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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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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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亿万富豪之门的仑道夫,家世显赫,财产几乎囊括了整个东海岸;从小养尊处优,读的是贵族学校,入的是私人俱乐部;挥金如土,有的始终生享用不尽的各种“基金”。可是这个富家子却十分有骨气,他排斥掉每个人,摆脱掉每件事,专心从医,而且在医学界找到了头角峥嵘之席。
  当他三十岁从“约翰·霍普金斯医药学院”毕业之后,即转往纽约和麻州综合医院行医,做过病理及外科手术的驻院大夫有好些年。可是他后来却发现自己无法在普通的医院中一展长才,就自行筹款,集资两百万美金,成立了一间私人的,包括有五十个床位的医学中心。
  自从他有了自己的医院之后,他几乎可以说成了一名十足的独裁暴君。
  要住进他的医院治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除了一个奇怪的政策:有钱的人,从他进来到出院,会被狠狠敲上一笔;而穷人住进来,享受的待遇,跟富人并没有两样。穷困的病患,在出院时,如果能提出确实的证明,让院方相信他的确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的好人的话,在听完一顿毒骂怠惰的罪恶劝世演讲后,医药费即可酌情打折缴付,轻轻松松的拍屁股走路。
  然而,医院的规定虽苛,穷人和富人,对这家医院却仍然趋之若鹜。“仑道夫医学中心”的业务状况,也就因此蒸蒸日上,胜过了其他一切大小医院。
  它化验室中所用的医学设备,永远是最新最好的;它所聘雇的医生都是各大医学院中的高材生,所有的约聘外科医师以及病理专家,都是用高薪从全球各地请来的名医;而所有医院的护士与技师,以及各类员工的薪水,也远超过任何其他公私立医院。总之,能住进“仑道夫医学中心”的病人,都是最幸运的;与所有在这所医学中心工作的医护人员一样。
  现在年龄已达六十八岁的曼殊·仑道夫,他的精神与体力,似乎好象还能够继续主持这家医学中心至少几个世纪之久吧。他好象越老,身体就越好,脾气也越大,精神方面,也越来越抖擞。
  除了他以外,谁又敢低头俯视躺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手术的美国大财阀“杜邦”的侄子,以那种不可一世的口吻对病人说“你这条命值多少钱?”的这种话呢?
  谁又晓得,他医好“杜邦侄子”的代价,乃是一百万美金,外加整套的电脑设备,使“仑道夫医学中心”,至此可与全国四所首屈一指的医学研究中心互通款曲,随时收取最新的医学资料呢?
  这些事,都是哈洛克从他研究中情局秘密行动负责人马肯齐的资料中所得来的。
  当他因为对马肯齐的死因产生杯疑,而接触到替他开具死亡证明的现代医学界奇人仑道夫医生时,哈洛克甚至对自己的怀疑,都无可避免地产生了怀疑。不过他仍然还是拨了个电话给“医学中心”,请仑道夫医生回个电话给白宫的总统特别助理。
  可是曼殊·仑道夫医生,似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忙人,他根本就没回哈洛克的电话。
  无可奈何之下,哈洛克只好再拨了第二个电话过去。他所得到的回答是:“仑道夫医生今天很忙。他说等他有空的时候,会回您电话的,柯罗斯先生。”
  “请问你是否再次告诉过他请他届时打电话到白宫找我?”
  “有的,先生。”女秘书略略顿了一下,接着又以很尴尬的声音说,“他要我告诉你,‘医学中心’也是涂的‘白漆’;不必拿‘白宫’来吓他。这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那么请你告诉‘成古思汗大帝’,如果我一小时之内,听不到他回音的话,他可能到时候会坐上塔波特郡警长的警车,被护送到华盛顿与马里兰的州界,然后由白宫的一辆车子,押到白宫来的。”
  仑道夫终于在五十八分钟后,回了电话。
  “你算哪号大人物,柯罗斯?!”
  “只是个忙得团团转的小喽啰而已,仑大医生。”
  “你竟敢恐吓我!我可不喜欢什么恐吓,无论是从白宫、蓝宫还是什么行宫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会把你的感觉转达给总统的。”
  “请便。至少比受你的窝囊气要好。”
  “你们两个人大概会相处得不错。”
  “我怀疑。坦诚的政客反而令本人乏味。坦诚与政治是相悖的。你想要干什么?我们这里忙得很,没空闲磕牙。”
  “我想向你请教某个人的一些问题——一个死人——叫马肯齐的。”
  仑道夫一听,顿时楞了半天。等他好不容易又开口时,他原先的不悦,已经变成了勃然大怒。
  “混帐透了!到底这件事我们要翻来覆去几次啊?!马肯齐死于中风——心脏动脉血管桂堰。我早跟贵方派来的医生们确定了,写得清清楚楚了。他们哪样没有?!”
  “你是指那些幽灵医生?”
  “还有谁?!你要马肯齐的病历和死亡证朗,直接找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一再来烦我?!我们的看法都是一样:毫无疑问的。大动脉破裂,既明白又简单,我可没时间天天搞这种事情,你懂我意思吗?!”
  “哪有什么不懂的,仑道夫医生。”这时轮到哈洛克迟疑了。因为他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掩饰和隐瞒的意味。仑道夫是因为想隐瞒什么,才不愿谈这件事;他借着大发脾气来掩饰。“假如我是你,我就会想办法找出点时间的。这个案子,在我们这里,尚未结案,医生,由于某些特殊的外在压力,我们无法把马肯齐的档案封存起来。你知道,我们很想照你的诊断书去结案,可是我们得彼此合作才行。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是从病理学诊断,明明是毫无疑问的,你们不都也是这么同意的吗?”
  “
  “我们很想这么做。请了解这点。我们很想被你弄得毫无怀疑。”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外在压力’?”医生的火气小了下去,声音听起来很坦诚。
  “我只能说,有些坐办公桌搞情报的讨厌鬼,在搅局,我们得让他们闭嘴。”
  布拉瓦海岸永远近在咫尺,反正就是欺骗。
  仑道夫微微楞了一下,才说,“明天过来,中午到我这里来。”
  哈洛克在三名秘勤人员的陪同下,坐了一辆貌不惊人,但却有着防弹装甲的轿车,一路驶向马里兰州的塔波特郡。
  “仑道夫医学中心”的确跟白宫一样,涂的是白漆。它是由三栋大建筑并连起来的大医院,彼此以密闭式的走廊相通,四周被一片广大的草坪、小径、以及车道点缀着。
  他们将汽车停靠到尽量接近“员工出入口”的大门后,哈洛克就跨出车子,步上平坦的水泥路,朝双扇玻璃门走过去,等他才一跨进大门,他发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仑道夫医生现在正等在办公室,柯罗斯先生,”一名站在大理石柜台后方的护士对他说。“请从第一条走廊朝右走,他在大厅底端的最后一个门。我会先拨电话给他秘书,说您到了。”
  “谢谢你。”
  当他从一尘不染的白色走廊走下去时,哈洛克乘机又把等下跟仑道夫短兵相接的战略,考虑了一遍。到时候他必须斟酌仑道夫已经知道的有关马肯齐的资料,去决定自己到底应该吐给对方听的内幕多寡。
  如果对方所知道的相当有限的话,那他也会三缄其口,尽量隐瞒真相。而假如对方晓得很多的话,那么有限度的把真相揭露给对方参考,也就无伤大雅了。
  然而,最重要的,还是他必须去挖掘出这个医生所企图掩饰的事情。虽然仑道夫对马肯齐的死亡原因,还有其他的讲法,不管他本身认为是多么无关紧要的细节,那可能都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马肯齐死因的捏造,是违反联邦法的,为什么这个医生会甘冒这种危险,去歪曲或者隐瞒呢?
  到底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他无法相信仑道夫这种人乃是参与这项大阴谋的一份子,这绝对是说不通,而且是荒诞无稽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
  一名脸色严肃、头挽发髻的女秘书。从椅子上跳脚站起来,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倒还相当柔美,完全跟他当初在电话上说白宫漆白漆没什么了不起的腔调一样。
  “他今天很烦燥,柯罗斯先生,”她柔弱而又紧张地说。“您等下最好有什么说什么——直截了当——比较好。他最恨浪费时间了。”
  “我也一样。”哈洛克说完,就跟着她走向另一扇门。
  她轻叩两声之后,就僵在门口不动等候,脸上一片肃然。
  门跟着就朝内一开,只见一名又高又瘦、秃着一片天顶、两鬓双白、带了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活泼而又烦燥不安的老家伙,手握门把,站在门框后面。他视线溜过秘书肩膀,瞪住哈洛克,突然间一声大吼,老小子根本不是在讲话。
  “你就是柯罗斯?!”
  “不错。”
  “你迟到了八分钟。”
  “你表快了。”
  “或许是吧。进来吧。”他这时才转眼看秘书。“说我不在!”他指示道。
  “好的,仑道夫医生。”
  医生把门关好,朝他坐的那张大桌前面摆的—张椅子这么一呶下巴。“坐吧,”他说,“不过我想先弄清楚,你身上没带录音机吗?”
  “我保证没带。”
  “说过算数?”
  “你呢?”
  “是你找我的。我可没找你。”
  哈洛克把头一摇。“我之所以没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我们两个人讲的话,可能对我们——而不是你——较为不利。”
  “或许吧,”仑道夫医生嘀咕了一声,朝桌子后方走,哈洛克这内已经坐进了椅子。“或许不会。走着瞧。”
  “这倒好。”
  “别自以为是,小伙子。”
  “算我语气听起来吊儿郎当——我道歉。真的。我们现在出了问题,而阁下的确可以帮我们解决。”
  “你是说——我以前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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