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铺好了被子,就去睡。”落梅说着,帮妙玉盖好了被子,转身走向自己地床铺。
不一会,落梅就睡着了。
而妙玉呢,翻过来掉过去,怎么也睡不着。东篱双的离开,对她打击甚深,再加上昨晚发生的荒唐事,更加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双儿,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妙玉喃喃着,一行清泪顺颊而下。
就这样,妙玉哭到倦极,方才沉沉睡去。
一晚惊梦,妙玉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大亮,落梅早已等候在床前。
“少爷,早安。”落梅给妙玉请安,并伸手将妙玉扶起,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穿好衣服,妙玉开始梳洗。清水盆中,倒映着一张憔悴的脸,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伴着黑眼圈,那种深深的疲惫,简直无法形容。
“少爷,不要着急,双儿一定能找回来的。”落梅看着妙玉,安慰道。其实,刚才见到妙玉的头一眼,她就被妙玉的憔悴吓了一跳。妙玉对东篱双用情之深,也让她觉得惊讶。
“落梅,早膳拿来了吗?”妙玉看了看担忧的落梅,急切地问道。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回东篱双,别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我早已吩咐过了,应该就快到了。”落梅无奈地看着妙玉,对于妙玉的心思,她明了。也正因为明了妙玉对东篱双的紧张,她更加感到恐惧。若是东篱双找不回来,那——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好。”简短地应了一句,妙玉坐到了椅子上,静静等待早膳的到来。为了尽快找到东篱双,她要好好地保存体力。
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宫人送来了早膳。妙玉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急迫地拉着落梅离开了房间,继续到宫中各处寻找东篱双。
由于妙玉和落梅昨天找了一整天,四处询问有没有人看到过东篱双,再加上今天又开始到处询问。宫中的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不成想,这些话传到了有心人耳朵里,上报给了女皇。正在妙玉不断寻找东篱双之时,接到了女皇的口谕,叫她马上到勤政殿见驾。
妙玉不得不放下寻找东篱双的念头,吩咐落梅等人继续找寻,她则马上赶往勤政殿。
再次来到勤政殿,妙玉有些畏缩。上次因为昏迷,没有感觉到什么。而这次,自己是清醒着来见女皇,当然有点胆怯。可是,妙玉知道胆怯也没用,还是要见女皇的,于是她壮起胆,整整满布灰尘的衣服,走进了勤政殿。
“太子驾到。”门外的侍卫禀报了一声。
“玉儿,你来了,先找个地方坐坐,母皇的奏折没有批完,你且等着。”女皇听见侍卫的禀报,头也没抬地对妙玉说道,眼睛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奏折,手上也不闲着,快速地批阅着。
“儿臣遵旨。”妙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女皇忙碌。
不久,女皇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妙玉:“玉儿,听说东宫的人现在满皇宫里寻找一个人,可有此事?”
“回禀母皇,却有此事。”妙玉冷静地回答道。
“玉儿,你前日方才大婚,昨天就满世界里找人,这让丞相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啊?”女皇蹙眉说道。对于妙玉一再出格的表现,十分失望。
“母皇,我宫中丢了人,找寻找寻,碍着什么人了?丞相能怎么想,我不知道。可是,若是我找不到此人,我绝不罢休。”妙玉说的很平静,可是语气中的强硬,听得女皇的眉头更加深蹙。
“玉儿,你已经不小了。自从母皇边关巡视,你在宫中遇刺以来,因为你失去记忆,我对你是妥协再妥协,忍耐再忍耐,可是你不思我的苦心,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肆意妄为。玉儿,你真的让母皇很失望。”女皇淡淡地说道,但语气中深藏了太多的严厉。
“母皇,不是儿臣想要违背您的苦心,只是儿臣做不到。您或许已经知道,失踪的人正是儿臣所爱之人。母皇,您说,儿臣能不急吗?”妙玉激动地对女皇吼道。
“玉儿,区区一个小宫人,即使深得你宠爱,你也不能不顾全大局。你是太子,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可以任由感情支配理智,可是你不可以。身为一国的太子,你就是一个国家的未来。若是这个未来掌握在一个毛毛躁躁、儿女情长的人手中,那这个国家将会怎么样?”望着眼前激动的妙玉,女皇暗暗叹气。毕竟年轻,血气方刚,也难免儿女情长。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能不知道吗?但年轻归年轻,这不会可以任由她挥霍的理由。
“母皇,我已经依着您的意愿,迎娶了莲心绝为夫。但是,即使迎娶了莲心绝,双儿依旧是我所爱。所以,您说儿臣毛毛躁躁也好,儿女情长也好,儿臣只想和自己所爱之人长相厮守。母皇,原谅儿臣的任性。”妙玉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坐下。”女皇大喝,制止住了妙玉。“玉儿,你定要找到东篱双?”
“是,母皇,儿臣定要找到!”妙玉转身注视着女皇,态度坚决地道。
“好,母皇应了你,派出皇宫侍卫,四下寻找东篱双。不过,母皇有个条件。”女皇也盯着妙玉,冷静地和她谈条件。
“什么条件?”妙玉蹙眉,母女之间还要谈条件?这个皇宫真是无奇不有。
“我的条件就是:我帮你找回东篱双,你要好好对待莲心绝。即使你不爱他,但也不可冷淡他,可以吗?”
“好。”妙玉一口答应。不过是个小条件而已,为了双儿,女皇就是提出比这更苛刻的条件,她也会答应。
“很好。来人。”女皇微微一笑,向外面喊道。
“请陛下吩咐。”立刻,一干侍卫从外面走进,躬身施礼道。
“传我命令,着你等侍卫协同太子,寻找东宫宫人东篱双。”女皇吩咐道。
“是。”众侍卫应着,同妙玉一起退出了勤政殿。
第三章 为试探,莲心夜来访
一天又一天,一连十几天,妙玉带着落梅四处找寻东篱双的下落。皇宫里找了个遍,还是不见东篱双的身影。于是,妙玉又到宫外去找,甚至四下张贴告示,可就是没有人知道东篱双的下落。东篱双如同泥牛入海,全无踪迹。
“落梅,你说,双儿到底去了哪里?不会他——”妙玉想到那个可能,一阵心悸。双儿,你可不要出事啊!
“少爷,你不要胡思乱想。双儿一定不会有事的。”落梅连忙安慰妙玉,寻找了这么多的时间,不见东篱双,她也感到很奇怪,难道东篱双人间蒸发了不成?
“落梅,不是我胡思乱想。好好一个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连个踪迹都没有,这不是见鬼了么?”妙玉越想越不安,看着眼前疲倦的落梅,担心地说道。她知道这几天来,辛苦了落梅和众位侍卫和宫人,可是,一日见不到东篱双,一日她的心就没法放下。
“少爷,你不要想了。找寻了一天,你也累了,还是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寻找双儿呢。”落梅见妙玉担心的样子,只好再次劝着她。
“你说的对,在找到双儿之前,我不能累倒下。”妙玉点点头,任落梅帮她换下穿了一天的衣服,扶她上了床,为她盖好被子。
“少爷,我也去休息了。晚安!”落梅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缓缓走向自己的床铺。
“啪啪。”敲门声响起,惊动了正要上床的落梅。
“谁呀?都这么晚了,是谁来打搅少爷?”落梅拿过外衫,披在身上,走过去开门。
“落梅,打搅了。我是来看望太子的。”莲心绝从外面走了进来。
“莲心绝,你这么来了?”没等落梅开口,妙玉惊讶地问道。对于莲心绝的来访,她有些不安。这几天,忙着找寻东篱双,妙玉一直没有去想大婚那天发生的荒唐事。可是,如今莲心绝就在她的面前,那迷糊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中。
“太子,最近您忙着找寻失踪的宫人,我怕你太累,吩咐御膳房煮了一些补品,特地给您补补身子。”莲心绝低着头说道。其实,不是他想来这里,而是莲心敏要他来的,让他探探妙玉的口风,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那个失踪宫人的某些讯息。
“谢谢你。”妙玉淡淡地道谢:“落梅,把补品端过来。莲心绝,天色已晚,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那莲心绝告退。”妙玉的淡漠,让莲心绝有点失落。看了看倚在床上,没有看向自己的妙玉,他只好落寞地离开。
“落梅,你说说,莲心绝怎么会来?”妙玉接过落梅端来的补品,放在一边的几案上,问道。
“那还用说,定是丞相听说了少爷正在寻找双儿的事情,所以派莲心绝来试探的。”落梅冷笑地说道,对于莲心敏的心思,她很清楚。
“那莲心绝这么匆匆离开,什么也没有探到,莲心敏不是更加不安了吗?”妙玉蹙眉,朝中的尔虞我诈,让她厌烦。什么时候,才能过一些安安稳稳,无需勾心斗角的生活?
“少爷,不必管她。不过,我明天要叮嘱一下宫中的人和那些侍卫,不要泄露什么口风,以免双儿回来之前遭遇什么不测。”落梅也蹙眉说道,莲心敏既然开始怀疑,那水镜兰那边定不会安静,看来,找寻双儿的动作要加快了。
“谢谢你,落梅,还是你想的周到。”妙玉感激地对落梅说道,落梅的敏锐,让她少了不少的烦恼,多了很多的安心。
“少爷,客气什么。我可是你的朋友。”落梅笑着说道,关上房门,插上门闩,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去了。
“是啊,你是我的朋友。”妙玉看着落梅渐渐平缓的呼吸,以及疲累的脸色,心中十分感动,也十分温暖。“晚安,愿你做个好梦!”
妙玉合上疲乏的双眼,也慢慢睡去了。
“开门,开门。”一阵吵嚷,惊醒了沉睡中的妙玉和落梅。两人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匆匆起床,穿好衣服,落梅前去开门。
“怎么这么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