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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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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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自然而随性。
仿佛他认识的宗诚,和叶千影认识的宗诚,不是一个宗诚。

谢初默然几秒,轻声说:“诚哥,我走了。”
宗诚忙着抚平叶千影的炸毛,简短地“嗯”一声,又和叶千影说话去了。





第26章 纵魇(一)
晚上十一点半,白翌宁家的门铃被叮咚按响,不解气似地,又传出砰砰拍门声。
白翌宁一言不发地打开门。
谢初不由份说,一闪身钻入房中,哆哆嗦嗦说:
“外头起风了,好冷。”
他头发被风吹乱,面容疲倦,仍然穿一身医院单薄的病服。像完成长途跋涉,满身风尘。

谢初从饮水机里接出一杯热水,咕噜咕噜灌进肚子里,拿手背擦一把嘴边水渍,喘着气说:“我从医院走过来的,中间还绕了路,绕到一片荒地去了。能赶在午夜之前走回来,简直是奇迹。”
旁边的人没声响。
谢初勾嘴一笑,自己找话题:“你不打招呼就走,我只好过来找你,多亏你在家,如果你不在,我又得在你家门口安营扎寨。”
“时候不早了,”他从旅行包里翻出两件衣服,“我去洗个澡。”
说完便往浴室走去。

关上门,谢初笑意尽失,脱力地贴墙滑坐在地。
发完高烧,也没吃东西,在夜晚的冷风里连续走五个多小时的路,快要了他小命。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迫得谢初扶住墙,闭上眼睛喘息。喘了很久,他强打精神站起来,脱掉衣服,打开花洒正要洗澡,白翌宁一踢门冲进来。

谢初猝不及防,被白翌宁拽住手臂一把推到墙上,后背撞得钝痛,谢初下意识闷哼一声。
“你闹够没有?”白翌宁不耐烦地质问,眼神带着突然爆发的恨意,“一而再再而三,你有完没完?”
谢初被他弄得很痛:“翌宁,你,你先松手。”
“回答我的话!”
谢初一怔,强忍着痛,问:“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白翌宁冷笑,“我只是觉得很厌恶而已。”

谢初脸色煞地变白:“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对我说这个词,”语气一弱,轻轻地,“……结果,你还是说了。”
白翌宁冷声说:“以前事我早就忘了。”
“是吗?”谢初惘然。过了很久,低眉涩然一笑,“是吧。”
谢初一笑,白翌宁心情就异常烦闷,他手指加力,力度重得几乎快把谢初肩胛骨捏碎。

谢初强忍肩头剧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比我还小半个月,但以前你总喜欢逼我喊你哥哥。翌宁,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你真能忘得一干二净?”
谢初提到这节,白翌宁眼神骤然暗沉。他盯着谢初说:“记得又怎么样,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罢了。”
谢初倔强地反驳:“如果无关紧要,为什么对医生说你是我哥哥?”
白翌宁一时噎住,谢初抬手揪住白翌宁衣领,像要证明什么似的,急促地说:
“如果无关紧要,为什么送我去医院,为什么在刚才打开门,为什么冲我生气发火。白翌宁,你有种把你的真心话说出来啊!”
白翌宁越是沉默,谢初越难自控,连日来的抑郁翻滚成滔天洪水,他红着眼冲白翌宁大吼:
“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缠你,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我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了六年,你难道没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六年?这六年里我从没停止过想你,现在遇到你,不想再失去你!白翌宁,你他妈懂不懂!”
谢初一咬牙紧闭嘴唇,胸膛剧烈起伏。

白翌宁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慢慢地,他松开谢初肩膀,反过来扣住谢初揪起自己衣襟的手,神情暗昧地说:
“说得很好,谢初,我差点就被感动了。”

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谢初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刚才一句话,天知道耗费他多少力气。他拿锋利的刀子将胸膛破开,连血带肉掏出隐藏内心深处的情感,他以为,即使白翌宁不接受,至少也该尊重。
可白翌宁连尊重也没有给他。

——说得很好,谢初,我差点就被感动了。

心口翻涌的情绪忽然消逝,化为一片荒芜,茫然无际。
谢初低头,低低地笑。

“原来是这样啊……”
谢初笑得肩膀颤抖,望向白翌宁,嘴角一扯,露出两颗白色小虎牙。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真地感动你?”

在白翌宁眼中,这笑容当然和以前完全不同。
谢初以前的笑,天真灿烂,像阳光一般流动明媚光泽……这个笑,却难以揣摩,弥漫模糊不清的雾气。
但是……很勾人。

两人说话时,热水从花洒里源源不断倾洒,在紧闭的浴室里氤氲出热腾腾水雾。
谢初就站在水雾里,苍白的脸颊,瘦削的身体,好像轻轻一折,就能彻底摧毁。
白翌宁眼神一暗,抓起谢初双手抵到墙上,一字一顿说:“我教你怎么做。”

下一秒,嘴唇碾压过去。
谢初愕然睁大双眼。
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在唇上炸开,谢初不及反应,下颔一痛,嘴巴被蛮横地掰开。舌头扫荡,在口腔里攻城略地,唇齿纠缠,堵住所有的呼吸。
谢初下意识推拒,反而被更紧地禁锢在墙壁和白翌宁身体之间,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谢初缺氧得快窒息,胸腔一阵胀裂般的难受,他艰难扭动身体,却完全摆脱不了白翌宁的钳制。
谢初的扭动令白翌宁低哼。他拽住谢初头发,一把将谢初丢到地上,整个人骑上去,连拉带扯地脱掉自己衣服,露出精壮的赤。裸身躯。

谢初意识到白翌宁要做什么,心中一凛,急道:“翌宁……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白翌宁死死盯着谢初,嗓音沉哑,“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说完猛地分开谢初双腿,勃然滚烫的欲望,不加迟疑毫不留情,直入到底。
“唔!”
谢初控制不住地仰起头。一阵难以形容的异痛窜至四肢五骸,似要把身躯从中间劈裂,他痛得绷紧成弦,脸上血色尽失,额头滚落豆大汗珠。

性——有时是爱的表现,有时是纯粹的发泄,有时则是不折不扣的暴力。
谢初从白翌宁的动作里感受不到任何爱,甚至不能说发泄,白翌宁在用性惩罚他,仅此而已。
性真是惩罚人最残酷的方式之一。
让一个人维持屈辱的姿势,被迫接受另一个人的利刃贯穿自己,进入,抽出,制造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性的疼痛唤醒身体本能的快感,但这种快感却比疼痛更让人从肉体到精神上难以忍受——性,真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暴力。

谢初是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受此折辱,不会没有情绪的反应。
在监狱时,有人打过谢初的念头,眼珠子围着谢初转了好几天。一次吃饭,那人终于忍不住了,手在桌下一伸,刚摸到谢初腰际,谢初一把餐勺捅过去,直接将那人昂起的老二连着裤子,利落地钉进木桌里。
饭堂里一瞬间鸦雀无声。
那人捂住裤裆,大哭大叫,喊爹喊娘,平日威风扫地、节操尽碎。
谢初被狱警丢进黑暗的禁闭室,关一个月禁闭。
出来后完全脱了形,脏兮兮乱蓬蓬,浑身沾满污垢,恶臭难闻。
狱警捂着鼻子把他推进洗浴室,命令他赶快洗干净,嘭地关门离开。
他默然往前走,前路却被一个人堵住。

那是谢初和宗诚的第二次对话。
宗诚问谢初:“为什么这样做?”
谢初苦笑:“我没有办法,这个地方的法则就是这样,我让步,别人就会得寸进尺。”
谢初有自己的无奈。车祸后,他的身体素质大不如前,若和其他强壮有力的囚犯正面对抗,只会被欺凌得死无葬身之地。他唯一能依凭的只剩下速度和技巧,如果不能做到够狠够快,让人有所忌惮,根本无法在弱肉强食的监狱里存活下去。
宗诚沉默一会,竟然抬起手,摸了摸谢初蓬乱发臭的头发。
“没关系,”宗诚微笑,“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那之后,真的没人再招惹谢初。
谢初怀疑自己被宗诚纳入了保护范围。但宗诚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成为了宗诚势力派别里的人。
宗诚还是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身旁有个漂亮的男孩,不远处跟着警惕的阿开,他们之间隔着众多青条布衣的囚犯。

谢初怔怔地想,给予他伤害的,竟然是他以为最不会伤害自己的人。

白翌宁其实知道,自己用了多重的力气,多狠的手段,来反复折磨身下这个人。
他自正面做完,又把那具瘦削身躯翻转,从后面抵进自己火热的器官,急促进出,凶猛如兽。谢初那里很紧,弄得他自己都十分疼痛,可想而知谢初会痛到什么地步,但从头到尾,谢初除了偶尔泄出的闷哼,半个字都没总从嘴里吐出来过。
白翌宁强硬地板过谢初的脸,迫使谢初面向他。
“这样你都叫不出来,嗯?难道是还不够么?”
谢初头发湿透,肤色惨白如纸,似乎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就能把他撕扯成碎片。汗珠一颗颗滚落,在白翌宁的肌肤上砰然摔碎。
那些摔碎的汗珠突然让白翌宁烦躁异常。
“你求我,”白翌宁近乎威胁地说,“求我,我就放过你。”

谢初无声地低垂头。
他的视线,被一样东西钉住。
钉在白翌宁的胸口。
紧挨心脏位置,有道被刀划过的狭长疤痕。
“有次他被别人捅了一刀,血流不止,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去医院,等被我们发现送进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休克。”
白钧的话轻轻传入谢初耳中。
“那次,翌宁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没能抢救过来。”

持续的折磨以来,第一次,谢初开口说话了:
“这里,曾经很痛吧。”
谢初拼尽自己残存的力气,慢慢抬手,放在白翌宁胸膛上。指尖的位置,似乎指向那道疤痕,又似乎指向心脏。
白翌宁神色微变,冰冷的瞳孔里裂开一线细小的缝隙。谢初的指尖划过他胸前伤疤,他却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哎,”谢初低不可闻地叹了声,“为什么不去医院啊,呆子。”

血流不止,却不去医院。你在想什么,翌宁?
你想让自己就此死掉吗。
死亡,是个很仓促又很漫长的词汇。死只在一刹,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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