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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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的证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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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野执拗地盯着出现在嫌疑线上的味泽。
  这是一场拼耐性的侦查。即使是那些犯罪行为得手的成功者,随着漫长的时光的流逝。
  也必然会疏忽大意。所以,尽管作案作得不漏一丝马脚,由于时过境迁,罪犯也会感到罪行与己已经无关了,从而安下心来。这时候,罪犯就会自然而然地暴露出犯罪的证据。也就是只有作案者才会有的那种言行就会被抓住。
  北野设下圈套,虎视眈眈地等待着猎物上钩。这要让罪犯丝毫也觉事不出来。这种搜查要花费几年暗中监视的工夫。等罪犯坦然地认为已无人选踪自己时,抓住他犯罪的破
  味泽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在被监视着。他开始了自己单独的行动。他接近朋子,好不容易刚刚得到了她的欢心,便同心协力,开始调查起羽代市区发生的交通事故来了。后来又似乎发展到对羽代河童津一带进行搜索,在此期间。朋子不知被谁杀害了。
  当时,北野十分痛惜地以为这下子可糟啦。他认为罪犯一定是味泽。他虽然估计味泽所以接近朋子,也一定是和她的姐姐越智美佐子的被害有某种关系,但是,万没想到就连朋子也给杀死了。
  看来味泽和朋子是彼此倾心相爱的。假若味泽是罪犯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杀死朋子呢?
  莫非杀害姐姐的证据被妹妹抓住了不成?可是,接近朋子是味泽采取主动的、他只要不接近她的话,朋子不会知道世上还有味泽这么一个人。自己主动亮相。暴露自己是罪犯.然后又反手把被害者的妹妹给干掉,这未免太离奇了。
  北野懵然不解。朋子凶杀案发生在羽代署辖区内,所以。北野对此无法过问。假如味泽有杀朋子的嫌疑,北野也还是可以以联合搜查的方式参加搜查工作的。不过,他还是索性躲在背后,密切注视着羽代署搜查罪犯的做法。他内心对羽代署总是有一种无法摆脱的不信任感,羽代署的行径有些可疑,在他巧设圈套盯梢的时候,这种可疑迹象越来越多了。
  现在,北野把羽代署也列为早晚要落网的猎物了。这决不能让他们有半点觉察。
  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味泽从杀害朋子的嫌疑对象中被排除了。从这件事的本身来看,他没有感到羽代署有什么失误。不过,看样子,羽代署多半是在敌视味泽,对羽代署来说,也许是想把味泽搞成罪犯。
  可是,若是搜查一桩杀人案件,县警也要参加的。羽代署的恣意妄为是行不通的。从嫌疑人的行列中姑且解脱出来的味泽开始了诡异的行动,似乎他自己开始搜查起杀害朋子的凶手来了。
  一个杀人案的嫌疑人,被卷进另一个杀人案中,并搜查那个杀人犯,这事确乎罕见,就连北野也没有经历过。
  味泽并非在遮人耳目,他好像是在认真地追查罪犯。首先,味泽根本没有意识到北野正在追踪自己,所以,也没有必要摆这种迷魂阵。
  北野毫不含糊地盯着味泽的一举一动。他拜访了《羽代新报》的浦川,了解到朋子和味泽在调查中户家的大头目为领取保险金而杀人的嫌疑案中,发现了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
  他还从F市农业技术研究所的酒田博士那儿了解到有一个“来自烟火基地附近的塑料温室茄子”,一个意想不到的庞然大物正在落进北野设下的圈套里。
  这些人知道北野不是羽代署的探员,便好心好意地协助了他。长时间地盯梢,对监视的对象反倒产生了感情,这是一种奇妙的心理上的倒错。
  他对风道屯杀人惨案罪犯的憎恨丝毫没有消失。正因为这样。他才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盯梢的嫌疑人是“自己的猎物”。在自己亲手把他牢年地抓住以前,他不希望第三者从中插手。现在。他倒想把味泽从敌视他的中户家和羽代署,也就是从大场的势力下保护起来。
  也许是因为北野探员把这种心情坦率地告诉了浦川和酒田博士,所以,对味泽怀有好感的浦川和酒田二人才对北野探员给与了协助。
  不管怎么说,一时销声匿迹的味泽又渐渐地活跃起来。他追查杀害朋子的罪犯和北野要搜查的案件究竟有什么关系,现时还弄不清楚,但是确有迹象表明,味泽潜伏不动时所没有的局面正在出现。
  北野把在羽代的搜查经过一一报告了村长警长。虽说自己负责搜查的杀人案件牵连到其它县警管辖的情况并不希奇,但是要是和警察本身的腐败绞在一起,就不太好办了,村长也采取了慎重的态度。
  现在,羽代署和中户家的勾结已是明摆的事。可以这么说,羽代暑是中户家的靠山、大场一成的雇佣军。
  不过,警察内部的丑闻,即使在警察厅,也作为保密处理。发生的件数等对外也不公布。大场在下县的影响很大。F县的县警也没有警察内部监督人员一一一监察官。可是,监察官室长只是一时把警视提升为警视正而已,但室长升任署长一调职,警视正就又恢复成警视了。这也可以说是县警本身并不太重视监察制度的一个证据。
  还有,经监察官调查,即使抓住了同僚的丑事,只要案情不那么严重,其处理也还是极为宽大的。监察本来是同僚监视同僚的“内部间谍”,所以,在警察内部也以白眼看待,如果正经八百地进行监视的话,那就更要遭到大家的厌恶了。监察室是在这种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所以,人们挖苦它是“遮羞室”。
  警察内部的丑事本来牵涉到一些棘手的问题,唯其如此,外县的警察对此几乎是毫无办法。
  “这可是件挠头的事啊!”
  村长警长抱着脑袋说。
  “这是我的猜测,情况似乎是味泽对井崎明美的交通事故有所怀疑,在寻找她的尸体时,发现了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这事从附近的农民丰原浩三郎那里也得到了证实。这就间接地证明了井崎明美的尸体埋藏在羽代河童津附近。”
  “不过,即使是找出井崎明美的尸体,可它和风道屯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我认为越智朋子是想在报纸上披露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而被杀害的。那么,单枪匹马追查罪犯的味泽,对大场一派来说,不正是一个十分讨厌的眼中钉吗?味泽本来就是发现不法行为的祸酋,是朋子的伙伴。”
  “你是说大场对味泽想使什么坏吗?”
  “嗯!现在,他们正在使着呢!”
  “啊!已经动手干了?”
  “中户家叫作平安振兴工业公司的转包公司的卡车,想伪造一场交能事故把味泽压死。
  味泽抢先一步察觉到了,才幸免于难。“
  “那肯定是大场指使的吗?”
  “虽然不能肯定,但和周围的情况对照起来看,即使说是大场出的坏点,我看也无妨。”
  “这可不得了!”
  “头一次失败了,免不了要来第二次,第三次。不能指望和大场、中户家串通一气的羽代署会把味泽保护起来。毋宁说,羽代署正在一马当先,想把味泽干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让自己负责搜查的杀人案的重点嫌疑人逍遥法外时,该嫌疑人却以一个受害者身份卷进外县警察署所负责擅查的另一桩杀人案件以及跟警察纠缠在一起的丑闻中去,而外县的警察正想把他收拾掉,像这样的案件,真是从未听说过。这时候,假如味泽遭到杀害,那么,长时间悄悄尾随到现在的意义就荡然无存。要是在通常的情况下,往往是和外县的警察署联合起来,共同搜查,但是,由于羽代香察署站在敌对一方,所以。是不能冒然行动的。
  像村长那样的老手。竟也感到棘手了。
  “等还是没有白等,味泽又慢慢地开始活动了。在让味泽继续活动的期间,他和越智美佐子的关系肯定会弄清楚。”
  “在此期间,假如味泽被大场干掉,那我们不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吗?
  “所以,我们把他保护起来怎么样?”
  “保护味泽?”
  “对,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警察把嫌疑人从其他警察的手中保护起来呀!”
  “这当然是暗中行事。我们的行动要是让味泽知道的话。那就没有尾随的意义了。当然,也不能让羽代署知道。”
  “可是,能保护住吗?我们又不能多派人。”
  “当然喽,如果人多的话,就让他察觉到了,我打算就由我一个人来追踪。”
  “能行吗?”
  “那只好试试看吧。由于警察本部也派来了警察。所以。即使是羽代署,对搜查杀害朋子的案件。大概也不会太冷淡吧。我们不妨借味泽之手,揭露羽代河滩地的不法行为。”
  “请不要扯的离本案太远了。”
  “不,那件事应该搞它个水落石出。”佐竹探员从一旁插后了。
  大家的目光一齐落在了佐竹的身上。
  “如果从羽代河的河坝掘出一具叫什么井崎明美的女尸的话,天下的耳目都会集中在这具女尸上,《羽代新报》前任社长越智派的编辑手里,也许还会保存着越智朋子交给他的新闻材料。在现阶段,这份材料虽然起不了大作用,但是,假如和发现女尸结合起来,辗转登在其它报上的话,人们肯定会抢着看,而且也有说服力。河滩地胁不法行为,一旦真相大白,杀害朋子的罪犯也一定会自我暴露。味泽将成为羽代的英雄。这就是我们奋斗的目标。”佐竹用他的那双翻白眼的眼睛,向大家环视了一周。
  “这不是兜了个圈子吗?”村长心平气和地反驳说。
  “北野君虽然那么说,可是,我不认为仅仅北野君一个人就能把味泽从始到终保护起来,但是在事实上,我们又不可能派出大量的保卫人员。可是,此刻,如果从羽代河的堤坝找出一具女尸来,社会上的注意力就都会集中在这具尸体上,那么敌人恐怕也就来不及去陷害味泽了。还有,他们之所以想把味泽干掉,其目的也是为了掩盖羽代河的不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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