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种鬼地方,鬼才逃的了。”那大哥一句话,三个绑匪便锁着门离开了。
现在大约是晚上六点,天已全黑。在三个绑匪离开后,莫冰勉强的挪动着椅子,缓缓靠近白景,轻声问说:“白景,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景露出淡淡微笑,可他不敢动作太大,怕嘴角的伤口开裂的更加厉害,“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景望向四周,发现他们被绑的这间小屋根本就等于一个密室,虽然上面是有窗户,和窗户被长长的铁栏杆挡着,根本逃不出去。而门已经被绑匪由外面锁上,屋内除了一些废弃的纸板箱外,根本连一点坚硬的东西都没有。
莫冰似乎也察觉到了,她和白景互相对视,突然眼睛一亮,喊道:“刀!对了,我有刀啊。”
一听到有刀,白景似乎看到了希望,连忙问莫冰:“刀,刀在哪里?”
“在我的靴子里,来,你试试能不能拿到。”莫冰一边说着,一边挪着椅子靠近白景。紧接着她努力的将脚抬高,白景用他的手勉强的抓住莫冰的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莫冰的靴子里拿到了一把匕首。
“好了。”匕首很锋利,没几下就将绳子割断。白景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赶紧解开莫冰身上的绳子,然后试探地走到门边,先是轻轻试了下门,见门被反锁,白景便用力的撞了撞,可惜并没有撞开。“不行,这门锁住了,我们根本出不去。”白景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心底将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骂了个透彻。
莫冰仰头望着墙壁上那个高高的铁窗,铁窗上有四五根竖排的铁栏杆,月光清冷地洒照进来。铁窗的位置与被反锁的门不在同方向,莫冰想着,如果可以绞断一两根铁栏杆,也许他们就可以逃出去。她的眼睛在屋子里找了找,这里只有凌乱的破纸箱,和两张椅子,没有布条绳索之类的东西。莫冰皱皱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思考着要不要撕扯下一些布条来缠住铁条,否则万一铁条割破手心,上面的铁锈会很危险。可是,她想了想,抿紧嘴唇还是将目光掠向白景。“把你的衣服给我。”
白景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莫冰的意思。他将衣服脱下,两人合力将衣服撕成条状。接着,莫冰咬住嘴唇,吃力地将一些凌乱散放在房间角落的纸箱拖过来堆在高高的椅子上。她尽可能使它们堆得稳固,然后,她手握着布条,踩着纸箱向上,抓住铁窗上的栏杆,高高地站了上去。透过铁窗,她向外看了看,外面他们被弃置在郊区的荒野里,没有任何人影,就算是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莫冰咬咬牙,将布条绞住两根铁窗栏杆,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绞动着布条。“咯咯”布条越收越紧,铁窗栏杆渐渐变形扭曲。“你好聪明。”白景眼不离的盯着栏杆,发出惊呼声。
“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还不快来帮忙。”绞了一会,莫冰渐渐无力起来,她下来,换了白景。
白景按照刚才莫冰的方法,继续绞着栏杆。渐渐的,布条越绞越紧,栏杆也越来越扭曲。
卷二:逃亡 71 个性十足的寐羽
71 个性十足的寐羽
突兀间,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莫冰和白景同时心中暗惊。白景双手更加用力地绞紧布条,掌心传来阵阵剧痛,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把浑身的力气都用上,铁窗栏杆“咯吱吱”被绞得扭曲仿佛立刻就会断开。
双手绞紧生锈的布条,“咯崩”一声闷响,铁窗栏杆终于被绞断了,然而由于白景用力过大,铁栏杆被绞断后力量一时落空,他无处着力之下竟然直挺挺地向后仰倒!
“砰”
莫冰想要接住白景,可两人竟都重重摔在地面上!
“快走。”白景顾不上疼痛,又爬上纸箱,用手肘将玻璃砸碎,然后对莫冰说道。
“等等。”莫冰站起身,揉着揉膝盖,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她似乎并不显得有多着急。
白景不解的望着莫冰,压低着声音问说:“还等什么?”
莫冰眼底透着幽黑,她拉下白景,两人躲到一旁的纸箱后面。“莫冰”白景刚想询问原因,只见莫冰‘嘘’了一声。小声对他说:“别说话,他们回来了。”
门口一阵响动,三个绑匪似乎尽兴而归。“吱嘎嘎”门打开后,其中一个绑匪突然惊恐的喊道:“大哥,人人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其他两个绑匪连忙冲进屋子,他们看到地上的碎步和纸板,再加上破碎的窗户,那个大哥满脸铁青,破口大骂的说:“混蛋,还不给我去追,快啊。”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莫冰才拉着白景走出屋子。果然是在郊外,远远看去一个鬼影都没有。莫冰轻叹一声,不急着走,而是往地上看着。地上四面,有三面都有脚印,除了向北的那边。“我们走这条路。”莫冰静静看了一会,指着北面的这条路,对白景说道。
接着,两人便马不停蹄的往北面跑去。“你为什么选这条路?”边跑,白景越想越奇怪,于是问莫冰。
莫冰知道白景刚才被揍的不轻,于是放慢脚步扶着他一起走。她见白景那么问,轻笑着,说:“他们只有三个人,东西南北,只能选择三个方向。那么剩下的那个就是我们要走的。不过,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百分之百正确,还是快走为妙。”
看来,这些绑匪虽然知道查清白景的身份,但他们还是不够精明,最起码他们没有将莫冰和白景带的太远。大约跑了半个小时,两人便回到了石鼓镇。不过因为事出有因,莫冰先让白景在一旁的溪水边清理了一下伤口,这才和他一起走回石鼓镇。
“你的伤真的没事吗?”夜幕下,大多数人都不会去注意别人的脸,也就自然没有看到白景脸上的伤。不过见白景走路有些虚晃,莫冰还是扶着他,担心的问。
白景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佯装无碍。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店铺是不能再回去了,难道你要流落街头?”莫冰和白景在一处的石凳上坐下,良久,莫冰轻声问道,见白景依旧没有回答,她垂下眼思考了片刻,帮他做了决定。“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去。”
“回哪里?”白景抬起眼,神情蓦然。
莫冰顿了顿,深吸口气说:“当然是回到你爸的身边,拿回你自己应得的。”见白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莫冰垂下眼,抿抿唇接着说,“其实,你是应该回去看看的,最起码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莫冰”白景的心有些动摇了,其实莫冰很清楚,他虽然嘴上说着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但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而且他还欠一个答案,“可是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良久,白景深深的叹口气,问莫冰。
莫冰淡淡微笑地说:“我没关系的,反正那些人抓的又不是我,我不会有事的。”
“可你”白景皱皱眉,心里极大挣扎。
莫冰轻轻拍着白景的背,说:“我说了没关系,我在云南也有朋友,我大可以去找他们。回去吧,说不定那个人现在已经后悔了。”
“那好吧。”看似痛苦的选择,“等我回去看过他我就来找你,一定。”
莫冰微微笑着,起身,向白景挥挥手。“再见。白景,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我也一样,再见了,莫冰。”白景挥着手,努力想要对莫冰笑,但莫冰并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此时笑容远比哭还要难看。
其实,这就是朋友的真正定义,哪怕只是共同度过几天,却依旧能够铭记一生。
别过白景,莫冰便独自一人在少有人烟的小镇上随意的走着。其实现在想想,莫冰刚才真不应该逞强的,现在可好,落的个无家可归的下场。石鼓镇的小溪边,莫冰静静坐在石凳上,夜里开始起雾,瑟风呼啸的扫过,打在莫冰单薄的身上,只叫她更紧的抱住自己,希望身上那残留的热度不要再消退了。
深深地呼吸着这一刻的自由,莫冰抬头仰望着稠雾般的黑夜,瑟瑟冷风吹着,吹散起她如黑夜般飘逸的长发。与那纯白无暇的裙摆。突兀间,莫冰淡淡地叹口气,缓缓抿起唇畔,一时间,她就如同陨落凡尘的仙子,孤身一人静静坐在无人的街口,脸上平静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孩,宛若绝美。
那一刻,莫冰是绝美的,尽管在她重生后的五年里,她从不认为自己是美丽的。但是直到这一瞬间。那样微弯的眉,和眼角,和嘴角,还是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漆黑的夜幕下,如介于孩子和女人之间的一种诅咒般的美丽,实在包含了太多的诱惑。有时,人们明明知道她的笑容只是一场戏虐,一个玩笑,却心甘情愿的坠落,然后沦陷
“哎,一个人,我该去哪里呢?”莫冰在石凳上坐了很久,直到双手冰凉冰凉,她才蓦然叹息的说。
就在这时,远处忽地传来脚步声。那人影穿着高高的高跟鞋,却脚步很轻很轻,直到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莫冰的眼前,她才愕然抬起头,眨眨眼。“是你。”莫冰怔怔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时呆在原地,“你你逃出来了?”她朝四处望了望,然后缓缓起身,开心地说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这里继续挨饿挨冻,要么跟我走。”浓重的黑夜里,寐羽冷漠地说着,可华丽却偏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令莫冰原本冰冷的心渐渐回暖。
“跟你走?要去哪里?”莫冰狐疑地问说。
寐羽眼眉一挑,唇畔微弯地说:“吃饭,睡觉。”
“吃饭?这个我喜欢,我正好有点饿了。”不知怎的,莫冰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一点坏感都没有,想也没想,竟放心的跟她走了。“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寐羽走的很快,莫冰必须小跑步的才能勉强跟上。
“寐羽。”寐羽用极度冰冷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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