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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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飘香-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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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香娇躯平射飞起,电一般地向“山神庙”外扑去。

温飞卿坐着没动,脸色好苍白。

李存孝也默默地坐在那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突然,温飞卿神情一震,腾身扑了出去。

李存孝也明白了,他也急忙跟着扑了出去。

“山神庙”外,夜色寂静,月色凄清,在那寂静的夜色里,凄清的月色下,只站着一个人,衣袂飘飘,云鬓乱舞,显得凄凉,带着怅然,那是温飞卿。

李存孝站在“山神庙”门口,忍着伤处的痛疼,没说一句话。

温飞卿缓缓转过了身,木木然走了过来:“我早该想到了:她引咎自责,一定会把瑶玑找回来的,那怕是天涯海角……”

李存孝没说话。

温飞卿道:“现在觉得怎么样?”

李存孝木然说道:“谢谢姑娘,还好。”

温飞卿道:“我也该走了,你要保重。”

李存孝道:“谢谢姑娘,姑娘也请保重。”

温飞卿道:“不管姬婆婆是不是当年夜袭‘听涛山庄’的残凶,你务必赶快想办法把那张‘藏宝图’夺回来,要不然,一旦让她拿到那册秘笈,她是绝容不了你的。”

李存孝道:“谢谢姑娘,我省得。”

温飞卿道:“我走了。”

李存孝道:“姑娘保重。”

温飞卿失色香唇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缓缓转过身去,两串珠泪无声地滑过清冷而苍白的娇靥,无声地落下。

李存孝站在那残破的小小的“山神庙”门口,眼望着温飞卿远去,渐渐也消失不见,脸上仍没一点表情。

凤,渐渐大了。

月色,也渐渐暗了。

山里头闪起了几道光亮。

隐隐还有雷声。

山雨欲来么?

又是“金华城”中!

上灯的时候。

以往,“冷月门”前那两盏上书“令狐”大字的目灯,点燃得好亮;今晚上两盏灯却没有点燃,门前显得特别暗。

李存孝挺直地站在“冷月门”前,一动不动。

突然,他迈了步,直上了台阶,抬手拍了两扇紧闭着朱门,砰砰然响动,声震远近,可是好半天没听见里头有动静。

李存孝再没拍门,手按在门上一震,砰然一声两扇朱红大门豁然大开,李存孝迈步就往里走。

就在这时候,他觉得一片极其强大的劲风当头落下,他连忙抽身飘退,轰然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瓦砖横飞,大门塌了,那一片瓦砖里,埋着一块足有千斤重的巨头。

李存孝扬了扬眉,腾身飘起射进了前院。

前院里没灯,从前院看后院,也没灯。

四下里静悄悄地,夜色显得特别浓。

他在前院停了一下,然后直扑后院。

后院里,寂静依然,夜色更浓。

突然,身后一丝异响传人耳中,他立即震声说道:“不要鬼鬼祟祟,站出来答话。”

没听答话,却听见一阵衣袂飘声倏然响起。

李存孝身形倒射扑了过去。

刚出后院,一条黑影已窜起夜空,李存孝强提一口气追了上去,那黑影突然折下一掌猛劈落。

两条人影甫相接,闷哼迭起,那人影落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嘴是血,赫然是那“冷月门”八大巡察之一的龚天球。

李存孝跟着落下,脚下微一跄踉,他很快地就站稳了,冷然说道:“答我问话,其他的人那里去了?”

龚天球道:“不知道。”

李存孝道:“你最好是别等我动手。”

龚天球无表情地道:“动不动手都一样,我真不知道。”

李存孝道:“姬婆婆呢?”

龚天球道:“带着人走了。”

李存孝道:“上那儿去了?”

龚天球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不知道。”

李存孝道:“什么时候走的?”

龚天球道:“昨天晚上。”

李存孝道:“‘寒星门’那些人呢?”

龚天球道:“回去了,他们来‘冷月门’做客到了时候自然是要回去的。”

李存孝道:“你留在这儿干什么?”

龚天球冷冷看了他一眼道:“等你啊。”

李存孝微微一愕道:“姬婆婆知道我会再来?”

龚天球道:“你不是已经来了么?”

李存孝道:“这么说,大门口的埋伏是为了对付我的。”

龚天球道:“你命大造化大。”

李存孝道:“应该不只那么一处埋伏,是么?”

龚天球往身后一指道:“我说你命大造化大。”

第六十四章 埋 伏

李存孝抬眼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龚天球身后是后院墙,在那后院墙的墙根下,露着一段药捻儿,旁边还掉个没点燃的火摺子。

他道:“姬婆婆知道我必进后院。”

龚天球道:“前院找不着人,你一定进后院,事实上你已经进过后院了。”

李存孝道:“你负的任务不小啊。”

龚天球道:“那是当然。不瞒你说,我自进‘冷月门’以来,这是头一回担当重任。”

李存孝道:“可惜你没能达成使命,完成任务。”

龚天球道:“我不说过么,你命大造化大。”

李存孝道:“恐怕也是你过于胆小害怕。”

龚天球倏然一笑,道:“我恨透了自己,头一回担当重担就砸了锅,以后恐怕永远也没机会了。”

李存孝道:“我为你扼腕。”

龚天球道:“我为你庆幸,庆幸你碰上的是我。”

李存孝道:“令狐姑娘回来过么?”

龚天球道:“没有,她不是跟你走了么!当初既然走了,她怎么会再回来?我们姑娘的脾气我清楚,无论什么事,她是绝不会回头的。”

李存孝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只找姬婆婆一个人,跟‘冷月门’其他的人没关系。”

龚天球倏然一笑道:“你这句话说迟了。”

李存孝道:“什么意思?”

龚天球哼地一笑,身子一软躺了下去,一股鲜血从嘴里冒了出来,接着七窍都冒了血。

显然,龚天球他早服了毒。

李存孝站在那儿直发怔,他对“冷月门”又多认识了一层。

诺大一个‘冷月门’,一日夜之间撤个精光,都上那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令狐瑶玑没回来过,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她又上那儿去了呢?还有冷凝香,她又上那儿去了?

李存孝缓步出了“冷月门”,站在“冷月门”前,眼望着迷蒙的夜色,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在“冷月门”前站了一会儿后,他又迈了步,顺着“冷月门”前那条小下路,直往前走去。

片刻之后,他停在一家酒楼前,这家酒楼招牌挂的是“金华第一楼”五个泥金大字,很气派,也很堂皇。

隔着楼上的垂帘看,灯光外透,丝竹阵阵,歌声盈耳,夹杂着猜拳行令跟一阵阵的笑声。

他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进去,楼上座无虚席,伙计殷勤地把他让上了楼。

楼上座上八成,黑压压的一片。楼上的酒客跟楼下的酒客穿着显然的不同,楼上的酒客无一穿的不是绫罗绸缎,楼下的酒客一看就知道全是贩夫走卒一流。

穿着不同,自然享受也不同。正中靠墙一扇小门,垂着珠帘,门前有四五张桌子大一片空地,那儿站着位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妙龄歌妓,正在那儿展玉喉,唱轻歌,唱的是江南小调;这种江南小调用吴侬轻语唱出来,特别动听;醇酒美人,委实是一大享受,可也只有钱的大爷才享受得起。

李存孝衣着平凡,可是人品绝世,他所以会被让上楼,也许就因为那分绝世的人品。

伙计把他让到临窗一副座头上,坐在这儿,可以隔帘看楼外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也算是一种享受。

李存孝随意点了几样,伙计走了,他无聊之余不免四下看看,他看人,人家却以歌下酒,没往他这儿看。

尽管如此,他那敏锐的感觉却觉得有两双目光在紧紧地盯着他。

他清晰地觉察出,这两双目光来自他左后方。

他起先没在意,最后忍不往把目光转了过去。

他微微一怔,那两双目光也就在他微一怔神问,很快地移开去了。

李存孝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看衣着,都是来自豪富之家,然而这男女二人的像貌却更胜衣着。

男的,二十多岁,一身白衣,配着他那颀长的身材,使人有一种玉树临风之感。剑眉、星目、胆鼻、方口,俊美之中透着英挺,确实是位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女的,小一两岁,一身墨绿色劲装,外罩一件墨绿色的风氅,小巧玲珑,刚健婀娜,杏眼桃腮,美艳无双;她那一双眉梢儿微微扬起,洋溢着一种慑人的煞气。

很显然的,这一对是武林人物,而且看神态一身所学都不俗,应该是有来头的人物。

突然,耳边响起个话声道:“这位爷,您的酒菜来了。”

李存孝定了定神,忙收回目光转回了头,伙计已站在他眼前,陪着笑,哈着腰。

李存孝摆了摆手,伙计哈个腰走了,他拿起酒壶斟上了第一杯;刚放下酒壶,一阵香风拂过,那千娇百媚、花枝招展的唱歌人儿已长袖飘飘地转到桌前,风情万种的送过一个媚眼,一丝儿媚笑,水蛇腰扭动,一转身又回到了那垂着珠帘的小门儿前。

只听有人怪叫说道:“这小子行头不怎么样,艳福可不浅,小娘子八成瞧上他了。”

“那有什么用?”另一人怪笑着接口,说道:“这回儿白费心了,榨碎了他也榨不出一点油水来。”

“哄”地一声,满楼酒客全笑了。

李存孝听若无闻,两眼直望着刚斟上的那头一杯酒,突然,他伸手拿起酒站了起来,一转身,拿着酒杯直往那唱歌人儿走去。

“哟,这小子要干什么?还没唱就醉了。”

又是一阵笑:“这小子色胆包天哪,咱们‘金华城’还没一个敢这样的。”

李存孝充耳不闻,人已到了唱歌人儿之前,酒杯往前一递,淡然说道:“蒙姑娘垂青,我无以为报,谨以水酒一杯略表寸心。”

唱歌人儿那娇靥上飞快掠过一丝惊色,旋即是满脸媚笑,眉目皆动:“这位爷您这是那儿的话,小号有个规矩,向来不许我们喝客人的酒,您要是真有意思,等会儿夜深客散后,贱妾陪您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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