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的理智。
高晨听完魅由心生,心里莫名其妙地忽然滑过一抹蓝色……是那抹魅惑的蓝,一直困扰著他的苍白生活的蓝。
抬眼乍一看,连环的闪耀眉眼像及了中午在警局门口遇见的那个男人。他们都是连家的人吗……他们之间是什麽关系。
高晨一手扶住自己的性器,一手抬起连环的双腿,再用自己的身体定住连环那乏力瘫软的胴体,准备进入。
对於连环的投怀送抱,高晨从来不会拒绝,连环自己扮作淫荡,他不会拒绝,他只是在成人之美。
“记得要深一点。”
“嗯……”
“呃……”连环咬紧牙齿感受男人的探入,闷声在心里大骂,他妈的让你深一点,没让你一下子就插进来。可是嘴上却逞强地喊“还没到……再……深”
高晨深邃的目光定格在连环泛红的双颊上,从连环幽深漆黑的大眼瞳里看见自己的缩影,猛然间察觉到其实自己是最无助的那个人,连环都好过自己。
起码连环这样勇敢,想要什麽就会说出口,然後努力地去得到。
“哈……啊,晨好棒……”连环全然地自我陶醉起来。“可以……动了。”连环张开口大喘著粗气,贝壳一样皓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著光,灼伤高晨的眼。
良久,连环都没有感受到高晨在自己身体里的律动,双腿都有些发麻了,高晨还是没有动……连环疑惑,男人在吊自己的胃口吗,那再开口求你好了。
连环撒娇地对准高晨的湿湿双唇说,“晨……可以动了耶,动吧……动吧……”
几秒後,两个人都有了大幅度的动作。扑通一声,连环整个人跌进浴缸,浴缸里的水早已冷却了,连环接触到那些冰冷後自性爱的刺激中清醒过来,看到高晨快速穿上洗衣机边的一条牛仔裤,大步迈开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大力关上门。
屋子又重新安静下来,和死亡一样。
连环半坐在浴缸的水里,别传脸冷笑……笑得脸都僵掉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骂,“高晨,我操你妈。”
半秒後连环拿手揉了揉一头黑色粗糙的乱发,一身湿嗒嗒地走出卫生间穿衣服,找出小面额的零钱走到楼下的公交车站坐公车。
等车途中,头顶又有一架飞机在低矮的半空中缓缓驶过。连环抬头望了望,然後低头拉紧破烂的夹克衫外套,落寞地点起一只烟。要钱是吗……要多少我都给你,连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钱。
公车缓缓驶来,连环走上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将头靠在窗边,吹著夜晚的凉风,张望著这个繁华城市的纸醉金迷。
半个多小时後连环站在一处高档公寓楼下,看到15层靠江面的那套房子亮著灯,眨了眨眼,在寒冷的夜风中裹紧外套快步走进公寓楼摁电梯。
15A的门铃被人按得要烂掉,“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连环将手指按在门铃上,不耐烦地催促著15A的主人来开门。
“来了……”成熟男人的清冽醇厚声音应答道,“马上就来……”
连亚蓝将门打开,看到连环站在门外,一头枯槁的黑色乱发,脸色憔悴,黑眼圈肿大,还有那只打了石膏,悬起来挂在脖子上的手……
“你怎麽搞成这样?”
“关你屁事。”
连亚蓝让他进入房间,连环鞋也不拖就大喇喇地踩在华贵长毛地毯上……眼睛警惕地四处扫视,深怕有人埋伏,突然会有只老妖怪跳出来。
待确保只有连亚蓝在以後,连环坐到厅里的布沙发上冷冰冰地开口,“钱,我急用……最好有四五万那麽多。”
“又拿去吸毒?”连亚蓝盘腿坐在地毯上,眼睛停留在茶几上的几张警员履历表,正在精心挑选警队新人入自己的组。
“你问那麽多干嘛……反正等我回了日本就都还给你。”
连环抬起双腿到布沙发上,抱起一块方枕,整个人都蜷缩到沙发一角。
“我在这里睡一晚,天亮了就走。”
顿了顿,又喊“我警告你,不准告诉他我在这里……不然,我一定找你麻烦。”
连亚蓝从一叠履历表挑出两张,心目中的最後人选终於得以确定,回头应答,“你觉得你还躲得了多久……玩得差不多就乖乖回去了,他也不是容易打发的人,免得最後大家都下不了台。”
缩在沙发上的连环不作声响,连亚蓝探头去看,发现他已经睡著……看著那张孩子般天真安静的睡脸,连亚蓝迷惑,不知道那种恶魔怎麽会生得出这样天真无邪的儿子。
连环这样不经世事,恣意妄为,连家迟早会因为连环而被仇家找到弱点。
不过,怎麽样都与自己无关,连亚蓝得以有今天完全是倚赖自己,连家的祸福都影响不到自己一丝一毫。
连亚蓝收拾好茶几上的履历资料,拿出一张毯子裹至连环身上,又将五叠人民币装进连环脱在沙发一边的外套兜里。最後望了望连环缩成一团的身体,然後关掉灯去睡觉。
躺下来後,一把枪放在枕头下,一把枪握在手里,床底还有一只长猎枪。
是的,就这样,一日复一日,不想死,想活命就要这样滴水不漏地保护自己。
8
连环在早上七点回到高晨的旧公寓楼,站在门口迟疑了几分锺,活动了几下嘴角,讪讪地笑著打开门走了进去。
高晨听到门响,转过头来漫不经心地问,“回来了……?”
连环经常这样整夜整夜地消失,每一次都准时在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准时回来,而且再出现时脸上必定挂著微笑。
“昨晚我去朋友那里借了点钱……”连环走进屋里,坐到床边,看著高晨的背影说。
高晨正对著一面模糊的旧穿衣镜整理衣服,是青年警校的制服,白衬衫深蓝粗布裤子,胸口印有警校的校徽。
“连著上几次拿你的,我一起放回去了。”连环把钱放进床头柜。
“好。”高晨扣好衬衫,走到床边坐在连环身边,自顾自地弯腰去穿鞋。
“今天是学校的毕业典礼?”
“嗯,九点开始。”
“……”
连环闷声不响,话卡在喉咙里迟迟讲不出来。
连环把手撑在床单上,摊开双腿,看著高晨弯下的腰,还有那宽厚的肩,眼睛有些水汪汪。
高晨穿好黑色系带皮鞋後起身,走到一边拿起背包,装一些出门要带的东西。装完了才发现自己忘记系领带。於是四处探头找领带……
“在这里。”连环指著放在枕头上的黑色细长领带温声说道。
高晨走过来,准备系上领带後出门。昨晚高晨一夜无眠,抱著膝盖坐在床上坐了一晚,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天亮以後还是要再继续生活,并且,今天是自己人生里的大日子。
连环站起身,把那条领带套到他脖子上,“今天是晨的大日子,要开心一点。”
连环放下那只打了石膏的手臂,艰难地抬起双手,伏上高晨的肩膀,“我来替你戴。”
连环默默地将那根细长领带挽起结,拉紧,平展开,再抬眼在近距离内用幽深的眸子认真地打量高晨。
“好了。晨好帅。”
一道金色晨曦照在他们之间,连环双手抚住高晨的胸膛,讪讪地笑,“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
关於昨天,连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可是已经过去了。
今天你从警校毕业,人生只不过刚开始而已。
高晨垂眼看著连环脸上的虚假笑容,不知道他昨晚又去干什麽不正紧的事,一下子拿得出那麽多现金出来。每一次消失一整夜後,连环总是能够带回来很多钱。
高晨不会去用他的钱,他只接受那些连环还给他的钱。
“嗯。那我出门了。”
连环心立刻沈下去,哈……啊……唉……太他妈郁闷了,你明明知道为什麽不成全我。
高晨背上背包大步走到门口,连环一脸寂寥地看著他的背影移动。
连环掩面,无奈地偏转头看著阳台那一缕金色晨曦,在心底哀怨嚎叫。
“要不要去观礼?”高晨停在门口,闷声问连环。他知道连环从一进门开始就想说这件事。
“要。当然要。”连环一个箭步冲上前,站在他身边,“我帮你,我帮你背……”连环听到高晨的主动邀请喜出望外,拉下他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再紧紧挽起他的手掌。
高晨忍不住也扬起嘴角微笑。“刚才为什麽不自己讲?”
“我以为你不会让我去。”
“你不问就知道了?”
“我知道啊……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麽我都知道。”
“蛔虫……?。”
“啊,蛔虫是比较恶心一点,其实呢,我是你身体里的神经,晨不管是运动还是思考都要依靠我呢。”
高晨皱眉,“好夸张。”
连环把头靠在他的肩,笑著喊“哪里夸张,这些都是事实,晨永远都离不开我。呐,我们去喝东区那家店的豆浆好不好,几十年的老字号手艺超级高超,那个老板的油条炸得很好。”
“你怎麽知道?”高晨以为连环这种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的懒人根本不用吃早餐,也不会知道那家店提供优质早餐。
“我听人家讲的。”在日本的那个家,两位大叔难得心情平静不相互虐待时,依偎坐在桌边回忆往事就会聊这些,於是连环便耳濡目染,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S城的一切地方人情,渐渐开始对这个城市产生出独特感情,只是一直迷惑为何他们的开心回忆经不起岁月的考验……
“好,那我请你吃早餐。”
连环抬起头,视线定格在高晨扬起的嘴角,迎著早晨的闪耀朝阳,高晨俊俏的面容舒展开来显得更为潇洒,连环深深地沈沦在这个男人的年轻和美好里。
他不是耀眼的光,却可以借助一点点的光让自己炫得夺目。
“过街了。”高晨牵起他的手,穿过繁忙的大街,走下街道去搭地铁。瘦高身形的两个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引得那些刚起床还打著呵欠就赶著去上学的女学生连连尖叫和回头。
“啊……帅哥耶,是一对GAY吗?好帅,是我们学校的吗……认识吗,是我们学校的吗。”
两个小时後。
连环站在S城警校的一角,靠在墙边抱起手臂远望操场正中央的学警队伍。诸位年轻警察方正整齐地站在队伍里,表情严肃地聆听毕业致词。黑压压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