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宁顿止住了脚步，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地瞎晃了这么久。他略显迟疑地看了老头一眼，老头对他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巴宁顿于是走进了屋内，这古怪老头的客厅里连电灯都没有，只是胡乱点着几根长短不一的蜡烛，地上散乱地堆着许多报纸书籍，墙上挂着不同大小的十字架，屋子里倒没有巴宁顿想象中的臭味，像是图书馆里的味道混合了一种奇妙的香气。
“请坐吧。”怪老头搬出一张椅子请巴宁顿坐下。
“非常感谢您，随便给我找套旧衣服就好。”巴宁顿光着屁股坐下，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麻烦您稍微快一些。”
老头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捧出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长裤。巴宁顿松了一口气，接过衬衫披上，“我会洗干净还给您的……”
老头脸上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不用还了。”
“那怎么行……”巴宁顿又将双腿伸进裤管，正准备起身提裤子却发现双腿软绵无力。
大概是今晚经历了太多，巴宁顿此刻居然没有丝毫慌乱，他只是冷冷盯着老头的眼睛：“你对我做了什么？”
“别慌张，只是一点熏香的效果。”老头拖了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下，“我只是希望你乖乖告诉我，你今天晚上遭遇了什么？”
“这和你没有关系吧。”巴宁顿淡淡开口道。
老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吸血鬼的味道，有点熟悉，如果是我要找的那只吸血鬼的话……总之，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我没见过什么吸血鬼，不然哪能活着回来？”巴宁顿语气平静，内心却翻起了巨大波澜。
“你对吸血鬼的印象太错误了……”老头在身边的报纸堆里翻找了一阵，抽出一张报纸在巴宁顿眼前摊开，“他们现在有新食物了，不用再伤人了。”
巴宁顿张大眼睛瞪着那张版式奇特的报纸，喃喃念道：“这不可能……这太可笑了……”
老头咧着嘴笑道：“孩子，不要这么肤浅，你所知道的并不是整个世界。”
巴宁顿埋下头，片刻沉默之后终于承认：“我今天确实遇见了奇怪的事。我和我男朋友在外面约会，一时情难自制就找了个小巷子……我们衣服都脱光了的时候，一个青年突然出现，打昏了我男朋友。我正准备阻止他时也被他打昏了，醒来时发现男朋友和那个青年都不见了。我很爱我的男朋友，非常担心他，您能帮我找到他吗？他不会真的被吸血鬼抓走了吧？”
老头的灰色眼珠亮了起来，他背着手在屋内不停转圈，转着转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去书房里取了一个信封出来。他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情眼神看了那信封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张素描图。他将图递到巴宁顿眼前：“你看看，是他吗？”
巴宁顿的瞳孔缩了缩，随即大叫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抓走了我的男朋友！”
“好了，年轻人，冷静点。我能理解你着急的心情，不过你看看我，我都找这个吸血鬼找了40多年啦。”上了年纪的人大概都喜欢唠叨，老头对着巴宁顿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这些年是如何苦寻这吸血鬼而不得，经历了多少磨难受到了多少煎熬。
巴宁顿默默听了一会儿，开口建议道：“您能先放了我吗？然后我们结伴去找人，您找您的吸血鬼，我找我的男朋友。”
老头的长篇大论戛然而止，他谨慎地审视了巴宁顿一番，最终决定相信他。老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直接将瓶口塞进巴宁顿鼻孔里。后者狠狠吸了一口气，眼泪都差点被熏了出来。
“好了，再过几分钟你就行动自如了。”老头将小瓷瓶收进荷包，重新在巴宁顿对面坐下：“过会儿我们去你遇见他的现场看看，那里的气味应该更加强烈。”
“你可以只凭借气味找到他吗？”巴宁顿再次站起身穿好裤子。
“可以的，只要有这个小东西。”老头踢了踢脚边一个小笼子，笼子里关着黑乎乎的一团。
巴宁顿挂上毫不作伪的急切表情：“那么，我们快去吧。我非常担心我男朋友的安全。”
老头自然同意，提上笼子跟着巴宁顿来到那条小巷，打开笼子将那黑乎乎的小东西放了出来——原来是只小蝙蝠。
那蝙蝠在两人头顶打了十几个转，挥着翅膀消失在了夜空中。
巴宁顿趁机将地上的衣服碎片收拾了一番，找回了自己的钱包和钥匙。
“等它回来，就可以找到亚度尼斯了。”老头仰头望着夜空自言自语。
“亚度尼斯。”巴宁顿将这名字无声地念了好几遍，装作不经心地问道：“亚度尼斯是那个吸血鬼的名字吗？你要找一个吸血鬼干什么？他是不是曾经害过你？”
“他最大的过错就是不该出现在我面前。”老头回头看了巴宁顿一眼，“我的生活全被他毁了。”
巴宁顿盯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 “所以，你想杀了他吗？”
“这个你不用管……”老头生硬答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那天过后，巴宁顿的状态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平时看得津津有味的书籍他一本都看不进了，更别提出门上班。他向叔父请了长假，窝在家里一遍遍地回忆亚度尼斯的模样，那优雅笔挺的站姿，那高贵冰冷的神情，还有那皱眉时的性感……巴宁顿发现光是想像这些，自己的下身就已经兴奋得不受控制了。
如果，吸血鬼真的是以Jing液为食……巴宁顿想象着亚度尼斯对自己勾勾手指：“过来，我饿了。”自己走近，羞涩却坚定地脱下长裤，露出已经勃起的荫茎。亚度尼斯皱皱眉：“你是要主人跪下来吃饭吗？”“对不起，主人。”自己迅速坐到餐桌上，面对亚度尼斯打开双腿：“主人请用。”“都还没出来我怎么用？”亚度尼斯的脸稍稍凑近自己的荫茎，冰冷却芬芳的鼻息喷在了上面……“啊……”巴宁顿粗吼一声达到了高潮。
休息了片刻，巴宁顿扯了几张纸巾将Jing液擦净，口中小声抱怨：“真是太没用了，至少得等到他把我含住吧。好吧，再来一次！”
巴宁顿再次进入自己的幻想世界，自己依然是大张着双腿坐在餐桌上，亚度尼斯一手托着下巴十分无聊的样子。“主人，请用餐。”自己颤着声道。亚度尼斯另一手拿着一把冰冷的金属叉子将自己的荫茎拨弄来拨弄去：“今天没什么胃口啊……”“主人，不吃饭，对，对身体不好……”自己的荫茎经不住这样的玩弄，已经兴奋得从铃口渗出了Jing液。“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吃！”亚度尼斯再度皱起了眉头，将叉尖顶在铃口处，用力向前一推。
“啊！”巴宁顿收回在铃口打转的食指，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
正在他享受高潮的余韵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巴宁顿整了整衣裤，起身去开门。
隔壁的老头一反平时的邋遢模样，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巴宁顿几乎没有认出来。老头大大方方地进了屋，抽了抽鼻子，皱着眉对巴宁顿道：“你是想用这个味道直接把吸血鬼引来吗？”
巴宁顿尴尬地笑了笑：“上次和男朋友刚开了个头就被那吸血鬼打断了……这几天一直……”
老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蝙蝠已经回来了，我们出发吧。”
巴宁顿匆匆忙忙地换了套衣服便跟着老头出了门，老头不知从哪里弄了辆迷彩花纹的越野车，车后座里堆放着食物、水和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
“你的准备真充分。”巴宁顿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头用自己的血将蝙蝠喂饱后将它扔出车窗，开车紧随其后。
“能跟我说说这次行动的具体计划吗？”巴宁顿坐在车里东摸摸西看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百无聊赖地开口道，“我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呢。我们肯定没法在武力上战胜吸血鬼，所以你有什么秘密武器吧？圣水或者十字架什么的？”
老头眼睛紧紧盯着前路：“吸血鬼那边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找到你男朋友的位置后，你把他扶出来去路边拦一辆的士直接回家就好。”
“什么？！”巴宁顿大叫道：“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我当然会帮助你，虽然这件事有点危险，可毕竟你帮了我的大忙……”
“你不懂的！”老头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如果我在三十年前找到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带出来，藏在我家里，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现在，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老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时间一年年过去，每当我看到镜子里自己逐渐老去的脸。一想到他还是那么年轻，我的心就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块。”
“所以，你……”
“我们死后会在一起的。”老头转头对着巴宁顿笑了笑。
巴宁顿沉默了一会儿，将身子探向后座，拿起一把四角尖尖的十字架。“上帝会保佑你的。”他将十字架在老头身上比了比。
老头咧开嘴角：“跟吸血鬼同行可不能被上帝发现。”
“所以你还是一个人上路吧。”巴宁顿将十字架狠狠插进了老头的脖子里。
越野车在路上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段后停了下来。巴宁顿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将老头扔在了后座，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独自飞行的小蝙蝠察觉到主人与自己的距离变远了，乖乖地飞了回来，准备引导主人重新上路。
巴宁顿伸出手接住从车窗钻进来的小蝙蝠，轻轻将它放到了老头的尸体上。“快点吃吧，小家伙，这可是最后一顿了。再过会儿你主人的血就该冷了。”
蝙蝠似乎听懂了，它在尸体上蠕动了几下，将细小的牙齿插进老头皮肉里，狠狠吸了起来，小肚皮起伏得十分厉害。
等它吃饱了重新飞出了车窗，巴宁顿握住方向盘踩下了油门。
他到达目的地时正值破晓时分，小蝙蝠疲惫地钻回车里，在老头尸体上焦躁地扑打着翅膀。
巴宁顿�