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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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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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吴刚不等闲。确实了得。顺势一带,斧背如万斤巨槌撞向中原右胁。中原这次还手回敬了,剑尖急抬“锋”一声挑中巨斧底面,巨斧向上一震。“撤手!”中原沉喝,顺势贴柄一滑,响起一声令人心血下沉的金铁错滑尖啸。

赛吴刚在巨斧被对方一震向上一崩的刹那间,便知有点不妙.右手倏放人向后疾飘。假使他不放手,右手掌最少也得丢掉四个指头。

中原一声冷叱,迫近连击三剑。

赛吴刚左手运斧,向下急挥,人向后急退。人向后踉跄,“铮铮铮……”连声暴响,斧上火花四溅,人退了丈五六,方将身形稳住。

他的巨斧上,出现了五个半寸深的剑孔,还加上一道三寸长的剑痕,额上铁筋跳动大汗如雨。脑前起伏不定,两臂已现战抖之象,阔大的斧面掩着胸下,脸色死灰。

中原脸色一寒,徐徐发话道:“你我无冤之仇,我不愿取你的性命,你快走吧!别想再图侥幸,你还不是祝某的敌手。”

赛吴刚一步步向后退,牛眼眸几乎要脱眶而出,用难以相信的神色死瞪着中原。是的,他确是难以相信。

他低头再看看斧上的创痕,倒抽了一口凉气,退至三丈外站住了。气虚地问:“你是曾在蛇山现身的祝中原?”

“在下正是,”中原朗声答。

“尊驾是何人门下的弟子?”

“先师冰魄神剑林公。”

他这一说,所有的人都惊出声来,他再往下说:“在下的第一恩师乃是玄阴书生任公。”

赛吴刚胆裂魄飞,巨斧几乎落地。战抖着问:“你……你是冰魄神剑林……”

中原俊目中神光电射,哼了一声,赛吴刚本想将“鸿”字说出,却被吓得吞回腑中。直呼对方师门长辈的名讳,乃是犯忌之事。因为冰魄神剑的辈份太高,他一个小晚辈怎敢乱叫?改口道:“令先师是姓林讳鸿的冰魄神剑?”

加上一个讳字,当然可以。这里面包含了遵敬的意思。

“正是。你还有间么?”

“他老人家是何时去世的?”

“你用不着多问了,走是不走?”

赛吴刚冷笑一声说:“咱们在江湖上等你.天下绿林不会放过你的,后会有期。”他转向后大喝:“本寨的人退!”

青衣人缓缓后撤。他又叫:“收拾弟兄们的尸骨,收兵刃。”又向安天龙说:“天龙兄,山主与令主人皆未能赶来,咱们何必先期拼命?兄弟已栽了,何不同返太行?”

安天龙心中不无顾忌,看了中原的神勇他心中懔然,想不到在这短短的三年中,这小后生进境如此惊人。这时和他生死一决,看去并无绝对把握取胜。再说,天下第一狠人顾大娘已无人牵制住,正在一旁虎视耽耽,谁敢保证她不插手?

同时他想起了另一件大事,主人夜游鹰李咏的师父飞虹剑客王永年,不是与冰魄神剑有夺爱之恨么?这小子既然是冰魄神剑的门人,那么上次混入临江园,绝非无因的了,这消息必须尽快告知主人,以免日后骤不及防。

他顿生退意,收刀后退向中原说:“小子,咱们日后再算,后会有期。”

中原哼了一声,收剑道:“日后你不会有机会了,希望日后你自爱些,不再向祝某亮刀。”

“日后安太爷必定取你的性命。试试紫金刀利否。”

“你会分出利与不利的,用来抹你自己的脖子是再好不过了,寄语贵主人夜游鹰。少找在下的麻烦。不然,哼!他将自食其果。”

说完,徐徐退回姥姥身侧,轻声问:“姥姥,我们可否退走?让他们收尸。”

“走!到谷底居所去。”姥姥说。

众人缓缓退走,向里外丛林深处一座极为隐秘的小屋走去。在林缘,姥姥低声道:“祝原儿可先伴两位小姐歇走儿。美瑜,你往西我在东,上树监视!小心提防。”

美瑜应喏一声。飞身上树向西隐去。姥姥也闪身飘出向东隐人林中不见。

中原退入林中,轻声问海蕙:“蕙姐,脊骨的伤……”

脊骨的伤处如果有问题,她怎能勇如雌虎?但经中原一问,她心中甜甜的,脸上却愁眉苦脸。点着头道:“有点隐痛经刚才妄用真力,恐怕又扭伤了。”

“快点儿!必须先服药以免后患。”他关心地说。

小屋在树林近崖根处,崖向内凹而且转折外有密林和藤草掩住崖口,十分隐秘.茅屋一幢,内分三室,外面是姥姥的居室,内间秋菡与美瑜一室,海蕙住最后。进了堂屋,中原便向秋菡先长揖到地再屈身下拜。

秋菡仍穿着男装。她慌得一把扶起他,泪珠籁籁,只觉喜极而泣,情不自禁的倒在他的虎腕中,饮泣道:“好弟弟,你可知道这三年多以来我和蕙妹妹是怎样过的?天可怜见,终于等到你了。”

中原也热泪盈眶,颤声道:“小弟罪该………”秋菡伸纤手捂着他的口,情意绵绵地合眼着泪凝视着他,苦笑道:“你平安无恙地出现了,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从前的事不谈也罢,此中因果日后再说,且将你这些年来的经过说给我们听听。”

这时海蕙已入内奉出三杯香茶,奉上笑道:“是的。说给我们听听,冰魂神剑老前辈的门人.比我们还高上一辈,也许得我们向你致弟子礼哩。”

中原放下剑,谢了茶,红着脸道:“蕙姐取笑了,可否借给小弟一件外衫?”

两女这时反而羞啦,中原上身还是赤膊哩。海蕙一溜烟跑回向房取一件青色衫,亲自替他披上。中原谢过了,三人落座,便将从发现她们是女儿身,心中惶愧出走,遇安天龙被掳,被怪兽扫下高峰绝崖,在壁缝潜练先天真气直至巧坠冰魄神剑居室的经过—一讲了。

秋菡静静地听完。粉颊红润升起,羞笑着问:“原弟,你怎样发现我们是女儿身的?”

中原也红着脸说:“蕙姐面上的表情不易看出,但举止仍可了然.至于菡姐姐面上的色太明显了五官确是没有丝毫男子气质。再说那天在荒村野店之中,小弟曾仔细打量过菡姐的……的穿戴……”

突然接口恶作剧地问:“不是穿戴吧?对不?你定然不老实,一定的。”

中原心一阵狂跳,那时他确是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对秋菡这位陌生姑娘动心,他心中一慌说不出话来了。低下了头,心跳隐约可闻,秋菡芳心狂跳急忙含笑拍了海蕙一掌哎了一声说道:“胡扯八道笑我么?快去洗掉你那鬼脸儿也不让原弟……”

海蕙猛地掩住了她的嘴,笑嗔道:“不许你胡说。”

秋菡挣开她的手笑道:“好!不说就不说。但不许你小心眼儿,等会儿受了委屈你才会想起我的话。别打岔,让原弟说。”

海蕙猛地一震,犹如睡梦方醒,是的。她化装成这鬼模样儿,怎能引起中原的注意?世上男女之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观念,牢固地存在人们脑中。

这并非是封建的遗毒在传宗,事实上这是极为合理的因果。以门当户对来说,试想一个从破烂堆长大的穷丈夫,一旦成为王公巨室的东床快婿,那简直是极为残忍的事,请问教他如何能适合那种环境?

相反地,一个娇生贯养的豪门千金一旦嫁了一个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的家无隔宿之粮,衣不敝体的丈夫,有一大堆柴米油盐的事等着她,试想怎办?她除了上吊外,不然就是卷包裹了事。再说郎才女貌,如果一个丑女人嫁了一个美潘安,她这一辈子也算完了,够她痛苦一辈子的。如果奇丑的丈夫有一个潘金莲似的老婆.等着好了,准备找武大郎拜把子,没错儿。

中原不克自持,猛地将她抱起,发疯地亲她的面颊,最后、一触她的樱唇倒两人倒在锦被上了。

海惠只感到天旋地转,似乎跌落在云雾之中,迷失了自己.浑身在颤抖他的手在她的胸上抚过便有一呼她神魄飘荡的电流,令她陷人昏眩的境界里。她的纤手也成了一强力的铁夹。

良久良久中原突然神智一震,猛地将她的外衣抓过盖住她赤着的胸膛,埋首在她耳边喃喃的说:“蕙,原谅我,原谅我,我……”

她也神智一清,抱紧了他。用火热的粉颊掩住了他的嘴,也轻声喘息着说:“原,我们确实已到了可怕的悬崖边缘,我也有错,你正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我不足惜,万一因而误了你的功候,我罪过可大了。”

中原已能控制自己。苦笑说:“亲亲!替我留两分情面没有用,我真是无可救药的人。”

他扶起她,帮她整衣。拾起床下了的承影剑放在她怀中,亲热的换着她说:“蕙!请你收下这把承影宝剑,这是我两除了龙凤二萧之外,是我以生命换来的。为与你永盟自首的礼物,蕙,请接受我的这点心意。”

她神色一整,正色道:“你我已有龙凤二箭为信物,这剑你该送于秋姐。”

中原想了想说。“我在云梦途中救了惊鸿剑吕大侠,送他返回历山。他送我一粒明珠,据传是无价之宝隋珠,明日我到石缝取来包裹,再将隋球送与菡姐,蕙,你看可好?”

海蕙明媚的甜笑,投入他怀中。

此后中原便居住在小屋的草堂中埋头苦练,并将七煞散手剑传予两个姑娘。

一月之后,他已经练至由神返虚之境,按心决上进程也提前了一个月完成。

七月中旬,时屈盛夏,中原心悬父亲的下落,决定趁秋间进人大漠。是大雪来临之前,必须搜到草原黑龙的踪迹,不能再拖了。

他决定起程,从事抢夺行装,他要两姑娘随姥姥返回桐城等候消息,独自北行出塞,两姑娘怎肯,他独自涉险?不管怎样说也不行,两人定要伴他往塞外一走,去定了。

中原白费了许多口舌,他说沙漠中一切不便女孩子怎能受得了苦?一个人照顾自己也难上加难多一个人岂不多增加艰险,但两位姑娘告诉他一句话,去定了。

最后是姥姥出来打圆场,人多了确实不易照顾,认为海蕙的功力还能足以照顾自己,跟去无妨。

秋菡可随她老人家与小海文会合,小家伙目下仍在太行山,共同监视太行山主的动静,武昌方面夜游鹰李咏处也必须有人留意,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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