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其觉得难以置信，顾希城依旧平静，只是目光里有着些许的复杂。
这时，教室里……
“真的？”听完小慧说的，简单感到有些意外。简瞳如此为顾希城，还会去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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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稀奇了
小慧不满意地嘟哝着嘴，“你不相信就算了！你们大人就这样，总以为小孩子就一定是撒谎骗人的，可你们自己呢，你们自己就不骗人吗？明明答应了说忙完就来，可是结果呢？我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但其实原来也不过如此，我……我早该死心了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小丫头竟哭了出来。
安慰小孩子这种事，简单自认自己不擅长，想了想，才道：“你对顾希城而言的确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不就是因为我姑妈把他带大的吗，不就是因为我哥哥在战场上为了救他死了么，如果不是他们，我一个农村土坑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得到他的正眼，我一直都知道。”
简单微微有些吃惊，“顾希城去当过兵？”
这真是稀奇。
“你不知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小慧带着些埋怨道：“听我姑妈说的，是老太爷给的惩罚，不但打了四少爷军棍，还要扔他去部队，就因为四少爷害你掉进水里差点死了。”
难怪他身上有不少疤痕印子。
“你不知道，我六岁时捧着我哥哥的骨灰来到顾家，他说他的命以后就是我的，虽然知道，他是因为我哥哥把命给了他，所以才那样说，但是……”
小慧在一边说着，一边时而难过时而微笑，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告别仪式。
最后……
“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喜欢任何人了，包括他，我没有资格了，我脏……”小慧突然抽泣着道。
简单收回思绪，对小慧此刻的心情她深有体会。
回忆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残酷，撞击之下，产生绝望。
然而，才十四岁的孩子，还没有经历过花季雨季的洗礼，不该就早早绝望。
“曾经我也这样想，甚至一度想死掉，因为，曾经当我无比希求某个人的信任时，他却衣袖子一甩，就像是怕我脏了他一样，躲得远远的去了，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脏，别碰我，于是，我觉得我世界一瞬间天崩地裂了，再于是，晚上我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妄图掐死自己。”简单道。
“后来呢？”
“事实证明死是一件痛苦而需要勇气的事，我胆小，更何况，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事和人。”
“四少爷知道吗？他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吗？”
“他的心里只有简瞳，我是不是无辜，这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他这么可恶，你怎么还继续喜欢他？！你贱啊！”
“爱情本来就是犯贱的，更何况，谁让我点子背呢，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最先遇到他的人，是我，那个时候顾希城三个字之于我，还很美好，只是后来变得很恶劣而已。”
美好令人向往，恶劣令人铭记得更加深刻，尤其是对于一个很爱记仇的人来说。
所以，经年之后，她才会对他那么‘念念不忘’吧！
小慧把简单的话琢磨了半天，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简单微微一笑：“这是个秘密。”
她一辈子的秘密，一辈子的骄傲、自尊，她不会说出口，除非被发现，不然就陪她一起化成灰沉在棺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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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曾经他跟过她
从教学楼到地下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林荫大道上，距离大约三百米处，隔着几个成群结队在嘻嘻哈哈打闹的高中生，徐其望着前面不远处，犹豫半天才鼓足勇气道：“四少……我们可不可以不继续跟着了？被小慧丫头发现倒还没什么，要是被那个女人发现咱们这样……呃……我是说以那个女人自作多情的程度说不定会以为你对她有什么呢，”
顾希城一边揉着这些日子一直隐隐跳痛的太阳穴，一边睇了一眼过去，“回停车场只有这一个方向，你想去哪里？”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通往停车场的路肯定不止这一条哇！拐一拐，总是可以到的。”徐其以为道。
“但这条是最快的。”
——就知道会这么说！
徐其内心一阵腹诽后，心想BOSS肯定是在找借口，于是故意道：“你才第一次来这里怎么就知道的？”
但是……
顾希城却回道：“以前来过几次。”
徐其一愣，心说，真的假的？他记得四少和简瞳小姐高中都是在江都市排名第一的江尚高中就读的，而四少过往人生十分单一，除了吃喝拉撒上学外就是简瞳小姐，哪有别的心思，就算去别的学校，也是去看朋友，但他记得四少在明星高中并没有什么朋友，讨厌的人倒是有一个，就是那个简单，难道四少来明星高中是去找她？嘁，怎么可能嘛！
可是，徐其不知道，往往是最不可能的事最有可能发生。
顾希城当年的确是来过明星高中。
那时候，利兆南新泡了一个妞，就在明星高中，拉顾希城去参谋参谋长得如何。
这种事顾希城本来是不愿意去的，然而，一提起明星高中，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简单。
因为这个坏心眼的丫头居然脑子秀逗地真的跳了水，一开始，他以为她心眼这么多，说不定是在装着不会水，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知道自己错了，于是，他下水把她捞了上来。
结果，她差点溺死在游泳池里，事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他，也陪着一起，因为爷爷的十几军棍，不多不少，他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事后，顾希城又去过简家几次，却始终没有见到简单。
从前总是会不知羞耻缠着他，赶也赶不走的人竟开始躲他起来，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终于甩掉一个麻烦了，可是，想到那天她跳时那么坚决的模样，想到她在水底时那凄绝的笑，想到她上岸时那了无生机的模样……
他差点害死了一个人！虽然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他觉得，他该去见见她，在他下个月去部队前，跟她道一个歉。
可是，真当他在明星高中的校园里一眼发现简单时，看着她那苍白而虚弱的模样，突然之间，他竟连走上前去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他跟在她后面，从教学楼走到食堂，从食堂走到图书馆，又从图书馆到教室，跟着跟着，就忘记了自己原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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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有种遇见，飞蛾扑火
利兆南去找过他新女友四次，顾希城跟着凑了四次热闹，最后一次，他没有在校园里找到简单，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转学到美国去了。
而再相见，是十年后，他以为她就算不恨自己，也绝不会再喜欢自己了，任谁遭遇了那样的事后，都该死心并开始恨上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的。可是，他没想到，他遭遇的竟是一个完全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的人。
十年前，他看不透她，十年后，依然。
想罢，顾希城收回思绪，对徐其道：“和欧阳沟通发律师信时再加上那个禽兽的老婆。”
徐其一愣，“也是强奸未成年未遂吗？女的怎么强女的？又没工具，菊都爆不了哇！难道……这个？”
徐其很惊悚地举起一根中指。
“我突然想到，刚好有个生物研究所和韩国方面成立了个新项目，需要投资，不如就由你全权参与好了。”
徐其那个欢喜，“那不错，最近呆公司都呆腻了，什么项目？”
“就是完善国内的变性手术，刚好他们需要一个自愿者，你如果愿意，手续费用不需要你承担，项目一旦投建运营，有你分成，如何？你顺便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女人如何爆女人的这个课题，用什么样的工具，什么样的姿势，完了你可以再出本书，上个电视台什么的，比当我助理赚多了，是不？”
徐其的脸色顿时那个红啊绿啊黄啊青啊紫啊的，几种颜色换着来，他的一颗小心肝也颤着抖。
“四、四少，我、我错了，我家九代单传……，您说告她啥就告她啥，哪怕告她强了我都成！”
顾希城忍住笑意，“不用你这么牺牲，告她一个名誉诽谤罪即可。”
“名誉诽谤？”徐其那个惊讶！脑子里几乎同时蹿腾出那个禽兽老婆冲出来骂的那些话，虽然里面也有涉及小慧丫头的，可不知道怎么，他觉得四少所指的……似乎是那女人骂简单的事。
可那事本来就是事实呀，众所周知的，简单在上初中时的确干了勾引老师的事。
这又怎么存在诽谤呢？
四少难道相信简单那个女人说的话，相信她是清白的？怎么可能？那女人别的不多，心计可不少，四少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是为了维护顾家面子？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吧？
徐其望着后视镜里四少那不时远眺有些担心模样，突然，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四少，还好吧？”见顾希城又在揉着太阳穴，徐其不禁关怀道。
顾希城皱着眉头，带着一丝痛苦，“我记得上一次太阳穴这样跳痛是在去年……，没过几天，那件事就发生了。”
去年对于四少而言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简瞳小姐的死。
“或许是你最近工作太忙了。”
“或许……但愿……”
*** ***
停车场里，小慧追问了几次，都没有个结果，最好只好小嘴一掀，“嘁！谁稀罕知道你那点儿破事！不说拉倒，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事，但有时却又很美好。”简单微笑道。
因为有的遇见，一旦开始，就注定灰飞烟灭，可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结果，却还要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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