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
他早早到了那里,点了她最喜欢的辣炸猪手,麻辣烤鱼,可是菜都上齐了她都没有过来。苏一鸣给她的手机打了无数电话,都没人接听。他又往医院打了无数次电话,除了证实程雨非的确离开医院没别的收获。
现在整个急诊科都已经知道他们敬爱的程医生已经失踪两个小时零八分钟了。可是没人当真,他们都嘻嘻哈哈地猜测着程医生会去哪里,购物,美容,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告诉苏一鸣看到程雨非上了一名帅哥的宝马车,让苏一鸣加点劲,要不然程医生就被她第一百零八个追求者给劫走了。
苏一鸣气歪了鼻子,觉得医生们个个都是面目狰狞落井下石的屠夫,哪里有半分救死扶伤的天使形象?他沮丧地挂了电话,心急如焚。他相信他的宝贝程医生肯定出了事。之前打电话明明跟他说好很快过来,从医院到这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车程。怎么算也不会有两个小时。
苏一鸣白着脸翻出一个国家安全局工作的哥们号码,给他打了电话。那个哥们没有嘲笑他,而是很严肃地向他通报了最近各地的治安恶性 事件,抢劫杀人,敲头案,氰化钾丢失,成吨炸药查获苏一鸣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极其理智地指出现在光天化日,本地治安良好,他的程医生身家清白,打扮朴素,身无长物,不会牵扯到这些古怪的案子里。建议他还是帮忙看看近两个小时附近有没有车祸什么的。
那哥们又涎着脸调戏了苏一鸣一通,直到苏一鸣冷了声音,才明白他这次动了真格的,有些诧异地办正事去。这厮虽然心肠恶毒,办事效率倒是极高,很快向苏一鸣报告了全市各区县近三个小时大大小小的车祸。只有远郊一个重伤者的年龄性别跟程雨非对得上。苏一鸣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程雨非会去远郊,不过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决定还是往那里走一遭。就在这个时候,物业的电话来了。
程雨非已经被困在盥洗室两个多小时了。从医院出来后她不想带着一身的病菌臭烘烘地出现在苏一鸣面前,就先回了家。进盥洗室的时候她非常谨慎地拨弄了好几次锁,确认已经锁上。她觉得这个锁有些问题,有好几次她明明锁上了门,洗到一半发现苏一鸣鬼鬼祟祟靠在门上笑得那个叫猥琐多姿。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被那色狼瞧过摸过蹂躏过,可是想到自己搓背洗耳朵等等古怪的姿势动作被人那样窥视着,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这次她洗的很舒畅,再没有受到任何动物的打扰。只是她湿漉漉地打算出门的时候发现坏菜了,她根本开不了门。因为这只锁以前的表现,程雨非鼓捣了几下就确信它坏了。她本来打算认命地等苏一鸣或者那个金牌保姆晚上回来,可是她很快听见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想起跟苏一鸣约好一起吃午饭,知道他一定急坏了。
四月的天气虽然已经很暖和,不过象她现在这样子仅有一件单薄的内衣,没过多会儿她就觉得全身冰凉。
程雨非有些发急,又失败了几次之后,她便开始求助于暴力。盥洗室里没有趁手的工具,她好容易翻到一根拖把,还是塑料柄。吃力地扛起来砸锁,动静倒是很大,根本使不上力气,没几下塑料柄就先裂了。那门锁虽然很次,装得倒牢,过了很久才有些晃动。
程雨非又小心地开了窗,也不敢往外看,闭着眼睛喊了几嗓子。不好意思喊救命,因为觉得自己性命无虞,她只是弱弱地喊了几声‘有人吗?’。顶楼的风声格外响,她那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了。程雨非沮丧得不行,只能回头可怜巴巴地继续砸锁。
客厅里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盥洗室里的砸锁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应着。直到苏一鸣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宝贝!宝贝你没事吧?”
苏一鸣的小区住了不少老外,楼下就是一户。程雨非在楼上搞出的种种不寻常的声响终于引起了楼下住户的警惕,热心的邻居很快报告了物业。物业报了警,同时通知了业主苏一鸣。苏一鸣火速赶回小区,带着两个警察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他就发现了程雨非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上,盥洗室里还有砸锁的声音,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就猜到他的活宝程医生自个把自个锁进去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堆上笑容告诉警察,是自己的老婆被锁进盥洗室了,没什么大事。为了取信,他迅速走到盥洗室门前问程雨非出什么事了。
果然他听见他的活宝医生呜咽哭诉这个锁早就坏了,先是锁不住,现在是锁住了打不开。所以她很倒霉地被困在这里了。
苏一鸣对人民警察讪笑一下,回头转向门里柔声道:“雨非你可真是是个土包子,高级点的锁就不会开。这锁没坏。它有好几重保险,你看到锁下方一个小小的突起吗?边上写着LOCK/UNLOCK,是个触摸式切换开关。你肯定是不小心碰着这个开关锁上了。你再摸一下那里,会听到轻微的咔嗒声,那就是开了。”
程雨非医院里很多仪器有触摸式的开关,没想到苏一鸣这里一个破锁也会是触摸式。她有些恼火地找到那个开关,摸了一下,果然听见锁里咔嗒一声响。然而锁还是打不开。程雨非立刻觉得找回了点面子:“一鸣你瞧这锁真坏了,不是我土包子。”
苏一鸣心想这锁本来没坏,现在可被你给砸坏了。那把锁是他为了方便自己耍流氓特意挑选的。比较复杂,有好几重保险,只锁上一重可以轻易从外边打开,这个纯粹是为了满足他猥琐的色心。他喜欢在女人们洗澡的时候潜进去参观。好几次他心满意足地看到程雨非在里面摆出种种古怪而撩人的姿势,只是为了清洗某个特殊的部位。
还有一次他看到她在雾气氤氲的玻璃上写自己的名字,写一个苏一鸣然后叉叉掉,再写一个,再叉叉掉那次他没有忍住,直接闯进淋浴房里,乐不可支:“我瞧见你叉叉我了好几次,所以我也想叉叉你。”
她有些吃惊,却没有再尖叫,脸上有一些做坏事被抓住的懊恼。
他的盥洗室里其实还装了一门电话,就在梳妆台边上的架子上,有些隐蔽。以前也有女人被锁进去的经历,可是她们都很聪明地找到了机关,再差也知道用盥洗室里的电话求助。他实在想不到的是这个活宝医生,瞧着明明智商很高的样子,却做了最最愚蠢的选择,砸坏了他心爱的锁!
他再次回头对警察讪笑一下,对门里说:“宝贝没事。警察在外边呢,等会儿我请他们看看能不能帮忙开个锁。”
程雨非大吃一惊:“这事怎么惊动警察叔叔了?一鸣我现在衣服穿的很少”
“”苏一鸣想象了一下她衣不蔽体的香艳场景,邪恶地微笑着请出了人民警察。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对里面高叫:“雨非,我会救你出来的。你闪开一下,我要撞门了!小心别撞到你身上!”
程雨非迅速退后,以免门碰着自己。果然很快听见一声闷响,然而只是虚惊一场。门只是轻轻震动了一下,丝毫没有损伤。
门那边的苏一鸣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在心底咒骂了一下。果然是豪宅,门装得真是结实。他又飞起了一脚,门又是微微一振,继续沉稳如故。苏一鸣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双美国丛林军靴,据说穿上能够一脚踹破一扇门,他很后悔当时没有买上一双。就这样,苏一鸣手脚并用,和身扑上,跟那扇门较上了劲。
在程雨非数到了十七下的时候,门终于撞开了。苏一鸣气喘吁吁晕头转向地进来,拿了一条薄毯子,裹住了冻得瑟瑟发抖的程雨非,抱住她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床。终于有了一场成功的英雄救美的戏码。虽然英雄跟美人都有些窝囊。
苏一鸣把程雨非塞进被子,趁势脱去两人的衣服,抱住她。可怜的医生还在发抖,原本冷玉一样光滑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苏一鸣翻身覆住她,慢慢吻她。
“傻瓜,怎么冻成这样?盥洗室里有电话,怎么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放在梳妆台边上的架子上,有些隐蔽你不知道?”
“隐蔽?不就一门电话,又不值钱,也要藏得这么严实?”
“”苏一鸣想那不是为了整体装修效果的漂亮么?他叹了口气,对傻瓜医生实在没辙,只好伸出手摩娑她的身体。
“你干什么?”程雨非显然还不习惯大白天跟人以这样暧昧的形态相对,不适地试图躲开。
“摩擦生热。你冻坏了我想给你暖暖身子。”苏一鸣大言不惭。
“那你干吗压住我?我已经憋的上不来气了!”
“这叫压惊吗。你知道压惊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以前的人啊迷信,被吓着了就以为是鬼上了身。就找几个阳气足的人压住被惊着的人,就能把鬼压跑。这就叫压惊我怕你刚刚吓着了,给你压惊的,你瞧瞧我,阳气很足用来压惊很管用的。”
“有这么回事?这是书上说的?”
“是我说的”
“”程雨非哭笑不得,“我就是冻坏了,没被吓着。你可以下去了。”
苏一鸣狡猾地一笑,翻了个身,自己躺到下面,却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咝咝地在她耳边吹气:“那换你压我。我刚刚可给吓着了”说着添油加醋把刚刚自己的遭遇讲给程雨非听。末了委屈地对她耳语:“你瞧瞧,你们那些同事都是些什么烂人?尽欺负我你得哄哄我”
程雨非尖叫一声:“你打电话到我们科了?完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明天肯定会拷问我的下落的!我该怎么说啊?总不能说自己被自己关在盥洗室里了那可丢死人了”
苏一鸣觉得这医生真是不解风情,摆着自己这么一个大帅哥光溜着身子抱着她,对她声情并茂地演绎着煽情的小言情节,她竟然还有心思担心那些无聊的小事。他哼了一声,手指在她身上暧昧地打着圈,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医生。我真的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