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影揭开宗诚衬衣,直皱眉头。
“哼,咬得够狠啊。”
叶千影嘟哝,仔细地替宗诚清理干净伤口,敷上消炎药,裹好绷带。做完这一切后,他起身,套上围巾帽子:“我走了。”
“我送你。”
“别,你去睡吧。你开车,绝对是疲劳驾驶,你撞死了没事,别拉上我。”
宗诚沉默地走在叶千影身后。
在叶千影蹲在玄关穿鞋时,宗诚说:“千影,这些年,多谢你。”
叶千影动作一滞,过了两秒,继续穿鞋。他穿好鞋直起身,嘴巴遮在围巾里,含糊地说:“别给我讲这种肉麻兮兮的话,修就够让我受的了,你也这样,我会疯掉。”
宗诚轻轻笑着。
叶千影挥挥手,推门离开。外头风雪很大,冷风刮面,然而叶千影心中,萦绕一股温暖的热度。
以前,他十分喜欢宗诚,只是性格要强,始终没有说破……后来遇到热情似火,亦正亦邪的修,逐渐爱上那个金发男人,对宗诚的情感,也变为细水长流的友谊。
但他不知道,宗诚有没有把他当过朋友。
——千影,这些年,多谢你。
叶千影在夜色里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慢慢融化。
一夜无事。
第二日清晨,宗诚走进房中。龙仔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发出呼噜噜鼾响。
宗诚拍拍龙仔,龙仔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老大!”
“龙仔,你去接做饭的厨师。我在这儿就行了。”
“哎,是,是!”龙仔连忙跳下沙发,拎着外套,一溜烟跑出房间。
看着龙仔火急火燎的背影,宗诚蹙眉摇摇头,转身走到床边,正要坐下,谢初轻轻动了动。
“吵醒你了?”宗诚说。
“没关系。”谢初说,“我本来也快醒了。”手支床,想要坐起身。但他太虚弱,竟没能把自己身体撑直。试了几次,坐不起来,双手反而疲累得发抖。
越是无力,越是呕出一股气。谢初咬紧牙关,硬逼自己起床,可直到额头冒汗,他也没能成功。
宗诚在谢初旁边,既不说话,也不动弹,目光淡淡地注视谢初。
被宗诚的视线包围,谢初如鲠在喉,心中一阵屈辱难受。看看,自己变成什么鬼样子!竟然连“坐起来”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宗诚靠过来,伸手扶住谢初双肩,谢初肩膀一颤,别头说:“不要扶我!”
宗诚没理会,从指尖传递到谢初肩膀的力道不重但很坚定。他垫起枕头,让谢初后背倚在枕上,轻轻说:“谢初,谁都有摔倒的时候。摔倒了自己站起来固然很好,被别人扶起来也没什么难堪。路还很长,重要的是别停留在摔倒的地方,明白吗?”
谢初放在被子里的手捏紧成拳。宗诚说的话,他怎么不明白?坦然接受宗诚的帮助,尽快恢复健康,这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宗诚……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宗诚眼中,如此孱弱、可怜,在白家遭受的种种折磨,悉数被宗诚了解,他就难过!
甚至连那无比肮脏、耻辱的夜晚……
他的尊严被扔在地上,践踏得残破不堪还不够,还要……还要被宗诚知道!
血气上涌,谢初呛出激烈的咳嗽,低头捂住嘴巴。宗诚视线扫去,发现谢初指缝之间,赫然溢出鲜血。
宗诚神色一沉,一把夺过谢初的手按在床上。
“咳咳,诚哥你,”谢初咳得满嘴血腥,艰难地说,“你,出去,咳咳。”
宗诚坐着没动,谢初急得拿手推他。
“出去,让我一个人,咳咳,一个人待着。”
宗诚定然坐着,怎么推都推不动,谢初神色浮现难抑的脆弱,哀声说:
“我求你,咳咳,求你,出去。”
他宁可低声下气地哀求,也不想让宗诚再以怜悯的目光注视自己。可是,宗诚没有走,即使哀求,仍然没有走。
修长的手伸过来,覆住谢初后脑勺,宗诚一低头,吻住谢初带血的唇。
谢初心跳蓦地停顿,怔然忘记反应。
宗诚手臂一带,将谢初收在怀中,更加深入地亲吻谢初。谢初牙关被柔韧的舌头轻易撬开,那舌头伸进去,扫荡者,舔过每寸口腔内壁。
谢初一阵心惊。
宗诚的吻,与其说是唇齿纠缠,倒不如说……是在耐心细致地,将自己嘴中鲜血,一点点舔吮干净。
“诚、诚哥,”谢初慌乱地别过头,推拒,“别这样。”
宗诚扳过谢初的头,强迫谢初与对他对视,嗓音低沉地问:“这样,让你觉得肮脏吗?”
谢初无措。宗诚的吻夺去了他思考的能力——这个吻,并未发生在宗诚失控发狂的时候,也未发生在他药物发作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很清醒。清醒到……
谢初知道,自己心脏跳得多重,血液流得多急,肌肤热得多快。
“不,我……”
谢初垂下眼睑。
宗诚离他如此之近,近得让他无处躲闪。紧盯着他脸庞的视线忽然移开,一只手撩入他衣服里,在后背摩挲。
谢初一震,骨头里窜出过电一样的颤栗。宗诚一只手抚摸他后脊,另一只手扯开他衣衫,细碎地吻着他脸颊、耳垂,脖子,慢慢往下,轻吻锁骨。
谢初战栗着,软在宗诚怀中。锁骨被宗诚吻个够后,宗诚的短发擦过谢初肌肤,嘴唇一含,齿咬舌舔,逗弄谢初胸前红点。那软软的红点一经逗弄,立时挺立。
“啊……”
谢初哪挨得住这样的刺激,惊喘一声。
他之前和白翌宁做时,白翌宁每次都省掉前戏,按住他身体直进直出,因此他即使获得快感,那快感也抵不过更强烈的痛楚。后来被白沐月囚禁,在药物之下被一群男人蹂…躏,醒来后只有无尽屈辱,恨不得把所有记忆用刀子割掉,更别提一丝一毫愉快。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竟也能获得这样的感受……
又或者,只因为这个男人……是宗诚。
越来越强烈的生理反应,烧成一把炙热心火。
谢初意乱情迷:“够了,宗诚,不要……不要继续了!”可是语气没有力度,反而透出陷在情…欲里的沙哑。
宗诚撑起身体,双手抵在谢初两侧,自上而下俯视谢初,眼神暗沉:
“谢初,忘掉那些让你觉得肮脏的东西,记住这个感受。”
说罢,再次压到谢初身上,舌头一路舔至谢初下腹。
谢初难耐不已。宗诚在舔吻他肌肤时,手掌始终有技巧地摩擦着,刺激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兴奋!很快,不止他胸前的红点挺立,下面也烫伤一样的胀大起来。胀大的火热被裤子挡住,难受地颤动,饥渴地想要解脱!
谢初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脱自己裤子。
指尖落在裤带,又竭力忍耐住。
你疯了!你他妈在做什么!
理智大骂。
快停下来,不要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可是,即使谢初强自忍耐,燥热的欲望之火,仍然不停地窜入他全身各处,发出毒蛇的咝咝声响,诱惑他失控、诱惑他放纵!
快呀,发出叫声,抬起双腿,迎合上去!
欲望娇笑。
快活就够了,管那么多干嘛!这也不行那也不做,活着有什么意思?
理智与欲望激烈对抗,撞痛他胸膛,谢初拧着五官,绷紧身体。
宗诚低叹:“别怕。”
“别怕”——只有两个字。
如同安慰小孩般,带着无奈、怜惜、纵容与宠溺的两个字。
一瞬间,谢初的理智崩溃了,身心被欲望洪流彻底淹没。
他紧贴宗诚温热的身躯,任由宗诚除掉他的衣服、裤子,以及内裤。
赤…裸的身体完全敞露在宗诚面前,身下器官昂然直立着,发出渴望的邀请……
宗诚回抱住谢初,把头埋在谢初胸前,嘴唇吮吸红点,将那灼热的东西握进手中。
上面和下面同时掠起异样的刺激,电击感密密麻麻窜入四肢五骸,迫得谢初失声低呼,双臂一紧,死死搂住宗诚脖子。
宗诚……哪来这样该死的技巧!
谢初抛弃最后一丝羞耻心,肢体扭动着,在宗诚揉捏他前端时,不断用后背和臀部摩擦床单,以期获得更大的快感。剧烈的摩擦将他肌肤上结痂的伤口磨开,一丝丝血痕染红白布。宗诚注意到这点,托起他的腰,阻止他继续无意识地伤害自己。
“宗诚、宗诚……”
谢初缠着宗诚脖子,难耐地说,却不知自己究竟要说出什么。在宗诚手中,自己的欲望越来越胀热,一股热流奔涌,宗诚指尖一收,掐住他释放的出口。
“唔!宗诚……不要这样……”
谢初软在他身体之下,面颊绯红,嗓音沙哑。出路被堵住,渴望释放的欲望咆哮着,让他极端的难受,极端的刺激!
然而宗诚一边引诱出更多的刺激,一边却收紧前端不让谢初释放。他要让谢初记住,牢固、深刻、无法泯灭地记住,这一刻,他给谢初的所有感受!
在谢初身体里、灵魂里,烙印独属于他的痕迹!
他才不是……什么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良善之辈!谢初这颗心,不管用什么手段,他是拿定了!
紧握在宗诚手里的东西颤抖着,溢出乳白汁液。宗诚眼眸一垂,勾唇轻笑。
宗诚的笑意在谢初看不见的角度——如果谢初看见,他会惊愕地发现,宗诚,竟然可以笑得这么邪、这么妖、这么魅。
一个笑意,就能让人心神俱乱,爱他、恨他,却又失魂落魄地依赖他。如同毒瘾,陷入不可解脱的境地。
当年的M少爷,正是看到Z冲自己露出这样的笑意,沉溺难拔,在十八岁成年时,执意要求家主将Z送给自己。家主满足了M少爷的愿望,可是,即使把Z锁在房中,M少爷的心,依然被空虚填满。
不管M少爷如何日复一日折磨Z,他终究没有一日,得到过Z。
宗诚一只手收紧谢初前端,另一只手,探入谢初后面蠢蠢张合的入口,抚摸着,探进一根手指。
“不要!够了!够了!”
谢初摇头喘息,指甲失控地嵌进宗诚肌肤,在宗诚身上刮出道道血印。
宗诚不理会谢初弄伤他的疼痛,又放进一根手指。前面是咆哮着想要冲出的欲望,后面是不断被加强的兴奋……谢初双眼雾气弥漫,身体里灼热的电流,快把他击穿。
“够了,放开……放开我……”
谢初语气里带上哀声。受不了!在这样下去……他会死掉!死在欲望里!
宗诚微微地一松手,一束液体急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