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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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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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礼每人十两银子,那是夜度资的好几倍。

“你这天杀的老羊。”活阎婆笑骂:“你的确来错了地方,赵爷,这里哪能与南都金陵比呀?我这里庙小,容纳不下你这位大菩萨。”

“在你这里住一宵,够朋友吧?”柳思嬉皮笑脸,“要不,你来陪我呀!”

“恶心!”活阎婆白了他一眼,老脸居然微红,“你是老嫩都有胃口呀?”

“各有风味呀!有甚么不对吗?花钱是找刺激的,一般正常女人懂得甚么叫刺激?上了床熄了灯……”

“天杀的,我知道你们有钱的大爷……”

“慢来馒来。”他笑吟吟地阻止活阎婆往下说。

“怎么啦?”活阎婆讶然问。

“你的口气不对。”’

“有何不对?”

“我听得出,有愤世嫉俗,不该出于你活阎婆之口,讽刺我吗?”

“我怎敢?赵爷。”活阎婆陪笑。

“有钱不是罪过,朱大娘。”他靠在大交椅内,摊手摊脚坐得安安逸逸,语气轻松,“我发财,是用性命搏来的。天知道哪一天失了风,破锣破鼓送我上法场?活着,Qī。shū。ωǎng。我不找快活岂不白话了?再说,钱赚多了不愿花不敢花,这与穷措大有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是挑得起放得开的大爷。”

“夸奖夸奖。”他怪腔怪调在椅内欠身示意:“会赚钱,会花却不易。大多数人都是守财奴,替子孙做牛马,我不是。”

“高明。”活阎婆讨好地说。

“赚了一座金山十座银山,放在床底下舍不得用,与穷人实在没有什么不同。我一掷千金毫无吝啬,至少我活得比那些守财奴,死后准备将金银带入填墓的蠢才,活得更有意义。”

“你准备在我这里一掷干金吗?”

“有何不可?”他自负地说。

“这……”

“可惜你没有让我一掷干金的条件。呵呵!你不会寄望我将用性命博来的金银,满街抛洒让穷人捡拾吧?我是那种白痴吗?会花钱,可是不小的学问呢!扮散财童子不能算是花钱,朱大娘。”

“呵呵!赵大爷,说说你的所谓条件好不好?”

“我有各种不同的口味,不同的嗜好,在南都是颇有名气的。顶尖的、怪异的、特殊的、新鲜的……尤其新鲜最为重,要,我年登花甲,依然无病无痛龙马精神,就是养生有道不接近不新鲜的。”

“处女?”劳老七凑过在他耳畔笑问。

“不错。”’

“最好顶尖特殊兼有?”

“那更妙。”

“也许我们可以张罗。”

“真的?”

“包君满意。”

“那就说定了?”

“还得找人商量。”

“呵呵!没有甚么好商量的,有钱可使鬼推磨,钱可通神,钱甚至可以塞菩萨的嘴。”他解下藏在腰中的腰袋,也称褡裢,在茶几上慢慢推出里面的宝贝。

活阎婆、劳老七、中年女人,甚至两个雏妓,都围过来看他掇弄这些宝贝。

成卷的,是南京宝泉局的官汇票,与各钱庄的庄汇票,面额自一百两至千两,足有二十张以上。

扁形的所谓金叶子,十两一片约有二十片左右。

引人注目的,是两卷盐引,都是不曾截角的有效盐引。是两淮都转运盐使淮安分司,所发的正盐引(随货提单)小引(二百斤一引),数额自一百引至一千引共十二张。

论价值,真值好几千两银子。

引离货便以私盐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私盐贩子有了这种真盐引,就可以化私盐为公盐了。

事实上盐引本身是先缴款与盐同领的,所以引本身就值这么多钱,问题是引与盐必须在一起运输至各第,有盐无引那就死定了。

巡缉营的走狗,就凭这种没收的盐引,公然贩卖私盐发财的,来源大半是谋杀了正当的盐商,吞没了盐。

更利用随货的盐引,与盐场的官吏上下其手,大量另运私盐公然运至各地贩卖给当地的盐商。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利之所趋,杀头小事一件。

事实上目下盐政大坏,天下混乱,未到地头不曾截角报废的盐引,就有不怕死的人私行交易,几近明日张胆地步。

盐政总理鄢狗官本身。每年就在私发盐引上,赚进百万银子以上,一半作为贿赂严嵩父子的赃金,两大奸平分利益,大家上下其手大发横财。

巡缉营的人也大发横财,那些小头头身上,多多少少也拥有三五张大小面额盐引,来源必定沾有浓浓的血腥。

赵东主走私各种物质,盐也是其中之一。

在南都南面的江宁镇,设有正式的小栈号。暗中的根据地,却设在大胜关,拥有走私的船只二十艘以上,明里他却是小有名气的正当栈号东主。

在临淮如想查证他的身分,真不是易事。

但他身上所携带的巨额金银,皆足以代表他的身分了,没有查证的必要,风月场中的牛鬼蛇神,眼中只认识金银,那有查证身分的胃口?

就凭他身上的二十片金叶子,二百两黄金可兑换一千两白银。

“够了吧?”他将金叶子全部推到活阎婆面前,“呵呵!舔舔看,看是不是真金?那可是南都盛源钱庄铸发的,你可以查验铸印铃记。”

“你是说真的?”活阎婆欣然问。

“当然,但我有权要求相等的价码?”

“一句话。”活阎婆将二十片金叶子向劳老七一推,挥手示意带走:“我保证你得偿所值。小兰小桂,把赵爷领到绣楼歇息,天黑后在艳芳阁开筵。”

柳思似乎有点昏昏沉沉,但仍能支持。

“老爷,我们扶你。”两个小维妓左右夹住了他。

“我很好,我走得动。”他口说走得动,双手却扳住两雏妓以支撑有点软弱的腿,“唔!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也许今天赶路累着了。”

两个雏妓奔走了他,劳老七开始仔细查验腰带的各种物品。

“千万不要动那些玩意。”活阎婆提出警告,“不错,真有近万两银子,但水怪水虎会剥你的皮。”

“那你为何让他喝软骨散?”

“怕他反悔呀!”

“你有什么特殊顶尖的处女给他?”

“那两个。”活阎婆阴阴一笑,“特殊、顶尖、绝美,而且是处女。真要找到识货的,一千两银子不算太多。”

“你疯了?”劳老七脸色一变,“那两个女人把人交给你藏匿,你却拿来当摇钱树,她们会宰掉你。这种吃八方的可怕女人,杀你是不会手软的。”

“她们为何要杀我?”活阎婆理直气壮;“人藏在我这儿,交还给她们时,人并没少掉一块肉,同样完完整整交还给她们,破了身子谁知道?谁敢肯定是在我这里破的?放心啦!你只要口风紧些就好。”

“可是……”

“我会负全责,没有你的事。”活阎婆语气坚决。

“你在自找麻烦……”

“人活着,哪一天没有麻烦?”

软骨散吃了不至于让人的骨路变软,而是全身懒洋洋支撑力疲乏,用不上劲。

但并不影响一般的正常活动,神智也受到影响而有点昏昏糊糊,减少活力并不有损心智,是一种颇为难缠,不易被发觉,药性相当温和的控制性药物,而且持续性甚佳,三两天药性才能完全消失,届时再服下一定的份量,又可以重新控制了。

用来控制一个顽强反抗的人,足以将这个人任意摆布,

活阎婆怕控制不了这位姓赵的财神爷,用软骨药先制住人再言其他。

老虔婆无意谋财害命,当然不敢坑害水怪水虎的朋友,只想套住这位财神爷,让财神爷在昏昏糊糊之下,心甘情愿也半糊涂花大钱。

艳劳阁其实是一间大型的绣房,只不过加以改装,加了圆形的桌和取代凳的锦墩,加大的牙床,绣帘画屏罗帐锦衾,无不美轮美奂,与南都风月场的一流艳窟设备比较,并不逊色多少。

阁中灯火明亮,酒菜香与脂粉扑鼻,充分刺激食色两欲,挑起原始本能。

小兰小桂两个小尤物,也派来陪侍,这次仅穿了撩人情欲的胸围子,外披半透明的蝉纱,粉弯雪股若隐若现,另有一股鲜嫩的动人魅力。

当两个如狼似虎的仆妇,把也穿得同样暴露,同样隐约裸呈的两个小姑娘挟入时,把春情也带入了。

两个姑娘无法挣扎,泪注汪双目朦胧,拼命将裸露的双臂,死抱住娇躯不肯放手。

仆妇将两女按坐在锦墩上,取出一根皮鞭放在柳思的手边。

“赵老爷如需小妇人协助,但请吩咐。”奉上皮鞭的女仆行礼恭敬地说,

“不需要你们帮忙。”柳思将倚坐在怀中的小兰也推开,“你们都走,有两个女人已经够了。”

连哄带威吓,把两个缠着他撤娇的小尤物也送走,门上门,回到桌旁抓起皮鞭。

两女先前看清他老丑面貌,与微驼的高大身影,已惊得花容失色,再看到他抱着坐怀的半裸雏妓,更是魂飞胆落。

知道羊落虎口的恶劣可怖厄运,已经落在她们头上,同时也有点憬悟,知道身在何处了,虽则她们并不知道烟花教坊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想必不曾晚膳。”柳思轻拂着皮鞭站在一旁,虎视耽耽像盯着爪中的羔羊,“先吃饱再说,吃的时间你们是安全的。”

“你……你们……”吴姑娘双手抱胸缩成一团,惊恐的大眼盯着皮鞭发寒颤。

“我花了干余两银子,在这里过一宿。喂!你们知道这里是甚么地方吗?”

“我……我们不知道……”

“这里是凤阳地区,大名鼎鼎艳窟奇芳园。”

“你……你听我说……”

“我花了干余两银子来寻欢作乐,不是来听你诉苦喊冤的。每一个沦落风尘的妇人,都有满腹辛酸和不幸甚至冤屈,听了一定倒尽胃口,寻欢客不是花钱来找烦恼的。吃比天大,吃饱了再说好不好?”

“我不……”

柳思丢掉皮鞭,一把揪住吴姑娘的发髻,背着东首的雕花大排宙,将头一扳,另一手将一颗丹九塞入姑娘的口中,一捏牙关丹丸下喉。

“当你发觉手脚已可控制活动劲道,暗中行动气机不再窒碍,可用食中指,轻叩桌面三下告诉我。”他用传音入密绝技向姑娘说,随即声色俱厉:“给我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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