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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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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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躲在一旁观看,不许插手,你答应?”他抨然心动,轻拍姑娘的手膀。

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震撼着他,他有抱住姑娘亲一下的冲动。

“我答应。”姑娘脸上阴霾全消,慧黠地嫣然一笑跳着脚欢叫。

“好,从山林接近。”

“剑给你。”姑娘将布卷着的剑递给他。

“我不需要。”他婉拒:“也许你用得着。任何物品到了我手中,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真要与超绝的高手拼命,我用刀。”

“哦!你自称冷面力客。”

“信口胡诌的。”

“我不喜欢这个名不符实的胡诌绰号,我觉得你和蔼可亲,而且风趣……”

“少嘴甜了,我凶猛得很呢!跟我来。”挽了姑娘的手,他往路右的树林一窜。

看山人的山林间小屋,成了老凶魔们的落脚处,距城仅十余里,以他们的脚程来说,片刻可到,往来方便,林深草茂,小径一线,不怕受到跟踪。

两里外有一座小村,食物也十分方便,作为临时落脚处,相当理想。

摄魂骷髅三个弟子兼随从,皆已先后被杀,与巡缉营的人恨比天高,除非他死了,不然决不会放弃复仇雪耻的行动。

老凶魔身边,除了地府魁星、要命阎王之外,另加入了三个魔道同伴,六个人力量相当雄厚了。

但他们心中明白,仍然禁不起八表狂龙全力一击。

他们也有与九华剑园吴家群豪的念头和打算:到南京捣巡缉营的老巢。

甚至,有到苏杭宰鄢狗官的打算。

要命阎王追逐柳思,被打得糊糊涂涂,再被八表狂龙一吓唬,保漏网之鱼般先逃回小屋歇息。

不久,摄魂骷髅五个人也失意地回采了,一听要命阎王碰上了八表狂龙,老凶魔知道情势不妙,显然他们过江,到南京巡缉营衙门捣乱的消息已经走漏,八表狂龙追来了。

正感到无奈,白发郎君六个男女随后跟来了。

白发郎君感到人孤势单,怀有诚意来找老凶魔合作的。邪道与魔道联手,应该一拍即合。

六个老凶魔,与六个邪道男女,在小屋前面面相对,气氛不融洽。

老凶魔们认为,几个小辈不但派不上用场,反而是累赘,拒绝合作,摆出老前辈面孔,气氛哪能好?

任凭白发郎君如何央求,摄魂骷髅就是不点头。

“晚辈愿付前辈在徐州所提的二千两银子赎金,但目下手头不便,请前辈宽限一些时日,晚辈当向朋友筹借银子偿付。”白发郎君硬着头皮另提话题,“走狗们人多势众,前辈不觉得,与他们抗衡的人多多益善吗?”

“多多益善,你以为是打仗吗?打仗兵愈多愈好,韩信就是如此用兵的。”摄魂骷髅嘲弄地说:“万头羊够多了吧?但抵得过一头猛虎吗?你们六个小辈不但派不上用场,出了事还得要咱们照顾你们呢!哦!告诉我,在徐州到底是谁把你和星斗盟的人救走的?”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蒙面人。”白发郎君不便说出是柳思所为。

众所周知,他曾经在徐州胁逼柳思替他查九尾蝎的下落,表示他比柳思强得多。他怎能说出被柳思痛打,被星斗盟杀手乘机掳走他,又被柳思从老凶魔手中救走的事说出?那多没面子?

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丢人现眼的事向外宣扬,他也不例外,一直就保守秘密。

“你少在老夫面前耍花招装糊涂。”摄魂骷髅凶狠地说:“你如果不说,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前辈请不要强人所难,晚辈怎知道本来就不知道的事?”白发郎君心中叫苦,这老凶魔要魔性发作了,“前辈,别忘了晚辈是诚意前来求见的。”

“所以,老夫不曾对你们立下杀手。”摄魂骷髅向前举步逼近,狞笑极为恐怖,“现在,你如果不从实招来,老夫必定’将你折磨得不成人形,至死方休。招!”

青衫客无名火起,一声剑鸣首先撤剑。

“邓前辈,不要欺人太甚。”青衫客连八表狂龙也敢挑战,当然有与老凶魔一拼的勇气,“目下的情势,双方虽有如同一条船上的人.但巡缉营走狗,图谋你们的心最切,你们处境,比咱们凶险得多。你既然认为咱们派不上用场,应该好来好去,用不着翻不必要的旧账,把朋友变成敌人。不要逼咱们拼命,以免让八表狂龙笑掉大牙。咱们走,请勿留难。”

六人纷纷撤兵刃,戒备着后退。

“老夫不信有谁走得了。”摄魂骷髅厉声说,徐徐逼进,不拔青钢剑,一双大袖缓缓拂动。

“哈哈!我相信他们都走得了,敢打赌吗?”一旁钻出赤手空拳,邪笑着的柳思,“东门老兄,我抱歉,是我示意要你我老凶魔联手的,我没想到这老凶魔如此不通情理。这种快进棺材的老朽,行为乖张委实令人不敢领教,就算他肯接纳你们联手,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们走吧!不要再打主意弄船过江,巡缉营走狗与江西严家杀手已成了同盟,你多了一倍的劲敌。”

要命阎王在一旁愈听愈冒火,旧恨新仇激发了凶性,猛地飞扑,云龙探爪伸手便抓。

“有人要倒楣了!”白发郎君幸灾乐祸怪叫。

柳思的大手,就在白发郎君的怪叫声中,扣住了要命阎王伸到的手爪,两人的十个手指扣得死死地。

手肘一收,要命阎王身不由己被拉近。

“你始终学不乖。”柳思的右手,扣住了要命阎主的咽喉向下按,像抓住一只鹅,“这次,要你好看。”

“呃……呃……”要命阎王像在鹤嘴中扭动的死鱼,左手死抓住柳思扣喉的手拼命扳扭。

噗一声响,柳思一脚踢在要命净王的丹田穴上。

“记住这次教训,希望你下次学乖了。”柳思右手一松,左手一甩,把要命阎王摔出两丈外,拍拍手向惊疑不定的摄魂骷髅伸手指勾了勾,“你,冲我来。那天晚上救白发郎君的人是我,吓走你的人也是我。你老凶魔在世间作恶多端,但我不曾目击你的罪行,所以我放过你,我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今天,你欺凌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视了,我要教训你。”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当然,白发郎君是唯一不吃惊的人。

“你……你不是小眼线柳……柳不思吗?”摄魂骷髅连说话也不顺畅,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对呀。”

“你……可能吗?”

“你这老朽可能真要进棺材了,怎么青天白日语无伦次?站在这里的人,确是如假包换的小眼线柳不思,你没眼花,投看得。”

“你……你把要命阎王一下于打得半死。”

“对,这是他第二次被整,他不聪明,欠揍。以后,他一定学乖了,不会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他如果敢,我要他后悔八辈子。”

吃力地狼狈爬起的要命阎王;咬牙切齿强忍小腹被踢的痛楚,正想冲上再撒野,闻声打一冷战,完全清醒了,知道上次决不是一时粗心大意上当,而是柳思的武功造诣的确深不可测,两次被打罪有应得。

要命阎王不想后悔八辈子,呻吟着惊恐地后退。

一声怪叫,摄魂骷髅远在丈外哉指虚空疾点。

柳思不但不闪避,反而一闪即至,左掌挡住了劲道惊人的指风,传出一声怪响。

摄魂骷髅做梦也没料到,柳思会硬从可怕的指风近身,手指还来不及收回,铁掌已闪电似的光临左右颈根,有如千斤巨斧及颈。

接踵而至的重击如迅雷疾风,每一拳掌皆劲贯内服,护体气功毫无抵抗之力,第一记重击便已气散功消,在刹那间,便挨了十余记拳掌。

“啊……”摄魂骷髅终于倒下了,在地下呻吟、抽搐、挣扎、扭动,起不来了。

似乎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一接触便结束了。

“还有谁想拦住我的朋友离去?”柳思笑吟吟问,目光扫过其他四个老凶魔,然后手向地府魁星一指,“是你吗?地府魅星。”

“天杀的混蛋!”地府魁星惊恐地大骂、后退,“你他娘的扮猪吃老虎,咱们都被你骗死了,还以为八表狂龙是最可怕的劲敌,你比他更可怕十倍。你……你才是这群走狗的主事人,以小混混小眼线身分愚弄我们。”

“你这老混蛋,比要命阎王更蠢笨。”柳思嗓门够大,骂起粗语更利落,“我如果是主事人,你们几个老凶魔早就死了,至少今天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毙了你们轻而易举。东门兄,你们走。”

六个凶魔的武功,以摄魂骷髅最高明,一照面便被打得天昏地黑,倒地挣扎难起;其他的人心胆皆寒,怎效逞强拼命?

“谢啦,柳兄。”白发郎君兴高采烈,率领五位同伴告别,“再见。”

“不要过江。”柳思说:“至少不要在江浦过江,两岸已被封锁。”

“可否定浦于口过江?”白发郎君问。

浦子口也称浦口,距县城约二十条里,建了卫城;是到南京的唯一官渡口,称浦子口被,是大官道的渡头。

另一处渡头,叫新江口渡。南岸的渡头在江宁县属的中江,也是官渡。旅客通常是江浦县附近的人,江浦的土产通常运到此地登岸。

“非过去不可吗?”柳思问。

“到南京有两件事要办。一,和走狗们捉迷藏,和东方小泼妇算账;二,找星斗盟还债。所以,非过不可。”

“会水性吗?”

“会。”

“晚上游过去。”

“这……”

“不然就不要过去。”

“好,我会考虑。”

“好自为之,再见。”

老凶魔们躲入小屋,不敢出来拦阻。

白发郎君六个走后,柳思堵住小屋的柴门外。柴门外。

“再一次告诉你们。”柳思大声说:“我不管你和他们的恩怨是非,只要你们不找我,我会是一个袖手旁观的观众。你们没有打硬仗的实力,打了就跑你们该会吧?好白为之,小心谨慎。”

摄魂骷髅奔出,气色差极了,本来像骷髅的面孔,似乎更像一颗可饰的骷髅。

“柳小辈,你……你真的是袖手旁观者?“老凶魔气冲冲沉声问。

“不错。,,

“老夫信任你。”

“在下应该获得你的信任。”

“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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