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系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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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系演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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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被我们捉住了,哈哈!”
  “二位先生是……”
  水娇只得硬着头皮迎出艇外,和两位来客应酬。因为水娇和她的小艇不属于花捐公司管辖,她素喜自由自在,摇着小艇,在江上出没,独来独往。她也接客,但要中意的。她姿色出类拔萃,性格和行动又带几分传奇色彩,梧州的一些纵垮子弟,称她为“水上女神”。但她并不自由,经常要小心应付码头地痞的捉拿和敲诈,在梧州,码头地痞们捉水上私娼叫做拿“黄脚鸡”。因此,水娇见这两位头戴宽边礼帽,西装革履的青年从另一只竹筏突然跳上她的小艇,而且言语戏谑,便断定又是码头上的地痞来敲诈勒索了。水娇深知绍竑脾气倔暴,向来不吃这套,他身上又带着手枪,要是冲突起来,那就麻烦了。水娇正在焦急,来人中一位潇洒英俊的青年,嘻笑着用桂林官话向水娇问道。“水妹子,仔细看看,还认得我们吗?”
  水娇觉得这两位来客好生面熟,但一时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她摇了摇头,拘谨地问道: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嘻嘻,就是告诉了我姓甚名谁,你也不会认我的,我晓得在你的眼中,只有我们的季宽大哥嘛……”
  那一口软柔的桂林官话,早已使躲在舱内的黄绍竑按捺不住了,他在里头朝外喊道:
  “白健生,你还在油嘴滑舌的,当心老子剥你的皮!”
  水娇这下终于想起来了,忙笑道:“啊——你是白连长!”
  “在下白崇禧的便是!”白崇禧又指着陈雄道,“这位是机关枪队长陈雄先生。”
  原来民国九年春,马晓军部奉命驻扎梧州时,当时的连长黄绍竑因和水娇相好,不时到她的小艇上请白崇禧、陈雄、夏威等同僚来喝酒,因此自崇禧和陈雄认得水娇。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黄绍竑对白崇禧和陈雄在水娇的艇上找到他,感到非常诧异。
  “季宽大哥的行踪,岂能瞒得了我?”白崇禧嘻嘻笑道。
  “我跟健生打赌,说季宽要是在水娇的艇上,今晚由我作东请客。今晚我的客算是请定了。”陈雄也笑道。
  原来,白崇禧和陈雄在广州见沈鸿英叛乱,孙中山亲自指挥平叛,认为此时打出孙中山委的讨贼军旗号,袭取梧州是最好的时机。此时他们又收到黄绍竑的密函,得知黄绍竑即将率队向梧州进发,要白、陈速到梧州晤面。白崇禧和陈雄便搭乘一艘悬挂英国国旗的港梧船,赶赴梧州。到梧州后,他们既不知道黄绍竑的下落,又不便四出打听,陈雄为难地说道:
  “不知季宽到梧州了没有?”
  白崇禧却笑道:“我掐指一算,季宽此时必在水娇的艇子上幽会。”
  陈雄摇手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去年的黄历今年不能用啦!”
  白崇禧仍笑道:“敢打赌吗?”
  “赌就赌,如果季宽果真在水娇的艇上,今晚由我作东请客。”陈雄道。
  他俩在梧州沿江码头上找了一阵,果然在水娇的艇上找到了黄绍竑。
  “算啦,都是老朋友了,这个客,应当由我来请。”水娇笑道。
  黄绍竑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要马上回戎圩去!”
  “饭也不吃啦?”水娇一听黄绍竑又要走,感到怅然若失,心里很不好受。
  “饭,不能吃了!”黄绍竑那双冷峻的眼睛望着水娇,果断地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白崇禧知道水娇心里难过,便说道:“水妹子,不出半月,我季宽大哥就要以你的艇子为家啦,耐心再等一等吧!”
  “半个月?上回你们一走就是三年,你们男人的心,都是狠的!”
  水娇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涌出一潭泪水,那两只黑得发亮的眼珠,象浸在水中的两颗黑宝石。她轻轻地抽泣着,丰满的胸脯微微地颤动着,楚楚动人。黄绍竑从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退下一只镶着钻石的金戒指,戴到水娇的手指上,然后便和白崇禧、陈雄下艇,急急赶回戎圩部队驻地去了。
  回到戎好,黄绍竑连夜召开营长以上会议。首先由白崇禧报告广东方面的情况,然后制订作战方案。最后决定,鉴于目前肇庆未下,梧州尚驻有冯葆初旅及其他沈军,敌强我弱。不宜过早发动,须待粤军第一师攻下肇庆,迫近梧州外围时才作大举。会后,黄绍竑仍派陈雄返回广州,以保持与大元帅府的联系。白崇禧则留下来当黄绍竑的参谋长。
  “健生,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看来非得你亲自走一趟不可。”有一天黄绍竑忽然对白崇禧说道。
  白崇禧见黄绍竑皱着眉头,便笑道:“是要我到玉林去吗?”
  黄绍竑先是愣了愣,然后点头道:“嗯。”
  白崇禧道:“此事何难,李德邻那边的工作,由我去做好了,我保证他前嫌尽消,当然也不会使你丢面子。”
  原来,黄绍竑自从将俞作柏、伍廷飏勾来戎好之后,无时不在提防着李宗仁的报复,对玉林方面严加警戒。可是过了好几天,也不见李宗仁那边有什么动静,于是黄绍竑便派了几名心腹,前往玉林暗中打探情况。不想,打探情况的人回来都说李宗仁部下虽对黄的举动极为不满,甚至要派兵来追,但李宗仁却处之泰然,不但不责怪黄绍竑、俞作柏和伍廷飏,反而耐心说服部下,声言黄绍竑向外发展乃是经他批准的,而俞、伍两营则是奉了李的命令前往增援黄绍竑垅的。一场误会,遂烟消云散,李宗仁每日只在教导大队教授马术、劈刺,精心练兵,毫无不利于黄绍竑部的任何举动。黄绍竑闻报,心中反觉疚愧,觉得很有些对不住李宗仁,但事已至此,解释亦无用,不说又不好,来日方长,也还免不了和李宗仁再打交道,他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白崇禧。觉得这项工作,只有白崇禧能胜任,一来李、白是桂林同乡,好说话;二来白崇禧为人机警聪敏,又善于辞令。
  因此他便决定派白崇禧到玉林去见李宗仁,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请李谅解黄之苦衷,并商量下一步继续合作的事宜。那白崇禧本是个精细之人,黄绍竑的心事,如何瞒得了他,因此黄一启齿,白便知了玉林之行的目的。黄见白已明了他的意图,便不再多说。第二天,白崇禧便带着几名随从,西装革履打扮,骑马往玉林找李宗仁去了。
  却说白崇禧到了玉林,径直走进李宗仁的司令部里。副官见来人气宇轩昂,又称与李宗仁旅长是桂林同乡,赶忙请到会客室中,献茶之后,说道:
  “旅长正在教授军事,请先生稍候。”
  白崇禧忙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名刺,交给副官道:
  “烦你即刻帮我送给你们旅长。”
  副官答了声:“是。”便直奔教导大队去了。到了教场,只见李宗仁正在教授学兵们劈刺。他手握一根枣木长棍,正和四名学兵一齐搏斗,教场上龙腾虎跃,喊杀连天。
  那副官跑近喊了声:
  “报告!”
  李宗仁听得有人喊他,忙跳出圈子,问道:“何事?”
  副官送上名刺,李宗仁一看是白崇禧来访,立即扔掉手中的枣木棍,喝令马夫牵马过来。那马牵到面前,他举起皮鞭一扬,枣红马便四蹄一撒,倏地已奔出十数丈远,李宗仁从马后飞步追上,两脚在地上一蹬,两手向前按着马臀,从后一跃而上,副官看时,只见一阵烟尘,李宗仁和他的战马已经看不见了。
  白崇禧在客厅里等着,不久便听到外面马蹄声响,院子里急火火地走进一个壮实的汉子,那有力的步子,踏得地皮似乎都有些颤动了。白崇禧知是李宗仁回来了,忙站了起来。等到李宗仁一迈进客厅,白崇禧早已迎了上去,向李宗仁行了个鞠躬礼。
  “德公,会仙白崇禧拜见!”
  李宗仁一把抓住白崇禧的双手,惊喜地说:
  “百闻不如一见,健生兄真乃是‘人中吕布’啊!”
  “说来我和德公还是见过面得哩,只是匆忙,并未细叙而已。”白崇禧说道:“民国九年冬,我们从广东撤退时,被粤军阻于禄步圩江畔,受水陆两路夹攻。德公率全营奋勇冲在前头,黄季宽和我也都带着各自的连队与德公一道冷锋,这才杀出一条血路,得以退回广西。”
  李宗仁最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他打仗的事,经白崇禧这一说,他那两条粗黑的眉毛往上一抬,笑道:
  “那次好险!敌军全是生力军,又占据着有利地形,我们都是些败兵疲卒,林虎军长又先行通过了,部队失去统一指挥,情势危急到了极点,不拼命冲那一下,就完了!”说到打仗的事,李宗仁立刻眉飞色舞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来,忙向白崇禧问道:
  “健生兄,听黄季宽和夏煦苍说,你们在百色失败后,退入贵州境内,在一次巡哨中你不幸跌伤了右胯骨,后来到广州去留医。现在伤已好了没有?”
  “基本好了。只是当时没法及时治疗,现在有些后遗症,凡急走疾进,便生疼痛。”白崇禧道。
  李宗仁沉思片刻,看着白崇禧,诚恳地说道:“健生兄此来,必有见教。”
  “季宽派我专程来玉林,向德公汇报袭取梧州的行动计划。”
  白崇禧说完这句话,用那双机灵的眼睛迅速扫了李宗仁一眼,只见李宗仁眉头舒展,那两片厚厚的嘴唇边轻轻动了动,白崇禧知道李宗仁对他刚才这句话是赞赏的,他趁机喝了口茶,接着便把他在广州半年多来的所见所闻,特别是晋谒孙大元帅的经过,孙中山对广西的期望和训示,说得绘声绘色,使人极为感奋。白崇禧说完广东的情况后,复就陆荣廷、沈鸿英等军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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