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无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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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无旧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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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间没办法爱上别人,我需要漫长的时光来治疗、而那漫长而找不到休止符的时光里,我为之痛苦。这就是我爱而不得的情。
  2011年寒假,回家、在新的城市、没朋友的城市、蜗居在我的小房间,整整四十天的寒假,我确切记不起来做了些什么、大多时间浑浑噩噩处于梦中。不过、好在自那次安眠药事故以后,再没有噩梦。说起来、我竟有些不幸,父母亲皆是父母早亡,祖父母外祖父母只存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随着父亲工作频繁变动、到现在他们决定定居在这里,我没有熟识的亲友,在这城市、在高楼林立之间,我只在其中一间小房子里,外出的时候、街道上人来来往往,我一个人,孤独。
  孤独、气息常萦绕在我神魂,一个人没有了朋友多么可怕,好在我还有些爱好、将因陆以安开始的书法坚持了下去。
  时间过得也不慢的、用兼职的钱买了半智能手机、可以整日夜窝在被窝里看小说、哭泣、日复一日熬过这些夜晚。父母工作在外、我只要保证自己一日三餐就好。换了新手机新号码以后、不需要与人多联系,除了阿圆、每隔几日与她煲一次电话粥。她、是我为数不多喜欢异性的朋友、不过也不算平常、她研究同志文学。
  寒假过后,再回到北京,时三月日本大地震、我搬出了宿舍。平静得不起波澜的大学生活、兼职、实习、学习。但、我没有大学四年同寝的室友,大二下的清明,搬出了宿舍、因为性向明朗。
  除阿圆外的两个女孩,不能接受我喜欢女生的事,虽然没有与我直接说明,但她们再不在我面前换衣服、也不与我一同去澡堂,北方的大澡堂着实令人尴尬、以致她们以为我会偷窥她们。
  我看目光,哪怕是随意的目光,让她们感觉受到了侵犯,在她们面前我一下变成了一个异性,在性方面,不自觉的总要带着戒心。刚开始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也刻意与她们互相避开,直到终于戳破。
  我记得那是三月中、那天我与阿圆外出逛街,回来很高兴、进屋的时候也就没有敲门,推开们进去靠着窗户床的那女孩正在换衣、我一进去她变尖叫,我连连道歉退出去。
  这可是我住的地方呀、我只是忘记了敲门,我性向为女,但我本身是一个健康正常的女性,有些事情即便做太多、也没办法打破人们心中的壁垒、应是如此吧,就像我二十年不喜吃葱,一见着就难受。
  我理解她们,做得并不过分。
  我对她们说我会搬出去,给我半个月时间找房子。她们默许、阿圆亦然,大概她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因为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大概再来四年,也没办法互相改变。
  但我那时、未想到我的新室友是韩素心。
  素心,那个在酒吧里爱常梅艳芳歌曲的女孩,陆以安对她有些许好感。从2010年十月、陆以安出事以后,我再没与她联系过,但起初每个周末晚上,忍不住要去那家酒吧,运气很好的时候、就坐在我和她常坐的那个位置,那个点、刚好是那个女生唱歌。
  自知道陆以安喜欢梅艳芳后、我mp3里也大多是她的歌,素心唱她的歌确有独特,很多人喜欢她。
  我总以为、总有一次会在那里遇到陆以安,谁知道这么久一次也没有,可能她已经不再想来这里了,或者是周六的晚上、陈清涵没有再丢下她一个人。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消息已经淡出我的世界,而我反倒是觉得那个喜欢穿素色长群的女孩十分有趣,慢慢就习惯每周去一次,不拘于周末,反正也遇不到想见的人,有时候周二、有时周四。
  与素心说话那晚上、我确切记不得是周几了,那时候三月末,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一个人去点杯最便宜的果汁,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她每晚八点到十点、一般是四首歌、而那晚上一直到八点半也没见她,内心隐隐失落、想着喝完饮料继续回去找房子,去学校贴吧问问、再看看同城网,一想到房子的事、便扶额叹息。
  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希望自己能像小说里那般、和室友和睦相处,有一段深厚的同寝情谊,然事实是我现在要一个人搬出去,在北京、不能告诉父母、要靠不断简直负担房租,一想至此,就忍不住的叹息。幸好、酒吧并不安静、来这里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开心,并没有人注意到我。
  而素心、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
  她天蓝色的塑身风衣、米色九分休闲裤、和棕色船鞋,三月末的北京、露出脚踝还是有些冷。她披着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端着两杯外面买的奶茶站在我面前。
  “哈喽。”
  声音里有些俏皮喜悦、与她唱歌时不一般。
  我抬起头,看她的眼镜、突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径直坐我对面、把奶茶推到我手中,还是热的。
  “你今晚怎么没有在上面。”
  “特意请假,老是见你一个人坐这里、过来陪你一下。”她笑着说,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素心是美人儿、只能这样说。
  “以前老见你和陆以安一起、最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她说话语气自来熟,但许久不听人提起陆以安、此刻听到这三字,心里突然泛酸、抽了一下,我下意识捂了心脏,又迅速假装无事的握住奶茶。
  “你认识陆以安?”
  “对呀、我很喜欢陆以安,从她来这里第一天我就认识了、不过一直没有语气来说一句话。”
  “见鬼、怎么都喜欢陆以安。”我低声嘟嚷一句
  她扑哧笑道:“你别多想,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很久以前一直看陆以安写的作品。有一个她的专栏叫远方、我挺喜欢的、每一期都看。她算是个小小众作家,知道的人少,不过我很喜欢。”
  说起来,唯独陆以安写的东西,我控制住自己没去看过。
  她把放我面前的奶茶拿过去,插上吸管:“她家原味的奶茶很好喝。”
  “对了、你应该知道我叫韩素心,我知道你去问过,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林江茗,双木林、江水的江,品茗的茗。”
  “哪个茗?”
  我在桌上划给她看。
  “很有意境的名字、我喜欢。江茗、你刚刚一直在叹气,是怎么了?”
  她过于自来熟,不问我、便亲密叫我江茗。
  我如实向她说了租房的事,直说与室友有些摩擦,隐去我性向一事。
  她高兴的说:“正好正好,我最近找人合租呢、我前室友回老家了,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学生,负担房租太贵。”
  素心是北邮的大三生,因工作原因必须在外租房,一周住几天。她住的房子距离我的不算远,二十分钟的自行车程,她说、有她这样的美女合租,每日当赏心悦目、于是我与她合租,也不深想她并不知我所在的学校、怎会这般巧合,更不思虑、与她并不熟、就这样贸然和陌生人合住。大概是当时病急投医、再加之我对她一向有好感。总之、就这样开始了,往后两年与她同住的生活。
  刚认识素心,她是个极其热心的人。清明假日的时候,她叫上她酒吧的朋友、一个三十岁吉他弹得不错的青年驻唱,开着他的小皮卡来帮我拿行李、不过我的行李并不多。那天的时候、宿舍只有阿圆、被褥与衣服、前一天已经放在真空袋中,除此、我只有几本书。洗漱用具、素心说再新买吧、算是一个新的开始,还好我平日里刻于兼职、假期去杂志社也存些钱,加上父母在金钱上相当善待我,才不至于那么紧张。
  阿圆送我出去、因有素心和她的朋友、就没有陪我去新的住处、我们只是简单说声拜拜,节假结束回来上课,又会再见。
  素心的住处只是一间民住小房子,带洗澡间、可放两张宿舍的小床,一张桌子、一个陈旧的餐柜,相较而言、比四人间的宿舍还要拥挤,好在有床、我不必新购置。房租月1200,素心说她与我七五分,不过我不肯占她便宜、还是六六。
  在学生时代、又瞒着家里人、在北京这样的地方租房,我过了一段相当不宽裕的生活,好在有素心。双日与她一起去酒吧、做服务员,竟然和陆江工作相近了、不过我不学调酒。单日的时候窝在小房间里学英语,想要考研。素心问我、考什么学校、我第一反应回她,仍是北师大中文系。她悠悠来句,陆以安便是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至此无言。周六是家教日、早上给三年级的女孩做三小时家教,一小时二十五元,下午是初一的男孩,两个小时八十元。周末的时候、或者学习、或者与素心出门逛街,她在金钱上一向会拮据。
  我就在这样,每日的繁忙中、渐渐忘记陆以安的存在。约莫是有了些不错的朋友、阿圆、素心、连带素心酒吧认识那些喜爱音乐的男孩女孩,她总带我一起玩,有时候是夜光音乐party、有时候也和那些男孩子一起打球,而在我心里、一向十全的素心、唯独无运动细胞,每次只在球场旁边叹气、这一点她很羡慕我。
  我偶尔练字、这几年渐渐有些模样。
  开始尝试向杂志社投一些小短文、素心是我的第一个读者。
  与男孩打球的时候、因着身高、与以前的苦练、不至于太难堪。
  素心总是捧着我的脸、兴奋的说,江茗、你真厉害。
  她说,江茗、你真厉害。可我、所有学会的、都是因为陆以安。但我们曾经因为某人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让自己过得优秀过得充实,起初只是为了与她更近,但最后受益的都是我们自己。
  素心也会调酒,无酒精的鸡尾酒、或者有酒精的。但我那时候已经不会因一点点酒就醉了,常和男孩子一起喝啤酒,有时候我与她两个人会因为高兴的时候啤酒烤串小聚。她的鸡尾酒、可比陆江好喝多了。
  想至陆江,我的朋友。
  从2010年那次最后与她通话以后、我任性的不再与她联系,那年圣诞、元旦、新年她都给我发了短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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