫着的白色蒸汽和不绝于耳的水声都说明里面有人,湿化的地面给武术冠军造成不了任何麻烦,他几乎是以一种无声无息方式,接近了最里面的隔间。
    不小心把肥皂掉在地上的苏朝宇正艰难地弯腰去捡,毛巾搭在背上,皮肤蒸得红红的,在他发现吴小京并且迅速退了一步,几乎贴墙站定之前,吴小京已经清晰地看到了苏朝宇臀部和大腿根上的伤痕,一道一道半指宽的瘀伤,已经消肿却还呈现出一种令人担心的红紫色。苏朝宇退一步的动作显然牵动了这些伤痕,疼得咬紧嘴唇,死死攥着毛巾,半晌才缓过气来,尽量柔和了声音说:“怎么?班里有事?”
    也没少挨武装带的吴小京知道那绝不是袁心诚或者江扬的皮带留下的痕迹,他侧头看过去的动作让苏朝宇紧张地又退了一点点,身子几乎已经贴到了冰凉的瓷砖上,底气不足地呵斥面前军容整齐的班副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好。”
    吴小京抬头盯着苏朝宇,一字一句地说:“指挥官真的会罚你?”
    苏朝宇眼见瞒不过去,便干脆大大方方地回到喷头底下,一面冲洗着身上残留的肥皂泡,一面回答:“当然,我说过,做错事的话,他是饶不了我的。你放心,前天的事,在他那里还没完呢,算账是早晚的。”
    吴小京得以更加细致地观察了那些伤,与袁心诚凌乱地打法不同,藤杖的伤痕排列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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