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以千城(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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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以千城(高干)-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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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闭上眼,嘴角浅浅地勾起,不再说话。
  
  
  
  陆迁城打开箱子,里面寂静地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和一封老旧的书信,上面插着漂亮的翎羽,款式是英式的中世纪书信,封口是红色的泥印,经过长时间的风干,已经稀稀落落成离散的褐色。他拿起来嗅了嗅,依稀记得这个是陆太后家专用的白芷香气的泥印,那貌似是父母亲当时的定情信物。
  
  他无奈地笑了笑,衔起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竟是自己儿时,在英国特伦特河畔与秋一起学画油画的照片。那天,是自己五岁生日,穿着brian老公爵送给自己的一身皇家金色制服,和秋在特伦特河畔跟着老师写生。
  
  他再拿起信封,揭开后缓缓将信封里的信纸拿出来,信纸烧了一角,他仔细辨认了下上面的内容,估计是青涩时期借用的情诗,飘逸的英文书写着泰戈尔的《飞鸟与鱼》,他本想一笑置之,却不想看着看着,手指也跟着颤抖。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you have never been in my heart 
  But using one's indifferent heart 
  To dig an instant Moon river for the one who loves you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要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这恐怕是,他写给陆太后的诗吧,看得出应该是犹豫来犹豫去也没送出手,甚至想过烧掉的情诗呵,当时年少,爱过便是爱过,即使岁月在感情上划了多少道痕,还是有原来的模样。如果让陆太后知道,也许少不了一顿嚎啕大哭了。
  
  他拿起信纸,举到安神烛的火光上,看着它逐渐点燃,在偌大的屋子里开始恣意地焚烧,最终化成一股飘渺的白烟和墨黑的灰烬。
  
  他和莫以唯,谁又是飞鸟,谁又是鱼?
  
  忽地,内线被接通,秘书的声音略微有些急躁:
  
  “陆先生,有位女士想要见您,好像是那天送照片来的那位,请问是否接见?”
  
  陆迁城收回眼里的从容,“让她进来。”
  
  秘书踌躇了会儿,继续问:“那是在待客厅还是”
  
  “直接来我办公室。”
  
  秘书有点惊讶,但还是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转身走到酒柜前,略过一群从各式各样的拍卖会上盘下来的高级瓶装的葡萄酒,将放在最里头的摩当豪杰酒庄的葡萄酒拿出来,再认真挑出了一个精致灵巧的专制高脚杯,走向沙发,开瓶斟酒。
  
  门打开的时候他并不惊讶这个人居然知道他的密码,似乎早就料到了般冷静。
  
  踏进来的纤足上穿着红色的高跟鞋,尖细的跟踩在雪白的地毯上落出厚实的响动,她鹅蛋般的脸上被墨镜遮住了大半,精巧的嘴唇上画了薄薄一层红,却同样惊艳妖娆。
  
  范月宁看着眼前的陆迁城,倒酒的动作流畅而华贵,犹如二十世纪中的皇家贵族,浑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王者气息。他淡漠的表情是世界上最优雅的艺术品,时时透露着非凡的魅力。
  
  她笑出来,随意地指了指他的加密门,“我只是随意一试,便进来了,没想到你用的真的是我的‘忌日’,看来你还真是个念旧的人啊,陆迁城。”
  
  他将酒斟好,轻轻晃了晃,才抬眼看向她,“坐。”
  
  范月宁摘下墨镜,露出狐狸般俏丽的眼睛,她走过去,垫着下巴细细地打量他,“你和五年前一样,一点没变,真是赏心悦目,怪不得把那姓莫的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
  
  他将酒推过去,“这是你的酒杯,还有,我记得你当初说过喜欢这款酒,我答应要送你,却一直没有机会。”
  
  范月宁接过酒,笑得更加灿烂,“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便再无一点瓜葛了,是么?”见他只是拿着酒杯晃动并不言语,她算是知晓他的意思了,于是站起来,走向他,轻轻抚上他的脸,“我把你为我设计的婚纱送给她了,很适合她。”从那天起,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陆迁城瞥向她,一把握住她的手,“所以呢?”
  
  “我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你。”她的眼神布满一片沉重的遗憾,“我因为你失去了全部的家人,你现在也失去了所爱的人,我们扯平,原谅我需要这样一点恶作剧,才能抚平我失去家人的心情。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然后上前吻了吻他的眼角才重新戴上墨镜,走向门口,打算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对不起。”
  
  范月宁顿住,垂着的手缓缓捏成拳,“你变了,变得真温柔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在你以为失去我的时候,你也曾像现在这么难过么?”
  
  陆迁城看着酒杯里略微起了些许涟漪的白色液体,浑浊得犹如现在自己的心情那般。须臾后,他才应道:“没有。”
  
  他突然明白,原来在一个人想要断掉一切的时候,连撒谎也变得轻而易举。莫以唯,你呢?会不会因为想要和他断开,骗了他什么呢?
  
  范月宁无奈地点点头,“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叔叔和品言的照顾莫以唯是个好姑娘,我很羡慕她。”说完,便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就如同五年前那样消失了一般,就如同,根本不曾出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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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以唯坐在韩移的办公室里发呆,笔在纸张上点来点去,本要总结的图表最终被她划得潦草而混乱。
  
  好像怀孕以后就变得非常嗜睡,她现在每天都昏昏沉沉,而且能吃得不得了。没了陆迁城,她养自己都变得吃力了
  
  韩移和秦秘书走进来时,一抬头便看见她摇摇欲坠的头在空中荡来荡去,秦秘书喊了一声“天”,吓得想赶紧过去把这个傻丫头叫醒,谁知刚跨出一步便被韩移伸出手臂拦住了,她侧过脸去看他的表情,更惊恐了。
  
  工作起来不是人的韩移韩大总裁居然在笑唉,果然是差别待遇
  
  韩移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秦秘书接到信号,便鞠着躬战战兢兢地退出去了。
  
  他眼看着秦秘书出去后,才笑眯眯地跑过去端详莫以唯睡着的模样,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头,“丫头,丫头,醒醒,太阳晒到你的宝宝了。”
  
  莫以唯被他推着推着,迷迷糊糊便醒了,听见他念叨了句“宝宝”惊得猛地一抬头,撞上韩移秀色可餐的下巴,痛得两人咬牙切齿。
  
  韩移揉着下巴,白她一眼,“上班时间睡觉,你倒是有那个胆子,不怕我开了你。”
  
  她的表情立马变得谄媚,“别啊老板,我现在没你不能活了。”
  
  他一听就心花怒放起来,“真的?真的真的?”
  
  莫以唯拼命点头,“当然了,”说着便摆起手指头算起来,“我现在每天开支都好多,你要是开除我我就没有生活来源了,住的地方也是问题,姚娴那里再住下去就瞒不住了真头疼。”
  
  “你没告诉他们你离婚了?”他看着她点头,表情有些失落,“你就是对他念念不忘。”
  
  她没理他,继续算计,“今天,得把放在陆先生那里的行李拿回来一想到要见陆先生,我就有点怵,我就不该对他撒谎,我怕我会露馅”
  
  “说真的,你为什么,要坚决跟他离婚?”
  
  “我和他,不合适,再这样下去我会越来越难受,不如早点分开。”
  
  韩移将她桌子上完全没处理过的文件拿过来一点一点地看,圈圈点点,“如果你真心要离开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可以送你去,帮你壮壮胆。如果姚娴那里住不下去,可以暂时住我家,”他 
 39、chapter。38 。。。 
 
 
幸福,本来就是若有若无的东西,可以在瞬间饱满,也可以在一刹凋零。

莫以唯捏着被角的手渐渐收紧,拼命让自己笑起来显得更自然,殊不知那样的表情在陆迁城眼里,同样令人心痛。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你确定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就会放我走,让我自由”她眯了眯眼,露出苍白而调皮的表情,思考了会儿,“其实这样说就像我占你便宜了,毕竟这些年来,你对我照顾有加,多亏了你我才能从当时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应该是我放你走,让你自由。我很高兴,也很幸运,曾经有过你这样温柔体贴的好丈夫”

她转向陆迁城,突然不太好意思起来。好像絮絮叨叨了太多,他应该挺不耐烦的吧“对不起,我太罗嗦了,我只是有点低落,就像要和什么心爱的东西告别的心情一样”

陆迁城不发一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还能笑出来?失去孩子后他见到的她的第一个表情,居然是笑么

离婚
才是她想要的?

他默然了很久,眼底的雾气忽隐忽现,潮红的血丝一点一点侵染上他的眸子,在刺眼的午后光线下显得格外悲凉。“莫以唯,我只信你一人,孩子,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莫以唯觉得异常沉重,他的话像千斤顶般实实在在地落在她的心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着头,“这种事为何要骗你呢?这孩子,嫌弃我恐怕他也觉得,我不配怀上你的孩子,我不配享有那么尊贵的身份让他喊我一声母亲吧。”

“嫌弃?”陆迁城用力闭上眼,再缓缓睁开。“你也觉得,我嫌弃你?”

她艰难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亲眼看见他那样隐忍的神色,就如同在剜她心口的肉,顿时便血肉模糊。“陆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可以了”

他紧紧地攥着拳,力道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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