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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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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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活人,我们确是迟了。”海蕙也说。两人飞掠而至,只看到地下遗有十余个被剑刺死的尸体,有一个胸前挨了一剑的大汉,正在地下爬行,要爬向一匹坐骑地下爬出一条血路。

沙丘下掘出一个大洞,里面有一个大木箱,箱盖已被撬开,一具枯骨静静地躺在箱底。显然,这儿并没埋有宝藏;而是一处埋骨之地,箱盖上,刻了一些蒙文,但中原看不懂,只好罢休。

他走到爬行挣命的蒙人身前一站,大声问:“喂!你听得懂汉语么?”

蒙人一面挣扎,一面虚弱地低叫:“水!水,水!”

居然是汉语,象长相,虽是蒙人打扮,却不是蒙人,中原纵到坐骑旁,解下水囊将人扶起,让他喝个饱,一面说:“不能喝得太多,你的血已经够淡,喝多了……”

那人不管了的警告,贪婪地狂喝,但气息越来越弱,水开始从嘴角往下淌。

“噗”一声水壶跌下了。中原问:“火眼狻猊何在?”

大汉眼睛瞪得大大地,模糊地说:“往……往南,走走……走了。”

“多久了?”

“半……半个时……时……辰……”话未完,暴眼珠一翻,口中响起咯咯声,血水向上一冒。血泡出现,脑袋一歪,死了。中原放下尸体,站起来问海蕙说:“火眼狻猊定然已向南进入中原,这儿用不着我们了,走,杀到斗场。”

“是的,我们赶回去保护爹爹。”

两人去牵坐骑,不错,鞍旁还挂着弓箭,鞍后有马包,还有水囊。两人飞身上马,往杀声震天金鼓雷动的斗场狂奔而去。

等他俩回到战场,晚了些,总督军务王大人已在山坡下建了行辕,正在清理战场。受伤的官兵—一包扎送上驼背马儿。阵亡的官兵亦已包好带走。

战场上,全是无头的蒙人尸体,血染枯草,惨不忍睹。这是一场空前惨烈的大战,双双都全力相搏,为争生存而抛头颅洒热血,明军获得一空前的大胜利。

勃罗忽和满都鲁留下的老弱妇,大部被俘。三千兵马逃走了一半,被俘的不多,因为在混战中没有机会擒,受伤与被俘的壮年蒙人,仅有三百五十名。

满都鲁的两名妻子,是女俘中最突出的人物,可惜,最有用的泼妇芒都海却不在其中。

被满都鲁在大同、延环、宁厦等地掠来汉人子女,足有上千之数,被官兵救出了。

这一役,把蒙人赶出了河套,平静了九年。直至伯颜猛可王内外蒙统一,势力东至辽北,西至哈蜜,方双进占河套向明朝边塞劫掠。但还不敢居住,直至正德六年,他带一万户进占河套,不走。这一万户,称为鄂尔多斯部。东北瀚海之南,也安置了他岳家土默特部众一万户。更东,京师以北瀚海之东,也安今永谢布人一万户。这三部件三万户人,合乐右翼,直至置日,还可在地下找到历史的遗痕。

据说,满都鲁闻迅赶回,妻子不见了,只找到无数残骨,他痛哭失声,带了族人逃出了河套。未走之前,他赶走了可汗勃罗忽,自己做了可汗札加思兰做太师。

总督军务王大人是了不起的勇将,但年纪愈大胆子愈小,他不敢派兵穷追残兵,也不敢在这儿多逗留,西北大漠之中,狂风挟风沙漫天而至,他以为满都鲁的大军可能正往这儿赶,所以下令回师。

伤患先行,俘虐继后,无数驼马成了战利品,将长刀金枪弓箭装走,最后一把火将所有帐幕烧得光光。大军在火光冲天中进行,在狂风飞沙中旋师榆林。

在延绥府,掀起庆膏盐池大捷的热潮。

祝永春父子,上官罡,海蕙,四个人带着王大人所赐路引,悄然南下。

本来,王大人要保举永春任千户,并要中原押俘上京听候天子恩召。可是,他父子却坚持要回家去,功名富贵如浮云,任何都不要。

王大人留他们不住,只得答应将部分功劳替他们申报朝廷,塘报摘要遥送武冈州,让知州大人替他们父子好好安排,四人四骑悄然地离开了延绥府,踏着晓风残月,在寒风萧索中南下,取道遥奔湖广。

由于姥姥已带走了秋菌在太行山等候,他们必须先到山西。便沿无定河南下,比绥德州折因东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地境。

九月末,他们经汾阳府取道东南行,到了潞安府,在这儿分手。

上官罡与祝永春双骑南下河南,渡黄河走孟津,折向东走郑州,南下先返湖广。

中原一双爱侣,在潞安府打听消息,准备先找到姥姥,再返回湖广,不必再找太行山主了。

世间事就是那么巧,他们不想出事,但事却找上头来,真想生事,可能反而没事。

在潞安府逗留三天,大事不好。

这里且表表太行山,拣简要的写。

太行山,也叫五行山,名称由来已久,算是古名。这山并不大,大的是整体。

“太行由亘河北诸州,凡数千里,始于怀而终于幽,为天下之脊。”是唐魏王泰命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匡.另加一群名人学者所辑的书。

总之,这座太行山,虽没有“数”千里,但绵亘数省,奇峰一二百座,形成深山太泽。深山之中真正入云表直上霄汉的高峰,并没有多少座,山西境内任何一座名山,都比太行山高一倍。

因为山多,深山之内走上数百里不见为烟并非奇事,甚至有些地方从没有人到过,是有名的草莽英雄滋养生息的好地方。

潞安府地东面就是太行山,打听消息并无困难。

真正的太行山,即是说或代表太行的峰头,不在潞安府,而是在南面的泽州,这座山,中原曾经走过,他渡过黄河,从这儿踏入山西地境,离泽州府城三十六里,便是代表太行山的山峰,上面有一座天井关,也叫太行关,关南叫做羊肠坂,便是河南山西交界处。

山上有关,有官兵驻守,怎会有强盗?废话!中原不在泽州打听,却到潞安府等候消息,并非无因。

潞安府地首邑是长治,早年称上党县,是一座历史名城,相当气派。当然啦!如果不气派,怎会有龙子龙孙?永乐六年,潘安府就在这儿生根,目前传到第三代了。

府东南两面,被太行,熊耳,王屋等三座山绕住,是一处好山好水的处所。

中原一双爱侣皆穿上男装,在城中逛了三天。这天,他两信步出了朝阳山,走上了到壶关的小道上。

中原一面走一面问:“蕙,姥姥说过在潞安府等候,为何没有丝毫消息?”

姑娘直摇头,黛眉深锁,说:“谁知道呢?也许……她们等不及走了,也许……”

中原遥望远处丛山深处,接口道:“也许她们深入虎穴了,我们又不知大行山主到底建窑于何处唉!真是太让人焦急了。”

“再留一天,我们便找绿林人物商量商量。”海蕙冷笑着答,她所说的商量,大有文章,那是动剑的代名词。

“哦!咱们何不找潞安府的白道英雄讨信息?”

“非亲非故,没有人接待我们,除非我们亮名号。原是否打算亮名号?”

“必要时,只要露身份。”

“对,我们回城找门路。”

中原伸手一栏,用手向前一指,说:“看那儿,相是有人,不是俗人,去瞧瞧。”

姑娘循手指看去,小道左侧,有一座小亭,一看就知五里亭,没有茶桶,有凳,有广场。亭中石桌上,摆了一只酒壶,两只酒杯,没有菜,一无长物,两侧,坐了两个人,相是一老一少,正默然相对,注视着酒杯在发怔。相去有一里多地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唔!看穿戴,罩长衫,内穿扎脚裤,像是劲装,八成是武林人。走!”姑娘轻声说,挽着中原的手便走。

两人手挽手而行,透着亲密,他们的长剑悬在腰际,穿一身天蓝色劲装,外罩同色直裰,一般儿俊美,中原更是英风外射,容光照人,看衣着并不高级但亦不寒酸,像一双初出道背后靠山不够硬的小江湖。

近了,可以看清亭中的人,那两个并不岔眼的人,果然是武林人物。

一个年约四十,留着掩口长须,秃脑袋,大环眼,狮子大鼻,灰长袍,腰带上插了一根铁鹿角,另一人年约一二十四五,青帕包头,粗眉大眼,四方脸,眼中精光四射,看去甚是威猛,他穿了灰长袍但没带兵刃,仅在右胁下挂了一个百宝囊,他的一双手,指节粗大,掌心略带灰色,显然练有奇异掌力。

两人确是在喝酒,只是没有酒菜而已,老远便嗅到了上好的白干的酒香。

中原一嗅到酒香,叫声:“不好!”人打一踉跄,伸手怀中取一把夔龙涎制成的药未丢入口中,人向下爬倒。

姑娘反应不够快,同时她不像中原,她身上少有抗毒性,所以对毒敏感,她不行,酒香入鼻,便向前一栽,人事不省。

“哈哈!倒也!倒也!”留长须的光头叫。

“呵呵!倒也!这玩意儿真灵。”年青人鼓掌欢叫,十分开心。

“快!带走。”光头掠下亭来。

中原在他们欢呼时,手一伸,药未象劲矢激入海蕙口中,直入咽喉,他们倒在一块儿,头并着头,药未在他掌心中飞,亭下来的人根本无法看到。

夔龙涎也够灵,一入喉人便酥醒,不等她有所举动,耳中已传出中原用传音入密之术传来的声音说道:“蕙,等我戏弄他们一番,有线索了。”

亭上两人奇快的掠到,光头正欲伸手去抓中原,却出手太晚,身子尚未俯下,突变已生。

中原头向着两人,突然上身直挺挺地上升。脚却相钉在地上一般,不徐不疾升起站直了,眼珠向上翻,只见白而不见黑,脸色青灰,像一具僵尸。

“咦!怎……怎么回事?”光头吓了一跳,惊叫着后退三步。

青年人也骇然变色,也退了三步,瞠目结舌地说:“咦!这……这家伙……”

光头突然大喝一声,伸手便劈胸抓去,手左戟二指疾点右穴门,奇快绝伦。

中原不动身色,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家伙差劲着呢?当然啦!在他来说,这人确是差劲得很,但其实在武林中,这人的造诣,也足可侪身高手之林,看伸来的手,像只大铁爪,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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