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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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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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兆脸上气的鼓胀,不过他此事却不知道如何发作,若是一口气说“要比”,他不知道以刘愈现在的耍浑程度,会不会真一枪把他给崩了。刘兆虽然时常犯浑。但偶尔还是会用理智考虑问题。

刘愈道:“若父亲大人没别的事话,我这就告辞了!”

刘愈刚进门跨了两步就要走。有点不孝的意思,但刘愈的主要目的是不想让刘兆继续再胡搅蛮缠。他这才一进门就要比刀,若是在纠缠下去,刘兆跟他一言不合互相砍了起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刘愈说出这话,刘兆站在那默不作声,而其他旁观客,比如说定国侯府的夫人和少爷老爷们,一个个却心惊胆寒生怕他们父子二人再闹出什么事,以前刘兆是一家之主,也是一家的主心骨,什么事由着他耍横也没人敢管。但今时不同往日,刘愈已经从刘兆手上接过棒,成为刘家的伎俩,这属于新老两个当家人之间的较量,如果两个人互掐到出状况的地步,那定国侯府在长安城中的地位也就没了。更要命的是,连刘愈身后的天子可能都要倒台,大顺朝都要陷入动乱。

刘兆最后忍了又忍,见刘愈果真转身就要走,终于压制了最后一股火气,不再纠结于比刀,道:“谁说无事,进来!”

众人这才松口气,刘兆难得这次服了软,这是顺应了大局。但刘愈那边不动,又让家人的心给提了起来。

刘愈跟刘兆的性格简直是一脉相承的,都是倔强的很,若刘愈不给面子就这么拂袖走了,那父子之间的关系再无缓和的可能。

但刘愈似乎也没太计较之前刘兆的挑衅,忍气吞声将短枪别在裤腰带上,与刘兆一同进了正堂。

等父子二人进去,没人敢进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家里的女人试图将刘贺推进去听听,但刘贺却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这时候不适合搀和。

“十二弟知道分寸,应该不会让父亲下不来台。”刘贺说了一句。

一边的女人可有些不以为然,刘愈现在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连摄政王都敢自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等了不多时间,刘愈从屋子里出来,刘兆随后也出来。刘愈没做停留便往门口的方向去,就好像犯冲了一样头都不回。

刘兆倒是脸上没什么气恼之色,刘贺走上前问道:“父亲大人,您跟十二弟说了什么?”

刘贺难得一笑道:“这小子,算他懂事。明日天子南巡,为父会随銮驾往南方去,你们去准备。”

家里人这才明白刘兆找刘愈回来的目的,原来刘兆上了年纪,仍然惦记着金戈铁马上阵杀敌,只要让他上战场,把儿子当老子他也认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霍大将军的伤心地

一只飞扬的飞雁从空中翱翔而过,越过的方向直往北飞去,像一只利箭一样在云中穿梭。飞雁在空中发出高昂的鸣响,似乎在招呼着同伴,也好像在诶同伴指明北归的方向。

高高的城楼上,一个少年立在城楼的楼顶上,抬头看着飞雁北去的方向,突然心中一股邪火升起,倏的一声从身后掏出短枪,朝着天空“砰!”一枪,然后那只倒霉单飞的大雁便直挺挺从天上掉下来,直接掉进了城墙下面正在懒洋洋晒太阳的士兵中间去。

士兵们还以为发生了警报,匆忙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神经紧张到差点擦枪走火的地步,可当看到地上只是一只飞雁,而这只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发泄郁闷心情所遇到的一只倒霉鬼时,士兵们才懒懒散散重新坐下,继续对着太阳发呆。

三月里的阳光,暖薰薰的照的人直有微醺的醉意,让人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世上的什么鸟事纷扰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小侯爷,您何必跟一只鸟过不去?它这是要北归了,这条路可长着哩,从这往北,要飞好远好远的路,过了江水,还要过淮河,这说不定是咱们长安城的雁子咧……”

军队的随军长史,四十多岁的老文官米长青对立在城楼上面也不怕摔着的少年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老子就是看它不爽,怎么着了?他娘的娘的,凭什么它可以飞到北边去。老子就回不去?那些狗日的,有本事你们出来跟老子战个你死我活。猫着算什么本事,老子就站在这,你们有本事朝老子射箭啊!来呀,来啊!”

少年人不大,火气不小,声音也甚为洪亮,这几声高喝除了从禹州城四周的山峦间传回来几声回音之外,什么也得不到。山峦里一片绿油油的颜色。山连着山,山裹着树,把整个禹州城困在中间,就好像一个笼子一样,让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少年可郁闷了,对着天张开双臂,恨不能从城楼上跳下去才能疏解心中的不快。这简直是要比他杀了他还难受。

正是带兵到南方来的霍病。

霍病进入禹州城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的心情用两个字形容最为贴切,郁闷。因为这场仗,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针尖对麦芒的较量,完全是猫捉老鼠,有时候他是猫。抓老鼠抓的正过瘾,转眼间老鼠变成猫而他变成老鼠了,然后他就带着他的部下们重新逃回“老鼠洞”,也就是禹州城。

他出出进进老鼠洞也不知道多少回了,有时候他也懒得出老鼠洞“觅食”。

敌人出牌不按照常规。霍病仗着人高胆大,正面突击再到拦截狙击都做的游刃有余。而他的部下也是征南讨北身经百战个个骁勇异常,手上还有新式的火器,那简直是遇魔杀魔遇佛杀佛。可敌人就是不给他们正面作战的机会,每当霍病以为胜券在握时,敌人就在禹州城周围的山峦中消失了,然后他们就会受到莫名的袭击,霍病眼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他也只能撤军到禹州城中去。

禹州城,是霍病最后的老窝,也是他的伤心地。

只要不出禹州城,他就是他的山大王,但出去了,他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啊……”

霍病对着山林间高呼了一阵,简直快把他自己给逼疯了,“老子抓着你们,非把你们一个个给宰了吃肉不可,你们就等着瞧!”

霍病在那张牙舞爪,可惜没有观众,也许有观众也不会露面。士兵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指挥官的发泄方式,霍病每天不在城楼上发一会疯他们似乎就吃不下饭。

“小侯爷,张将军那边派人送粮食过来了,您不下去看看?”

米长青的一句话,终于让霍病收回神,霍病瞅了瞅城外的方向,并不见官道上有什么人经过。米长青指了指西门的方向:“张将军派来的人是从西门进城的,这可好不容易呢!”

霍病从城楼上跳下来,一边跳随口还道了一句:“老张他也不容易,这时候还想着小爷我,够义气。”

霍病口中的“老张”便是张无诸,霍病被困在了禹州城,而张无诸就被人困在禹州城北四十里的贇县,两边相互呼应,谁都走不出这片大山,不过好在贇县那边粮食充足,张无诸便派人经常给这边送粮食,可惜能送过来的次数,霍病算了算也就两次。

敌人太贼了,贇县和禹州城之前就好像一条布满毒蛇和陷阱的路,谁走谁进坑。

“咱粮食是真不多了,这次送了多少粮食过来?”

霍病说话时兴冲冲的,虽然他被困在禹州城两个月,但可没饿着他,禹州城的粮仓被他强行给征派了,禹州城的郡守高安被他当猴子一样使唤,没办法,他是勇侯,还是大将军,虽然兵不多但那是朝廷的新贵,他在北边战场上叱咤风云而且又喜欢耍浑的名声早就传到了鸟不拉屎的禹州城,高安一个穷的不能再穷的小郡守,哪里敢得罪霍大将军?

当霍病到了城西门下,登时脸色晴转多云到小雨,再到大暴雨。来的哪里是送粮食的,简直是来找他讨债的债主。

只见一个瘦弱的将领,对着一群老弱残兵做着,长枪蹦了一截,士兵一个个身上挂着彩缺胳膊断腿的,拖着几辆连车轱辘都缺边的破旧马车,正在城门口歇息。霍病数了数,马车一共才三辆,车上的粮食麻袋他两个巴掌都能数的完,不过却来了五六十个老弱残兵,这不是徒增吃饭不干事的?

“你是带头的?”霍病上去就把那将领模样的人一把从马车车辕上拖了下来。

“霍将军?小人刘五啊,您不认得了?”

马车上那将领好不容易站稳了,衣领还被霍病抓着,登时感觉委屈至极,这是死里逃生见到自己人的感觉,但自己人似乎对他也不怎么友好。

霍病喝道:“老子才不管你是哪个刘五,老子问你,老张让你运来的粮食呢?被你给吃了?来人,此人贻误小爷我的战机,把他,还有他这群瓜瓜枣栆的全拖出去砍喽!”

第四百九十七章 爬不出的坑

霍将军要砍人,这可是件大事,要砍别人也就算了,他要砍的是刘五,虽然霍病一时想不起来这个说话带着几分猥琐的瘦弱男人是谁,但霍病身边的随军长史米长青可是清楚的很。

“小侯爷,您不能砍哪,他……他砍不得。”

“怎么叫砍不得,你不砍,小爷直接崩了他!”

霍病正要摸短枪,米长青赶紧上去低声道:“这个刘五,乃是张将军手下最信任的人,他……还是刘将军府上的人,您忘了?”

“哪个刘将军?”

“还能哪个呀,小侯爷咧,您怎的贵人多忘事,那不是临王殿下嘛。”

霍病闻言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眨眨眼,舌头伸出来舔舔干裂的下嘴唇,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之色。经过米长青这一提醒,他还真记起来这刘五是跟刘愈一家的,当初还是刘愈把刘五安排在张无诸身边当个随军的小官,后来这小子通过战功的积累,现在也成为正将级别的。

要是别的人,宰了也就宰了。但刘愈的人,他虽然敢耍浑,但他更怕刘愈对他耍浑。

要是刘愈不再派兵来援救他,他这辈子别想走出这片山旮旯。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拉出去打五十棍子,算了,打三十吧!其他的人就算了,打他一个就行!”

从砍头变成打三十棍子,刘五总算是松口气,本来他是想着霍病在禹州城没吃没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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