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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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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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宁总是这样,冷漠时,不给人一分进路,狂热时,不给人一分退路。要么继续,要么放手……翌宁,你让我怎么办?
对于你,我还能怎么办?

谢初仰起头,望着雾气缭绕的天花板,只觉得光线柔淡的吊灯,竟也灼灼刺痛双目。
他微微闭上眼睛,嘴角划过一抹笑意。笑容带着纵容,纵容里又有一丝难言的哀伤。
“继续吧。”
谢初轻轻说。





第65章 契约
医院病房外。
宗诚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细弱却充满怒意的喊声:
“你们都给滚出去!不要站在这里烦我!”
接着一阵慌乱动静,保镖和医生匆匆出来,犹自惊魂甫定。保镖抹着汗,抬头对宗诚说:“宗先生,少爷他现在……”
宗诚一抬手,示意保镖不必多说,推开门走进去。

白沐月尖声喝道:“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我说了给我滚出去!”抬起眼,见到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怔,闭上嘴重重哼一声,别过头去。
宗诚走到床边,没抽椅子,直接在床沿坐下。轻笑:“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提到这个,白沐月气不打一处来,激动地说:
“被自己的弟弟一枪打伤腿,还嫌不够倒霉!父亲不惩罚他,反而说我的保镖都是饭桶,四个人都堵不住他开枪,说我现在被他一枪打在腿上,迟早有天被人一枪打在胸口!明明受伤的是我,父亲竟然还来责备我!翌宁翌宁,反正白翌宁在他眼里,什么都好!就他白翌宁一个人是他儿子,我不是!”

看来白沐月真是够生气的,惯有的斯文清雅尽抛脑后,气呼呼地向宗诚抱怨白震的偏心。他娃娃脸的外貌,没完全变声的嗓音,以及说话时的稚态,根本不像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而像一个身体和思想都未成熟的少年。
宗诚一笑,把手放入被子里,覆在白沐月缠绕绷带的左腿上,温和地问:“还疼吗?”
白沐月眉毛一蹙,低喝:“你发什么神经!把手拿开!”
宗诚抬起眼睛,望着白沐月:“沐月,我只是关心你而已。”眼神很深,藏在里面的深情,令白沐月呼吸一窒。

白沐月心头颤动,差点沦陷在宗诚深邃的眼神里。他故意地一挑眉,似笑非笑:“关心我做什么?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人’吧。”
宗诚略略一笑:“什么意思?”
刺到宗诚的伤心处,白沐月一阵快意,忽地寻回几分开心:“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陪着人家戒了一个多月的毒,忙前忙后,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帮人家把毒戒了,结果呢,结果那位‘你的人’,一转身就投到我三弟怀抱里去了。”

宗诚沉默不语,他愈发来了兴致,凑过脑袋,笑盈盈打量宗诚:“‘你的人’,如今正和我三弟如胶似漆,恩爱得很。你说你为他付出那么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不伤心,我都替你伤心。”
宗诚忽然嘴角一勾,笑了。
他一把按住白沐月凑过来的头,鼻子碰鼻子,低沉地说:“我如果在意他,怎么可能放他走。”
白沐月被宗诚暧昧的举止撩拨得一时躁乱,正要甩开宗诚,嘴唇忽地烫开一片温热。
白沐月蓦地浑身僵硬,任宗诚的嘴唇,从他的嘴唇吻过,落到面颊,滑过耳垂,然后,别有意味地停留。

宗诚扣着白沐月脖子,嘴唇压着白沐月耳根:“我在意的人,根本不可能让给别人。”
白沐月只觉得这样紧贴着自己的宗诚带有致命的诱惑力。他脑海里浮现很多年前,那个冲自己回眸一笑的少年。那个笑容……邪气、魅惑甚至妖媚。一瞬间间,夺走他的灵魂,也在一瞬间,毁灭他的自尊。
他痴迷他,却无法用自己残缺的身体拥有他。极端的痴迷造就极端的压抑,而极端的压抑,让他痛苦又兴奋、满足又空虚地,折磨少年。
如今,少年已经变为英俊强大的男人,透出成熟、稳定的气场。然而白沐月的时间却停滞不动,十年过去,无论外貌、身体抑或心智,都止步不前。

白沐月心脏攫紧,绷着嗓音问:“那么……谁是你在意的人?”
宗诚笑意愈浓,吹在白沐月耳垂上的气流潮湿温暖。
“你说呢,沐月。”
白沐月眼神一晃:“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宗诚淡淡笑着:“你不知道,我怎么会问你?”
“你,”白沐月无意识地抓扯床单,“你这个人……”
白沐月已然被宗诚逼得慌乱,正自无措时,忽听宗诚低低叹息。

“沐月,”宗诚把额头抵在白沐月肩上,语气里淌过一丝萧索,“如果当年,你不那样对我,该有多好。”
白沐月愣住,镜片下的瞳孔猛地收缩。

宗诚放开他,起身:“我走了。”
听着宗诚离去的脚步声,白沐月涌起一股挽留的强烈冲动。可是,这一刻,他喉咙涩哑,完全发不出声音。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暗淡。
阿开打开车门,让宗诚坐进车中。一路上,车子艰难地行进。
正是下班的晚高峰,车流量巨大,T城交通陷入可怕的拥堵。阿开满脸烦躁,拍着方向盘冲前方的车屁股干瞪眼,后座的宗诚则一言不发,始终沉默。
阿开有点好奇,想知道宗诚和白沐月都说了些什么。他从后视镜里瞧瞧宗诚,察觉到宗诚很恶劣的情绪,又给硬生生憋住,没有开口。
前面的车屁股终于动了,阿开连忙踩油门加速,往前才开了几十米,再次停住。
前方乌泱泱一片不能动的车,闹得阿开心烦,转头不耐烦地看窗外的街景。
不看不要紧,一看,阿开眼冒怒火,咬牙切齿:
“妈的,杂种!”

阿开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初和白翌宁。两人沿街边走过,白翌宁把谢初一只手攥在自己外套口袋里,举止亲密。
阿开恨恨:“他妈的,两个男人牵什么手!在大马路上丢人现眼!”若不是碍于后座的宗诚,他真会一甩车门冲过去,揪住谢初暴打一顿。
“到了这种时候,还跟姓白的扯在一起,那小子就是个没肝没肺,不知好歹的王八蛋!”
阿开大骂,有气没地发,狠狠拍打方向盘。

宗诚把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低眸淡淡道:“阿开,别说了。”
“诚哥!”阿开委屈地闷吼,“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为那小子付出那么多,那小子一转背,他妈地就……”
“阿开,”宗诚沉声,“够了。”
宗诚动了怒意的语调,压得阿开肩膀一抖,生生扼住了胸膛里的愤懑。阿开两只眼睛钻子一样死瞪着前面,恨不得在前面的车上钻出两个大窟窿来。

车内一片安静,宗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正待说话,手机传出震动。
宗诚把手机放在耳边,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竟令宗诚一下子睁开眼睛。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宗诚平静地说:“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宗诚微微后仰靠住座背。
“白沐月的电话。他说,只要我答应他一件事情,他愿意把‘十诫’的解药给我。”
宗诚语气平静,仿佛早有所预料,阿开却震惊地一颤,失声喊:“姓白的让你做什么?”
“别紧张,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宗诚望向车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但他想找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宗诚闭上眼睛,落寞地一笑:
“他的条件是,我娶白灵溪为妻,带白灵溪离开白家。”

谢初忽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身后。
“怎么了?”白翌宁问。
谢初神色有些恍惚。刚才,他感觉熟悉的、淡淡的目光,穿过街道的夜色落到自己身上。可是他回头望去,涌动人潮里,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小初,”白翌宁蹙眉,“你怎么了?”
“哦,”谢初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白翌宁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他的手攥在口袋里,继续往前走去。
两个男人摆出有如情侣般亲密的姿态,本就怪异;加之白翌宁出挑的样貌身形,更是引人注目。周围行人不住地打量他俩,谢初有些不好意思,抽了抽手。
“翌宁,你别这样了,别人都在看。”
“你介意?”
谢初局促地笑:“大马路上的……”
白翌宁松开手。
谢初的手重获自由,一时不知往哪放,顿了两秒,才收入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两人折过路口,转到一条小路。
谢初把手抽出后,白翌宁气息就变得有点冷,两人默不作声地走路,气氛显得不太自在。
谢初没话找话:“翌宁,我们这是去哪?”
“很快就知道了。”言简意赅的回答。

于是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好在沉默的时间并未持续多长,白翌宁便停下脚步:“到了。”
谢初循着白翌宁视线看去,见到一张玻璃门,里面黑灯瞎火,不知是什么地方。
白翌宁走过去,从口袋里找出钥匙打开门。他打开墙壁上的开关,灯光骤然点亮,谢初惊讶地发现,白翌宁竟然带自己来到一家小饭店。
饭店虽小,布置却很精致。店中一切均很干净,干净得有如新开张的店铺。

白翌宁嘴角勾出一抹很轻的笑:“喜欢吗?”
“嗯?”谢初一头雾水,“挺好啊……但是,不是关门了吗?”
白翌宁抓起谢初的手,把钥匙塞入谢初手中。
“你是店老板,几点开门几点关门,你说了算。”
谢初一怔,讶异地说:“翌宁,这几天,难道你一直在做这件事?”

几天前的晚上,谢初汗渍渍地被白翌宁抱在怀中,累得连指头都动不了时,白翌宁用嘴唇蹭着他耳朵,问他:“小初,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谢初倦意浓烈,反应不过来:“……什么想做的事?”
“你想天天待在家里也可以,我养你。”
从冷冰冰的白翌宁嘴中,突然听到如此肉麻的情话,谢初鸡皮疙瘩直掉,立刻清醒:“别,我一大男人,还要你养。”
谢初身体柔韧的触感让白翌宁难分难舍。他加重手臂力道,轻咬谢初耳垂。
“你不让我养,你打算怎么养活自己?”
谢初被白翌宁吮吸着耳垂,身体一颤,喘了口气,说:“开个……小饭店吧。”
白翌宁没接话,谢初喘息地一颤,激发他残存未退的欲望。他抓住谢初的手,一翻身,再次把谢初压在身下。

之后的几天,白翌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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