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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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徒-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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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说着,就见院内飘然落下一个人,径直落在了晒太阳的花生米背上,刚坐稳便冲院中石桌上的茶壶杯盏勾了勾手。
    此人正是余贤。
    两杯凉茶下肚,解了渴,他才舒坦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当真交上手了?”君宵见他缓了口气,便开口问道。
    “嗯。”余贤又倒了一杯茶,而后隔空把茶壶放回石桌上,抱着茶盏浅酌一口,说书似的一拍大腿:“且说我从恒天掌门那里顺来了进望天崖的牌子,我便当即直奔望天崖,外头的禁制自不必说,三两下就给破开了,简直就像没上锁的门似的,里面那层有了牌子,也状若无物,于是乎,我就这么昂首挺胸地进去了!谁知——”
    君宵扶额:“……你昂首挺胸的进去了?咸鱼师祖你这是周身筋骨太紧了,有意去找架打?”
    “呸!别插嘴!”余贤捋了捋胡子,瞪他一眼,道:“谁说我有意找架打?再说我找架打当然也是找你不找他啊,跟那小子打架多费劲。我那不是前几道禁制昂首挺胸的习惯了,一时间没转换过来么?!”
    白柯:“……”这帮有些能耐的大神,似乎多少都有点缺根筋。这就是所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么?实力强了就越来越懒得动脑子了……
    君宵怕他一扯又扯远了,老人家嘛,有时候唠叨起来就刹不住车:“你大摇大摆横着就进去了,然后?”
    “嘶——谁横着就进去了?!你这臭小子皮痒找打呢是吧?!”余贤喝完手里的茶,直接把杯盏当成暗器就那么朝君宵的脑袋丢过来。
    君宵面无表情地抬手接住,翻转了一下扣回桌上,道:“重点。”
    “我进去之后,就想啊,这药花要想发挥效用,那必然是离那小子越近,作用越大吧?最好整天被这花熏着,指不定熏个几天就醒了,所以我就没忙着把这花枝插进土里,而是进去寻那小子的踪影去了。那望天崖虽说是叫这么个名字,但是远不止一个陡崖那么简单,那其实就是个秘境,当然,是在望天崖和周围一众小崖的范围内圈的一个秘境。比起这里还是小了许多,也简陋许多。”
    余贤说着似乎又想起了望天崖上的情景,有些感叹:“那小子疯了傻了也还是喜欢过那种苦行僧似的日子,无趣到了极点。从禁制进去的那座崖显然不是真正的望天崖,而是小崖。于是我便揣着那株花枝大约找寻了一下,见他果然不在这个崖上,便直接翻过去,上了另一个崖……那些崖上有的有屋子,有的有桌椅,有的有洞府,总之,是叫我一顿好找。最后在一个最险的小崖上找到他了。那里位置极偏,有间屋子,还有个小院,院内桌上还散堆着书,应该是他最惯常的居所。最开始,我并未曾见到他的踪迹,但是在落地时,却感觉背后一道破风声,幸好老夫我反应够快,不然得被掀掉半边头发。”
    白柯:“……”差点以为掀掉半个脑袋。
    “跟那小子打架,你明白的。”余贤苦哈哈地冲君宵,“正面交锋优势不足,他就喜欢偷袭,一击偷袭不成之后便是一个阵套一个阵,统统都算计好了似的,心眼儿忒多。这会儿神智不清了更好,你说他阵落得没有章法吧偏偏个个刁钻简直防不胜防,你说他有谋划吧,说实话真的落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惨不忍睹,总之跟他以往完全不同。打得我真是老血都想吐出来了。跟他说话就跟没听见似的,不过说到玉生门的时候他动作倒是慢了一步,提到你们还有闷蛋的名字时,他才有些受影响,不过没一会儿就又疯疯癫癫的了。”
    “那后来呢?”君宵忍不住道:“你那花枝到底种哪儿了?”
    “我趁他反应不及的时候,把花枝插他窗户外头了。那角落比较偏,一方面离窗户近,离那石桌石凳也不远。我琢磨着他平时稍微好点的时候会坐那儿翻会儿书。另一方面那角落就算他疯癫无状四处毁物,也不容易波及。我还丢了颗丹进去呢,这花枝要是不起点作用可对不住我这一番劳心费力的。”
    “不过——”余贤说完之后顿了顿又来了一句,“我在回来的半道儿碰到了恒天门的三个长老,听到了点儿东西。”

☆、第46章 交换

“听到了什么?”众人问道。
    余贤皱着眉回想他所听到的内容,答道:“那三个长老在谈论关于试炼大会上的布置,约莫是怕人探听,说得并不仔细,有些含糊。我听他们提到了恒天门的万潮谷……小林子也说过这是每回举办试炼大会的主要场地。另外还提到了血兽和九杀阵。这些个混账玩意儿说话都一个词一个词地蹦,说完另两个就一副‘我已了然于胸你自不必多言’的烦人样子,听得我一肚子的火气。不过瞧他们那意思,是要在万潮谷中几处合适的地方放血兽和九杀阵,搞突袭。而且不仅如此,他们也想到在试炼大会期间加强对三清池的看守,据说禁制添了三道,落了法阵,而且似乎也要在三清池附近放九杀阵和血兽。但是血兽这玩意儿你们听说过么?九杀阵我倒是略有一些猜想。”
    “血兽?”君宵听了思忖片刻,道:“或许这便是他们在那秘谷里养的邪物?不过若是真的兽类,有何养成未养成的说法?不论养至何种程度,那‘冰魄’一旦有异动,便投进去是了,能挡一时是一时。”
    众人听了觉得确实有道理。
    “所以这血兽并不是真的野兽,而是某个方面像兽,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而且如果没养成就没法投进‘冰魄’解燃眉之急……会不会就是没养成前没有成形,投不了或是控制不了?”白柯猜测道。
    君宵想了想,摇头:“不知。”
    众人没有真的见识一下,光凭猜想也很难想象这“血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九杀阵呢?”胖姨他们一干人虽然也是百年的妖修,对这些东西所知理应比林桀之流要多得多,但是显然这九杀阵不在他们的涉猎范围内。
    “要说九杀阵,就要提另一个阵……七星迷仙阵你们听说过么?”余贤话音一落,霍君宵身形便是一僵,而后皱着眉瞪着余贤,仿佛他提了什么不该提的东西似的。
    林桀和胖姨他们俱是一愣,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开了口:“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余贤和君宵闻言转头看着出声的白柯和白子旭,神情复杂,有感慨,有沧桑,似乎还隐着一丝痛楚。
    而林桀和胖姨他们,在听到这俩人说耳熟后,倒是纷纷想起来了那七星迷仙阵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先后吸了口凉气。
    “七星迷仙阵听过的不在少数,禁阵里头能广为人知到这个程度的大概也是只此一家了,但如此广为人知也没人闲得慌去想法子研习,因为这阵基本没人会傻得去用。”胖姨倒是头一个出来开了口,“具体怎么布阵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阵是以自身三魂六魄灵肉骨血为祭,仙魔鬼怪皆能诛杀镇压,算是杀阵中的杀阵了,只是诛完别人,自己也该魂飞魄散了,连轮回都入不了。”
    “嗯。”余贤点了点头,“我说提到九杀阵,便要提到此阵是因为,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九杀阵同此阵恰巧相反。”
    众人疑惑:“相反?怎么个相反法?”
    “我记得我曾经在某处残卷上看到过一个禁阵,叫做九绝阵。当时大略扫了眼,觉得那阵太过阴邪,便将那页毁了。那九绝阵同样是以灵肉骨血未祭,但不是诛杀邪物,而是供养邪物。之所以叫九绝,是因为凡是被那邪物蛊惑,诱入阵中的人,三魂六魄俱会被吞噬,再也入不了轮回。”余贤道,“虽然不能肯定,但是我总觉得这九绝阵同恒天门所谓的九杀阵,有些关联。当年我虽然毁了一本,但是否还有别的古卷上提到过这个阵,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被恒天门弄到了手横加利用也说不定。”
    血兽也好,九杀阵也罢,总之透露出来的讯息就只有一个——这场试炼大会怕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而眼看着日期将至,众人也不得不加紧盘算和布置。
    这当中,冒险最多的便要数白柯和林桀了。
    白柯是因为要利用至邪的“冰魄”取出体内的七星丹,这过程中会不会出变故,会出什么样的变故,都还是未知数,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会一直守在他左右的君宵。可即便有君宵护航,也难保不会环生险境。
    至于林桀……众人想在试炼大会中搞点名堂,把恒天门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保证君宵白柯不被打扰,顺带能除掉恒天门倒腾出来的那些个邪物以免为祸更多的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他们毕竟对恒天门对试炼大会完全不熟,有了林桀,行事会方便顺利得多。况且林桀至今仍不死心,想找到他姐姐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这两个偏偏是众人当中最弱的两个,于是最后所剩的这几天里,整个秘境便整日鸡飞狗跳,以加强修习之名,行虐待青少年之实。
    就连一向对白柯偏心偏到咯吱窝里的君宵,为了白柯的好,都不得不下狠手,对他的修习强度要求甚至比对林桀的还要高,折腾得白柯觉得自己简直重新活了一回。
    几天的时间简直短得让人心惊,似乎只是一个晃神,恒天门便打开了门户,迎接三门六派、八方来客。
    同恒天掌门之前预料得差不多,将试炼大会提前的原因告知众门派后,他们果然起了疑心,对此次的试炼大会既好奇又警惕。
    一方面各门派想知道一向以丹药闻名的恒天门这次究竟又搞出了什么名堂,以至于一出炉便积极邀请各门各派前来品鉴,药鬼虽已离世百年,但是名声摆在那里,从他手上截来的方丹,必然不会是什么平常能见的俗物。
    而另一方面各门派也不是傻的。这恒天门虽然一家独大又自我标榜得非常正派,但其他门派里个别资历老的,也不是不知道这恒天门的真面目究竟怎样。此次品鉴大会,十有*藏着别的目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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