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言笑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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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 误言笑孩-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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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我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顺便也说了一些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生活琐事,我在知道了他是安全无恙的以后,却还是更希望尽快回去的,本来,我以为可以把他带在身边,带回J市,但是后来经过考虑,还是把他留在了S市。
S市更安全,也更干净。
至少是在我为他划下的那一面是干净的。
常羽的所托我是必须要做到的,所以,回去,对于我而言,已然是刻不容缓。
只待做完所有应做的事,我便准备离开。
……
“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沉重的心情,悼念尹志仟老先生的不幸去世……”
葬礼,是人生中最后的一件大事,同婚礼不同,葬礼,当事人是无法参与的。往往,实际上我也很少能在葬礼上面看到死者的灵魂,有许多,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葬礼的,还有一部分,或不承认自己死亡的事实,或已经对人世不再关心……
司仪的话,结束了。
最后,是尹鸿鹏的悼词。这件事情上尹家人的态度倒是默契一致。
我们活着,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死?
有尊严的死去,或者死后的尊严,重要,或者不重要?
我不明白,尽管是这样,为什么还是有无数的人会迂腐的坚持着……
“我的父亲尹志仟,生于1928年,8月12日,早在1942年就参与了地下工作……
父亲是一位信念坚定的老党员,他的一生中经历过许许多多的磨难和坎坷……
父亲一生扬善憎恶,生性坚强……
父亲是一个举轻若重的人,他善于从细微处关爱子女。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只要他知道,必定会尽心尽力地帮助我们,他乐意为我们做一切细碎的事情,一丝不苟,不怕麻烦,却不愿轻易接受我们的回报。
即使在病重期间,他总还是想着不要给别人和子女带来更多的麻烦,宁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病痛的折磨。每一次住院都意味着病魔无情地吞噬他日渐衰竭的体力和精力,但他与病魔作了顽强的斗争。
所有这些,使我们每次回想起来,总感到十分辛酸和悲伤。
父亲事事争强好胜,事事不甘心落后。他的性格和为人,影响着和教育着我们,勤劳、坚强、正直……
父亲与我们永别了,留下了他对生活深深的眷恋,留下了他对我们深切的关爱,留下了他那挥之不去的音容笑貌,也留下了许多难以言喻的遗憾。
生活有千百种形式,但每个人只能经历一种。
父亲有幸成为一个跨世纪老人,但他的经历,性格,生存环境决定了他只能选择自己特色的生活方式,这是我们应当理解于先人的。但父亲一生问心无愧,是一个值得后辈永远追念和热爱的好父亲,他永远不会与我们分离,他将永久活在我们心里。
我们会深深地惦念他,直到永远。
这是惦念逝者最好的方式之一……
安息吧,父亲。”
悼词并不是尹鸿鹏原先准备的那一份,而是由我方提供的,之所以如此,原因只不过是因为葬礼上的另外一些人……
出生,人不能决定父母。
工作,人不能决定合作伙伴或者接触的人。
婚姻,人不能决定在婚礼上出现的厌恶的人,更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
就是连到死,那些冠冕堂皇的人和事,也将死缠着你不放手!
人之所以群居,组成社会,原因无他,为了生存而已。
可是当人聚集了起来,死亡,却变得更加夸张恐怖!
人是罪恶的。
所以人会死。
我们每个人,都该死,都是命运的帮凶、是刽子手!
……
                    
第75章 第七十一章:第二场葬礼2

臧桂和李德居然会出现在葬礼上,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她和她的这个“师兄”可算是受命于项麒的帮凶,甚至是间接使得尹志仟身亡过早的人。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遗憾并且矛盾的,没有证据,就“不是事实”。
放在从前,我很有可能会在葬礼之后将这二人处理掉,但是现今,我却突然间不想这么做了。
尹志仟之死,主要责任或许是在这个臧桂身上没错,可是他自己听信她,亲手把晚年、把金钱、把健康都交给了她这也是事实。
臧桂是个粗壮高大的老妪没错,她的身上依然不存在“色”也是没错的。可是尹志仟和她在一起,心甘情愿,他寂寞孤独,宁愿被欺骗被敷衍被怠慢,也终究还是有所贪图的不是吗?
贪图有人陪伴、伺候、倾听。
臧桂在早期是温驯的,唯命是从的,她事事顺着、哄着脾气暴躁怪异的尹志仟,她用她的糖衣炮弹击倒了他,用她后天的天赋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人,都是想不开的。
尹家的人在尹志仟死后想不开,他们憎恶臧桂的无耻。
臧桂尽管年事已高,却仍然不死心的喜欢撩拨着可能会上当受骗的男人……或者说,很老很老的老男人……
她是想不开的,所以她需要一个狼狈为奸的情人,需要一个能给她带了尊严,满足虚荣的丈夫,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不是这有年轻人才能野心勃勃,才能欲望着一切……
李德也是想不开的,他要钱,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没有命将钱花掉,他甚至在时间的磨砺下都泯灭不掉色与欲……
正是如是,如果现在我真的处理掉臧桂和李德,难道不就等于是帮他们脱离苦海了吗?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这么做。
冥冥之中,命运自有它的安排,是福是祸是生是死,全凭造化。
反正终究,地狱是谁也躲不过去的……
人因为想不开,所以愚昧,鬼因为想不开,所以灰飞烟灭,妖因为想不开,所以五雷轰顶!
想不开,多可怕啊,为争一口气,为满足自己,结果却总是会闹得个破碎不堪。我们谁能事事想开呢?故此,永不超脱。
尹志仟在头七也未曾再出现过,甚至是在他去世的那一刻,也未出现过。葬礼,他自然更不可能来。我冷眼旁观着接下来的一幕幕戏剧化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臧桂和李德并不招惹我,甚至连一眼也不敢看过来,而我,也并不动他们。
在场的,出了外人,剩下的凡是和尹志仟沾亲带故的似乎都被接下来的事气得脸色发青。
“遗嘱。”
这个词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原来,尹志仟在病了以后就立马立了一份公证遗嘱,兹证明将他全部房产、股份、存款,由臧桂继承。
实际上,他甚至连一分钱也没有留给自己的儿子们,更遑论其他人?
也不论是利益所趋也好,还是单纯的气愤也好,葬礼的最后,仍是不可避免的乱了套……
臧桂,无疑是一个撞了狗屎运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泼皮无赖。这话,是尹志仟的妹妹说的。她并不想要大哥的遗产,之所以在远嫁出去这么久,大哥的态度又十分冷淡的情况下还这样的惦念,原因都是在于恩情。
十二岁出去养家,十三岁送战报当小兵儿……一生坎坷,没错了,是这样的。
尹志仟是一个伟大的兄长,他小的时候家里曾也辉煌过一段时日,读过几天的私塾,败落以后早早入世养家糊口,养活了自己的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并且还把他们都培养成了读过书的人。
恩情,本就是不能忘记的。不管后来的尹志仟有多么的冷淡麻木、多么的古怪和刚愎自用,这一切的恩情,却都尽在不言中,他的弟弟妹妹们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所以他们自然会厌恶臧桂甚至是李德,所以,他们甚至都是在恨着这两个人的!
没有争吵,没有失态的骚乱,有的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恶毒,有的只是斜眉冷眼冷嘲热讽的对峙,有的只是阴郁的暗藏的危机。
想不开,再好再善的人也会想不开,想不开冤冤相报,想不开恶意情仇……
尹志仟的一生的确是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的,他说过:“鬼也是人,神也是人,装神弄鬼的都是人!”
他还说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有神、有佛有魔、有妖有怪。他只相信恶是人,善是人,人最可怕,也最可爱……
本是刚正不阿正阳护体之人,却比应有的阳寿早去了,这其中有那些下贱龌龊的厌胜诅咒的关系,更有后期胡乱用药寻医的关系。
臧桂是个阴毒的人,她会下地狱,更何况,她本身已经老了。
但是,看不开,寻常的人怎么能看得开呢?翻来覆去的想,想得脑袋嗡嗡蜂鸣,想得头痛欲裂,却就是想不开也看不开。看开了、想开了,那还是寻常人吗?
我从来不憎恨任何人,但是厌恶却是避免不了的。
正如尹家这些人实则都是好人,却也还是避免不了憎恨。
恨是一朵被诅咒的黑色曼陀罗花,它死亡,它循环,它恐怖。
赵博阳的身体已经好了,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一言不发。
最终却忽然道:“你不生气?”
我本就是易怒的,贪嗔痴恨尽是占了个全,然而此刻,我却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是不在乎所以想得开,又或者是已知无能为力所以想得开,我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张罗着结束即将失控的场面。
葬礼上的丑恶戏码,我见得太多,但是我不希望见到更多……
先前被臧桂在尹志仟病重期间出言挑逗的尹志仟的二弟,已然是脱去了温吞木讷,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臧桂在试图激怒他们,要知道,先动怒了的那个,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能力干掉对方,那么就会是失礼了的。
“都别再吵了!”向来是不喜欢多说话并且性格内向含蓄的尹鸿鹏突然喊了一嗓子,随即,忿忿转身离去……不过好在,来参加葬礼的那些领导也好旧同事什么的也好,早就见势不对,早早地告了罪离去了……
“哥,我爸他……”尹树没有跟着父亲尹鸿鹏离开,兴许也是发觉出了父亲的不对劲儿来,所以悄悄地绕过了还在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吵嘴的亲戚们,来到了我所在的“清净地”。
手腕上的那串虎眼石,乃是上古之物,实际上它仅仅是看似像是虎眼石罢了,其真正形态相传实是烛九阴的眼睛……
它在发光,因为它正在吸食那些邪恶的念头……
愤怒。
贪婪。
嫉妒。
仇恨。
“天缺西北,龙衔火精。气为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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